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弟弟也是,心思灵巧,最善解人意,平日里对人也颇为体贴,在我们兄弟几个里,最讨人喜欢。”江申端起一杯茶,笑意更甚,他瞥过偶尔饮酒,只随时与尹寒江漫聊几句的景清渊,目光闪过一丝了然。
不愧是主角们,才认识几天,感情便非同一般,我江某还是要兢兢业业走剧情。
作者有话要说:
江申就是江半日在外面时候的化名啦,江半日就是苦逼的宿主君啦。胖胖承认,这个世界的宿主君长得有点娘,但是真的只有一点点啊!!!
第40章 苦稚楼
随州阁名副其实,小舟上几碟菜,几壶酒,还有清茶的香味。几人吃的甚是满意,心想的确不枉此行。
苏忻忻倒是还有力气,跟江申道过别后,尹寒江老实地跟在她后面在大街小巷游览。
随州建筑与文溪相差很大,文溪听着有股水乡情意,却是名副其实的山城,丹城派便在群山环绕之中。倒是随州听着颇有股边塞的苍凉味道,但却是名副其实的水乡,温柔味道渗入每砖每瓦,甚至连转角处的几盆兰草,都带着文人书写的诗意。
原本以为景清澜不会陪着他们在这里漫无目的地乱转,谁知道他却欣然同意,与江申分别后甚至是心情甚好的买了一个路边店里雕工精致的玉坠。
尹寒江总是没有女子那般逛街的情致,秦远山倒是老老实实地跟着苏忻忻,偶尔在她的询问下发表几句她看中的物件的意见。
正无聊间,景清澜突然说;“寒江觉得江公子如何?”
并没有料到景清澜会问这种有些私人性质的问题,再者,这个问题无论从那种场景来说,似乎也不是景清澜这种性格的人会问出来的。但是尹寒江想了想,还是回答道;“江公子似乎脾气甚好,容貌也是绝顶。”
对尹寒江的回答早有预料,景清澜又说道:“确实。”
说罢,沉默了一会。
“寒江以前很少出来游玩?”
“是很少。”
“由此说来,我也很少。原是以为有剑,有山庄就足够了,现在离开,真正感味大千世界,才发觉,我所求的原来并不只是这样简单。只是以前自己不知道罢了。”
景清澜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这样突然的话,却让尹寒江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应该回答些什么。毕竟这话原本就模棱两可,尹寒江只当他是有感而发。
“景大哥有空,多出来看看是好的。有书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对我们这些江湖里的人或许也是如此。”
景清澜嘴角化出一个不甚明显的笑意,倒是有些像秦远山听他说话是带着宠爱的样子。
“寒江说的有道理。”
尹寒江为他这笑意有些不知所措,却也跟着笑了。
回了客栈,却看到江申正在大堂里与店家交谈。大堂内一众人看看刚进门的尹寒江四人与一身红衣的江申。心里难免有些窃喜地想,最近这是怎么了,这么几位不若凡尘中来的人都挤在他们这一家店里了。
江申回过头来,看到几人的身影,眉眼闪过惊喜,更是艳煞众人。
“苏姑娘,尹公子四位与江某确实有缘。你们想必也是住在这家店里。”
苏忻忻微微点头,这会儿才从游玩的兴奋中回过神来。
“是,江公子不是随州人士吗?”
