“馥儿姐姐怎么来了?”南返坐起身,将馥儿拉起来,面上也是一派激动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
原剧情里并没有讲司徒奕跟林馥儿是这么生出感情的,明明只是跟在一个小倌身边的婢女,按理来讲,是不可能引起高高在上的王爷的兴趣的。而在这个世界,南返意外被带来了边防,女主本身来看,是已经断掉感情线了,却不想她自己跟来了……
这对南返来说其实是个好事,这说明世界意思已经开始自行运转,补全不合理的地方了,至于女主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他且等着看就好了,他是从来都不信,林馥儿是个老实善良的婢女的,还是那个理由,真的老实,怎么勾搭上贤王呢?
“奴婢放心不下公子,便跟侯爷请辞了。”她不再称呼涂照为主子,而是改称侯爷,想表明的意图很是明显,只是不知道,是向南返表明呢,还是向一旁的司徒奕表明了。
“如此的话,以后就麻烦馥儿姐姐了,姐姐快去休息会吧。”南返看着一身风尘的馥儿,满脸的情真意切。
南返本能的觉得女主要搞事情,但是为什么,怎么搞他却无法预料,总的来说,不要针对他就好,要实在是避不过,那还是见招拆招就好。
……
日子又平淡的过了大半月,司徒奕在这些日子里,大部分精力还是放在战事上,边关的战事基本已经稳定住了,也就偶尔一些小打小闹,双方的损失都不大。偶尔回来城里找南返温存一番,也是很正常的状态,没有发神经,也没有很变态,跟原剧情里那个无情残酷的贤王一点都不像,南返将此归结为有感情的情事与没感情的情事的区别。
是的,南返觉得,司徒奕是喜欢他的,没什么具体的证据,就是种莫名的直觉而已……
那天是休沐的日子,司徒奕却没有回来,南返差馥儿去军营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司徒奕带了一队人追击一批夏兵进了白眉山,还没回来,如今已经派人搜山去寻了。
馥儿回禀了打探到的消息后,欲言又止的看着南返,南返便知道,女主要开始作妖了。
“公子,如果找不到殿下……”馥儿最终还是开口了,不过她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句不会少说。
“大胆!怎可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南返阴沉着脸训斥。
“公子,就算大逆不道我也要说完……”馥儿咬咬牙,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公子,我们逃吧,去一个没人找得到你的地方,你还这么年轻,就算过平凡人的日子,也比这样……这样……”
南返开始陷入思考,当然不是在想馥儿说的这些的可行性,而是在想馥儿此举的目的。
逃是肯定逃不掉的,真要逃了,被司徒奕抓到,那就没现在的日子过得这么惬意了,就退一万步,没被抓到,那后续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如果他把人心再想得阴暗一点,离开了这些大人物的视线,说不定平凡的日子没过上,无人知晓的死去倒是挺容易。
这两种结局,对于已经对贤王起了心思的馥儿来说,都是个机会,有利无害。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他到底要不要如她的意呢……
思量了片刻,他还是同意了馥儿的说法,毕竟他是知道贤王的,自己是肯定逃不掉的,不配合女主搞点事情出来,他和司徒奕的矛盾激发就只能靠涂照了,不利于他走剧情,而且靠别人不如靠自己靠谱不是吗?
如此决断后,便见馥儿快速的去帮他收拾了包裹,然后两人趁着将军府里的人去了大半寻人,守卫比较松懈的时候,从后面悄悄潜了出去。
当初他为了见贤王一面,坑了馥儿一把,如今馥儿就可以为了让他失宠,也坑他一把,这该说是天果循环呢,还是说果然是女人惹不得呢?
