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药老是被渠荷的人带走的,渠荷与长夜并无关系,渠荷是以金钱为动力的组/织,名声算不得好,长夜则是相反。姜越看到了是渠荷的人把药老带走,所以看到白筱筝的时候下意识的,他就觉得白筱筝是渠荷的人,或者是跟渠荷有关系的人,却忽略了,如果白筱筝是渠荷的人,她又怎么会知道长夜与原主的计划,那么恰巧的打在了姜越最忌讳的地方?
如果姜越没猜错的话,白筱筝要药老说出的毒,应该是长夜之前给姜越的毒,所以才会出现药物毒用不相同这点的提示。而药老之后的嘱咐也像是活不成的口气,他通过言语告诉他,只要常归安好,他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那么问题来了。
他为什么活不成?他不是已经在宫内帮助白子容看病,并且也帮助了柏成君看病吗?他不是已经开始医治白子容,也说了姜越送来的丹药问题吗?那对方还会不满意什么,他有哪里没做到会被人杀了吗?
——除非是他并没有按照白筱筝的安排所说,所以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白筱筝要的主要目的他并没做到。
综合以上,如果白筱筝一口咬住姜越的药盒,那就说明她知道长夜与原主的谋划,也就是说,白筱筝很有可能是——长夜的人。并不一定是看到了渠荷把人带走,人出现在她的身边,她就是渠荷的人。再不然,是他身边有叛徒将他出卖了,导致对方知道。
也许在这其中还有什么姜越并不知道的故事。
她与渠荷也许是雇佣关系?可是,如果姜越说她是长夜的人,却没办法解释她的举动。长夜现就目前情况来看,他们暂时是与姜越是同一个阵营的,白筱筝如果是长夜的人,应该不会去做前脚害人后脚救人的举动,更不会坏了姜越的计划。这点是个很说不通的问题。……还是说姜越碍到她什么事情了?
姜越思考了一番,他做了一个假设,假设白筱筝不是宁王亲生的,那么宁王为什么要给她嫡出女的位置,还让姜越嫁给她?要知道宁王不是姜妍,也没有一个需要顾忌的弟弟,嫡长女和嫡长子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可不一样。白筱筝占了宁王的嫡长位,日后就会继承宁王的一切。宁王再怎么大方都不应该将这些都交给一个不是自己孩子的人。
也别说宁王是因为爱姜越,为姜越铺路。她既然舍得将姜越扔回姜家,也舍得姜越一人流落在外,她就不会为姜越考虑那么多,想着将姜越娶回来,除了正名给不了,其他的一切都给他。这点是不现实的。
还有宁王与长夜联手,宁王是皇/室,长夜是反/贼,宁王心里真的能忍下来让一群反/贼推/翻白家的皇/朝吗?她受得了吗?
长夜追求的是男/女/平等,宁王是女人,还是一个重权力的女人,上/位者在自己在世的时候都不喜欢对自己有利的格局被破坏,至于平不平等是宁王这样的女人不在意的事情,她也不会想要目前的状态改变。
还有,以她这样的身份地位,她会跟长夜联手,所谋的一定只是皇位,她应该是需要长夜帮她夺回皇位。
长夜会答应与她联手,是不是她许诺了长夜等她上位之后会做什么,才会让一群反/贼愿意帮助她?说是要推/翻白家的皇朝,结果却在暗地里推她上位。
他们都在互相利用,利用对方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他们想要的都是什么?那这样来看,出现在这场斗争中,非宁王血脉的白筱筝,她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姜越整理一下发现了一件事情,白筱筝现在是宁王嫡长,是郡主,如果宁王篡/位成功,那宁王是皇帝,她就是帝女,还是有资格有继承皇位的第一皇女。那么,如果这样的女人身后站着一位强势的正夫,还是宁王正经的血脉,她会不会被架空?成为傀儡?
这是不是白筱筝要动他的原因?
