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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不准 (恶犬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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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怀用命令似得口吻让纯渊穿上了蝉衣, 见此时天色已晚,不便在宫中多做停留,就差人去紫宸殿和永安宫报了信, 二人坐着马车回了宁王府。

回到王府后,司马怀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恰好看到童润正抱着一大摞公文站在原地。

“阿润?”司马怀上前问道。

“殿下您回来啦。”童润额头满是热汗的。

“恩。不是让你休息吗?”

“殿下, 身为宁王府的管事,这些事谁来做我都不放心。这不,陆将军刚从城郊烽火营驻地递来的公文。还有陛下在午时下的旨意, 一百名羽林军的收编问题。还有肃州慕容将军···还有京中的一些产业,这些殿下都需要一一过目。”童润笑着道。

“好, 搬去书房吧。”她拍了拍童润的肩膀。

“是。”童润道了声。

书房中,司马怀翻阅着公文。烛火在黑夜中呲呲作响,童润在一旁, 又给她添了一杯热茶。

司马怀奋笔疾书, 头也不抬地说道:“阿润, 去和王妃说声,今晚···不过去了。”

“殿下要在书房过夜?”

“恩。今夜都要处理完”这些时日懒散了许多, 再拖下去, 怕是会出什么岔子。

“是,属下这就去办。”童润放下茶壶,掩好房门, 便去了潜风院通报。

童润回来时, 手里多了一条薄毯。

“殿下, 这是王妃让我送来的。”童润咧着嘴笑道。

“哦~拿过来吧。”司马怀抬起头,看着他手中那条蓝色薄毯,脸上浮现出一丝暖意。

接过之后,司马怀把薄毯出开,盖到腿上。童润凑过去,盘膝在司马怀身边乖乖坐好。

“怎么?”司马怀眼睛盯着公文,问的却是一旁童润。

“殿下自从成亲后,身上的冷煞之气都消散了,嘻嘻。”童润贼兮兮的道。

“哼。”司马怀嘴角微勾。

“殿下可是得了?”童润挑着眉毛,眼角弯弯。

“得什么得!”她就算是想得,也得问问纯渊愿不愿意啊,现在自己这番模样,怎么得?!这个笨蛋,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马怀收起笔,对着童润的脑门就是一阵猛敲。童润捂着脑门,向后退去,“人家不过就是问问嘛~”

“人家?给我好好说话!”司马怀握着笔杆的手青筋爆了几分,冷笑道。

“额···”童润不过是想调节一下气氛。没想到殿下还是那么凶。他坐在一旁百无聊赖,抱着一盏油灯,挑着灯芯。

“殿下,你可还记得南蜀在朝庆宴上献上的那十个人?”

“恩,不都是在冷雨阁囚禁着吗?可是有什么动静?”

“动静倒是没有,这十个人表现的也太过乖巧了,反倒是不正常。”童润道。

“说的也是。南蜀真以为我大魏皇室都同他们南蜀皇族一样荒淫无道吗?这十个人只不过是棋子罢了,不过如此昂贵的棋子拿在手中倒是灼人。”

“殿下的意思是把他们送走?”童润很是疑惑。

“不,先在冷雨阁关着吧,日后我亲自处理此事。”司马怀眉头紧锁,懒得再想那十个人,专注着看着手里从肃州递来的公文。

这份公文上面详细了犬戎王庭近几月所发生的事。

自呼维邪身死后,犬戎各部大乱,犬戎王已年迈,在呼贺亭和壶缇去往大魏的途中,三皇子阿祁聊立刻就收编呼维邪的部下,又笼络一些小部落成为自己的辖属部落,犬戎五皇子和八皇子联合上书犬戎王斥责阿祁聊,阿祁聊当殿就与五皇子八皇子大打出手。犬戎一向强者唯尊,五皇子八皇子落败后不甘,犬戎部族开始分裂。

呼贺亭带着呼维邪的人头回到犬戎后,在各部的声望渐高,成为阿祁聊和犬戎五皇子八皇子争相笼络的主要目标。

这呼贺亭是个有野心的,看来犬戎这场内战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爆发。

在公文的最后,舅舅指出因犬戎各部分裂,食物分配和战力的不均衡,在冬日极有可能会有一部分犬戎人挥兵骚扰周边国家,来掠夺食物以及女人···而大魏作为犬戎口中的‘肥羊’自然是首当其冲。

