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睿本不想接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试想一下,和军机大臣硬碰硬,基本等同于以卵击石,最后很可能粉身碎骨。就算真的成了,打压了抚远大将军,那他睿王爷就成为新一任朝廷的毒瘤,迟早会被另一个人打压,以此恶性循环。他闲散王爷做的好好的,这又何苦来哉?
所以说政治这趟浑水,不是谁都可以下的。
不过衡睿最后还是答应了先皇,做这个唱白脸的人。
于是乎,抚远将军和睿王爷成了朝廷势不两立的双方。
一方说,自己才是真正的皇室,对方不过是外戚出身,该交出大权。
另一方说,自己为朝廷立过汗马功劳,对方不过是一个虚头王爷,还妄想谋朝篡位。
就这样你争我斗了两三年。
今年西藏遣使和亲,而和亲使这趟美差最终落在睿王身上。徐大人气不过,便派人刺杀。
当然这些并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过是衡睿的推测而已。
我说:“不是已经查到徐将军的副将那里了么?徐宁为什么不继续查下去呢?说不定真的和徐将军有关。这样你就可以挫挫徐将军的锐气了。”
衡睿支着手肘靠在回廊上,目光幽幽的望向我,说道:“抚远将军徐广是徐宁的父亲。”
第23章 第 23 章 霖音寺
惊雷一声声劈下来,老子站在雨里,十足傻逼的仰着脸望向漫天的电闪雷鸣。
老子他妈的十足不是个东西,活该就被这天打五雷给轰了。
我何德何能让徐宁如此待我?
他顶着不孝的名声冒天下之大不韪为我翻案,抓了自己父亲的下属,还险些将火引到自己父亲身上。
而我却这此时勾搭上了他父亲的对头。
靠!抽死我丫的这个白眼狼。
衡景拍拍我的后背,道:“疏疏,你怎么在这里淋雨?”
我抹去满脸的雨水,咧着后槽牙对熊孩子说:“我想感受圣人漫步细雨中的浪漫。”
衡景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有些无语。
我问衡景:“你有没有特别讨厌的人?”
熊孩子歪着头想了一阵子,说:“睿叔手底下一个姓李的将军挺讨厌的。每次我去找威威,他都虎着一张脸,不让我见。还老是让威威不停的作事,没时间陪我。”
听见威威二字我一脑门子黑线,抖掉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看见威威,咳,张威校尉和李将军勾搭成奸,你会怎么做?”
熊孩子眨眨眼:“疏疏说的勾搭成奸,是什么意思?”
我烦躁啊,抓狂啊,将头发抓成了鸡窝才想好如何措辞才能既能陈述我方观念又没有向未成年人灌输黄色思想。
我说:“比如你看见俩人抱抱啦,亲亲啦,或者衣衫不整滚在床上啦......”
(作者:“姓谢的,你这叫没灌输黄色思想?”
谢:“要不你来?”
作者:“我......”)
衡景咬了咬唇,露出两颗虎牙,问我:“威威为什么会和李将军滚床?”
我咚的一声栽倒在水坑里,溅起一身污垢。
好吧,我错了,我高估了熊孩子的理解力。
我简单明了的说:“因为威威不喜欢你了,喜欢上了李将军。”
熊孩子唰的抽出剑,发丝在空中游走,一身肃杀之气,我俨然被吓住了,猛然意识到熊孩子也是王爷,练过的。
我握住熊孩子的手,说:“别,别,别这样,你冷静点,杀人是大事,你不能因为张校尉不喜欢你就杀了他。”
熊孩子斜睨我一眼,说道:“谁说我要杀他了?”
我松了一口气,你不杀他就好,不过,你拔剑干嘛?
熊孩子眼睛精光一闪:“我阉了他。”
轰隆隆,一个巨响的惊雷直直的劈下来,狂风呼呼大做,我眼睁睁看着别院的一颗百年老树被劈成了一堆漆黑焦木。
衡景肃穆的转身,肃穆的离去,背影在阴冷的光线下显得非常的......纤细?好吧,是精壮。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衡壮士,您走好,慢走不送。
我默默的流泪,晋王,其实我说的只是假命题,你不用当真的,真的不用当真的,再说了,阉了威威,最终受害的还不是你自己么?到时候您找谁去解决生理需求呢?
不对哦,其实,似乎,只要两人上下颠倒过来,是不是就解决了呢?
我仰头看看天边的云,乌云!
