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样觉得,”长发文秘说,“还有历史很悠久啊!”
“要不咱们抽空去一趟?顺便看看秦兵马俑?从小在教科书上面看到大……”
秦宁远和赵秘书忍不住相视一笑,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上车坐稳司机刚要发动的时候,私人电话却响了。秦宁远迟疑了一下,示意让车暂停:“喂?”
“老大,您,您竟然就这样抛弃了我!”佟耀委屈得很,气呼呼的质问。
“什么叫抛弃?”秦宁远失笑,“你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要签名,我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人,不回去做什么?不过我没走呢,在地下停车场,你要不要来?”
“我不听我不听!”佟耀口齿含糊像个耍赖的小孩儿,“您就是,抛抛弃了我!您不要我了,您说,您为什么不要我!”
秦宁远愣了一下,意识到不对劲儿:“你是不是喝醉了?你在哪儿呢?”
“我,我没醉!您说,您为什么不要我!”
秦宁远一头黑线:“你人在哪儿呢?”
“你现在肯,肯要我了?”
秦宁远忍着打熊孩子屁股的冲动:“我要。”
“嘿嘿,那我,我不要你了。”
“……”
“后,后悔也没用,嘿嘿,嘿嘿……”
“你在嘿嘿一个试试?”
佟耀大咧着嘴巴对着手机屏幕长长地“嘿嘿”了一声,把电话毫不犹豫地给挂了。秦宁远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想打人,打过去就没人接了,秦宁远想起这小孩儿几次三番喝醉之后任人为所欲为的傻样儿,不由得火冒三丈,于是转身回去找人。让酒店调监控帮忙翻了半天,顺着手机铃声终于在楼梯间把睡得像一头死猪的佟耀找到了,秦宁远狠狠拧了他的脸蛋儿,骂了声:“小混蛋。”无可奈何地把人拽了起来放到背上。
酒店大堂经理自然知道秦宁远的身份地位,看他这样对佟耀,不由心惊胆战,这到底是谁家的小公子啊?
车快上北厬大桥的时候,昏迷的佟耀一个鱼跃从秦宁远身上腾了起来,秦宁远时刻关注他,连忙让司机在桥边停车,开门抓着刚才问酒店要的呕吐袋大步就跟了下去,佟耀被胃里那股子烧心的液体烫得犯下即将随地乱吐的罪孽,被秦宁远一把抓了回去,头摁在了抖开的袋子里头,顿时吐了个昏天黑地。
秦宁远把呕吐袋子给司机去丢,给醉鬼漱了口把人拉起来,好在他住的地方过桥转一个弯就到,很快就把人带回了自己家里,往客房床上一扔了事,也没费多少功夫。他一身的酒气,等洗完澡不放心从主卧出来想去看看人,却见佟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客卧跑了出来,正跌坐在客厅地毯上,大约是口渴,手里还握着一瓶只剩一半的矿泉水。他身上还穿着表演的衬衣仔裤,落地灯下简直像个十八岁的小孩儿。秦宁远走过去呼噜了一把他的脑袋:“谁灌的你的酒?”
佟耀吐完之后清醒了五分,仰着脸委屈地说:“之前公关部的同事。”
“他们让你喝你就喝?”秦宁远神色不虞。
“那鸡尾酒入口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佟耀打了个酒嗝,酒后到底缺了根儿弦,眼睛一眼就望得到心底里去,嘴上更是无比直白道,“他们说一口气儿喝完五杯就,就放我走,我着急想追上您嘛……您又不等我就走了……”
秦宁远心被叮了一下,酸酸的,在他旁边坐下:“追我做什么?”
“新年礼物啊,我明天就走了。”
秦宁远轻笑:“还专门给我准备了新年礼物?”
“您,当然有啦……”佟耀口齿含糊,目光单纯又执拗。
大约是此刻脑子不清楚,他于是毫不矫饰自己的感情,秦宁远反倒有些经受不住那份少年人的热切,略微尴尬地别开脸转移话题道:“是什么礼物啊?你带在身上了吗?”
佟耀酒醉之后面对秦宁远整个一笑弥勒,眉眼弯弯地就往身上摸去,从裤兜里抽出一支细长盒子。秦宁远接过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双银色的筷子,摆在黑天鹅绒布里面,粗细适中,很是精美。他十分不解道:“你送我筷子做什么?”
“过年回老家就是‘吃’嘛,希望您能吃开心点啊,哈哈,”佟耀酒醉的眉目之间有一丝狡黠,这个礼物既不暧昧,又会让秦宁远每次吃饭记起自己,寓意还甚是与春节相符,简直不要太妙,他转而又撒娇献宝道,“这幅筷子是银做的,银针试毒升级版,这样以后就不用担心别人下毒啦,这个礼物不错吧?这个可是我亲手打出来的,您可不要嫌弃啊……”
银倒是不贵,秦宁远完全可以接受,只是……
他微微动容:“你亲手打的?”