大约在九月底十月份就会再次爆发一场战争。

司马怀看到此,沉默了许久。她经历过生死,也见惯了生死。战争鲜血她熟悉的都有些麻木了,可想到犬戎人所犯下的种种罪恶行径,她心底的战意遏制不住的翻涌上来,再过些时日便是这草原狼的堕落之日。

夜更深了,书房只剩她一人,方才司马怀见童润昏沉的模样就先让他下去歇息去了。待童润走后,她耐着性子,伴着夜晚的虫鸣,继续翻阅着剩下公文,

纯渊送来的薄毯被她披在肩上,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冰凉入喉,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仔细的把书案上的公文堆叠归类。

司马怀咧了咧嘴,扶着身后的矮柜站起身来,揉了揉因久坐而酸麻的双腿。

把薄毯叠好,放在架子上。

她带开窗户,清凉的晚风袭来,深吸一口气,一股极淡的幽香传入鼻息。

司马怀神色一禀,装作不知,手掩在衣袖中,一只飞刀从手腕上滑到指缝间。

手掌翻动,飞刀破空而出,飞出窗外。

铮的一声,只有飞刀没入树干的声音。

没有射中?这人行踪境如此诡异,眸光扫过,还是没有发现一丝痕迹。

司马怀大脑飞速的转动着,宁王府内部的护卫都是烽火营出身,个个都是武艺高强,能躲过他们,这人的武艺定是比自己高出许多。

有人已经潜伏到自己身边了吗?那潜风院里的纯渊岂不是更危险!司马怀就要翻出窗外,在黑夜中,一只手从身后握住了她手腕。

心咯噔一下!这个人什么时候进的屋子!

司马怀全身紧绷,身上的肌肉紧缩到了极致,她缓缓的转身,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打算爆发体内积攒的全部力量来挣脱这只手。

正当她要反击,一张熟悉面孔出现在眼前。

一瞬间蓄积的力量刹那间消失殆尽。

司马怀脸色泛白,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嚅嗫道:“姑···姑姑?!!!”

“噫,这么多年,还没有忘了我的样子,不错!”此人正是钰阳长公主司马容双!

司马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面色狰狞的由红转白,握着拳头直直的扑向司马容双。

“这‘见面礼’姑姑可消受不起。”司马容双随意的躲闪着司马怀冲过来的拳头。

司马怀见一击不中,手上的动作加快,却没有一拳打中,气血上涌,鲜红的血迹出现在鼻息之下。司马容双看着她的模样,还是心疼了,不再闪躲,硬生生挨了一拳。

司马怀停下手,把鼻息下的血迹抹掉,直挺挺的站着,瞪着她一刻也不肯放松。

“何必如此气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司马容双用小指挖了耳朵,懒洋洋的说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司马怀低吼,见到司马容双的那一刻,她真的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整整十七年,司马怀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她原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累很累!

“恩,说来话长···”

司马怀看着她淡然模样,气急败坏的扯了扯衣襟,拽出双锦游鲤玉佩属于自己的那一块。“皇祖母说是你留下来的,你看见了吗!这梅花状的血痕是我辈子跌倒磕了下巴弄上的?我的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还有从思祖庙上拿来的那块怀表,你是不是一直在我身边?那么久你为什么不出现?”

她的思绪很乱,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今夜见到姑姑一齐迸发了出来。

“此事说来话长。”司马容双依靠在窗边,对司马怀挥了挥手。

司马怀站在原地急速的喘息着,她需要时间平复自己的心情。司马容双见她这样,也不说话,静静等着。

司马怀把玉佩放进衣襟里,走到窗边,打量着姑姑,月光落下,映在司马容双年轻的脸上。与前世别无二般的容颜,现在的她不似思祖庙画像般英气逼人,也没有带着刚才的懒散表情,眉宇间只有看破红尘的沧桑,只单单身着一袭白色长裙,整个人就显得淡雅了许多。

“冷静了吗?你只能问三个问题。”司马容双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的说道。

“你的容貌为何毫无变化?”这是最令她惊讶的,按理说在这个世界上,姑姑与皇祖母同岁,不可能如此年轻。

“我不会一直呆在这里。”

“为什么?”这是什么意思,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吗?司马怀发现纵使姑姑和自己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自己也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不能说,下一个。”

“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这是司马怀心底最深的疑惑。

“不知。”

“不可能!”司马怀立刻反驳。

“确实不知,你出生时我不在。”司马容双回望她,眼神中没有欺骗的。“那个不能说的问题不算,你可以再问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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