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顾不上许多,当着吕风和老爸的面很不耐烦地:“你们才真的被他蒙蔽了,要说病,你们才有病!这个家,我看我是没法呆了!”
听到这里,吕治国和吕风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空气停滞,沉默蔓延,直到田恬怯怯说了声再见。
郑瑾也不反驳,仰头大笑,直到吕侠拂袖而去,他才收声。
009
郑瑾半夜接到短信,一看内容,喜不自禁,他恨不得此刻就冲到吕风房里,捞起睡地铺的吕侠大吼三声:你的底牌我都查清楚了,看你还怎么翻身?
凌晨,郑瑾走的时候,还特意把吕侠给踢醒:“走了啊,这次看你这次还往哪里逃?走路也要小心点哦。”睡得迷迷糊糊吕侠才懒得搭理他,翻个身继续睡,直到完全醒来以后,他摸后脑勺问睡在床上的吕风:“那孙子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吕风打着呼,眼皮子都没抬,含糊嘟囔:“叫你小心点。”
听到这,吕侠彻底清醒:“我说什么来着?吕风,这次你该相信我了吧?他叫我小心点,摆明了就是又要整我了吧,对不对?这次你可是亲眼见了,也亲耳听见了的,看这孙子还怎么玩。哈哈…”
“哥,我说你反应好像太过激了吧?郑哥这是在好意提醒你,让你在外面注意安全,是我,我也会这么跟你说的呀,你怎么老把他往坏人那边想?我看你真得去南郊医院疗养疗养,放心,这费用呢,你弟弟帮你先垫上,反正郑哥私下说了,一切有他,吕家的事就是他的事。”
见这番话没回应,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他更来劲了,继续滔滔不绝道:“你去疗养,我就让田恬住进来,到时,我也方便不是?”
“吕风,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只说一句话:“除非我死,否则,一切休想!”扔下这句话,吕侠拍拍屁股走了出去,依稀还能听见吕风的嘀咕:“一大早的,说死呀活的,也不忌讳。”
气呼呼的吕侠,早饭懒得吃,在路边摊买豆花儿的时候遇到了陈大妈,他本不想搭理她,可见她一副盯着他像看怪物的眼神,他还是忍不了,冲上去劈头就问:“您老又有什么需要卖的消息我可不是那个姓郑的神经病,我没钱,我也没有兴趣买。”
陈大妈见他这般气鼓鼓的,她也没了兴致,鼓着腮帮子就是一通叫骂:“不识好歹,我是发现了一个大新闻,本来想跟你爸说,可他老人家偏不信,还说我造谣,所以,我气不过,就想找你评评理,你也是这态度,看来还得挂我咯,好心没好报,活该让你们吕家人头上戴绿帽子,哼...”
戴绿帽子,这话的意思明显指的是男女关系,可他家现在除了吕风和田恬的关系,没有谁可以和这个名词挂上关系,也许,八卦为上的陈大妈,兴许还真知道点什么。
想到这,吕侠的劲头蹭蹭蹭的往上冒,可他知道陈大妈的德性,你若偏要纠缠着问,她绝对会拽着,爱理不理,可真当你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儿,那她可就真来劲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嘛,您老安心在家把你家虎子照顾好就成,怎么老喜欢操心我家的事,我老爸又没给你信息费,您老犯得着嘛,对吧?好了,天儿不早了,我也该要去学校上课了,再见了您咧。”挥挥手,做出一副转身要走的样子。可在他还只是转了转脚跟,身子还有半边没过来的时候,陈大妈一把拉着他的手臂:“你真不急?你家吕风都要被人给绿了,我昨晚亲眼见到一个男的在马路边,等那个从你家出来的姑娘,很漂亮的那个,穿粉色连衣裙的那个,长头发的那个。”
吕侠欣喜如狂,可他努力按捺住,很随意地:“您老说的那个都有三个了,到底是哪个?”
“就是一个啊,粉色连衣裙长头发很漂亮的女孩,和你家吕风搂搂抱抱的那个小骚货。”
“哦,原来是她啊,谢谢您老多留意,我回去好好跟吕风说的,让他趁早断了这个骚狐狸精。”
就是就是,你们吕家还是要找那些个简单一点,长得普通一点的女孩子才行....”说到这,眉眼眯缝着,神秘兮兮地:“大妈我手上刚好有这样一个女孩,要不介绍给你?”
吕侠吓得往后大退一大步,大幅度摆手:“可别,我没什么出息,可别糟蹋人家姑娘!走了啊,陈大妈。”
“别走啊,听我细说一会儿嘛,你长得帅就是最大的本钱啦。”
田恬没那么简单,她和郑瑾应该有着某种关系,虽然现在和郑瑾的直接关联证据还没找到,可,吕侠就是有一个感觉:这个适时出现的田恬,绝对不只是想和傻得冒泡的吕风来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恋。
他边走边想,以至于错过了十字路口都没发现;他边走边想,以至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长江路口。
长江路9号,锦霞咖啡店。
锦霞?郑瑾?吕侠?最初的推测他们之间有联系,那么,去一趟锦霞咖啡店,好像很有必要?
