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心中不禁为萧小溅鼓掌,同时暗暗为自己的大哥担心,这戏子能把渣攻骗到这个地步,萧溅岂不是羊入虎口?
“草民斗胆,兄长大概是不想陛下伤心,才出此下策。”
对于渣攻而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萧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萧溅的位置推得更高。
原书中,哪怕贱受惨死,渣攻也未为他流过一滴眼泪。
如今也算是为萧溅出一口恶气,萧衍这么想,但渣攻接下来的举动让他措手不及:
瘫软在地上的渣攻攀着他的衣袖缓缓站起,嘴角扯出一个惨笑,眼神诡异地凝视着他。
两人贴得极近,萧衍顿感不适,强压下恶心,礼貌地用力抽出衣袖,一边退后,一边开口道:
“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容许草民先行告退。”
“当然有别的事。”
只见渣攻眼中莫名涌起狂热的光,紧紧攫住萧衍,使得他脊骨发寒,便听渣攻说:
“你大哥不在,就由你来替他吧。”
心中“咯噔”一响,萧衍转身就跑,听见渣攻在身后像个怨妇似的哭喊:
“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朕乃九五之尊,愿意雌伏在你们身下,还不快谢恩!”
正在这时,寝宫的门被人一脚踢开,脸色铁青的方淮大步跨入房中,一眼就看见衣衫不整的渣攻皇帝,当下就要爆发,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唤:
“我在这里。”
方淮顷刻转过身,稳稳接住扑向他的萧衍,紧紧搂住怀里温热的躯体,细细端详: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萧衍摇头,使劲挤出一滴眼泪,装作哽咽道:“没有,你来了真好。”
“威远侯,你也是来伺候朕的吗?”
眼前两人情深款款的样子,渣攻嫉妒得怒火中烧,巴不得立刻拆散他们:
“这里可是朕的寝宫!擅闯者死,来人!”
“皇上恐怕是连日劳累,以致龙体欠安,产生幻觉。”
方淮冷静将萧衍挡到身后,向门口的太监打了个眼色,声音冷得结冰:
“臣这就让万贵妃来侍寝。”
“不要!”
渣攻一把举起手边的花瓶向方淮扔去,被他轻易躲开,崩溃般大喊:
“不要那个女人!”
方淮牵着萧衍的手沿走廊步出宫殿,身后的房门已被太监关上,却依旧能听见渣攻时不时传出的哭叫:
“朕想要男人就男人,想要女人就女人,谁敢不从!”
“你有没有被吓到?”
扶萧衍上马车,方淮马上将人拥入怀中,不放心般左右查看。
“还好。”
把头埋在方淮肩上,萧衍捂住嘴,肩膀一抽一抽,快要藏不住心中的狂笑:萧小溅成功了!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司机!
没错,萧小溅不只是戏子,暗里身份其实是个经验丰富的男倌,并且还是个林人,即可攻可受,熟知各种“玩法”。
他知道,渣攻看上萧溅不过是贪图新鲜,也就是玩腻女人,想试试男人。
萧溅在没被渣之前,是高岭之花的人设,完美激起渣攻的征服欲。
对于这样的渣攻,绝不可能有什么“浪子回头”的事发生,给他这个机会也不值得。
因此,萧衍给渣攻准备了一份大礼:为了不能让他祸害更多的小受,最好方法就是把他变成受,让他亲身体会被渣的滋味。
当然,要“上”皇上,也不是谁都敢。
据闻渣攻在这段期间,曾经勾引过身边的侍卫太监,结果要不硬不起来,要不没有萧小溅技术好,才让他变成一副憋坏了的模样。
萧衍对这个计划其实不抱希望,没想到萧小溅手段如此了得,要不是古代信息不通,他真想给这位男倌打钱,有多少打多少!
忍笑忍得肚子发痛,萧衍没有抬头,“虚弱”地问:
“你还有派人跟着我大哥吗?我怕他们会被找到。”
“被他们甩开了,”
方淮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他们不会有事,你放心。”
“嗯。”萧衍在幸灾乐祸之余,心底默默替萧溅捏一把冷汗,他到底找来了个什么人。
深夜,两人缠绵过后,方淮细心拭去萧衍头上的汗珠,喘声道:
“万家的罪证已收集完毕,不久林家和镇国公的人马就会抵达京城外,我决定和他们里应外合,禁军那里,已经打好招呼。”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站你这边。”
萧衍嘴角微扬,他没想过能走到这步,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你爹那里,打算怎么办?”
