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后面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人?”套马的大牛看着远处来的人群,肖衍抬头看去,十几个蒙面的大汉手提朴刀迅速的冲上山包来。
“大牛,操家伙。”肖衍一把拿起寒枪,用枪头一捅自己的马屁股,马吃痛,冲着跑马场跑去。
大牛丢下枣红马,从背后抽出钢鞭,和肖衍一起冲了上去。
跑马场内,沈白已经跑了一整圈,子寰和他一起骑马到了跑马场山包的另一头,山的下头是一条小河流。
河流那头是北军大营的骑兵马场。
巨大的河滩处一望全是草场,上千匹战马在河滩的两端自由的奔跑,一片欢腾。
受惊的青棕马狂奔过来,护卫在远处的王府侍卫赶紧上前,两个侍卫一起拉住青棕马。
“怎么了?”子寰和沈白闻声打马过来。
侍卫头领查看立即说到:“马匹后面受了伤,像是被捅伤的,看来出来事情,我们上前查看,留下两个人护卫王爷和侯爷。”
说完他们策骑上前,留下的两个侍卫其中一个吊在去的两人后面,远远看着前面的情况。
子寰脸色一变,看着青棕马尾巴下滴出的血。
“阿白你到我马上来。”他伸出手拉过沈白同骑一匹马。
“派一个人去后面,把围栏拆一个,有事情我和侯爷先去北军大营,你们挡住。”子寰吩咐道。
侍卫领命,迅速过去用脚踢断两个围栏的木头。
然后回来上马,拔刀防御。
之前跟去的侍卫骑马回来:“禀王爷,外面来了刺客,侯爷的护卫拼死抵挡,刺客已经被赶来的大内禁军拿下了。”
“大内禁军?”子寰皱皱眉头。
打马上前,逐月安静的跟在后面。
十几个黑衣人倒在血泊里,肖衍的寒枪上滴着血,大牛手持双鞭站在那里也是浑身是血,像是杀神一样。
“大牛,阿衍,你们没事吧?”沈白急忙从马上下来,子寰扶住他,随他一起下马。
三十几个莽龙紫袍大内侍卫手持雁翎刀,外黑内紫的披风在山风的吹拂下烈烈作响。
“少爷,我们没事。”肖衍抱枪回到。
“那大牛身上的血?”沈白不放心的说到。
大牛憨笑笑:“都是这些歹人的。”
子寰看着领头的禁军统领,双手背着身后不悦的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谁给本王一个交待。”
禁军统领上前行礼:“启禀王爷,城防禁军发现有不轨分子行迹,便派人跟踪,在对方与侯府护卫缠斗时即已立即出手,已留了一个活口,稍后将待会审问。”
“哼。”子寰不悦道:“天子脚下,还有人敢行刺当朝亲王,告诉你们舒将军,这件事情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答复,本王绝不罢休。”
禁军统领一听,低头回礼:“小的遵命。”
“既然无事,就去附近河边洗下,咱们就回去吧。”沈白劝到。
“嗯,让他们去洗下,可惜了咱们今天的出游。”子寰对沈白一脸歉意的说到。
大批的禁军护卫在他们周围,肖衍低头看看躺在地上的刺客片刻,跟着大牛一起去河边洗脸。
有禁军过来帮忙从新套车,待大牛他们洗洗回来,才陆续的准备出发。
“这位兄弟好厉害,一鞭子打得他们脑壳都裂了。”有收敛尸体的禁军对洗漱完的大牛说到。
地上刺客的腰刀,有被大牛一鞭子打过的,甚至被打变了形。
沈白和子寰坐上马车,除了留下几个禁军等人来收尸,其他二十几骑禁军骑马护卫在马车左右,追风逐月被牵着这后面,车驾浩浩荡荡的回去。
大内禁军自新换装以来,形象比之以前要耀眼许多。
大批莽龙紫袍的禁军身披外黑内紫的披风,腰挎雁翎刀,四骑开道,四骑殿后,其他数骑两旁护卫,甚是惹眼。
沈白没有用赐悠扬侯府的车驾出行,也就少了被人议论的话题。
子寰坐在车内,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今天连累阿白了,抱歉。”
沈白摇摇头:“未必是你连累了我,或许是我连累了你。”
子寰闻听猛的抬头一看沈白,握住他的手:“怎么,你?”
