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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颜景一睁眼时简直想哭,浑身上下像是被车碾过一般,酸疼得他不敢动弹,后腰那处更是麻木的快要失去知觉。想到男人昨晚那疯狂的劲头,他简直感到后怕。
“醒了。”
颜景一条件反射的侧头,就看见男人那张冷峻的脸,说话的语气几乎带上了哭腔:“你怎么还没走?都不用上朝吗!”
“温香软玉在怀,还上什么朝。”男人被他的反应逗乐,愉悦的低笑一声,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一边替他揉捏腰肢,一边道:“昨夜那玩意儿全招了,要不要我替你解决了?”
“不用。我亲自去看看。”颜景一果断拒绝,顾及正事也管不到身体还有些不适,利索的爬起来便打算起床,似想到什么,他突然转头看向柯寒,道:“你昨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柯寒一愣,似没料到他会问这个,眼神闪了闪:“刚好路过。”
颜景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揭穿,鬼才信你刚好路过。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系统牌貌美如花,纯天然无添加,效果自然,没有副作用。╭(╯^╰)╮
第10章 1.10
王成武自由在家受宠惯了,成日就是吃喝玩乐,哪里受过这等苦楚,是以根本没费多少功夫便把事情全招了,还抖露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颜景一看着密密麻麻的供纸,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想到颜景皓居然也同他有着联系。正此时,背后忽然贴上来一人,随即便感觉到一双手自他的腰间穿过在小腹处交握搂紧,鼻尖是那人特有的冷淡气息,他顺势后仰靠在男人怀里,就听头顶传来男人特有的低沉嗓音:“可要我替你出手解决了他?”
“我自己来。”颜景一摇头拒绝,忽然想到什么,他勾唇笑了笑,扭头对男人道:“不过倒是需要你帮个小忙。”说着,他伸手攀附上男人的脖子往下拉了拉,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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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府。颜景霓坐在庭院里,眼下一片青黑像是一夜未睡,眼神却是神采奕奕,嘴角还时不时的上扬,像是遇到什么喜事。这时,宅院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春桃自外头匆匆走了进来,见着她便道:“小姐,大少爷方才回来了。听看见的人说,面色似乎不大好,裹了件男人的衣服悄悄从侧门进的,瞧见有人便低着头匆匆回了院子。”
“在外与男人鬼混一夜,还衣衫不整的回来,他当然没脸见人了。”似乎对男人的遭遇了然于心,颜景霓眼里划过一丝轻蔑,笑的越发得意,“可派人去二哥的院子里通禀了?”
“去过了,听说二少爷当即便起身去了老爷房里,想来这会约摸都在去大少爷院里的路上了。”
“那咱们也走吧。”颜景霓慢条斯理的起身进屋,语气里是掩都掩不住的幸灾乐祸,“大哥受此惊吓,不去看看岂能说得过去。你遣张嬷嬷去把李郎中叫来,万一大哥‘身体不适’,也好给他瞧瞧。”
春桃应声退下,颜景霓进屋匆匆梳洗一番,也跟着出了门。
到得颜景一院子时,里头已经围满了人,吵吵嚷嚷的似乎正在说些什么。等着她走近,正好听到颜景一略显慌乱的声音:“儿子都说了昨日受友人相邀去外游玩,因着喝得有些多是以没及时派人回来通禀,父亲究竟是打哪听来的谣言如此污蔑景一。”
“大哥这是说的哪里话。”颜景霓笑眯眯的接过话头,迈着细碎的步子踏进屋内,看着他蓬松凌乱的发冠以及褶皱的不堪的衣衫,柔声道:“大哥一整夜未归,父亲急着派人四处去寻,也跟着一整夜未合眼,好容易等到你回来又急匆匆的赶来探望,大哥如此态度,可真够让人伤心的。”
颜忠戊斜眼瞟了她一眼,虽然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倒也觉得中听,也就没说话,算是默认。
颜景睨笑着朝他行礼唤了声父亲,接着又走到颜景一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般,突然惊讶道:“大哥这外衫...不像是自己的啊,怎的出去一夜连衣裳都丢了,脸色还如此憔悴,莫不是遇着贼匪了吧?可有哪里受伤?”
