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填了肚子后,就静静的待在后院里,无话。若是爱热闹的,怕是憋的慌。
季白绣了朵花后,就去瞧慕寒。
他也没和辰易说一声,只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揣了些自己做的糖,就去找了慕寒。
季白敲了门之后,昨日来找他的那个男孩子给他开了门,院落之中慕寒的相公正在锯着木头,三个会走路的孩子都搬了凳子坐在一旁瞧着,与慕寒有些相似的面容,看上极为乖巧。
“来。”季白招呼着三个坐着的孩子们,一人塞了些糖。
孩子们摊着手,却又不缩回去,明显是想要的,只是怕父亲不允。慕寒的相公点了点头,三个孩子把手缩了回去。
季白又给一旁站着的大儿子塞了一把糖,他收了下来,道了声,“谢谢叔。”
其余的三个孩子也跟着说了声。
“我去瞧瞧你们爹爹。”季白和孩子们也顺带和慕寒的相公说了声,也无人阻拦他,他也就径直走了进去。
……
屋内,门窗闭着,烧了火盆有股热气,也有着不透风的闷。现在天回暖,也足可见慕寒的身子有些虚了。
慕寒正半开着衣服给孩子喂食,因着是季白进来的缘故,也不曾惊慌。
季白看见这样的场景却是有些羞耻,明明是那么平坦的地方,真的有汁水给孩子吃吗?想着却是把脸给弄红了。
“慕寒,给孩子取好名字了吗?”季白问道。
“没呢,再晚些取名字,怕养不住,现在就叫六儿吧。”慕寒神情略带伤感的说。
外面一共有四个孩子,慕寒是没了一个孩子。
季白也就略过这个话题,“我肚子里的快要出来了,就是怕的很了。”对于生孩子这件事,季白从前有在网上看过女人生孩子,不管是顺产还是破腹产,他看着都很惊心,现在轮到自己的更是怕的慌。
他还时不时的吓自己一下,心里是更虚了。
“倒是不用怕,我生止易的时候,熬了一天一夜,生小六的时候只用了个把时辰。也都从肚皮里钻了出来。”慕寒把六儿放在了床上,坐起了身来,被子堆积到了肚子上。
季白看他肚皮扁平,比对了自己凸起的肚子,觉得自己把孩子生了下来,也应该是差不多的情况。
“这娃娃真好看。”季白坐了下来,看着六儿,才生出来的孩子,肤色白皙,轮廓细致。
“我瞧见你就觉得熟的很,怕是极有缘分的,要不六儿认你做干爹,满月时,你给包个红包,我端杯茶,这事就成了。”慕寒笑着道。
慕寒长的清秀,语言动作间又极软。季白一直觉得这样的人好,今日能做这样的人的孩子的干爹也好。
“好啊。”季白把孩子从床上抱了起来,在屋里绕了俩圈。
季白在慕寒这里待了会才离去,离去时慕寒的相公还在做着木工活。
第12章 第十二章
季白回了住处,辰易没做木工,手里翻着本书,眼里不知瞧着某处出神。季白坐了下来,静悄悄的也没出声,辰易把目光投向了季白,笑了起来。
辰易也会笑,笑的也好看,也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季白就觉得心里酥酥的。
季白也笑了起来,他是酒窝的,迎着光,极为醉人的。
无人管,沉溺于其中,也可想而知。
辰易迈着他瘸的腿,把季白打横抱了起来,做昨夜做过的事。等季白跳的很快的心静下来之时,天已经深黑了。
季白缩在辰易的怀里睡了过去。
与他俩做对比的,自是隔的不远的欢馆。
每夜忍受着不同的人的疼爱,不能言自己的苦痛,把自己的苦痛往心里咽,只是到了欢馆里面只能是躺在别人的身下,辗转冷暖。
流域前俩日接了位玩的开的恩客,伤的狠了,在床上歇了俩天,才休整过来。便来找季白了。
此时,季白正坐在店面里面,辰易在后院里面做着木雕。
“季白,很是羡慕你啊!”流域对于季白过的日子觉得非常不错,上无人管束,又有相公疼爱。每日里清闲极了。
“尝尝味道。”这话季白不知道如何接,只能是转移话题了。
“味道很不错啊!”流域说道。
“那多吃点啊。”季白说道。
流域手里又拿了块糕点,季白做的糕点的味道着实不错的。
季白是特意去买了好的材料的,他靠卖酒赚了不少银子了,吃些好的银钱也是够的。
”前日里,我遇到的那位恩客,着实凶狠。也不知道哪来的人,召了俩个,竟是把俩个都弄的奄奄一息。我和另一个双儿都躺了俩天。“流域说这话时,有些恶狠狠的语气,颇是对这人气愤。若是用了工具还能理解,竟是只用蛮力。也能夸赞这人一声“天赋异禀”了。
