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蛋在,相当于有个智能监控帮助他全程监视,但愿今晚,这张床能老老实实维持现状,不要搞幺蛾子。
否则的话,之前被弃用的极端手段,就算成功率再低,他也只能试试了。
……
周库今天睡得比以往要早。
可能是因为麦桑在的原因,他不愿意熬夜打游戏吵到对方。
毕竟麦桑下午才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回家拿个衣服就被前男友摁在地上掐脖子,于情于理,想要提早睡会儿平复心情,他都不该去打扰。
合上被子闭起眼睛,他和以往一样迅速入睡。
但今晚做的这个梦,却跟以前的梦大相径庭。
待认知逐渐清醒过来,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在某个炽热的锅炉里,或者处于沙漠中心,被放在正午最烈的日光下烤。
掌心里能握住的,也仅仅是细腻似沙的某种物质,一用力,就捏散了。
试着张开眼睛,这不难。
却发现无论往哪个方向张望,视线所及处看到的全都是黑色,他慢慢意识到,自己面上似乎戴了张非常严实的眼罩,隔绝了他看向别处的目光。
高温使得他额角与后背迅速沁出汗来,很快打湿他身上单薄的衣服,无暇顾及自己到底穿着什么,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欲望极其强烈。
他试着往前走,却发现自己呈一个靠坐的姿态,浑身像被某种重力全方位压制住一样,想要移动任何一个关节,都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
我操,鬼打墙?
绞尽脑汁地用尽各种方法都没法坐起来,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有个冰凉的东西忽然从后腰处依附至腹部,他像渴水的旅人胡乱去摸那冰冷的东西,艰难地从头摸到尾,却发现那似乎是一个人的手臂!
悚然一惊,耳边吹过丝丝凉风,周库听到有人用朦朦胧胧的声音问:
“他是谁?”
悠远、空灵,仿佛是来自异次元的呼唤。
他张嘴想要说话,却惊愕地发现自己嘴里早已被塞了枚钳口球。
“呜?呜呜…呜呜?!”
这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噩梦?!
“他是谁?”
那声音又问了一遍。
卧槽,你问谁啊,你倒是让我说话啊混蛋!
周库着急得不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如果自己不回答的话,接下来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
“不想回答吗?”
那个声音靠得很近很近,张唇闭唇时的细微动静真实反映在他脆弱的耳尖处:
“那我就让你嘴里的东西,升温到一千摄氏度。”
老哥,你是打定主意要烫死我吗???
周库真心慌了,因为这个梦的触感过于真实,而且他用尽方法都醒不过来,仿佛被鬼压床了一样,即使知道是梦,也还要被迫做下去。
“呜呜呜…呜呜呜!”mmp,我要说话!
不知道是自己祈祷成功,还是审问的人大发慈悲,他原本被箍住的嘴忽然放松,使得他终于能够说出话来:
“谁,你说谁?!”
大喊着猛地坐起,刺目的白光吓得他瞬间伸出手臂交叉在面前,很快头顶白光“啪”地一闪,切换成较弱的黄光。
他张开眼——
涂曹寿正站在开关旁满脸担忧地看着他,手指还搭在开关键上。
冬日冷风蓦地渗入他未被棉被遮盖的地方,周库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前胸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湿了。
噩梦?
但为什么,会如此真实?
作者有话要说:
12.20
全文已本地完结
从今日起开始日更,存稿箱会一直自动发到完结章w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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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涂曹寿:你被一张变态的床看上了
周库:?为什么啊,我又不是床上三件套
涂曹寿:你脑回路是不是有点问题?
第37章 NO.37 阿床的暗恋
“我刚刚……”
伸手轻触唇角,周库神色恍惚:
“好像做了个很荒唐的梦……”
“裤衩,你要不去擦把脸冷静一下?”
