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一问,小姑娘眼泪就直往下掉,可能见陆瓷穿的破旧以为是个小乞丐扑腾不起什么浪花,又或者是小姑娘年纪太小又第一次遇见事慌了手脚想找人倾诉一下,反正是边哭边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陆瓷好不容易一一听清,又梳理了一边。大概就是这小姑娘家的主子想托关系办事,就攒了钱买了上好的宣纸写封信托这丫头送去,丫头怕弄折了不敢装进怀里就装在了放糕点的篮子里,糕点是她亲手做的,怕丢了主子的面子就多放了油,结果就隔着布把信纸给浸湿了。
“就,就是这个。”姑娘擦擦眼泪把信从篮子里拿出来递给陆瓷看。
陆瓷伸出两根手指捏到眼前,信纸上的墨迹已隐约可见,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像是油饼。
“系统,帮我兑张一样的宣纸和一瓶一样的墨。”陆瓷决定帮人帮到底,反正这小姑娘也挺可怜,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准备把信拆开。
“你干什么?”小姑娘急了,含着泪凶巴巴的望过来。
“我不看里面的内容怎么帮你重写一封?”
“你,你会写字?”小姑娘满眼的不信。
“唉,小妹妹,”陆瓷装模作样地把手上的灰在衣服上擦了擦,从怀里拿出那一小张宣纸和一小瓶墨,放在小姑娘眼前晃了晃,“人不可貌相,懂不?”
“谁是你妹妹。”见陆瓷拿出这些东西,小姑娘终究是有点信了,口气虽然还是凶巴巴的,但是也不再阻拦陆瓷拆信。
陆瓷飞快的拆开浏览一边后意外发现这是女主找关系进军队的信,心里估摸着原剧情进行的位置,想来杜染之已经开始暗中招兵挺久了。
“系统,查查剧情里有没有这一段。”万一写信是什么重要情节结果被自己给占了,那可就完了。
“没有。”
陆瓷松口气,原剧情里没有就证明这不是左右剧情走向的大事。
“拿着,”陆瓷把小姑娘拽进巷子里后把宣纸递给她,“两手抓着纸沿,把纸立起来。”
“对,就这样。”
宣纸太娇贵,地板又太脏,眼下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写字,只好出此下招。
陆瓷握着刚兑换来的笔蘸了蘸墨,仿着女主的字迹,一气呵成的写完。
小姑娘看着眼前邋里邋遢的小孩通身的气质突然变了,仿佛是大户人家清峻优雅的公子,一时竟是看愣了。
陆瓷写完后,掰开小姑娘的手拿起宣纸吹了吹墨,然后又仔细地看了遍,因为写字的地方不太好又是第一次仿这人的字,因此只有七八分相似,不过也足够了。陆瓷等墨干后,将宣纸折好放进新信封里,见小姑娘还在走神,就用信封轻轻拍拍小姑娘的脸颊。
“怎么了?被我迷住了?”陆瓷把信纸递过去,“喏。”
小姑娘耳朵脖子脸一下子通红,拿过信纸还有些不敢相信:“这就好了?”
“保你万无一失。”陆瓷看见小姑娘把信纸拿在手里,想装进篮子里怕湿了装进怀里怕折了的一筹莫展的样子,笑了,“装怀里吧,不会折的。”
小姑娘抬起头满怀希翼的看着陆瓷。
“你那这么平,怎么会折?”
“你...”小姑娘被气的说不出话,小心翼翼的把信装怀里之后趁陆瓷不备狠狠地踢了陆瓷一脚,跺着脚跑了。
“这丫头也太凶了吧?”陆瓷让系统收了地上的东西之后,拍拍衣服上的灰就摇摇晃晃的出了巷子,“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丫头。”
“前面的小乞丐快让开,马不受控制了,小心你的命!”
“这谁家的马真皮啊。”陆瓷见几十米之外,两匹发狂的马踢翻集市上的锅碗瓢盆菜,一路狂躁奔来,他慢悠悠的随着四处慌忙避乱的路人往后晃了几步。
“这是杜染之的马车。”系统在陆瓷脑海里突然出声。
陆瓷听完匆忙又往前晃了几步,往地上一倒:“系统,帮个忙呗。”
系统相当给面子,在马蹄离陆瓷的脸还有十几厘米时才让马长嘶一声安静下来,等蹄子落下来时正好落在陆瓷腰旁边的地上踏了几步。
“你可真及时。”
“你不懂,这是追求逼真。”
陆瓷:……我可信了你的邪。
马停下来之后,驾车的老头跑下来蹲在陆瓷身边,伸出两根手指放在陆瓷鼻前停了片刻。
“公子,不好了!没气了!”老头声音颤巍巍的,有些不可置信的又试了一下,“哎,又,又喘气了!活了!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哒
早写完就早放出来了:)
☆、娇宠小公爷和白切黑温润丞相
朴素的黑色马车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墨色车帘的印衬下越发白皙如玉。
那人挑开车帘踩着脚踏下来,月白色的长衫被风微微掀起,通身透着温文尔雅的韵味。
自从这人一下车,周边原先慌乱乱跑的人立即都悄悄躲在各种街上能找得到的遮蔽物后面羞涩的偷瞄、小声的议论,男女不限。
“陆伯,怎么回事?”这人的声音十分温润清澈,陆瓷虽然闭着眼但是能感觉到他的头发飞快的蹭过脸颊,酥麻柔软。
“公子,这人似乎被我们的马给踏伤了。”陆伯蹲着转过身,看自家公子站起来盯着躺在地上脏兮兮的小孩不知在想什么。
陆瓷此时正在脑海里看着系统给他开的外界直播,面如冠玉的白衣公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仿佛能透过紧闭的眼皮直接对上自己的目光。
“系统,他不会知道我讹他吧?”