张校尉,你要保重啊~~~~~~~~
好在徐宁不是衡景,万一......我想像着徐宁提着一把剑,漂亮的脸上结着冰霜冷冷看着我说:“我来阉了你。”
Stop!这个,这个,画面貌似很不和谐,我挥挥手,将这些不和谐的画面屏蔽掉。
飞雪天兵天将一样跳下来。
我靠!这还是王府别院吗?安保系统太不专业了,怎么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我望了望别院的高墙感慨,雪儿,你属麻雀的么?
飞雪一脸暧昧的看着我,说道:“怎么,觉得对不起徐大人,想着如何自我裁决以谢罪?”
我努力挺直胸膛:“笑话,任凭弱水三千,我谢小爷这个水瓢也只取徐宁这一瓢饮。”
飞雪惊诧道:“睿王,您来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僵硬转头,回廊空空如也,哪有人影,我这才回神是着了飞雪的道,回头果然看见飞雪一脸痞笑。
飞雪道:“你还真是大言不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也笑,什么叫厚脸皮,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我扯过飞雪,道:“若是雪儿愿意,我也可以一片丹心只向你。”
飞雪嫌恶的推开我,说:“小谢深情,一飞无福消受。难为徐大人一片丹心会向着你这个毛月亮,而你却瞄上了睿王爷这条臭水沟。”
靠!衡睿这样的要也是臭水沟,哪我算哪根葱?
飞雪说:“你别拿葱做比方,平白侮辱了葱的清誉。”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举着右手指天,画饼充饥状:“啊,天上的月亮真圆啊。”
歪脑袋向一边卖萌:“有时它也不是很圆。”
飞雪:“......”
继续抒情,手指点脸颊:“为何现在这么圆?”
恍然大悟:“因为它本来就圆。”
惊雷滚滚!
飞雪果然不说话了,他默默操起一块板砖对着我当头拍下。
谁能告诉我这板砖是哪来的?飞雪,难道你习惯带着板砖上街?
一阵眩晕,痛楚感如雨打芭蕉......呃,如斜风细雨,如泰山压顶......如惊涛拍岸......如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我靠!这他妈的让老子怎么形容?
反正老子当场就懵了,滚烫的血水合着雨水顺着额角流下来,我几乎睁不开眼。
飞雪说:“先给你点教训,记住今天的感觉,下次可没这么简单。”
说完像一只燕子轻巧飞出高墙。
还有下次,你当老子脑袋是浆糊......呸,我被打晕菜了吧我,哪有这么形容自己的。
血流如注似波涛翻涌,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大海啊,故乡,我心中的地方~~~~~~
大夫,大夫在哪里~~~~~~~~~
大夫在这里。
大夫就在我眼睛里。
靠!他妈的飞雪,不带你这样的,老子的俊脸啊,现在快绑成木乃伊了啦~~~~~~
嗷~~~
你他妈的轻点,这是人脑,不是猪脑!
嗷~~~嗷~~~~
你他妈的故意的吧!
嗷~~~~嗷~~~~嗷~~~~
衡睿放下茶杯揉眉心:“小阮,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
老子叫(防吞)春你有意见?
我龇牙咧嘴,安静,老子倒是想安静,要不你来试试,古代又没麻药,全靠硬挺啊。飞雪,你他妈的下手真狠。
衡睿无奈抿一口茶,继续看帘外的雨。
啧啧,老子都挂彩了你还这么有闲情逸致凭栏倚望,招蜂引蝶!下雨天,你能别穿这一身白袍子么?显得你冰清玉洁啊,告诉你,你已经被老子睡过了,洁不起来了。
衡睿皱着眉头看我说:“你要想骂我在心里骂就行,别都说出来了,这里还有外人在。”
大夫手一抖,手里的剪子掉老子腿上了。
嘶~~~~老子长吸一口气!我靠,你他妈的是不是也想谋杀?靠!虽然你听见了许多不该听见的,但老子是讲道理的人,不会将你灭口的。
最多就是五马分尸!
大夫小手又是一抖,老子刚刚止住的伤口再次崩裂。
我对着大夫笑出八颗牙齿一脸温柔无害:“您要是再抖,我就废了您的胳膊。”
大夫三下五除二,给我打了个死结,飞快远离是非之地,那身影,真比兔子跑得还快。
衡睿叹气:“还没给诊费呢,不能让外人说王府坑害百姓。”
幻觉,绝对的幻觉。阿睿,你什么时候也变成非正常人士了?
衡睿说:“小阮,今天上朝的时候,我听说了一件事情,或许你会感兴趣。”
我眨眼,皇上要给我赐婚么?有的有的,我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