季白无法,也就静静的听着流域诉说着。流域对他这安静的样子很是满意的。
“长的那么矮的个子,哪里晓得他只凭蛮力,就能如此呢!哼!”说完流域又拿了块糕点吃。
季白把糕点推了过去,让流域吃个尽兴。
“季白,我告诉你啊!欢馆里面死了人啊!”流域转了个话题,被人弄的更厉害的,他又不是没遇过也只是吐槽一下。
说到死人的时候,流域自己有些惊吓。
“我没瞧见有官府里面的人去啊?”季白回道。这里与欢馆这么进,若是有官差来了,肯定是能够看的到的,没瞧见,就差不多是没有人来了。
“不是死在欢馆里面的,是欢馆里面的一个女子出去陪人,哪里晓得就死了呢?”流域说这人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感同身受的意味。
“那是发生了什么?”季白有些好奇是问道。
“说是突发急症死了,可是那姑娘我是认得的,哪里有什么疾病啊,就是假的说词。”流域很是愤慨,他们这些下层人的命,就这样没了,杀人的人也不会得到处置的。流域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听那家的仆人说道,眼睛是没了的,腿也是缺了一条的。哪个急症是这样的。”流域说起这话时,心里凉凉的。也不知道是死前这样的,还是死后这样的。若是死前,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
而季白也想到了赵家的姑娘,初时的善举,也没有小爱种成大爱的,只是多了几条残忍的人命。也不知道流域说的人的惨死与赵家姑娘有没有关联。
“怎么会如此?听的人心慌!”季白说着这话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
“我对那秦府里的事情还知晓一些。”流域不仅是爱讲八卦的人,也是爱听八卦的人。
“秦府里面的先夫人先是活的好好的,也不知怎么的得了急症死了,只是夫人的死状没有传出来。之后夫人的一双儿女,和一个小双儿都陆陆续续的死了。又听说,秦府里面进来陆陆续续的抬出来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流域说着说着,竟然停下来喝了些茶,倒是像说书的先生一般。
季白瞧着刚被带起来的情绪像被水浇了一般熄灭了,被逗乐了。
“还有那秦府又娶了夫人,那六十的秦老爷娶了个十八的夫人也是不知羞。”
季白想到了一支梨花压海棠这句诗。
“官府真就管不了这事吗?”季白有些迟疑的问道。
“就派了俩个人去,然后秦府给了俩个钱,就没有后续了。”流域顿了顿,“现在那姑娘的尸体都不知道在哪里待着呢?指不定在哪个乱葬岗呢?呵呵!”
流域也是瞧惯了世间讲不了情理的事情。不过他现在是越说越气了。
“不聊这事了,你我又没法子。”季白顿了顿“这些事情也就只能是做你我饭后的谈资了。你等会留下来吃些饭食吧。今日煮了锅鸡汤,味道炖的很是不错你且留下来尝尝。”他留流域下来吃饭。
“好,我就留下来了。你这里饭食比我那里好多了,若能日日来你这里吃就好了。”流域满含期待的说道。
季白没接这话茬,日日来吃,问题有点大。若是做不到,那将来是要讨人嫌的,他可是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计的。
辰易和季白和流域三人一用坐在了饭桌上吃东西。辰易和季白俩都是吃着对方的筷子夹的菜,不仅是吃的菜的味道,吃的更是对方的心意。自然是吃的很慢。
流域瞧见了当没瞧见一般,和鸡撕扯着。他也不是日日能吃到肉的,当然下面吃到的肉不算数。
自是努力的多吃一些为好。
流域吃了和他相貌不符合的食量,辰易像是没瞧见一般,季白是瞧见了也不会说的。三人一起吃饭吃的是无比的和谐。
流域走的时候,季白还给他包了一包糕点,真是连吃带拿,也亏的流域的脸皮厚,而季白不计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