他假设了一下,心里并不是很确定,出于怀疑他故意给了白筱筝一巴掌,想要看看他这像是忍无可忍的一巴掌下来,会打出来什么。
还有,无论在哪个世界中,他最需要记住的都只有一点,那就是被攻略者会出现在他身边,所以这个渠荷的主人不会离他很远。从现在目前的情况看来,最有问题的就是白筱筝、柏成君。那他要做的就是顺着药老给出来的重要信息,把这二人的底细摸清,再看看是与不是。
姜越手指点了两下,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现在都要做什么。他对着清湛说:“我们被人暗算了,你现在去找人,分别查一下南阳哀家、江北沈家、落地陈家、远淮宁家、妙事楼。还有,渠荷的信息全部重新给我整理一下送过来,包括暗探和之间的联系、画像,我要全部知道。查这几家的时候重点查询一下,他们手中的半醉生都用没用,又用在了什么地方。还有将长夜东西也一并送来,密切监视长夜的所有据点。”
清湛立刻答应,“是。”
“还有……”姜越抿了抿嘴唇,药老说过渠荷的主人中过寒毒,他中了这个毒会去找药老就说明这个空染很难解毒,或者可以说只有药老能够解开,他才去求医。
“去查一下寒毒空染,近些年有关的信息全部都交给我。隐秘的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人曾经见过手臂上有龙荷暗纹的人。……对了,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我和渠荷主人的见面对方有没有在提过。”
“没有,没了动静。”
姜越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
清湛斟酌了一下,小心道:“那……郡主呢?大夫待郡主已经是算不错的了,她居然还这么做。她平时装得弱势又没什么心计,谁成想竟然会跟渠荷联手。早知道她不安分,当时二姑娘要设计她,暴露她不是皇室/血统时,我们就不管了,任由二姑娘算计她,说什么掉包也好,其他也罢。虽说是王爷有过吩咐暂时不让动郡主,不过郡主现在不老实,我们要不要抓起来她,直接询问比较好?说来说去,只不过一个来路不明的货色,也不看看害的是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主子,胆子倒是挺大。”
他这么说,姜越也就知道清湛为什么在白筱筝的面前毫无俱意,他也知道白筱筝并非亲生的,所以并不将她放在眼里,但是其他的情况他应该不知道。
暂时不让动?
姜越听他这话也就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将药盒打开,拿起了一粒药丸,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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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北的烧雕酒。”千机拿着酒往前送了送,一张俊俏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嫌弃。他把酒往带着面罩的人面前一放,撇了一下嘴道:“对了!我这次出去还遇见了你家老仆,他问我他家少爷几时回去,我告诉他,你除非到死的那天,不然是绝不会回去了。”
“这话让你说的。”他对面坐着的那人摇了一下头,白皙的手拿起他桌子上的酒,打开盖子闻了闻,淡淡道:“还真是好怀念的味道。”
千机哼了一声,拿起石桌上放着的另一壶酒,喝了一口后拍了一下脑袋,“对了!”他擦了擦顺着瓶口流出的酒水,忽然想起来什么,语气欢快道:“我告诉你一个有趣的消息。”
“什么?”对面那人拿着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
千机倒是不见外,这人倒好了酒他伸出手直接就抢走了,并放在嘴边舔了一口,说:“伺成大夫前几日在宫门外给了他的昭盈郡主一巴掌,之后还把人一扔自己走了。这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那郡主暂时是没了面子出去乱逛了。”千机举起酒杯,眉飞色舞地说:“你开心不?”
“原因?”那人又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语气倒不是很惊讶。
“听说是因为一个医者。我们这边的暗探说,他们离开府上的时候带着一个年迈的老人,进了柏成君的宫殿之后这人就留下来。宫中传信,这老人是大名鼎鼎的药老,由白筱筝举荐去治疗白子容。其他再多的也就不知道了。”他说到这里感叹一声:“想探听你那心上人的风声可是难得很。宫内人多眼杂,我家妻主好歹能安插进去一两个。可你那心上人是什么做的?他把宁王府弄得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他的事情,硬是探听不出来。虽说府中有着与他不对付的何铎等人,可他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情,那几个人又怎么能得知,又怎么能传的出来。”
那人听他这么说轻笑一声,“他要是简单,我还会这么费事吗?”
“也对。”千机点了一下头认可地说:“有道理啊……不过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换个难度低点的喜欢,找个能够控制住的老实过日子得了,偏偏招惹他做什么?那种不喜欢儿女情长,一心权力的男人,你抓得住吗?”
“抓不抓的住是我的事,我又不觉得累,你又何必替我觉得累。”那人不以为然,直接道:“千机,这次来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又要很多人皮面具换着带?还是要养皮肤的药水?怎么了?人皮面具带久了,脸烂掉了?”千机恶意满满地说。
他这幅样子实在讨打,任谁看了都觉得手痒。还好对面那人与他自幼相识,见他这样也依然保持着平常心,还是那个淡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