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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系统去古代 (叶凉衣)


  “你已经先天了?”
  谢小叔问。
  他虽曾经被誉为世家子弟中,唯一堪与任天泽相较一二的存在,甚至连当初的任天泽也同意那个说法,但那毕竟是曾经。
  那个“堪与相较”,也不过众人赞誉,他二人并未实际比过任何一样。
  这十年来,任天泽一直致力于政务,大雍日复一日的强盛,他的功劳不可磨灭。
  但同样是这十年来,他被草包谢明坑了一把,气急之下直接跑去纯阳教出了家。十年里沉浸于武道,不说痴迷,但也绝无一丝一毫懈怠。
  谢小叔一直以为,他纵然不能和任天泽站在同一个战场上,但起码,他在武道上的成就,不会比任天泽在政务上的成就低。
  任天泽官拜宰辅,一手把持大雍朝政,且将大雍上下治理的蒸蒸日上,固然称得上治世之能臣。但他以27岁之龄突破后天,也对得起世人赞誉。
  他以为,纵然各下各的棋,但他和任天泽应当是同样等级的棋手。
  然而就在刚才,他甚至没能发现任天泽的窥视。
  身后女童执起酒壶,将任天泽酒杯斟满,任天泽于是懒洋洋抬起手,拿着酒杯对谢小叔虚虚致敬,却是扯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拉长音,边喝酒边漫声回答:“是啊,先天了。”
  看得出,任天泽对这成绩,并不在意。
  即便这将谢小叔十年来心心念念的“以为”打得破碎。
  原来,这十年来,他除了政务,武道同样精进快速。
  原来,当年所谓堪与相较,不过是一个笑话。
  原来,他们仍旧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谢阳忽的恍惚起来,他举着手里的酒杯,维持着等待回答的姿势,半晌不动。
  直到任天泽忽然出声。
  仿佛全然不知自己对谢阳造成的打击,只奇怪“好友”为何一动不动,于是略含疑问:“你不喝吗?”
  谢阳手一抖,但也回了神。
  “敬你。”
  谢阳将回敬的礼仪做完,一口将酒饮下。
  他在纯阳教十年,修的除了武道,还有心。
  他是输了,输的惨败。但他的武道从来与输赢无关。
  想通那一瞬间,谢阳身上气势微微一变。
  任天泽见状,微微勾起唇角。
  “恭喜,看来你突破先天,也不远了。”
  他的声调还是慵懒,还是漫不经心,但却能听得出一分欢欣,一分满意。
  任天泽确实是天下少有的妖孽人物,举世无双的绝代天骄,满天下能与他较量的一个也无,同辈里能稍稍跟上他脚步的都极为少见。
  谢阳勉强算得上一个。
  谢阳闻言,也第一次露出真正笑意。他举杯再敬一杯酒:“借你吉言。”
  雨霖铃见这两人相谈甚欢,又听闻任天泽说谢阳突破在即,同样举杯向谢阳庆贺。
  喝下酒,雨霖铃道:“谢郎君大喜,一杯薄酒不成敬意,妾身以剑舞献上,若能取悦郎君,也算妾身心意圆满了。”
  任天泽闻言拍掌笑道:“可好,我来本想只与你琴箫合奏一曲,未想合奏未成,竟能见楼主剑器舞,倒是托了我这好友的福。有舞不能无乐,不若楼主将琴借我,我给楼主伴奏吧。”
  雨霖铃于是也笑:“得任郎奏一曲,妾可了平生一憾。”
  说着一拍手,就有奉剑女童平举着几乎和她等高的双剑进来,又有奉琴女童捧着琴送到任天泽身前。
  雨霖铃拿了双剑,双手一抛,双剑飞射向天,触及屋顶特殊金属,双剑几乎弯成一个圆,眨眼间,剑尖直刺向地,速度加倍的反射回来。
  双剑抛出,雨霖铃纵身飞跃出去,雨燕似得身姿轻盈,落在谢阳身前,对他微微一点头,背在身手的双手,恰好接到飞射而下的双剑。
  双剑飞射乍停,从极动到极静,剑身发出一声清越龙吟。
  伴随着这声龙吟,任天泽琴声起,同时雨霖铃旋转身体,这两人竟是配合的恰到好处。
  雨霖铃舞动双剑,剑光闪烁,剑身相交,或抛或刺,满场飞动。
  任天泽的琴也随着剑光人影铮铮作响,碎玉裂石,直穿云霄。
  剑气几乎刺到了几个客人脸前,凌厉剑气摄人至极,谢子墨与星河难以忍受这样的气势,不得不将内力运行,抵抗剑气。
  但这剑气固然摄人,却不伤人,这一点,谢阳和任天泽分明都是知道,这两人内力内敛,剑气刺到身边,便葛的化刚为柔,只能将发丝拂起。
  星河和谢子墨见了,才知道自己反应过度,惹了笑话,但想要收起抵御内功,下一次剑气及身,仍是不能自己,再一次运功抵抗。
  如此几次三番,两人不得不赞叹雨霖铃对剑气的控制入微,以及两个长辈对内力和反应的控制。
  一舞罢,满堂喝彩。


第37章 留宿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这哪是云裳啊,这分明是冰心!
