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一刻钟前?看来我隐藏的很好嘛。”她笑着,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不断的落下。
“很差。只是我没有深想。”一年半前岚芷代替了岚之,她出征回来察觉出她的情谊,自然是避而远之。她把曾经的岚之当做姐姐,岚芷却把自己当□□人,只不过那时她平日里苦修,连年的战事都让她没有时间深想。也就是这一年半里的二人的关系才会如此疏远。
当得知‘岚之’来京时,她是满怀喜悦的,曾以为‘岚之’想开了,舅舅才会允许她来京,可是她在停云楼为难纯渊时,自己就明白了,与‘岚之’再也不复初见时的那般轻松。
疏远···距离···她从未怀疑过‘岚之’不是岚之,而是‘岚芷’,一个顶替他人的欺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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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深想, 只是因为不在乎,包括曾经的岚之。”
“······”司马怀不语,没有反驳。
“岚之是岚家嫡系的最后一人, 我与她一起被你从大火中救出,作为她的侍女,没有人在乎过我的名字是叫岚芷还是芷儿, 我明明也是岚家后人啊。每个人都因为血统来决定一个人的地位,处境,待遇。世人只知道她明媚动人, 有倾国之色,却从未注意她身边还有我。两年前, 我被将军府中的人排挤厌恶,在争执中扭伤了脚,王爷你刚下战场, 身上的每一处都带着血腥味道, 只有你扶起了我, 那冷漠的脸我至今都记得,你只低声说了一句话:隐忍只会滋生更多的阴暗, 人生是可以反抗的。”
“就是这句话, 我站在了这里。光明正大的站在你面前,我反抗了···”岚芷泣不成声。
司马怀记不起自己是否曾经对她说过这句话,但还是解释道:“你理解错了这句话的意思。”
隐忍, 只会滋生更多的黑暗。
刚从战场上下来, 身上还带着屠戮的血气, 这句话并不是对你说的,而是我自己。
长时间的压抑让司马怀怀疑了自己的存在,整日隐藏着真实的自己,不哭不笑,不悲不喜,人生里充斥的是难以隔绝的灰色地带。
多年的磨砺没有压垮她,幡然醒悟出人是可以反抗生活的,她只想做自己而已。
“我没理解错,我杀了岚之,简直轻而易举!剥了她的脸皮变成了另一个‘岚之’,没有人发现我与她的不同,不用再做那些粗活杂货,整日锦衣玉食,谁人都喜欢这幅好皮相,反抗的生活果然很舒服很自在。”岚芷面带讥讽,眼里深沉的恨意与快感交错。
“轻而易举?那葵儿呢,不要妄想蒙骗我。”司马怀又一步逼近。
“果然被你发现了,这一切,自然是有她的一份。”岚芷索性不再隐瞒。
“她是什么身份。”
“我只是一颗不重要的棋子。”
司马怀这一句话就明白,看似铁桶一般的肃州将军府,也暗藏着嗜血的毒物。尽管这些潜藏在暗处的毒物如蚂蚁般微小,但也会蜇伤皮肤,一个伤口不可怕,若是千千万万个小伤口所凝聚的毒素,也会让人丢去半条性命。
是“天师”在背后吧,能这样锲而不舍给自己添堵的组织,也只有它。阴魂不散,惹人生厌!
“在将军府还有何人是‘天师’的人?”