涂曹寿走过来仔细瞧了瞧他的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烧了,这脸红得像被火烤了半宿。”
周库一听这话不敢多留,拖鞋都没穿就冲进浴室里疯狂洗脸。
神色疑虑地扫视周库睡过的地方,涂曹寿试探着坐在床沿,正准备思考一下之前自己看到的异常现象,就忽然感觉后背猛地传来阵推力,险些把他从床边推到地上。
虽然这一推没成功,但他也不敢多坐了,只能转身惊疑不定地望着这张诡异的床,然后默默盘坐在自己的地铺上。
他是跟周库同时进被子的,但直到十二点多才睡着,再醒过来已经是三个小时后,大蛋在他脑袋上又蹦又跳,他迷迷糊糊醒过来摸索着去开灯,就看到周库满面潮红地皱着眉,仿佛陷入某个梦魇中无法自拔。
他于是立刻冲过去试图把人摇醒,最后虽然成功,但他也同时有种自己被什么东西仇视了的感觉,如芒刺在背的不祥预感一直死死黏在他身上。
像被夺食的老虎一样凶猛。
后半夜,周库听了好友差点被推到地上的遭遇以后不敢再睡自己的床,甚至连合眼都觉得害怕,于是两人只好通宵打游戏。
涂曹寿在游戏加载途中把整个经过啪啪啪打字给介克阳,然后就把手机丢在一边全心全意地跟周库一起通关——说实话他虽然不信鬼神,但面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世界,他的确还是有点害怕。
两个从心(怂)的人从晚上打游戏到天亮。
困了以后也不敢待在家里,周库带着他围得厚厚地下楼吃了个早饭,去附近条件还可以的酒店里要了个钟点大床房,两人就在里面补觉。
于是按照地址匆匆赶到着急敲门的介克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睡得衣衫不整的涂曹寿。
这人慵懒地打了个小哈欠,把门打开以后就还想回到床上去睡,他跟进去,就发现床上还鼓起一团,是周库。
“不准去。”
一把捞住爱人的腰,他严肃又正经地说:
“……那边都是死气。”
“啊?”
还昏昏欲睡的人立刻清醒过来:
“你说什么?”
“带我去看他的房间。”
男人如碧泓的眼微微低垂,显示出一种凝视的姿态:
“马上。”
……
“回来得这么快,事情办完了吗?”
周库窸窸窣窣开门的时候,涂曹寿问。
“嗯。”
介克阳双手插兜,简单地应了一句。
看着面前不断涌出萤火蓝气息的屋子,在周库推门之前,他皱着眉头把人往后一拨,自己先进去以防万一。
涂曹寿也顺手把周库往身后一挡,走几步在门口问:
“怎么了?”
“有个人。”介克阳说。
涂曹寿探头进去看了半天啥也没看到,于是疑惑地“啊”了一声,介克阳从口袋里掏出枚装着淡蓝色液体的小瓶子,用纸巾晕开,对看热闹的两人说:
“擦在眼睛上。”
涂曹寿只擦了左眼,于是他看到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右眼世界里一切依然相安无事。
左眼世界里,有个清瘦的高个子男人酷酷地坐在周库的床头,神态漠然地看着他们,这个人不断散发出氤氲的蓝色气息,但这些气息只在这片区域盘旋,似乎被什么东西限制着,并不能扩散到除这以外的区域去。
“妈呀!”
同样看到这一切的周库喊了起来,声音响彻楼道。
隔壁住户忽然开门,见两人有屋不进去硬要挤在走廊里叭叭叭,不由客气地提醒道:
“那个,能不能请你们去屋子里聊,或者声音小点,有点吵。”
“好,我们马上进去,抱歉了哈。”
扶起周库惊讶到快脱臼的下巴,涂曹寿拽着周库嘭地把门关上。
周库虽然瑟瑟发抖,但还是鼓起勇气问:
“你,你是谁……”
那男人见是他发问,神色很快柔和下来,嗓音缥缈地回答:
“我不记得我是谁了,但是你一直叫我阿川。”
“咦,你是我梦里的那个…等等,那昨天晚上的梦怎么回事?!”
周库逐渐恢复了日常说话的语气:
“你为什么要,要……要用火烤我?”
犹豫半天,他还是没用过于暧昧的词来形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我要从你身上取一些精气。”
阿川的态度非常自然,仿佛取精气这种事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最近总是觉得很饿。”
麻麻呀,我床上有一只想要吃掉我的鬼啊!!!
接住重新开始害怕的周库,涂曹寿问:
“你来这里多久了?”
男人爱答不理地看他一眼,言简意赅:
“两年。”
“你只在这里呆着吗,还是能去别的地方?”
男人冲他冷笑:
“跟你没关系吧。”
——我操,这态度也差太多了。
涂曹寿的脾气蹭地高涨,就给旁边握住他肩膀的介克阳给按了回去。
“你还没有死。”
介克阳语出惊人。
见几人目光聚焦过来,他镇定地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