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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虐心怪我喽 (胖胖手)


  闻十九笑了笑,不说话便抬步往里走。
  楼上风摆荷雅间。
  闻十九前面的掌柜一转身便退下了,闻十九在门外站了一站,修长的手指按在扇骨上,安静待在门外一片光暗胶合处。
  终于,他换上笑意,推开门。
  “世人都传景庄主一身白衣,天下无双,如此看来,灰衣亦遮不住庄主一身非凡之气。”
  屋内的男子站起身,只微微颔首,也不对他的话有何评价,只面无表情,算是打过招呼。
  “景某要一个答案。”
  闻十九也不老实坐下,推开一点窗,也不坐下,只在屋里晃悠,一头乌发这次却老老实实束了冠,眯眼看飘在室内的灰尘。
  “庄主请问。”
  “第五遐裔现在何方?”
  闻十九原本侧脸,这番终于回过头来,笑意依旧随意,永远便也是成竹在胸,悠然自得的样子。景清澜看着男子一双与那副庸俗皮相毫无相干的眸子,里面剔透的颜色仿若穿过一片窗口处漏过的日光,令他心神一晃。
  “青安以西五十里。”
  景清澜放下手上的一颗做谢礼的极品水种,便要离开,闻十九这才把目光投向男子原本静坐那处。
  第五遐裔该要杀了第一元的,明绥教近年逐渐安稳,而这亡故多年的前任教主,却是老教主的血脉,如此一来,难免会有人有些想法动作,第五遐裔掌了权,想要消灭这隐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景清澜是中原之人,本不该参与此事,只是第一元此人,在明绥教势力渐起时留在中原,总归对明绥教是一份钳制。
  “第五遐裔虽说独断狠历,白城却还是有其他管事的,景庄主若是要救人,便要赶快,若是要杀人,便也要赶快了。”
  青阳镇雨水温柔的很。
  这是多雨的节气,青阳镇只在青安边上,便不算南方,雨淅淅沥沥,原本只下了一夜,沾着些湿气,干干净净的。后厨熬了粥,铁勺搅动,带出一股舒服的米香,虽要早早爬起来,也是神清气爽。过一会儿又悄悄下了一阵,阿全烧上热水,正要例行抱怨,天却晴下来,像是镇里员外家年轻公子从城里新扯来做锦袍的料子,明晃晃的又柔软的样子。几枝迎夏颇精巧地长在院子里,沾上水汽,倒是让人生出些生在书香大宅里,围着美婢捧书念辞的错觉来。
  这时天边只露出一点鱼肚白,镇上还未有几人醒来,阿全却在和昨日回家今早刚进门的老三说话。
  “你可不知道,昨天住店的两位客人。”
  阿全凑近了,声音压低了些:“我昨晚去送热水,那样貌,怕是知县的女婿在他面前也是抬不起头,偏偏唉,两个男人住在一屋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却一晚上没有熄灯。”
  老三原本只安心砍柴,这边听他说了,才抬起头。
  “你不要乱说话,掌柜的知道要罚你的。”
  “你怎得这般木讷样子,唉,不与你多言,我倒是奇怪了,难道江湖如今如此盛行此风?”
  老三不爱听他闲话,摆好桌椅便撂下布子,走到门口洒扫,眼前却落下一道影子来,他抬起头,这边阿全早已经凑过来,很是啧啧称奇的样子。
  那是一顶素白的骄子,不是多名贵光华的缎子,只用干净的带着些杏色的厚布,木架子许是极好的料子,还未停下时,因着风吹帘动,飘来一阵混着药香的清气,让人觉得闻之舒畅。
  轿边女子走上前去,梳着未出室少女的发式,结鬟于顶,圆髻燕尾,也是通身素色蛋壳青的料子,那骄子堪堪停下门口,距门槛仅一步处,虽说积水不多,但也还未来得及干透,女子弯腰在地上铺上一层绣帕,这才上前撩起帘子,那一股药香才算更清楚分辨出来,不苦涩,带着些经年累月积累的草木香气。
  阿全先见着一双极白的手,指尖染上一点药色,待得那人穿着绣着仙鹤云纹的霜色短靴踏上那一方锦帕,便全然忘记了言语。
  那人似乎对自己皮相却不自知,一双冷冰冰半阖的凤眸带些疑惑扫过呆立的二人,又一阵药香拂过,侍女推开晨起未大开的店门,那人已入得店内了。
  罗裘暖原本在阁楼外的回廊里看书,这边舒缠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一身辰砂色的海棠花鸾尾纹绣裙,红灰莲颜色的束腰,仅插银篦将头发盘起一半,唇上淡抹了一层胭脂,衬得那张带着冷冷样子的容颜温柔几分。近些年来,舒缠样貌无端也较往年温和了些,少年时眼尾嘴角原本平直的弧度习惯性的弯起来,显出些违和却熟悉的样子。