第7章 第 7 章
说干就干,吕侠拿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给我查查长江路9号,是谁的产业,以前是做什么的,这个信息很重要,要快。”
挂掉电话,一阵惬意,很多看似无序的线团,现在慢慢露出一个线头,只要牵住这个线头,很多的线索,自然就会慢慢的理清,除非郑瑾那孙子就此偃旗息鼓,不采取任何行动,只要他有动作,就必定会有动机,将所有的动机联系起来,真相,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
长江路,繁华的长江路,对面的玉龙山,玉龙山的盘山跑道,遇到的那个奇怪的男人,这些,和郑瑾有什么联系呢?
等等,当初见到的那个男人,左脚是瘸的,郑瑾,他瘸的事哪一条?自己在暗道里,郑瑾的身子是这样站着的,他露出的那个金属腿....右手扶墙,身子明显往墙边靠,瘸脚是左脚的?!
和那个男人一样?!他是不是就是那个男人?
他小时候受过伤,落下的残疾,这是他跟老爸这么说的,可,郑瑾对他说的却是:“我的这条腿,都是因为你而废的!”
这个消息就是两个版本,那么:郑瑾的左腿,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又怎么会瘸,他那么有钱的人,怎么会任其自己成为残疾人呢?他家里人难道就不管他吗?
家里人,对,还有家里人,从没听他说起过,那么,是不是也像他的腿一样,大家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
越想越觉得蹊跷,越想后背越凉,等到走到长江路9号,吕侠感觉自己的长袖衬衣,都已经快要拧出水来。
咖啡色的大洋伞,一个小小的黑色圆形铁木桌子,两把黑色泛着光泽的铁椅子,外加白色木栅栏里围着的几株开的正艳的海棠花,这样的布置一共两处,及其对称地摆在大门的两边,店名上苍劲狂草的两个字:锦霞,很是醒目,而‘咖啡店’三个字摆在最下角,不仔细看,还不一定看得出来。
拾阶而上,最先进入眼帘的就是那一幅占满整个墙壁的卷轴画,远处的粗线条勾勒的绵延苍山,包围着一处孤单的城郭,城楼上旌旗飘扬,而城墙下,却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个小老百姓,都没画。
这样看似古风古韵浓厚的一幅画,却让吕侠觉得一丝怪异和熟悉,可他,就是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也许是电视里,也许是画展上,他也想不起来。
“哟,我说谁呢这么大早上的有兴致喝咖啡,原来是大哥来了啊,快,快请坐!”
吕侠讪讪然点头:“路过,听吕风说是你的店,所以进来瞧瞧,没打扰你吧?”
“哪会,我正闲着呢,要不,给你一杯现磨咖啡?我的手艺很不错呢,请问你要的口味是拿铁,摩卡,卡布奇诺,还是欧蕾?”
这些名词,吕侠从没听过,他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接茬,等到田恬说完,他摆摆手,装作毫不在乎道:“都不需要,这玩意儿不合我胃口,我坐坐就走。你别忙了。”
今天的田恬,一身黑色的正轨西服套裙,就连头发,整整齐齐的往后梳着,露出她光洁的额头,脸上的淡妆,该红的红,该黑的黑,加上她那一脸的职业微笑,看着就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大哥,你看够了没?要看也坐下来看啊。”指指面前的椅子,田恬一脸微笑。
吕侠尴尬地笑笑,指了指店堂,环顾四周,假装很好奇的问:“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还有其他人呢?”
“您以为这是餐馆啊,需要很多人吗,我这里,一天下来,能进来消费的,最多也不会超过三十个人,我一人,足够应付,更何况还有打扫卫生的阿姨呢,现在还早,她还没到。”
“也是,这玩意儿也不管饱,也就是装装门面,俗称:摆谱。对吧?”
“你要这么理解也对,反正,就只属于小资情调嘛,喜欢的人不多。更多的人还是喜欢餐馆里的大吃大喝,推杯换盏。哦,对了,那个昨天晚上,郑哥没喝醉吧?”
见她终于提到郑瑾,吕侠不露声色,很自然的说:“鬼知道他,我先睡了,今早起来,他就不见了,我看啊,他属猴的,一窜就来,再一窜,就走了。也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也是,他是大忙人,大哥,你干嘛总觉得我认识他呢?郑哥,长得这么帅,我要早认识他,说不定就给他当秘书去了,天天跟着一个长得这么帅的人,想想都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