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纯渊冷笑。
“是啊,我与王爷已有夫妻之实,以王爷重情义的性子,你我怎么会不是一家人呢。”岚之明艳倾城的脸蛋上闪过一丝癫狂。
“夫妻之实?”纯渊听到这话,不禁宛然一笑。
她抬起手。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
整个宫殿似乎都带着回响。
一巴掌落到了岚之的脸颊上,她随即跌倒在地。
愕然!不可置信!愤怒!
谁能想平时端庄秀丽,性子软弱的宁王妃,会如此果决的下手。
这一巴掌便是绝杀!
岚之轻抚上脸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月白色裙摆上染了上了大片的水渍,发髻凌乱,上面插着的金步摇也东倒西歪,真真是狼狈至极。
“咯···哈哈哈哈。”她睁大泛红的双眼,面目狰狞仿佛地狱归来的恶鬼罗刹。
纯渊望着她,在一身靛蓝色宫装映衬下,更显得端庄素雅,精致的妆容配合着倾城之貌,以无可挑剔姿态站在岚之的面前。
如傲骨寒梅般,带着难掩的一身风华,绝立于世。
此时此景,二人对决高下立见!
纯渊手掌的酸麻感觉还未散去,心中已如古井般平静无波,如果说刚才对岚之是愤怒的,现在只觉得她可悲的。连怀的身份都未曾发觉,还妄言二人有夫妻之实?!
“你敢打我?‘他’不光是你一个人的!”岚之扑了过去。纯渊一把钳制住她张狂挥动的手。
“刚才这一巴掌是你污蔑她的惩罚,而这一巴掌是你···”
“啪”纯渊挥手,岚之另一侧的脸颊上也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警告你,她的确是我一个人的。”一句轻飘飘的话,让岚之的扑喊挣扎的动作一顿。
“妒妇!”
“没错,我是。可你呢?确是真真正正的恬!不!知!耻!”纯渊靠近她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是妒妇没错,她楚纯渊要的就只是司马怀一个人而已!岂能被她人染指?!
“童润,蔺苍,进来!”纯渊喊了一声。
童润和蔺苍破门而入,单膝跪下。
童润看到自家王妃手中‘提’着的那个人,脸颊红肿,发丝衣着凌乱,这是岚之姑娘吗····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王妃好猛···好厉害啊···
蔺苍只是眸中划过一道诧异,用胳膊碰了碰一脸震惊的童润,低着头恭敬的说道:“王妃有何吩咐?”
“童润,把王爷带到内殿,派人去请太医。”
“是。”童润回神,小跑到殿下身边,用手指探了探殿下脖颈上的脉搏,找到穴位,用力一按,见殿下不再轻语,昏睡了过去,才找了一件薄毯,盖到殿下身上,把她背进了内殿。
“蔺苍,即刻把岚之带回王府关押!”
“是,属下这就去办。”小山似得身子站起,走到岚之边上,纯渊松开钳制住她的手,蔺苍毫不客气的把她一把拽起。
“你无权那么做!今日之宴,我可是带着陛下的旨意,”岚之心中胆怯嘶吼着。
那份胆怯并不是对着威名赫赫的‘肃州杀神’蔺苍,而是她眼前的宁王妃!
“陛下那边,本妃自会去解释,岚之姑娘大可不必担心。”纯渊带着不容质疑的语气。
岚之正要辩驳,蔺苍一个手刀,一起一落把岚之打晕,一手一个拎着晕过去的主仆二人出了翀华宮的门。蔺苍把二人带到丹凤门,交给留守在此的宁王府护卫,又立刻去了紫宸殿禀报。
在翀华宮的假山暗处,一个较为年老的內侍摩挲着袖中的银牌,看到这一切结束后,便安心的离开了翀华宮。银牌被他塞进袖中,上面却只有一个大大的‘漓’字。
正是泷漓姑娘的‘漓’!
司马纵刚处理完公务,刚要前往麟德殿,就听到外面的內侍通报。
蔺苍进了紫宸殿,对着司马纵行了一个臣下礼,用极为简练的语言叙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什么!”司马纵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等差池!
