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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虐心怪我喽 (胖胖手)


  至少她不会是一个杀手,一个费尽心思的骗子。
  施淳安走了,谢白易知道,他未曾回头,此生亦不会。
  他回了苦稚楼,很多年,每天睁开眼睛,才是噩梦的开始。那很疼,血污盘踞在他的身上,他能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腐臭,他有时想,自己或许早已死去。他也想过一些其他的,在漫无止境惩罚的间隙。他想起那人的笑,青年俊秀,眉目带着风流与正气。他喜欢看他舞剑,剑尖破空而过,挑开满坛的酒香。也曾有过那么一瞬,他想象那人会来找他,却又害怕他看到这样可怖的伤痕与自己。然而一瞬终究是一瞬。谢白易也终究是谢白易,他终究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于是他杀了同届的三人,做了苦稚楼的主人。
  他知道当时的魔教教主有意于点雪剑法助他突破瓶颈,他知道那人的妻子闺名素雪。
  他无所作为,眼看安定剑派燃起的火光,而眼泪像是迟到多年一样悉数奉还。
  就在那天,他带回一个孩子,那孩子蹲在墙角,黑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半边太阳落下去了,他扔给他路边江记的一个包子,想了想,便这般随意的给他取名叫江半日。
  苇蓬疏薄漏斜阳,半日孤吟未过江。
  那人原是颇爱此句。
  至此,那孩子跟着他回了苦稚楼。他依旧随意地,把他扔给属下看管,丢在一群孩子中间,便是多年不见。一如多年之后,他随意地将他的尸首扔给了属下,埋在了不知哪里。
  罗裘暖要尹寒江死。
  却何必救他呢。
  谢白易摇着扇子,轻轻念着他的词。
  无人会,凭栏意。
  终究也留不下一丝分量而已。
  舒缠原本只是众多孩子中的一个,只是个长得颇为艳丽的女孩子,苦稚楼最不缺的便也是这个,年少时她也不怎么懂事,若不是江半日选了她,只怕早就草草处理了,丢了山野间,做了野兽的吃食。
  她跟着公子多年,虽然外面看上去冷漠高傲的紧,却总也没什么野心,只是想着伺候好了公子等到年纪大了,有时又害怕公子非要找个人,把她给嫁嫁出去。
  而有时她又以为这样的日子还有很久,公子依旧做许多不愿意做的事却装作毫不在意,也依旧喜欢找个理由往文溪跑,有时回来又一个劲在纸上描些什么。
  但是总有后来,就像说书先生刻意拉长,引人注意的前重后轻的音调,对于舒缠来说,这个后来,是因为尹公子来了苦稚楼。
  她那时在台上拨着琵琶,视线却忍不住扫向台下那两位显得格格不入的年轻少侠,年纪更小些的那个样貌最为俊秀,虽说不显得阴柔,但确实能令女子羞赧。原是应该想到的,舒缠收了琴,指尖划过弦柱,却莫名有几分刺痛,公子曾经夸过舒缠心思灵巧,可是舒缠终究是在最不该愚钝的时候愚钝了。
  那日公子在氤氲的水汽里,她为那人开了门。光影刻画出那人已经褪去许多青涩的轮廓,她确实曾想过,在那一瞬间,便可以要了这位少侠的性命,可是终究只是想过,舒缠依旧是那个听话的舒缠,自从公子将她从主人的人那里带回来,让她做了他的副手时,便一辈子都是了。
  那次苦稚楼帮着中原各派对付魔教,她原是知道些事情的,主人有他的考量,而公子自然也能猜到,无论是主人与谁的交易也好,还是为了各方势力的平衡也好,舒缠站在青安城外,看着公子几人远去的时候,却是什么都不在意的。
  可是她的公子却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那时她才懂,罗公子要做什么,而公子又要做什么。
  或许她猜到了,却笃定了心意,任由他去。
  尹公子做了苦稚楼的主人。
  记得傅公子的白发是因为一次任务,傅公子不小心中了毒,公子就冒险把毒过到了自己身上,那时的傅公子还小,醒来后,只是关了自己三天,三天后开门,手中一瓶解药,却伴着满头青丝如雪。
  早些年乐公子与人练剑受了伤,主人不让别人送药,只让他自己撑。公子着急的整天整天不说话,没有办法,学着熬了汤,每天偷偷给他送去。
  若是没有人查的深,自然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罗公子办事向来周全,新主人的性子也不像是会较真。而自那之后自然也没有人提起,无论是公子的死,还是那场原本针对尹公子的局。
  凭阑山庄的景庄主一直未曾娶妻,世人懂得的少,议论的多,而等的是谁尹主人心里却清楚,只不过少了许多年少时的迷茫,对于此事大多是执念多于冲动。
  屋外湖上的灯火明明灭灭,在深色的水纹上飘着些许黯淡的橘色碎影。而舒缠也一直同这里的许多人一样,撑着面子上的冷漠,端坐在这里,只泡上一壶茶,暖一暖手,听着外面传来的笑语,才从无边的安静里找回自己的位置。
  风起了,舒缠蓦地扔出一粒金瓜子,砰的一声关上窗,烛台猛地拔高,她握紧了手里的瓷杯,不只是怕冷,还是怕这手心里的一点暖意也如同当年那个依着窗的公子一起落在这外头的风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太忙了,先来个小番外吧


第51章 罗裘暖番外——粉饰太平
  随州的水依旧是温柔的,船夫摇橹,掀起一阵碧色的水波。
  “公子不是随州人吧?”穿着褐色短衣的的老船夫问道。
  锦衣的公子笑了笑,答道:“的确不是。”
  “哎,最近这动乱刚过去,好多人都不愿意出来了,公子来随州做甚么?”