“你在怀疑我的技术。”
陆瓷停顿一下,道:“你有技术这种这东西吗?”
“既然是我们的马踏伤的,那我们就要负责。”白衣公子温润一笑,摇开手中的扇子,“我看他像是个乞丐,不如带回府去医治,陆伯你便在这儿四处搜寻一下,打听打听他的消息,万一真是有父有母的被我们带回去,可就麻烦了。”
“是,公子。”陆伯弯腰抱拳后准备将陆瓷从地上提起来,半路却被一把玉骨扇拦住。
“公子……”
“陆伯,我来吧。”杜染之将扇子别在腰上,弯下腰将陆瓷抱在怀里,一手托着陆瓷的腿弯一手扶着后背,将陆瓷整个人都按在怀里。
“系统,我感觉这个主角有点不一样,太温柔了吧?这么脏我自己都受不了,他穿着白衣服还抱这么紧?真是个好人。”
不过就是如芒刺背啊,陆瓷感觉街上人那嫉妒羡慕的目光都要把自己扎成刺猬了。
等到两人上车放下车帘之后,杜染之仍是把陆瓷圈在怀里,纤长的手指握着块四方手巾轻轻的将陆瓷脸上的灰擦干净。
杜染捏着陆瓷的两颊左右看了看,眉眼笑得弯弯的。
“脸长的倒是不错。”
擦干净脸后,杜染之盯着陆瓷的衣服看了片刻,随后食指轻扣车壁,应声出来一个箱子。
杜染之从里面取出几个瓶瓶罐罐并一套衣服放在桌案上,之后又将箱子推进去。
陆瓷就在屏幕里面看着杜染之将自己的腰带一拽一扔,动作优雅大方。
紧接着是外衫,上衣,一件件的被脱下。
“系统,快,给我身上弄一个被马蹄伤的印子,注意不要太夸张不然就太假了,像我这样的要真被踢中还不死定了?”
系统十分高效,给陆瓷腰间搞了一个看起来严重实际上又不致死的淤青。
杜染之脱光了陆瓷浑身上下的衣服后发现了那块伤,蹙眉往后靠了靠以免自己无意间碰到。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块手巾浸润热水认真的将陆瓷全身上下一寸寸的擦干净。
陆瓷看着这一幕是又羞又愤,转念一想反正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小孩怕什么?于是继续面无表情的假装昏迷。
谁知更厉害的还在后面。
杜染之将帕子放进盆里,用手指蘸上热水轻轻擦去淤青上的污泥,然后拿起桌案上的小瓶,叹了一口气。
“这药对治淤青十分管用,只是十分疼痛难耐,但想来你睡着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系统,快帮我把痛觉给屏蔽了。”
杜染之拔开瓶塞,用食指敲着瓶颈将药撒在伤处,然用手指慢慢抹匀。
陆瓷只得作出受伤之人在睡梦中感觉到伤痛后的自然反应。
一会皱眉一会轻哼出声,如果杜染之一不小心按重了,他还得作出那种压抑的痛呼声。
然后他发现杜染之开始频繁有规律的按重。
“他一定是故意的,抹个药早该抹好了,还总使这么大劲,我看他八成是发现我装昏了。”
但是陆瓷早就下定决心死赖着也要进丞相府,这点磨难,他还能忍。
于是陆瓷继续配合着杜染之的手劲大小来进行面部表演,必要的时候还会哼哼两声。
好不容易等到杜染之上好药,陆瓷正打算松一口气时,只见杜染之又拿起原先那只瓶子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我说手感怎么不对,原来是涂成了珍珠粉。”
陆瓷:……
首先不提一个男人怎么会有珍珠粉,关键是手感不对你还涂了这么长时间,万一这要是什么□□那还得了?不对,关键是这既然是涂错了那自己刚才装的那叫个什么事?合着是给您免费看了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