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过先例,所以懒得折腾,后来秦宁远自然而然把人领回了家,路上佟耀半睡半醒,蜷缩在旁边的后座上抱着安全带,让做什么做什么样子真是萌得人肝儿颤,秦宁远情不自禁地摸着他的头发。
司机帮忙把人架了上去才走,只是秦宁远在门口脱鞋的时候佟耀开始乱动,他一个没抱稳,佟耀于是滑了下去。
秦宁远喝得微醺,发着汗又去拖人,还没把人拖起来,两只胳膊却顺势缠了上来,而后一个热辣辣的吻就送上了门。他懵了一瞬间,只以为自己疯了,但佟耀却吻着他的侧脸不放,像是小哈巴狗拱着自己的那块儿骨头,一边儿拱一边儿还鼻子里直哼哼。秦宁远不久之前就被这小子咬过一遭肩膀,这次也没忍心下狠手,不料佟耀吻着吻着各种招数都试了出来,冷不防两瓣唇竟然朝着秦宁远的嘴印了下去!
秦宁远震惊地僵立在原地。
然而他本来就有些醉,病着头脑也不大清楚,玄关处的灯又暧昧,被吻着吻着一把没推开,两把没推开,第三把莫名竟有些动了情。
况且佟耀给人的感觉太干净了,一点儿也不觉得恶心,秦宁远虽然在曼哈顿呆过十多年,然而始终都是个保守派人士,离异之后空旷了快两年,也从没有体验过被谁这样强烈需要着的感觉,他糊里糊涂手就不自觉抱上了佟耀的腰,顺着那劲瘦的腰一路揉捏,衬衫从裤腰里拔了出来,他的手拨开碍事的衣物,黏在佟耀的细腻的肌肤上,然后唇也不自觉贴在了小孩儿的唇边,吮吸折磨,辗转含住了嫩滑的舌尖,勾缠着舌尖到自己嘴里起舞,然而他的舌尖蜻蜓点水一般滑过佟耀的上颚,满意地感觉到正在犯上作乱的小孩儿浑身一颤,发出了一声低哑暧昧的呻/吟。
那感觉委实太妙了……
夜风哗啦啦地摆动着树叶,秦宁远一瞬间忘了今夕是何夕,只想侵略怀里的小孩儿,让他哭泣,让他攀附着自己,让他接着发出那样的声音。他昏了头一般,终于放过了小孩儿嫣红的嘴唇,顺着佟耀的耳垂往下,□□着颈侧汩汩的动脉,再往下是锁骨,再往下是……
“啪——”
开关声响起,灯光骤然一亮!
秦宁远像忽然一只手被从遥远的红尘拉了回来,蓦然惊醒过来,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四五的姑娘正立在客卧门口,大受打击,或者说呆若木鸡。
秦宁远竟一时分辨不出这个窘境的真假虚实,也在原地愣了半天。
却听怀里的小孩儿慢慢软倒在他怀里,吃吃地满足地笑起来,喊了一声:“老大。”
秦宁远慢慢低下头看着佟耀好半晌,眼前一掠而过从相识以来的各个画面,然后定格在那个中午佟耀坐在玻璃窗里面的木凳上,捧着白色的咖啡杯,郑重其事地对那个花店老板娘讲出的那句话。
他说:“我喜欢的是男孩儿。”
男孩儿?
秦宁远几乎有些想苦笑了,自己能算男孩儿吗?
第16章 16.西安人的歌
在心上人的家里,做了有关心上人一夜的春梦,这种掉节操的事情以佟耀如今的脸皮厚度,扭捏一会儿倒也能够坦然接受了,就是有一点很要命很残酷——他奶奶的没有换洗内裤啊!佟耀望着头顶的铁艺灯泪流满面,心里异常挣扎地说要不就将就着穿吧?但真黏糊得慌啊!
秦宁远推门进客卧来,就看见这小孩儿在望着头顶发呆,乱蓬蓬的头发衬着那张小脸,人畜无害得仿佛年纪都小了几岁。他心绪再是复杂,也不由得放软了声音:“想什么呢?还不起床?”
佟耀吓了一跳:“马,马上起……”
秦宁远正要合上了门去摆早餐,却听床上那家伙扭捏喊了一声“老大”,然后就没下文了,秦宁远握着门把手挑眉:“怎么了?”
“那个……”
秦宁远看着他脸都红了一大片,有些好笑道:“有事就说。”
佟耀眼睛一闭视死如归道:“您家里有新内裤吗?”