  总也不知这般冷艳富丽的女子从何处承袭这样的神态情致,教罗裘暖微微避过目光去,只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那眼前的一方小池塘好似是名家的手笔,正映着几株花草怪石和一方小亭,女子在亭中临水一边坐下,这才开口。
  “凭阑山庄景庄主到青安来了,傅公子前几日也离了随州,主人差我来问问罗公子,若是公子要到城外去,怕是今晚启程最好。”
  自然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罗裘暖合起书,拨开银鼠灰的毯子,微微坐起身。
  “劳烦主人了,主人性子宽厚,自不会在意我那日临时改了主意,这番乱局我终究是掺了一脚,以致于若这场戏差了这一环未看得,便总觉得不如意。”
  舒缠收了笑意,却仍旧面色温和,她扫过一眼二人在水中的影子,隔着不远的距离,却多年不改生疏的样子,便接着道:“主人即便在楼里时,也不喜事事过目,罗公子由着心意处置好了,总算舒心便是。”
  “那便谢过主人了。”
  罗裘暖重新半卷起书,目光便转回书页上,舒缠便是觉察出他无再闲聊的意思,却少有地继续道:
  “这原本是罗公子的事务。舒缠不该多言。”
  女子站起身来,一席乌发便落在细窄腰间,在楼里多年间遇着,始终淡淡寒暄招呼,从未有龃龉,也从未回到最初般心无芥蒂,她少有的多话让罗裘暖觉得有些兴致,便也扔下书在一旁案几上,专心听她讲。
  “这些日子,中原武林多了些异域人,舒缠也曾遇上一个,想必罗公子也识得,虽说因白城那位的缘故,主人对他亦有几分兴味,难得好奇,我便请他算上一卦,原也未存何心思,但他所言甚为有趣,虽说所言未必适逢所想,罗公子若是有闲时,便不妨也向他问上一句,总算为这一场烦扰之后也留些趣事。”
  舒缠说着这些絮语,也觉得自己有些多事了,无所谓那人所言“故人”是谁,她是不该对这些随口之言认真的。
  未等罗裘暖回答,女子便穿过门廊离身去了,只留下一股带着紫苏叶的冷麝香。
  就如同春日来时的静默,到蓦然离去时因着渐暖的日光与尖锐的虫鸣留下一地生长蓬勃的植物。景清澜自青安赶回时,青阳镇的小客栈的药香还未散去,老三应那位侍女的嘱托,留下一封信笺,景清澜谢过了,料想主仆二人离开地匆忙,应是安稳已久,便有意避了这世事。
  素手生白骨,青丝覆白雪。
  景清澜对世人口中的傅公子不是未曾有过好奇,虽曾因蛊毒多年前有过接触,哪怕传言纷杂,饶是傅公子绝好的皮相,孤高诡谲亦不是一日之谈。总归曾因多年前欠下的人情,他总不免对苦稚楼的人上心一些。
  总归见到好日色,景清澜在这处呆了几日,便觉得这小镇日光偏长,磨了人的性子,加上即便是不爱凑热闹的性子,第一元也打算出门晒上一晒,想到纷乱在眼前,不知何日而至,景清澜便同他一道,权作消遣。
  景庄主此行未带什么行李,甚至也没有任何随从,江元慢悠悠走在路边,因着近日睡得多了,此刻便精神得紧,景清澜中途不发一言,一路逛到正午,才找了一家酒楼临窗的雅间坐下。
  “景庄主,在下有一事不明。”
  正午的日光刺目,江元难得有时间安静与他对坐,景清澜的眉眼原是颇凌厉的,斜飞入鬓的剑眉,一双眼睛不算狭长,亦不如清秀男子那般圆润,总是透彻的样子,从不怯于将锋芒内敛,面无表情时,只觉得沉静,不同于乐微寒的凌厉,带着暗处长大的少年人不曾刻意的冷酷淡漠,他的凌厉,是经年磨砺,安定审慎,有血肉,有朝暮四季。
  茶碗里的茶水冒着热气,景清澜未动筷子,江元觉出些饱腹感,犹豫了许久,才总算开口:
  “景庄主,是否已到过青安了?”
  他见过景清澜多年前的模样,当年他早已名满江湖,乌发一半束于脑后,一半散于肩后腰间,在那时他还有对着人温和带笑的样子,只浅浅勾起一点弧度,即便有种鲜少放纵的沉稳意味,总与传闻中不苟言笑的说法有些不同,然而那曾被景庄主偏爱的少年,却终归未曾对此察觉,或是察觉了,却不愿恃宠而骄。
  江元便因为这无端的走神,想起些其他人来,幸好景清澜淡淡开口,让他蓦地收拾了心思。
  “日落动身。”
  而一言未尽,江元侧头往窗外望上一眼,蓦地收紧了瞳孔。
  景清澜站起身,手覆在剑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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