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洵被秦修抗在肩上,秦修御剑飞行的速度很快,季洵被一阵阵的冷风吹的头痛,只好放低了声音求饶:“秦修,你慢点儿,太快了我受不住,头疼的厉害。”
秦修换了个姿势,将季洵抱在怀里,季洵酒水里被人加了少许催情的药,整个人思绪都是错乱的,察觉到秦修抱着他的手有些放松,季洵慌忙抱住了秦修,两腿更是直接盘到了秦修身上。
“秦修,我错了,你别扔下我啊。”季洵眼里水光潋滟,长长的睫毛因害怕有些颤抖,他喝了酒御剑技能直线下降,这么高的高度如果秦修松手把他摔下去的话他绝对会粉身碎骨。
“松手,”秦修呼吸不稳,扯着季洵的手就要把他拉离自己。
“不要,”季洵讨好的看着秦修,“我错了,我不该违背门派教条,偷偷去喝花酒。”说着,季洵把秦修抱的更紧了些,整个人都像修真界的粘草,撕都撕不掉。
秦修沉默着没有开口,季洵离秦修近,感受到了秦修胸腔里的一颗心脏跳的极快,有些怀疑自己过重秦修承担不来,只好没话找话道,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
“好,这可是你自己不下来的,你别后悔!”秦修终于不怒反笑,一手托住了季洵,加快了御剑飞行的速度,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季洵的院子里。
季洵不说话,闭着眼睛一边睡一边想的认真,秦修今天御剑有些不平稳,时不时颠一下,不过只要不会被摔死,他有什么可后悔的。
“好了,你松手吧,”熬到了自己院子里,季洵推了推秦修,“你让人给我准备些凉水,我快热死了。”
秦修完全不搭理季洵,剑自顾丢在地上,抱着季洵踢开了季洵的房门。
季洵心里不自在,推辞道:“秦修,你先回去吧。”秦修是在十六岁那年自己请愿和季洵分床睡的,理由就是大家都大了,不能像小时候一样睡在一起了,当时季洵心里隔应了许久,全面实行和秦修的冷战,直到有一次教书先生布置的作业太难,季洵才腆着脸要和秦修和好。
背靠学神好乘凉。
“怕什么,”秦修关好门,将季洵扔在床上,扯松了自己的外衣笑道,“季云琛,我们从十岁起就睡在一起,你现在中了春、药,本着同、床友谊,我也该帮帮你。”
“不要你帮。”季洵感觉的出秦修现在心情很不好,他躺在床上没了冷风的刺激,思绪又模糊起来,昏昏欲睡。
后来的事情季洵记得不太真切,也没有放在心上。
那条红绳也是秦修之后送他的,说的是什么兄弟同窗间表达情谊的一种方式,季洵不疑有他,直到有一次被苏彧发现了,苏彧问他是不是有了相好,在修真界道侣间都是用红绳--千丝缠定情的。
千丝缠用情蚕吐的丝编织而成,不断不坏,代表情深意切。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知道了真相后季洵没有摘下千丝缠,也没有追问秦修的具体意思。
…………
“我飞升后就没有见过它了。”季洵摸了摸手中的红绳,有些感慨。
秦修眸色冷冽,隐于宽大长袖中的手指紧握成拳,面上不显露半分,低声轻笑道:“我再帮你戴上就好。”
☆、第8章 不知月待何人(修)
逍遥山秦掌门人要成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修真界,一时间众多英雄豪杰都趁着此次机会,想亲眼看看活在传说中的秦掌门究竟是何模样。
自一千多年前的大战后,修真界各个世家的弟子们的修为一路暴退,不论是天赋异禀还是勤恳认真的弟子,修为到了金丹期再也上不去了,就连当年惊诧修真界的怪才们修为也只能跌到金丹中期,再无变化。
但秦修能算的上是修真界的另类,仅用短短百年时光就将修为提升到了渡劫期,他到了渡劫期不飞升也就罢了,居然为了一颗树六进魔渊,不但丢了魂魄瞎了眼,连修为都跌到化神期,此生再无渡劫希望。
即便如此,在修真界一干金丹期弟子们眼中,秦修的修为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哎,你说秦道长真的要娶那个落月公子啊?我还以为这是谣言呢。”一家酒肆里,店小二忙忙碌碌,不算宽敞的大厅里挤满了来往的世家弟子。
“嗨,可不是,”身着藏青色剑修长袍的弟子浓眉紧皱,“据说双修能提高道侣的修为,落月公子这下有福气了,要是秦掌门看得上我,我愿意给逍遥派打一辈子铁!”
“路况,你真是好大脸,秦掌门会差你几块破铁?”