兴致又被撩拨起,方淮翻身覆上去,哑声问:
“萧三郎的兵马还在外面,要是他护住那个昏君,就算我不出手,其他人也不会坐视不理。”
“这个你放心,”
萧衍勾住方淮的脖子,狡黠一笑:
“我早有准备。”
不日,万家作恶的罪证由御史呈上,渣攻皇帝以“身体抱恙”为借口,将此事全权交由林家处置,自己则是夜夜在宫里放纵,并暗地里四处派人搜寻萧溅下落。
终于,在万家一系的势力被瓦解后,一支打着“勤王之师”旗号的军队,离奇般出现京城外数十里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结局了_(:з」∠)_
第11章 正文完
皇城风云变色不过刹那,渣攻因后宫扰政、昏庸无能被废黜,各剩余势力斡旋之下,换上另一位仅垂髫之年的皇子即位。
此后渣攻被关入皇陵,永世不准离开,只配两名太监侍奉左右。
萧溅的下落,只能成为他内心深处的一道疤,哭闹也于事无补。
一连数十天,等到大局基本控制住,方淮才带着一身疲惫赶回府。
得了影卫的消息,萧衍早早等在府前,尽管不想承认,确实是有那么“一点”挂念这人:总看到什么都想到方淮,气得想揍他,更想抱抱他。
而当方淮远远望见守在大门前的身影时,眼神顷刻如同被点亮了一般,紧绷的脸缓缓舒展,像被暖风融化的冰山。
不知道是不是半月多不见,互相都在苦苦忍耐,萧衍本以为方淮劳累得紧,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就把他扛进屋里。
其后他的动作还特别凶猛,没几下就把萧衍撞得眼泪都冒出来,难得小声讨饶:
“你悠着点,我半月都没怎么活动过,慢慢来。”
但方淮像是听不懂人话,愣是一下比一下狠,害得萧衍带上哭腔骂他禽兽,反倒令他更兴奋。
“京城的局面已经稳定下来,我得了封地,在西南。”
方淮握住萧衍的手,十指紧扣,眼神灼热得惊人:
“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该做的冲刺一刻没停下,毕竟心上人只能被动承受的样子一向是他的心头好。
萧衍眼前全是星点白光,整个人犹如被接连不断的海浪卷起抛落,耳边夹杂着彼此动情的声音,半个字没听进去。
“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枕上长发凌乱交缠,两人的呼吸渐渐平缓,方淮抬手理了理萧衍被汗水打湿的额发,心中忐忑不已。
“答应什么?”
艰难翻了个身,萧衍全身骨头散架了一般,眼角湿润,一对水汽氤氲的黑眸眼神迷离地望着枕边人。
室内安静得只听见彼此的心跳,方淮咽了一口水,一字一句哑声问:
“跟我一起去西南的封地。”
出乎方淮意料的是,下一刻,萧衍几乎是想也不想即回道:“好啊。”
又一阵沉默,萧衍累得闭上双眼,以为他终于愿意放过自己,可以安心入睡。
半晌后,方淮总算从难以置信中的震惊回过神,竟是又压了上去,声音难掩狂喜:
“真的吗?那我们明天马上就走!”
“你让我休息一下。”
心内抱怨这人今天是吃错药还怎么的,萧衍胡乱用手推了推他,没推动,气结道:
“这样我明天站都站不起来,怎么出发!”
“我以为你会不答应。”
方淮把头埋在萧衍颈窝,像只吃到肥肉的大型犬,讨好地向主人摇尾巴:
“毕竟别处不比京城,万一你嫌弃那里破烂,不愿意离开……”
“你是不是傻?”
被他略起毛躁的黑发蹭得脖子发痒,萧衍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安抚:
“我本来也不在京城长大,你真以为我是贪图锦衣玉食才跟着你?不过,”
说到这里,萧衍蓦然睁开眼,一手捏住方淮的下巴,嘴角牵起一个恶作剧般的浅笑,话锋一转:
“要是我真拒绝,你打算怎么办?”
“我准备了很多理由,劝你回心转意。要是你还是不同意,”
热切望进萧衍的双眼,方淮下意识收紧双手,竹筒倒豆子般坦白:
“那我就让你明天起不来,只能任我抱上马车。不止如此,为了不让你中途反悔,一路上我也不会让你有力气逃跑……”
他越说越激动,像是迫不及待就要提枪上阵,没注意到萧衍早听得勃然大怒,用尽全身气力一把将他掀翻下去:
“你简直不是人!滚开!”
“不行!”
方淮反应极快又爬了上去,算中萧衍没力气挣扎,惦着脸说:
“是你自己说,有事就要在床上说,生气也不能带到第二天。”
萧衍:“呜呜”
于是为了让方淮消停,萧衍第二天果真乖得像小白兔,只在一旁看方淮打点随从,不到午时一行人就浩浩荡荡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