众人听闻此言也都往颜景一身上看去,这才注意到他外罩的那件黑色长衫因着尺寸过大松松垮垮的系在身前,两只袖子超出手掌一大截,衣衫下摆更是拖拽在地,一看就不是他自身的衣服。
与此同时,颜景一在心里得意的勾了勾唇,知道好戏正式开始了。这身衣衫是他故意穿了柯寒的回来的(虽然他自己的早已被撕烂了),回来也是故意装作来不及更换的,等的就是她‘不经意’的发现,再不经意的靠近他。见众人都朝他看过来,他装作尴尬的往颜景霓身后藏了藏,像是试图隔开众人的视线,嘴上吞吞吐吐的道:“哪,哪有什么贼匪。昨夜不慎摔了一跤,外衫弄脏了,便借了件友人的衣衫穿上,你莫要大惊小怪的。”
“难怪方才见你姿势有些怪异,这是摔到哪了?”颜景霓得意的瞟了他一眼,面上却装作关切的拉过他的衣衫,暗地里拧了他一把,听着他吃痛的闷哼一声,大声道:“对不起大哥,可是不小心触到了伤口?我看还是找个郎中来瞧瞧吧。明日便要入朝,这副样子可不行。”
“不,不用。就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颜景一说这话时有些躲闪,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见他连自己的小动作都不敢揭穿,还如此唯唯诺诺的闪避,颜景霓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转头得意的冲颜景皓使了个眼色,就见他吩咐下人出去请郎中,颜忠戊站在一边竟也没有吱声。
颜景一装作害怕的低垂着头,身子还配合的颤颤发抖,看上去就跟个做了坏事即将被人揭穿的小可怜。颜景霓与颜景皓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见事成后他狼狈凄惨的模样。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下人便带着郎中匆匆进了来,颜景皓以为是颜景霓早先便安排好的也没作多想,正欲开口让郎中给他整治,不料下一秒颜景霓却忽然昏倒在地上,面色一片惨白。
事发突然,颜忠戊赶忙吩咐下人将人抬上软塌。颜景一顺势凑近他跟前道:“父亲,我瞧着景霓面色不太好,不如让郎中先给她瞧瞧吧?”
颜忠戊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露关切不似作伪,正欲点头应下,却听一旁的颜景皓忽然大声阻止道:“不可以。”那模样颇有些失态,连语调都变了样。
二人齐齐转头看去,就见他面上忽青忽白,憋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大,大哥明日便要面圣,还是先给大哥看吧。”
颜景一闻言心头哂笑,他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阻拦,他演这么出戏不就是等的这一刻。想罢,他责怪的扫了颜景皓一眼,淡道:“我不过是些皮外伤,什么时候看不是看,还是景霓要紧。”说罢,转身直接吩咐郎中替颜景霓把脉。颜景皓见状,以防引起父亲的怀疑,只得捏紧拳头由他而去。
三人皆不再作声,全都盯着郎中号脉的手看,下人们更是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放慢了。屋里一时静寂的可怕,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等着郎中把完脉,起身却战战兢兢的看了颜忠戊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颜忠戊见状,心头的那点火气腾的就被点燃了,忍不住蹙眉道:“有话但说无妨,可是小女身体抱恙?”
郎中抬头看了他一眼,吞吞吐吐道:“侯爷,事关重大,您看是否先让人回避?”
“让你说便说,那般吞吞吐吐的做甚!”颜忠戊扫了眼垂着头犹如鹌鹑的两个儿子,火气越发压制不住。
郎中被他呵斥的无法,只得心一横,闭眼道:.“小姐并非得病,实乃怀有身孕。”
“你说什么?!”颜忠戊惊怒交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有了身孕?堂堂侯府小姐未婚先孕,叫人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他家教不严!他转头瞪着郎中,厉声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若有半句虚言,当心本侯要了你的小命!”
郎中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颤颤巍巍道:“侯爷,这种事在下哪里敢乱说。小姐的确已有身孕,从脉象上来看,已一月有余。且...且小姐胎相不稳,若是不好好调养,怕是以后再无孕育子嗣的可能。”
颜忠戊狠狠盯着他,眼里的怒火似要化作实质喷洒而出,吓得郎中又缩了缩脖子。直过了半饷,颜忠戊才挥手让他退下,末了更是凶恶的警告他不要胡言乱语才让人送他出去。恰在这时,软塌上的颜景霓悠悠转醒,轻咛一声睁开眼来。颜忠戊瞧见她那副搔首弄姿的媚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拖着往地上一摔,劈头盖脸的骂道:“贱.人,说,那个奸.夫是谁?!”
“什,什么奸夫。父亲,您说什么呢,景霓怎么听不懂。”颜景霓还来不及呼痛,便被他的一番话骇得脸色更加惨败。她不明白自己怎么无缘无故的就昏倒了,更不明白醒来这局势突然就脱离了掌控,还有自己费心维持的那点小秘密,怎么突然就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意识的就要去看颜景皓,却见他将头偏向一边,明显打算置身事外,这份认知令她当即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