  星河看的目瞪口呆,对这位楼主敬佩之至,舞跳得好,武道境界也高。
  古籍里记载的公孙大娘,跳起剑器舞来,也就如此风采了吧。
  尤其武功还好,又独创一门功法,竟叫他想起剑三中七秀创始人公孙大娘。
  若公孙大娘穿越大雍,也绝不会比这位云楼楼主做的更好了。
  谢子墨作为雨粉,对于能观看一场剑器舞,抱持的也是“得观一舞,此生无憾矣”的态度。因此在谢小叔提议离开之后,虽然依依不舍的和刚才鹿儿有的一拼,但依旧没有说什么。
  说起来,谢子墨和鹿儿也算有趣,一个是对方小叔的脑残粉,恨不得千里送。一个是对方楼主的无脑吹,没见过一面就能把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偏偏这两人还将对方视作“知己”,虽然每人都有好几个这样的“知己”吧……
  谢小叔在山上修了十年道,将自己修的清心寡欲,除了少数几个人,天下已经万般不入眼。
  在场尽管都是无双人杰,但任天泽一直以来都是他的“敌人”,雨霖铃也不过年轻时有过数面之缘,怎么也算不得亲近之人范围内,因此当心结解开,话就少了。
  简而言之,就算你再好再厉害,贫道也和你无话可说。
  嗯,没毛病。出家人,就是这么任性!
  谢小叔告辞离开,任天泽又是连起身相送也无,举起酒杯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星河本打算和谢小叔一起离开,正好问问谢小叔,任天泽是不是一直都这样——在外风流,在家古板?
  然而星河刚到门口,就被一股柔和力道压下。
  任天泽笑眯眯看他:“留下。你是我儿子,和他离开算什么?”
  星河动弹不得,无奈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到坐席。
  和谢小叔离开不像话,和你留下一起喝花酒就像话了?
  之后便无聊了。
  任天泽和雨霖铃两个有说有笑,又是相互劝酒,又是歌曲唱和,又是探讨武道,又是投壶作乐。
  雨霖铃虽也总能兼顾星河,但他到底文化底蕴少,会背诸子四千卷,可不代表就能灵活运用,到现在他能用的稍好的,也不过医道一门而已。
  插不上话,自然无聊,好在在场无论主客,甚至一旁安安静静的侍奉女童,论长相都是一流,星河于是就着美人下酒,虽略有无礼,但好歹在场诸人无人在意。
  这酒入口绵薄,后韵悠长,且口感甚佳,和果酒相似,略甜微酸,可比鹿儿那处的酒好得多了,难得讨了星河喜欢。
  于是眼睛忙着看美人,口中一杯又一杯,渐渐地,星河的神志也迷糊起来。
  雨霖铃早早注意到星河喝醉,本想叫侍女带星河去休息,然而被任天泽一个眼神制止,只得任由星河继续喝的烂醉。
  这时候还哪能看不出任天泽有意灌醉星河?
  好在这酒不上头,即便喝醉,也不过睡一场,第二天醒来,也不会有头疼之类的后遗症。
  星河浑然不觉自己喝醉,越喝越多,目光渐渐呆愣起来,直直盯住任天泽不放。
  任天泽见他果然喝醉,问他:“一直看我做什么?”
  星河脑袋混沌沌,好半晌捉摸清楚任天泽在说什么,想答案又想了好半晌,这才一字一顿回答:“我……看你真的……好眼熟啊……一定在哪里看过你……”
  雨霖铃想笑。
  对面是你父亲,你能看的不眼熟?这小郎君果然喝醉了,没想到任家小郎醉酒,倒也别有一番娇憨可爱。
  任天泽倒是眉头一挑:“那是在哪儿见过,你仔细想想?”
  星河于是仔细想,用力想,想不到也坚持回想……
  终于把自己想睡着了……
  任天泽:……
  雨霖铃噗嗤一笑,到底叫人带星河下去休息。
  等星河醒来,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而自己正躺在雨霖铃院子里的一间客房中。
  有侍女服侍着星河洗漱更衣,告知他任天泽早已离开。
  星河收拾换下来的衣服时,见到原本揣在怀里的小木盒。
  这木盒里是星河自制的护发素,本来是他打算送给谢子墨的礼物,然而昨天谢子墨为发泄情绪,直接将自己灌醉,星河担心他,就将此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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