“对啊,苗族小铺里打的,”佟耀软乎乎地凑过去,用裹着创可贴的食指指着纹饰精细的筷子头,“您,您看这些花纹,都是我一个一个一个一个敲上去的,您过年可一定要按时吃饭,千万不要犯了胃病啊,不然臣在千里之外也不能安睡啊陛下!”
这小子哪儿找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地方?秦宁远失笑,胸口有些软和道:“谢谢了。”他静了一静,“不过我过年不回老家,就在野东呆着。”
“啊?”佟耀茫然了一下,“可您把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啊,我和赵秘书把假期都给你排出来了啊?”
“假期就一定要回家乡?”
佟耀下意识扫视了一下左右,转过脸非常严肃又心疼抓着秦宁远的手道:“但是这家里只有您一个人啊!“
秦宁远没有回答他的话,手背却触到了一片略显粗粝的质感,他视线微微下滑,冷不防看到到了佟耀食指上的创可贴,他捉着他的手腕皱眉问:“手怎么回事儿?!”从创可贴没遮住的地方来判断,几乎大半根手指都是紫色淤血。
佟耀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才忽然把手往回缩。
秦宁远却拽住了他不放,心思飞转复杂道:“是不是打筷子的时候弄的。”
佟耀想了一会儿,奈何酒后脑子转不大动,只能不甘不愿地承认了:“嗯。”
“你呀……”
“就,就手滑了一下,不疼的。”
秦宁远看了他几秒,百味杂陈道:“傻孩子。”
“我……不是孩子,”佟耀泄气地咕哝了一会儿,又忽然抓回刚才的话题,“不对,您,您还没回答我,您不会真的要留在这个房子里过年吧?”
“房子?”秦宁远冷不丁这个词刺了一下,他放下佟耀的手,也放下了对着这个半醉半醒的人的心防,惆怅道,“这确实不是家。”
“什么?”佟耀困惑。
“这是房子,不是家。”
他有房子,却是个没有家的人。
佟耀傻乎乎望着秦宁远又重复这话时的神色,虽然表情始终淡淡的,但却有一股在这张脸上极其少见的怅惘浮现。他心被揪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握住刚才那只钳制住自己的秦宁远的手,然后整个人凑了过去,笨拙地抱住秦宁远的肩。
秦宁远没料到他半醉之后如此胆大妄为,愣在了原地。
对于那一刻占到便宜的佟耀而言,没有受到反抗就是鼓励纵容,于是他忽然将脸贴在了秦宁远的颊边,皮肤紧贴在一起轻轻摩挲。不是亲吻,不含□□,然而如此温暖,几乎令人心醉,比那汹涌的情潮更难抗拒。
秦宁远明明体内没有酒精作祟,竟然再次昏了头,没有第一时间推开。窗外的亚热带冬天如此辜负它的名字,潮乎乎的季风拍打着海岛,棕榈树在夜色里摇摇又摆摆,好似飘摇不定的心。
大约是酒量见长,喝得也不多,所以这次的贴脸摩挲,是相识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佟耀酒醉之后仍旧有几分印象的亲密接触。然而那个印象太模糊了,风一吹就散了,以至于他次日醒来,推开门心虚地见着坐在桌边看财报的秦宁远的时候,用尽了这辈子的演技和秦老大相处如常,然而等发现秦宁远始终那副安之若素的模样,他又开始怀疑那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难不成……难不成又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第18章 18.下放
小佟特助被下放去了项目部。
过完一个热热闹闹的春节回来,这个消息病毒一般地飞快传遍了可建集团总部。然而几乎没有一个人觉得佟耀是被降职,大伙儿的一致反应是——他妈的这就开始攒资历了?!
其实就连秦宁远也觉得那些纷纷扰扰的传言不虚,毕竟看看自个儿干的事,可不就是几乎把总部最好吃的肉喂到了佟耀都嘴边儿吗?
可佟耀却并不开心。
佟耀非常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虽然跟了秦宁远一年,但他能力还没到那份儿上,之前秦宁远也一直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带在他身边历练,就想要多教给他一点儿办事的手段,且之前他们推心置腹过,对于佟耀未来的短期规划并不是这样的,秦宁远也不是那种独断专行擅自毁约的人。可自己熬过了年假,兴致勃勃从西安归来的那一天,就被通知调离了,通知他的人竟然还不是他的秦老大,而是赵秘书,由此也可见秦宁远并不想和他短兵相接的态度。
不过对于这个调令,佟耀不敢有丝毫意见,因为……秦宁远这个反应,是不是说那天那次越线的亲昵是真实发生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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