路况看向发声处,酒肆二楼雅间坐着几个年轻公子,这些人统一穿着白色莲花云纹的长袍,脸上神色倨傲。
“不过一个炼器宗弟子,还妄想被秦掌门看上,你哪里比得上我们圣子十分之一。”雅间的白衣人见路况抬头,语气更是嘲讽。
路况心里憋屈,却只能忍住了这一口气,这些人是白家人,白家是名剑山庄的一个分支,也相当于半个秦家人,再加上白家圣子落月是秦修的徒弟,近百年白家声誉水涨船高,早就跻身于修真世家一线。
“呵,白隐鹤,你看看你们白家的好子弟。”凌思琛抱着剑,双手环胸,依靠在酒肆门外的柱子上,语气十分嘲讽。
“住嘴,你有什么资格喊我们长老的名字!”酒肆二楼的白衣弟子们见了凌思琛旁边的人,茶水也不喝了,慌慌张张的就跑下楼迎接长老。
白家人一向以清高自居,所以他们喜欢用莲花、仙鹤等装饰衣物,普通弟子们的衣服上绣莲,长老们的衣物上则是绣着仙鹤。
“言行不端,该罚,回去抄戒规百遍。”白隐鹤神色平静,不管愁眉苦脸的白家弟子,径直走进酒肆大厅落座,他气质出尘,和周围其他世家弟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白家弟子哭丧着脸,不明白一天到晚只知道修炼的隐鹤长老怎么来了,还好巧不巧的抓到他们‘仗势欺人。’
“友情提醒,我们秦掌门的道侣可不是你们那啥落月公子啊。”凌思琛向来不太喜欢白家人,见他们在自家人面前吃亏,心情畅快,不免起了火上浇油的心思。
大厅瞬间鸦雀无声,各个门派的世家弟子看着凌思琛的方向,眼底神色惊疑不定。
.......
白落月作为一个外来穿越者,攻略的对象不计其数没有一次不成功的,但是他这一次的攻略对象居然宁可和一个半路冒出来的野修士结为道侣,也不愿意和他结契。
“老神仙,我该怎么办?”白落月拿出一方铜镜,小心的擦拭干净了铜镜,在镜面上滴了几滴灵血。
“之前让他逃掉了,想不到他这次还敢来自投罗网。”铜镜里面慢慢浮现出一个灰袍老者的模样,老者贪婪的吸尽了镜面上的鲜血,嘶哑着嗓子喊道,“不够,这点不够,我要喝更多的血。”
白落月割破了手腕,对准了镜面方便老者饮食,对他来说,少一点血并无大碍,只要能攻略秦修,他失去的都会被双倍补偿回来。
“噫,”老者贪婪的饮食了许久,对眼前食物的态度极为满意,“小娃娃,你过来,我告诉你那人是个什么身份。”
白落月咬唇,脸色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可怕,他将耳朵贴近铜镜,老者只说了一段话,白落月眼睛就倏然亮了起来。
想不到‘禾道士’居然是那个人,修真界千夫所指、人人得而诛之的人。
不知道修真界各世家弟子知道了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
☆、第9章 不知月待何人(修)
“阿嚏。” 季洵无所事事,想吃点灵兽打打牙祭,折了个木枝做剑飞向逍遥派灵兽场的途中突然打了个喷嚏,奇道,“谁想我了?”
灵兽场地很大,大多数灵兽都是小小的,白白的,远远看去像云又像棉花,唯独场地中央一个黑色不明肥物显得极为突兀。
“唉唉唉,怎么又是你?”季洵踏着木枝,还没来得及飞进场地中央,就被一个少年人抱住了。
“白离尘,你松手。”
“我不,”白离尘悄悄在季洵身上擦干净了手,嚷嚷道,“我好不容易哄黑将军睡着了,你再进去惊动了黑将军,它又发脾气。”
季洵仔细瞅着那黑肥不明物有些熟悉,也不管挂在自己腰上的白离尘了,直接提着白离尘的领子就飞进了场地中央。
“好快!”白离尘没反应过来,脑子还有些懵,然后他就因为惊扰了黑将军的睡眠,被暴脾气的黑将军踹了一脚。
“你看看,你看看,”白离尘欲哭无泪,又想起了被黑将军追着踹支配的恐惧,“都怪你,非不听我的话,黑将军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臭脾气。”
黑将军似听得懂白离尘的话,鼻息不屑发出‘嗤嗤’的声音,唾了白离尘一脸唾沫。
白离尘快哭瞎了,他刚刚才在这陌生青年身上擦干净了手,现在又被黑将军唾了一脸,白擦了。
“秦小修?”季洵一脸复杂的看着腰肥体宽、精神抖擞的大黑驴,万万没想到当初那个瘦瘦小小的黑驴子变成了现在的糙大汉。
黑将军睥睨着眼瞅了眼季洵,而后低下它高贵的头颅凑近季洵,东闻闻,西嗅嗅,然后在白离尘满脸的不可置信中乖巧的蹭了蹭季洵,口里还呜咽的发出讨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