岚芷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先是讶然,接着是释然,以‘他’的聪明,怎么能猜不到是‘天师’。
“那你能不能先回答一个问题。”岚芷仰起头,终于有勇气直视司马怀的眼睛。
“你没有资格和本王谈条件。”
岚芷从墨色瞳仁的倒影中看到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样。
“你是不是一个女子?”终究还是问出了口,得到答案,面对死亡也会坦然一些。
司马怀面对她,不慌不忙,墨色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变化。冷静的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果然···你是女子···”岚芷苦笑,她输了。输的彻底。她做不到宁王妃那般不在乎。
“你可以说了。”
岚芷说了几个人名,司马怀越听越皱眉,却没有打断她。
“好,本王知道了。蔺苍进来。”
蔺苍一身杀气的走进来,瞥了一眼岚之,似是看死人的眼神。
司马怀挥挥手,蔺苍进了牢房。
“把她押送进宫,让皇兄处置吧。”
“为何不杀我。”岚芷老实的任由蔺苍捆/绑。眼里带着期翼看着一侧的司马怀。
“只是不想再手染鲜血。”这是今生司马怀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出了刑室的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仰头望天,明月当空。可怜今夕月,向何处、去悠悠。
这如此良辰,岂可辜负。
“阿润,在潜风院中备膳。”司马怀道。
“殿下可是要和王妃在院中赏月。”童润笑嘻嘻的说道,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
“哼。”回应他的只有一声低笑。趁着童润呆萌的时候,大步向前。
童润急急追上去,不满的叫嚣道:“殿下,殿下,等等我啊。”
“殿下,我觉得你变了许多。”
“哦~是吗?”司马怀好笑的看着他
童润掰着手指头,细细盘点,“很多,温柔了许多,心软了许多,鲜活了许多。”
不再有隐藏至深的忧郁,不再像一个游离世界的魂灵。
微风浮动,望着影影绰绰的竹林,她淡淡的说道:“因为她,我的灵魂得到完整,找到了存在于这个的世界的真正意义。”
现在终于可以坦然的面对这一切,面对心爱之人。
“这个世界?是因为咱们家的小王妃嘛~”童润看着殿下心情愉悦,自个也打心眼里开心起来,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殿下而生。
无论如何,殿下都是他最最重要的人。
“滑头~”司马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着精光,“那阿润你可有心上人?”
“殿下,我可是內侍啊。”童润一下子涨红了的脸,眼神漂移,手足无措。
司马怀不再逗他,二人一起回了潜风院。
院中的长廊上悬挂着灯笼,微风摇曳,烛影绰绰。
童润正指挥着下人布置,厨房也备好了膳食,本来今天王府中的都覆盖着沉重的气氛的,殿下受伤,谁人能高兴起来?到了晚间殿下就赐下的了赏赐,就连重伤的护卫都照顾到了。至此宁王府才回复了往日的平静,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欢愉笑容。
蔺苍拎着岚芷到马厩中,一脸冷凝,要说今夜谁的脸色最难看,非他莫属。今日中秋佳节要不是手里的这个女子,殿下何须受苦,而今晚,自己也不能伴在他身边了吧。
牵过马儿,翻身跨上,正要挥动马鞭,一股酒香传来。
陆云旗依靠在马厩外石柱上,一袭翠竹衣衫,腰持长剑,手上握着她的酒葫芦,银色弯月耳坠闪着微光,如此恬静的一面,在皎洁的月光映衬下,一反平日的江湖习气,恬静如画中的月光仙子。
蔺苍嘴角一抽,持着马鞭的手没有落下,看着她。
陆云旗把所有的酒饮光,把葫芦系于腰间,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转过头来,笑着道:“呦呵,脸色还真臭啊~”
“·······”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别那样看我,把手里的人交给我吧,我替你进宫交差。”陆云旗撇撇嘴,伸出了手,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
刚刚恬静静谧,仿若另一个人。
“你如何知道我要入宫。”
“切~你绑了个大姑娘,咱王府又不是没有刑室和地牢,除了进宫你觉得还有别的地方关押的她吗?木头啊~”
“······解释理由。”听到木头的时候,高大的身影瞬间一僵,细细想来的,这句话好像没办法反驳。
“我孤家寡人一个,比不得你心有牵挂,啧啧~”一脸坏笑。
自己的小心思被同僚发现,蔺苍不羞不怒,装作没听见。刚刚的陆云旗说的理由不足以让他把人交给她。
陆云旗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木头的回应,一摊手,无奈的说道:“就你心有牵挂,老娘进宫也是去看故人。”白了他一眼,心道:这下你满意了吧~放心了吧~木头大哥!
蔺苍下马,左手拎着岚芷,右手拿着入宫的腰牌递给。
陆云旗先是笑着接过腰牌,才把昏迷的岚芷扛起,“多谢了,大哥。”
“不必,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蔺苍宠溺的摸了摸马头,把马儿牵回马厩,转身走进了夜色中。
陆云旗嘴角一勾,望着那高大的轮廓,握着腰牌的手紧了紧,在心中又对蔺苍道了谢,策马奔向皇宫。
在潜风院中布置完后,童润口中哼着小曲,一手拎着个油纸包,一手提溜着着七八只鲜红硕大的螃蟹,回到他和蔺苍的居所。
蔺苍换上便服,挽起袖子搬着厚重的桌案走到院子中。
“噫~不是进宫了吗?”童润蹦蹦跳跳的窜过来,没有拴紧的螃蟹也随着他的动作张牙舞爪的乱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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