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老少皆宜,童叟无欺,绝对不坑!正在努力码字中…………
☆、二
阳军在郭家儿肩上异常的安静,一直到家,郭家儿把她轻轻放在堂屋里的竹椅上,才发现情况不妙。她脸上苍白得没一丝血色,有气无力地歪在竹椅上,一句话都不说。
“娘子,你莫不是中暑了?”郭家儿一时有些慌乱,后悔刚才一路狂奔,片刻后才道:“俺这就去请大夫!”
“回来,”阳军用力抬起头,白了他一眼道:"我没事,给我倒杯水来!”
“哦!”郭家儿这才半信半疑地去灶房倒水.
她喝了水,擦了脸,果然精神了许多,郭家儿这才放心去烧饭。
土房子坐北朝南,门前不远处就有条小河流,周围都有大樟树,微风一吹,阳军很快就有了睡意。在屋里果然还是比外面凉爽很多。
“咳咳……………咳咳咳…………”
突然从灶屋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在这个空荡的屋子里更显得吓人。
阳军握着大蒲扇,寻着咳嗽声走去。见郭家儿正在向吐着火舌的土灶里面塞柴火,乌烟薰得人睁不开眼;汗水将他破旧的灰布衣都淋湿了;锅里的水开了,翻滚着冒着热气。
郭家儿见来人是他娘子,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裂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关切地问:“娘子,你好些了没?别进来,这里热!去堂屋坐会儿,马上就好了.”
不知怎地,阳军听了他的话,心里酸酸地。这滋味就像,突然间发现,与他经常起争执的老爹,白了头发驼了背。眼角有些酸,可能是有些想家了。家里或许把自己的丧事都办完了,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知会难过成什么样。
阳军走进灶房,有一种进了桑拿房的错觉。一时有些眩晕,脚下不稳,就要向灶台靠过去。
郭家儿‘嗖’地一声站起身,伸出胳膊搂住她,喘着粗气低吼:“你咋就这么不省事呢?”
吼完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握着一坨软乎乎的东西,还一起一伏……郭家儿偷偷低头瞄了一眼怀中的人,半眯着眼,紧闭着红唇,正在自己身上使劲找个支点站稳脚根。
阳军扒开他粘在自己胸部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左胸那一个黑乎乎的爪子印,笑道:“你要不在右边也来一下,对称才好看嘛!”
这句话,让郭家儿羞得恨不得钻进灶,把自个烧个干净.不过,她是自个的娘子啊!
吃饭的时候,郭家儿记起刚才的失礼,都还有些紧张.给她夹菜的时候都低着头不敢看她.
不过,她好像根本没有生气,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她还乘了两碗绿豆汤,用凉水降温,吃饭之前叫他俩一起喝.吃完饭,还叫他坐一边休息,自个去灶房收拾,劝都劝不住.
阳军收拾妥了,就去堂屋拿锄头,可谁知刚一进门,门就被外面的人关了,还有铜锁上锁的声响.
“郭家儿,你干什么还玩□□啊!”阳军没好气地边骂边踹门,他个熊样的,什么时候变这么机灵了.
门外面,郭家儿呵呵笑,好言劝道:”娘子,你莫要担心,这正午时分外面热,你在家好好歇着!俺干完活就回来.”
“外面这么热,你就不是人啊!喂,喂,别走!郭家儿,你个呆子!王八蛋!”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阳军也无能为力,只能窝在竹椅上睡觉了.倒也乐得清闲.
俗话说得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中午时分还大红太阳高高挂,到了下午就打雷要下雨了.
外面一会儿像在夜晚一样暗,一会儿像在正午一样亮.突然一道闪电劈下来,地上都震动了.
阳军听着屋顶的雨声,心里就一个念头:那傻大个,不会被刚才那雷劈成白骨精了吧!
等啊等,好像等了很久,肚子都等饿了,还不见人回来.阳军有些坐不住了,在身边找各种各样的工具开始撬门.只可惜这妹子的力量有限,许久才将门开.
阳军拿了蓑衣斗笠,打了伞,就出去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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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得都很急,雨下得又大.阳军都摔了两次,这不身板还真是不好使.
好不容易来到他家的田地,却只见锄头不见人.
“郭家儿,你死了没有”阳军有种不祥的预感,更大声地唤:“郭家儿,你去哪儿了”
还是没人,除了哗啦啦的雨声,什么声响都没有.天都要黑了.手里连个照明的灯都没有.这荒郊野岭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沿着湍急地河流向下,见有个灰色的小点在浮动.阳军吓得冷汗直流.慌忙跑过去.