沈白摇摇头,附在他耳旁说了几句,子寰脸色变了几下,看着沈白神色不定,显然没有完全相信沈白的推断。
“如果不是,不论针对你我,都是危险的事情。”子寰不放心的说到。
沈白点点头,感受到握着他手的少年手掌里透出的凉意,安抚道:“来的逃不了,但是眼下,你我二人都没有被人杀的动机,也对朝廷而言有益而无害,怎么会成危险对象呢,即使有人心怀不轨,皇上第一个不会答应,眼下他要我们活着,还得好好的活着。”
子寰眼里的眸子转了转,透着一种清澈:“阿白什么都知道,早就已经看得通透。”
“防人之心不可无,三皇子还小,我就安全。”沈白轻声的说到。
“原来你都知道,那你怎么还敢对我说。”
沈白轻笑:“我要什么人都防,还不如不活着。”
子寰轻叹口气:“我情愿当个太平王爷,就是希望以后能帮上你。”
沈白倒是第一次听子寰这样讲:“你捐出了家资,我之前就想问你,是不是被拿捏了什么?”
子寰摇摇头:“钱财身外物,这些都不重要。”
沈白想了想没有说话。
“这些禁军来得这么快,可能都是暗卫的人。”子寰看看车外威武的禁军说到。
“暗卫?”沈白第一次听这个组织。
“凡是京官四品以上,以及勋爵,都有暗卫跟随保护,只是人数不一而已。”
“原来这样。”想到自己的行踪,沈白陷入了思考。
第48章 河东狮
“悠扬侯和慎亲王在京郊马场被刺?是哪个不开眼的干的?”舒昱在大内禁军统领衙门得到消息,手里的茶盏抖了抖,惊呆的看着前来汇报的千户。
“抓到舌头了吗?”舒昱放下茶盏,眉头轻微的皱皱,这两个人现在都是皇上最重要的棋子,对平衡朝廷内部有着极大的作用,却有人敢不开眼行刺,无论是针对他们两个其中的任何一个,只要成功,都是对整个大内禁军的打脸。
“下面来报,当场抓到了一个刺客,还在附近的山包上抓到了三个可疑的人员都已经被押到了清水楼。”
“走,本将要亲自审审,看看是谁敢造次。”舒昱起身,拿起宝剑,前往清水楼。
清水楼从来不是监狱,却是大内禁军在城外秘密关押人犯的位置,之所以叫做‘清水楼’,意思就是来到这里的,不论是有罪没罪,除非真的是清白如水,否则有进无回。
四个人被押在刑讯的牢房里,舒昱的到来换来他们抬眼一看,舒昱眼神冰冷的扫了扫跪在地上的四人,旁边的千户端来一把太师椅给他坐下。
“大人,我们和这个什么刺客不认识啊,我们是安国公府的,我是安国公府的三管事,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三个人里的一个山羊胡的中年磕头说到。
“这里就是做主的地方,你啰嗦什么!”一旁的千户喝到。
舒昱看看那个仍然身着武士服的刺客,轻轻挥了下手,两个光着上身五大三粗的壮汉走过来,提起那人,两脚向前,对着膝盖正面用力一踩,骨头断裂的声音伴随那人痛苦的哀嚎声传来。
旁边跪在的三人吓得筛糠一样的抖了起来。
被踩断双腿骨头的人昏死过去,千户撸起袖子从墙角的水缸里打起一小桶凉水,对着刺客的头上浇去。
被淋醒的刺客嘴里发出呜呜的哀嚎,又不敢叫出来,痛得双臂颤抖。
“说,你和他们认识吗?”提着水桶的千户问到。
刺客摇摇头,牙齿发出滴滴答答的碰撞声。
千户回头看看舒昱,舒昱扭过头,眼睛微闭。
“继续。”千户手一挥,提着刺客的一个壮汉,用力一扭,手臂发出劈拉的撕扯声,刺客再次发出大叫。
“太吵。”舒昱不悦的说到,声音冷得像个冰块。
一旁的护军上前,解下腰上的雁翎刀,刀鞘啪啪的拍在刺客嘴上,打得牙齿都掉落下来。
“说,认识不认识他们?”提着水桶的千户继续问。
刺客点点头,千户摇下头,刺客被拖了下去。
“大人,大人,你们这是屈打成招啊,我们冤枉啊,我们不认识他啊,我是安国公府的三管事啊,大人,你这样审案,我们国公爷知道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恬噪。”舒昱不悦的皱皱眉头:“你们行刺当朝唯二的慎亲王,任你是谁府里的,也免不了满门抄斩,本殿奉劝你们一句,赶快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再死。”
“慎,慎亲王。”山羊胡抖索的瘫坐在地上。
“你不会说不知道那是慎亲王吧。”舒昱看着他问到,眼神仿若是看一个死人一般。
“是夫人。”管事的坐在地上说到。
“哪个夫人?”舒昱喝到。
“安国公府夫人,不过要我们杀的不是什么慎亲王,而是悠扬侯府的肖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