秦宁远看着他面上薄薄的霞光,顿时悟了,去主卧翻出一条新内裤递给了佟耀,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感觉那叫一个复杂,尤其得知了佟耀喜欢的人是自己,想到昨晚很可能自己还是春梦的主角之一的时候,心头更是百味杂陈。
这样复杂的情绪一持续便是好些天,期间秦宁远一直在思考一个棘手问题,该如何处理这段蠢蠢欲动的危险关系?以他那颗聪明的大脑,怎么想只有及时这止损一条路较为妥当,只有那样无论对佟耀,还是对自己都好,然而立刻就要过年放假了,这时候就算想出了什么对策,他觉得也没必要立刻实施,毕竟总得让人家小孩儿过个安生年吧?
打定主意之后,秦老大于是一如往昔对待佟耀,直到了尾牙宴这天。
白天的年终总结大会开完,夜里的年会场地承包在了厬时坡最好一家酒店的大堂,穿过敞开的大门就是沙滩海浪,四处觥筹交错,小串米色灯挂满了会场,抬头就能望见对岸他们可建集团的那幢大厦,很是有格调。
然而最出风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佟耀。
佟耀向来在姑娘中颇有人望,秦宁远历来是知道这一点的,然而他没料到佟耀在如此多女人的夹攻之下仍然保持长袖善舞的姿态。他自己性格庄重,爱慕者虽多但也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且秦宁远个人偏见,总觉得混在女人堆儿要不是油头粉面的小白脸,要不是就娘里娘气的gay蜜,然而佟耀在一堆儿姐姐妹妹之间却全然不是他以为的那么回事儿了,他虽然左右逢源,然而丝毫不像个gay蜜,更一点也不油头粉面,反而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西门大官人的味道,风度翩翩又游刃有余,这种观感有关风度举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秦宁远看得胸口莫名烦躁,对佟耀的性取向认知又有些动摇,一般的同志应该不会如此享受莺歌燕舞的包围吧?这小孩儿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难不成他也喜欢女孩子?!
秦老大兀自起着无名火,回过神来却听到了麦克风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再看刚才小佟特助呆的那桌人已经空了,而顺着声音转头,就见大堂中央的不规则小台之上,换了正装,穿着一身白衬衣牛仔裤的佟耀抱着一只原木吉他坐在高脚椅上,他一手扶着话筒微笑着说:“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我是西安人?快过年了,大家都要回家了,我也想家得很,今天这首歌送给大家的同时也算送给我自己,还有我那最亲爱最英明神武最丰神俊朗的给我发奖金的老大,有空的话,希望能够带您去一趟西安玩儿。”
说完之后,佟耀冲秦宁远眨眨眼,嘴角含笑地弹起了前奏。
——有一座城市它让人难以割舍
——有一种怀念它叫做曾经来过
——有一种旋律 它扯着嗓子唱歌
——在它的中心人们叫它鼓楼钟楼
——……
——西安城的故事 想说的太多太多
——西安城的历史也不会难以琢磨
——看夕阳西下 就坐在护城河
——怀里再抱上一本贾平凹的小说
——西安人的城墙下是西安人的火车
——西安人不管到哪都不能不吃泡馍
——西安大厦高楼是连地一座一座
——在西安人的心中这是西安人的歌
——这是西安人的歌
这是一首特意带些许西安腔调的民谣,然而丝毫没有一点方言搞笑的味道,反而温暖又干净,淡淡诉说着对家乡的爱,勾勒出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佟耀闭上眼睛,唱得略有些哽咽,他想到了之前自己不顾家人阻拦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工作的任性举动,然而家人最后却一个一个妥协了,先是奶奶生怕自家宝二爷吃不好住不好,背着家人给他塞钱,老人家不会用ATM,只能杵着拐杖一次次去柜台转款,后来是妈妈,后来是小姑,后来是堂姐和表姐,最后是最固执非要他继承自己衣钵的老爸。
然而佟耀却又想,如果不来野东,又怎么会碰上你呢?
唱完之后佟耀已经眼角鼻尖微红,他转过视线,目光不自觉变得迷恋地看着秦宁远,忽然低了下头,认命笑了开来——原来,我已经这么喜欢你了啊。台下的观众被他这个笑迷得又是一阵惊呼,秦宁发现在过程中自己的视线始终无法从台上的佟耀身上挪开,他脑海中依稀还浮现出了这个少年在千年古都的城墙下漫步的场景,于是忽然很希望自己对西安稍微多了解一些,然而事实上他是一个从未在一个地方停留过的人,他永远在前行,也永远都在漂泊,就算曾经停留过,但终究还是选择离开了,于是又有一刹那由衷感到怅然。
也许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秦宁远自嘲的笑了笑。
第17章 17.再次昏了头
年会结束之后,秦宁远和几个下属去等电梯的时候,却听到后面几个女孩再商量着要去抽空去一趟西安,忍不住笑了笑,赵秘书笑着说出了他的心声:“佟耀这次家乡推广效果真是立竿见影。”
“是啊,”长发文秘说,“以后咱们总部的姑娘怕都要有西安情结了。”
“是的啊,”短发文秘说,“西安话说出来好温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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