“王妃正在翀华宮陪伴殿下。”蔺苍面无表情的道。
“那岚氏呢?”司马纵咬牙切齿。
“岚氏及其从犯已经先由守在丹凤门的护卫们押送回府。”
“这事朕已知晓,朕立刻着手调查此事,让宁王和宁王妃先回府,一会的中秋宴上,太皇太后那里朕自会去说,退下吧,小心护着,千万不能让宁王再有差池!”司马纵道。
“是,陛下。微臣领命。”蔺苍行礼退下,急急的出了紫宸殿去往翀华宮。
“元一!”司马纵道。
“陛下。”
“派遣千翎卫调查宁王出了紫宸殿的之后的所有行踪,一个疑点都不要放过!再派一部分人调查岚氏及其从犯入宫后的举动,有关人等一律秘密关押。不可打草青蛇。”司马纵道。
“喏,奴这就去办。”
“所有消息,即刻回报。”
“喏。”元一退出了紫宸殿。
司马纵在龙椅上,沉思着。直到內侍前来催促,才从紫宸殿出发。
童润把殿下背进内殿,没有去请太医,凭借着记忆,在殿内的暗格里找到药箱。
取出药箱中的宁香露放到殿下的鼻息下,昏睡中的司马怀,表情渐渐缓和了许多。
童润把脉后,发现脉象不稳,气血两虚,全身经脉紊乱,先是用银针针灸暂时压制住体内乱窜的内力和药力。他从殿下的衣袖中翻找,果然发现了冬蜻配制的解/毒/药,殿下先前应该是中了一种非常奇异的合香/毒,配合着冬蜻的药和内力,暂时压制住了,才没有做出那般举动。
在宫中毕竟不方便,还是得等到回王府后,让冬蜻熬制药浴才能大好。
纯渊进了内殿,看到塌上的司马怀头上和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封穴银针,红着眼睛凑了过去,帮她整理衣衫。
此刻的纯渊身上的气势慢慢褪去,又变回成了往常的模样。
“殿下无事,已经用银针压制住了药性。”童润把位置让出来,恭敬的站在软榻旁边候着。
纯渊点了点头,神情疲惫,抚上司马怀露在一侧的手,轻轻握住。
麻烦的事情解决了,童润看着王妃欲言又止,心里的那些疑问蹭蹭蹭的往上冒。
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王妃,殿下的身份···”
纯渊望着司马怀安静的侧脸,没有回头,轻声道:“我早已知晓。”
童润已有所准备,听到答案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王妃竟然早就知道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到底是喜还是忧?想到岚之姑娘之前红肿脸颊,王妃肯定是气得不轻,才会下那么重的手。殿下,你还是晚点醒来吧。
“王爷中的是什么毒?”
“是一种合香。不相关的两种药物激发在一起所产生的毒/素。”童润解释道。
“这毒有何作用?”
“额···”童润想了一番,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可急速增强某一种···功效和冲动,额···刺激···刺激体内的···”
“恩。这毒除了这个,可还对身体有何损害?”纯渊眼眸幽深。
“脉象上看,殿下经脉受损,气血两虚,已有脱阴之兆。不过好在殿下发现及时,曾服下解/毒/药,后用内力强行调息,这合香的药力已经去了大半,回府后泡几桶药浴便能好全,以后只调理经脉即可。”童润没有丝毫隐瞒。
纯渊沉默着,握着司马怀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
“殿下的意志绝非常人所能及,这合香十分霸道,多亏平日里的苦修。若是···若是寻常男子或是女子怕是已经中招到不能自已。”童润看着王妃的神情,为了殿下日后坎坷的感情之路的,又火上浇油的说了几句,果不其然,王妃的手因紧张而抖了几下。
“幸而殿下福泽深厚,才能免于此难。”童润在一旁念念叨叨。
纯渊听在心里,童润的每一句都重重的压在她的心头。
若不是双锦游鲤暖玉给了提示,让她早早察觉到不对,那怀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了她人的囊中之物···
怀的身份必然也会透露出去。那时朝中大乱,隐在暗处的敌人也会蠢蠢欲动···那她的性命岂不···
幸好,幸好···
来的···还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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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 蔺苍站在殿外,低沉的说道:“王妃,步撵已经准备好了。”
童润算了算是时辰, 把司马怀身上的银针一一取下,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小药箱里。
“童润,去把王爷的衣物取来。”纯渊看着她身上单薄的浴袍, 吩咐道。
童润应下,不一会儿,便拿着一个包袱和一件干净衣服, 把衣服放到软榻边的矮桌上,退出了内殿, 与蔺苍一齐在殿外等候的。
纯渊把薄毯掀开,略微颤抖的手凑近浴袍,轻轻解开袍带, 光滑的肌肤上浮出诱人的粉色, 唯有那一道明显的疤痕格外刺眼。最终, 她的女子秘密展现在纯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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