只见郭家儿,赤着上身,衣服化成了渔网.他从水里钻出来,和阳军四目相对,都吓了一跳,半晌无话.
“你是长着猪脑的鱼吗这么大的雷,你是真不怕死啊!”阳军拍了拍自己的头,不想再说话了,虚脱了!
郭家儿怀里用衣服网了条大草鱼,鱼尾正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脸,他依然笑得一脸灿烂,看见阳军又惊又喜:”娘子,你看,今天可以给你炖汤了!”
回家的路上,郭家儿赤着身子背着阳军,左手提着锄头和大草鱼,右臂紧紧地搂着背上的人.
阳军也不想这样的,只是双腿实在不听使唤站不稳了.自己带来的雨具全穿戴在自己身上了,下面男人的体温很温暖,靠在上面很舒服.
烟雨蒙蒙,远处的群山如一幅国画。
这真是一处旅游圣地!
只可惜自己这角色没有扮演好,好不开心.
你能够体会得到,一个35岁的男人哭丧着脸,被一个20岁的汉子背回家的感受吗呜————
刚刚去拿锄头的时候,看到那几亩地的草都被锄光了,而自己弄了一上午,才屁股大一块地儿,战斗力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主内就主内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这都是暂时的.
路上,很不巧地又遇到同乡人了.郭家儿都很得意地炫耀:“俺家娘子担心,送蓑衣来着!”
这‘娘子娘子’地听多了,阳军也全当是多了个外号,不反驳了,也没一开始那么生气了.
只期盼早日找到回家的路,郭家儿是个好人,希望他真正的娘子也可以回来,同他白头谐老.
阳军一回家就烧得人事不省了。朦朦胧胧地感觉郭家儿给她换衣服,擦身子,喂汤。妹子,真对不住了,要是真发生什么,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好像还梦到一个神仙般的人物。一身白衣,超凡脱俗,在她床边做了些什么,同郭家儿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浑身都软绵绵的,像被拖拉机辗过一样。使了好大劲才睁开眼睛,只看见郭家儿坐在床边的板凳上发愣,胡子拉碴、头发也乱蓬蓬的,一副丧家犬的模样。
见她在动,郭家儿眼睛睁得像两月亮,惊喜地说:“娘子,你都睡了两天了!可吓坏俺了.俺这就去端药."
喝着他喂的药,阳军疑惑地问道:"我睡着的时候,来的那个人是谁?"
"南荣家的大夫,南荣辰氏!他医人可厉害了,你这药喝了,肯定会好的."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就有人的脚步声,在门口问了声,得到回应后就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白衣,墨发简单地束在脑后,斯斯文文的,好一个清秀公子.
"这是南荣辰氏?"阳军小声地问坐在床边的人.
"郭夫人,在下南荣莫!当家今日去了红楼镇坐诊,他吩咐我来复诊!"语罢,南荣莫在郭家儿搬来的凳子上坐下,给阳军把脉.:"嗯,把这几剂药吃完,自然就没事了.两位不必担心."
郭家儿要留他吃晚饭,被谢绝了!他告辞就要走.
"莫公子,请留步!"阳军追了上去.他们行医在外面跑得多,在他们身上说不定能问到些什么.自己这身子有限,以后说不定都没机会出门.
南荣莫微微一笑道:"夫人还是不要出来为好啊!"
“莫公子,我还有些话要问你,可以进屋说吗?"在阳军看来,这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南荣莫皱了眉头.
最后,南荣莫留了这样一句话就走了"夏小姐,你现在都嫁到郭家了,以前的事都忘了罢!"
阳军各种摸不着头脑,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啊!妹子,难道你生前和南荣莫有一腿?
“喂,那啥,你有种别走啊!”阳军远望南荣莫飘逸的背影吼道: “把话说完会死吗?操!”
郭家儿正在灶屋烧饭,见媳妇苦着一张脸,头顶一蓬乱发进来,很是心疼地问:“饿不?"
“这南荣莫是个什么人?我以前就和他认识?"阳军往头上一拍,这乱发更像鸡窝了.
“他就是南荣辰氏的傍家儿!你娘家和他们是一个村的,或许见过."
呐尼?!他就是南荣辰氏的傍家儿!
这个世界真奇妙啊!他阳军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他突然格外地敬佩那个叫南荣辰氏的医生了,那是要有多大的心理,才能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啊!不知什么时候有幸能一堵芳容.
☆、三
晚饭后,郭家儿收拾好屋子,一身汗臭味,要去屋前的河塘里搓澡。可阳军听说了,也要去。
这里的水清澈见底,游泳的绝佳圣地,21世纪的游泳池哪比得上这里的山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