  那年轻人摇了摇扇,即使扇上的名家手笔远不是一位摇桨老汉能看出,但衣着考究足见家境殷实。
  “在下去拜访一位好友。”
  前一阵子江湖上的确生了许多事端,最后一场腥风血雨,魔教重新退回西域,中原武林也自此休养生息,除了在此之前中原武林上莫名被杀的几位长老,掌门由文溪主持着平息了,但是这些事总要有个交代。
  苏掌门便联合了凭阑山庄死而复生的景庄主解释说,魔教不知从何处盗得绝技易容术,混进了各大门派,这才造成许多惨案。虽说江湖中仍旧人心惶惶,但近几十年的安定想必也会慢慢麻木人们的神经,缓解弥漫的恐惧。即使总有些上位者知道真相。
  易容术何处盗得,想必那无故而死的丹城派俞长老深有体会,只不过是那苏浩坤自己门派内里的事,不愿意脏了手而托苦稚楼做的,而至于泄露给了魔教,则无论有意无意,都不是旁人敢于猜测的,那些老人精,自然也都知道在什么地方该适时地闭嘴。
  毕竟天下之大,秘籍绝学,苦稚楼向来不少。
  自前人之后,罗裘暖明白是明白,可却也从不点破,苦稚楼里,谁不是聪明人,即使是那个看上去干净的很的尹寒江,罗裘暖也多少明白,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愿让自己懂。
  无论谁,发觉自己所为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局棋,想必也不会高兴。
  下了船,渡口边上长了青苔,踩着凸起的石头,难免湿了袍角,罗裘暖给了老船夫银钱,自不在意的顺着石阶往上走。
  这已经算是随州的城郊了,只有零散的几户人家,路边有几位女子在水池中洗衣,石杵砸的衣服砰砰响,锦衣公子走过,手上却纷纷卸了劲儿,落在青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而这晚,丈夫们就会发现妻子脾气似乎不好了许多,对着他们也多了许多抱怨,但这些家长里短的小事,罗裘暖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只是走到尽头,一个面积颇大的院子落在山水间,天气还留着冷意,几截枯枝从院子里探出头来,但因为有的树木还留着些许绿意,还不显得萧索。
  正准备敲门,却有一个人推门出来,罗裘暖楞了一下,重新挂上微笑。
  “微寒。”
  那少年个子很高,束紧的腰带与腰侧的长剑自带一股凛然的气势,他微微颔首,只答了一句阿暖,便急匆匆地走了。
  罗裘暖发出几不可闻的叹息,推开门进去。
  院子里有许多草药,虽说罗裘暖并不专长医药,但也能看出,这些院主的宝贝最近却疏于打理,只是勉强地维持着生机。
  傅容寰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阿暖,进来吧。”
  他窝在屋里,炉子上咕噜咕噜地熬着东西,腾腾的热气冒出来,傅容寰左手翻着书,右手磨着药,见到他进来,也没有抬头。
  “容寰最近在忙些什么,自上次,你好久没有回去了。”
  他的语气是极随意的:“没什么,只是看这一头白发看倦了,要试试看,能否吃几剂药改回去。”
  长久不语。
  “何必。”
  傅容寰突得站起来,猛地扬手,书砸在桌上,连带着瓶瓶罐罐也滚到地上,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碎裂的声响,他深吸了一口气。
  “他死的时候我不在。”
  在雪山上呆了多久,他已经不知道,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只为了赶回来,可是到回来了,却连墓碑都没有见到。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随州,到了院子里,蓦地回过神来,却发现连常年带在身边的侍女,同时也是副手,都扔在了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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