“在下只是路过随州,恰好有相识的人而已。并不是随州人士。”
又寒暄了几句,众人才散开,回到各自的房间内。
江申,当然,也是江半日,散了头发,原本正要点灯,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容寰,这么晚了,何必再费力跑来。”
“今天知道兄长来随州,本是要尽地主之谊的,可是最新制得一味毒,原本想再观察几天,那药人却突然扛不住药性了,我只得先制好解药,才来看兄长,还望兄长莫怪。”
拿丝带复又把长发松松系上,看着那屏风旁木椅上端坐着的带着白色斗笠的人影。如水的月光倾洒在那人斗笠及腰的轻纱上,月白云锦的长衫,仿佛将整个人都拢在了月色里,江半日柔声道:
“不必这么急,我知道,最近虽说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任务,但江湖上闹出这些乱子。你负责楼里所属的其他生意,但这些事情杂,你总是很忙的。我这样,看见那些账本就觉得累。”
那人似乎笑了笑,江半日又说到:
“而且,那景清渊就住在这客栈里,尹寒江剑术也厉害。若是让他们察觉你,怕也是要起疑的。我知道你轻功最好,但还是小心好。”
“我令侍女抬轿来的,到了附近,便是坐船。我那里离得不远,我知道景清渊这样的人必然十分警觉,虽说我只是来这里看你,和他没什么关系。但被他察觉有我这样可疑的人来过确实不好。”
“容寰辛苦了,来看我也是颇麻烦。”江半日玩笑道。
“又说,随州明天怕是又要有事了,随光门可是就在随州郊外。”
那人听懂了江申话里的深意,说道:
“兄长此次来随州,我原以为只是那件事,如此看来,还有和尹寒江或是景清渊等人有关的。”
“那倒不是。”江半日在他附近坐下。“主人说过让我留意尹寒江,此次我来随州却与尹没什么关系。只是觉得有趣,他们似乎也对我查的事情有些兴趣,我也只是觉得他们有趣,便刻意与他们走的近些。”
“那这么说,兄长所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算是吧,最近几起,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些。”
两人又聊了会儿别的,最后还是江半日看夜深了,才劝那人早些回去。
早上起来,刚用过早饭,便有店小二跑进来,声音不大也不小,拉了掌柜的说;“听说那随光门也有人出事了,今天早上,几个受器重的弟子被发现死在了房里。”
随即大堂里吃饭的人便掀起一阵窃窃碎语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不太平啊。”
“是啊,随光门还是个大门派,如今却也碰上这件事了。”
“只是这种事情应该也跟我们这些人没关系。”
“倒是前几日那安烨派的事情还没查出什么来呢。”
……
嘈嘈杂杂。
尹寒江上楼,敲了敲秦远山的房门,秦远山正好要出门吃饭,尹寒江与他说起这件事。秦远山说;“寒江,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和俞长老的事情有关系。”
尹寒江沉思了一下,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这件事更不是我们能查得请了的。”
“那我们可否去找景清澜商量一下。”
点了点头,尹寒江说同意秦远山的提议。
他们兄弟二人对景清澜确实十分信任。
过了几日,秦远山就与尹寒江苏忻忻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随州回文溪。到渡口时,江申也来送别,还送了尹寒江一个精致的木盒。景清澜依旧一身白衣,他的两个家仆不在他身边,只冲着尹寒江微微颔首。江边的风很大,吹起岸边两人的墨发,只觉得这水与这渡口却是画里的一般,衬得那两人的身影越发不真实起来。
回了船舱内,秦远山给苏忻忻铺了毯子,坐得舒服一些。尹寒江又想起几日前与兄长一起去找他时景清澜说的话。
“这件事很不简单,你们不要多查。”景清澜端坐在案几旁,说道。
尹寒江自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难免还有疑问。
而秦远山没有多问,只是说;
“那我们便不要再查下去了。”
景清澜没有说话,秦远山道过谢离开,似乎是去找苏忻忻。直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才又开口;
“我确实也查过此事。寒江,你可曾听闻颜尽此人。”
尹寒江找个位置坐下,摇摇头;“未曾听过。”
“颜尽是个颇神秘的人,江湖里知道他的人确实很少。”
“他与这些事有什么关系?”
“没有,他只是一个知道的事情很多的人。”
尹寒江似乎有些明白了,只听景清澜又接着说;
“颜尽是个江湖中在一些圈子内公开的秘密,知道的人不多。他贩卖一些消息,或大或小,或牵连甚多或无关紧要。若有人想找他,找对方法寻到他,问了自己想问的,出合适的钱,颜尽大部分时候知无不言,但有时也只是点到即止。”
他绷紧了身子,料想到景清澜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必然十分重要。
“我多年前查过安定剑派的案子。”他停顿了一下,看尹寒江表情并无太大变化,又接着说;“当时颜尽只是退了我的银子,这次因为武林这些动荡,我便又找他,他告诉我,这几起主导的人怕是与多年前安定剑派的人来自一个地方。”
尹寒江眼中闪过震惊,冷静下来后看向他,目光带着询问;
“我兄长是否也知道这件事?几日前在临州时,我兄长曾见过被杀死的安烨派长老,回来后,他情绪很反常。我就猜想,或许有什么事情与安定剑派或是与我有关,他才会如此失常。”
景清澜安抚他说;“的确,你兄长找我说过这件事。他或许是担心你,怕你为此事所累。但我觉得,这件事早晚是要你知道。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