馥儿带着他去城东马夫那里租了一辆马车,两人便趁着夜色出了门。也不知道馥儿是不是故意的,并没有聘请马夫来驾车,而是选择了自己来,结果出了城门不过五里地,馥儿便恹恹的过来请罪了。
“公子,馥儿对这里的地形什么都不熟悉,所以就……我也……”馥儿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
女人这种生物,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一些小事,又蠢得不行,最典型的一点就是,不认路……
“无事,如今天色已晚,我们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应该就好认路了。”
馥儿失落的点点头。
马车空间不大,但馥儿为自己准备了一个小帐篷,春天的边塞还是很冷,南返想劝她跟他一起睡马车,毕竟那个小帐篷制作粗糙,十分简陋。馥儿坚定的拒绝了。
天微凉南返就醒了,外面吵吵嚷嚷的,似乎有很多人。
“小美人,车里放了什么宝贝啊不肯让哥哥们看?”一道道调笑声在外面响起,南返起身掀开帘子一看,为自己幸运E的体质默哀了三秒。
“哟,兄弟们看看,车里还有个大美人。”带头的马匪一见南返,眼睛悠得一下便亮了。
大伙儿们本想趁着现在边陲还在打仗,上面管不得太多,早干几票,发点小财,没想到今天第一单就遇见个小美人,小美人身后有辆十分普通的马车,心里猜测是这个小美人家的主子什么的,但万万是没想到,这小美人的主子是个大美人,这可真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那种了,马匪头子没什么文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美丽,只觉得就像一团新雪,带给他一种清凉的感觉。
“大人,我家公子身体不好,就让他坐马车吧。”馥儿见几个啰啰上前,想要把南返拉下来,急忙说到。
最终几人答应了馥儿的请求,并且好心的让馥儿也坐在了马车上,只是驾车的人,换成了这帮马匪的一个小弟。
“公子,对不起……”馥儿坐在南返身边,歉意的说。
“罢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南返无奈道,然后凑近馥儿耳边小声说,“前面是段山路,我之前观察这座山,山下,石林居多,山上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也就是说山路比较险峻。”
“一会行到险处,你用银针扎他的命门穴……之后会如何,且听天由命吧……”
馥儿略显诧异的看了一眼南返,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她是学医的,自然知道命门穴是人体死穴,位于人体第二腰椎和第三腰椎之间一个突出的地方,被击中后,冲击脊髓破坏气机,容易造成人瘫痪。可是为什么一个养着深庭大院的贵公子也会知道?
不过这也不用南返为她解释,她自己就能脑补一出完美的答案,比如什么久病成医之类的……
进了山后,果然如南返所说,山路崎岖,多乱石,馥儿瞅准一处山路狭窄处,扑了出去扎向赶车人的命门穴,那人身体僵硬了一瞬间,被馥儿趁机推落马车,南返也探出身子,夺过那人手里的马鞭,一扬鞭甩向马儿,马儿吃痛,开始急速奔跑起来。
马匪一行本是一部分行走在马车前面,一部分走在后面,将马车夹在了中间,不料南返他们暴起这糟,一时被马车冲乱了队形,又因此路险峻,不敢大开大合的追,草草追了一段路,怕会坠崖,只能停下来,而前方发了疯的马车,却一路狂奔,不见了行踪。
“晦气。”这段路敢这么跑,不死也是脱成皮,马匪头子见到这种不要命的人,也只能放弃。
第18章 几重烟色几重痴7
南返的马车一顿狂奔后,终于在一处矮坡处脱了缰,马车顺着矮坡滚了下去,说来也算运气不错,但到底是满地的大小石块,马车滚下来,一路碰撞,早把身子孱弱的南返给颠晕了过去。
当他再醒来时,已经是日暮十分。
庆幸的叹了口气……
这荒郊野外的,野兽虫蛇的绝对少不了,要是昏迷到夜里,指不定就醒不过来,醒来估计也是缺胳膊少腿儿的。醒来后南返便四下寻找了一番,没见到馥儿的踪影,也不知道是被甩出马车,跌落其他地方了,还是自行离去了,不过眼下都只剩他自己了。
从歪倒在一边的马车里拿出干粮,南返也不在意什么形象,直接席地而坐,吃了起来,牛肉干太硬了,他有点咬不动,不远处有条小溪,水源有了,他也不是很慌。
在溪水边生了火后,南返就一边烧水,一边烤火,一边思考自己该何去何从,他现在已经完全脱离剧情了,反倒对接下来的事,产生了迷茫。
吃完东西以后,天就完全的暗了下来,他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野兽出没,但是反正现在就他一个人在,他没必要一定要保持病弱的姿态……
正想着,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呻吟声,南返寻着声找过去,便在一块巨石后面发现一个人,南返有点无语,他会出现在这里,遭这一趟罪,不就是为了逃离这个人身边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还是那句话,不能看着男主死,毕竟这还是个没有完全活过来的世界,世界意识都能随时嗝屁,更别说男主了,所以所谓主角不死定律在这种世界里,还是得悠着点去信的。
南返把司徒奕拖回火堆旁,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发现司徒奕比他倒霉多了,估计也是从坡上滚了下来,背部有刀伤,看上去严重,实际上就是看着惨烈点,比较倒霉的是,他这一路滚下来,把脑袋撞了几个坑,鲜血淋漓的,看着很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