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动的手捏捏他的肚子,什么时候这个家伙还有腹肌呢?
感觉自己被猪吃老虎的沈白无奈的就这样在愤恨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下次再也不和这种酒后无品的人睡了”,临睡前他自言自语到。
次日一早,在浑身酸痛里醒来,一晚上没有翻身,身体僵硬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睁开眼睛,发现子寰正看着他,但是双手依旧抱着自己。
“早,阿白。”子寰笑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你是睡得好,我可累死啦,一下都没动,你昨天做了什么春梦,我”沈白的话又是被对方的嘴堵住了。
用力推开子寰,沈白坐起来:“子寰你干什么?”
子寰起身,看着沈白:“阿白,我喜欢你。”
门外传来铜盆落地的咣当声,惊得沈白心里发毛。
“谁在那里,滚远点。”对着门口怒喝一句,门外立即安静下来。
看看低着头的子寰:“可我不是。”
子寰沉默不语:“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让你难堪。”
“我没有这个意思。”沈白看着坐在一旁的子寰,有点于心不忍,但是却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抱歉阿白,辜负你对我的一片情义,我却对你存有如此龌蹉的想法。”子寰起身,穿好衣服,直到他离去,房间门厚重的关上,沈白也没有挪动一下身体。
子寰走之后,他又倒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梦到自己的一个高中同学,白晳的皮肤,长得很秀气,虽然都是文科班的同学,但是那人却是学习艺术的。
自己当时因为个头高,和他们一样都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那个人每天都喜欢和流里流气的男孩一起玩,甚至脱下裤子,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比内裤上的花纹。
自己在高一的时候从未和他说过话,甚至没有怎么正眼看过他。
“昨天你玩得挺爽啊,今天又叫他一起去澡堂怎么样?”班上流里流气的家伙经常坐在后面议论那男孩,并且在背地里叫他‘小妞’。
高二的时候为了一件普通得再普通的事情,和他打了一架,来拉偏手的两个家伙也一块被他揍了,班上的同学还不知道席翰堂除了成绩好,还挺会打架的。
第二个学期,那个学艺术的男孩退学,说是家里给找了个事情做。
高中毕业的时候,席翰堂爱上游泳,每天都去家附近的一条小河练习,河水很清,不深,但是很急。
每天的折腾都没有多少进展,他想的是到下游的大河里去游泳,那里河水不急,但是很深,河湾如同翡翠一样,很美。
“你这样游不对。”那个退学的同学蹲在旁边看着他笑。
“来教教我。”席翰堂看着他白晳修长的腿,这家伙竟然长高了。
随后的半个月,两人都在小河里一起游泳。
“你人还是挺不错的。”有一天傍晚游完泳后,坐在河边石头上的席翰堂说到。
“那你还揍我?”坐在一旁的人无所谓的说。
看着流畅的河水,席翰堂说出一句:“别和那些人走太近,他们是在玩你。”
“我知道。”旁边的人捡起一块石头,丢进河水里。
大学开学的时候,席翰堂没有再见过他。
后来在几年以后再见他时,对方在水务公司上班,穿着蓝色的制服。
当时正是下班的高峰,留着一个偏分头的他坐进了一个短发青年的车,上车前他看到了席翰堂,冲他眨了一下眼睛。
做梦一般的回忆了之前的这些事情,脑子里最后想到的竟然是那人在河里牵着自己游泳时的表情。
其实那人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你这算是相杀相爱吗?”许进坐在床边上,一只手抚上沈白的脸。
抬手,“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谁的嘴巴这么大,把这事情传出去啦!”
“哈哈哈。”许进抬头笑:“这沈府还有我老人家不知道的事情吗?”
“你能别这么八卦吗?文先生?”沈白瞪他一眼。
“好吧!”许进收回嬉笑的表情:“其实我当时就在门口,准备叫你们起床。”
“还有谁知道?”沈白问到。
“月梅,肖衍,大牛,顺子,赵管事,还有半个沈府下人,估计现在赵安安都知道啦!”许进拨拨手指头算。
“你给我滚出去。”沈白按按额头。
许进表情一僵:“我逗你玩呢,就我,月梅,肖衍知道,大牛他什么都不懂。”
不过许进的安慰还没有一会,月梅进来:“侯爷,娘娘让你洗漱好后去宫里用午膳。”
沈白看看她,“你怎么把这个事情告诉娘娘。”
月梅低头不语,一副任他处罚的姿态,沈白无奈的叹口气,起身洗漱。
“玩脱了。”一旁的许进赶紧走出去,前往枫醉园打探。
前往宫里的路上,头脑有点乱糟糟的,子寰走的时候说了什么,自己都好像有点恍惚起来。
一样是复杂的进宫程序,最后到西宫。
全公公带他进入正殿,手一挥拂尘,周围的宫女和太监全部退出来。
进宫多次,这样的情况倒是第一次,看来沈菲儿是真生气了。
要来的终究要来,何况自己又没有错,沈白踏步走进去,沈菲儿坐在偏殿的塌上看着前面,眼神空洞。
“阿姐?”沈白走过去,看看有点迷离的沈菲儿。
“坐吧!”沈菲儿手指面前的圆凳。
沈白落座,换来沈菲儿一声轻微的叹息。
“阿弟,你能够靠自己封侯,已经为我们沈家光耀了门楣,但是为什么你和慎亲王纠缠不清呢?”沈菲儿问到。
“他只是我的朋友。”
“只是朋友,你们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沈菲儿问到。
沈白看看她:“什么也没做。”
“但是他今天早上说了什么?”沈菲儿追问到。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不重要?”沈菲儿轻轻哼一声:“阿白,你糊涂啊,慎亲王是什么人,皇上恨不得他家传承断代,正愁找不到机会呢。你却上赶的上前,阿姐在深宫里是什么都顾不上,但是却不代表不懂。”
“那阿姐说要怎么办呢?”
“你和他断了来往。”沈菲儿决绝的说到:“阿姐去皇上那,为你求门亲事。”
沈白沉默不语,半天才抬起头:“我怎么样都好,但是阿姐,你千万不要在外面去说子寰的不是。”
“还子寰,你是昏了头吗?”沈菲儿不悦的低声喝到。
“世上人有千万种,谁喜欢谁都不是错,但是他本质就是个好人,是个君子,而且他还数次救我于危难。”沈白不吭不卑的说到。
“那你答应赐亲的事情。”沈菲儿不想纠结这些,直接说重点。
“可以答应,但是最好让我自己掌握主动。”
“那你自己去和皇上说,明天就是廷议,廷议完了,你去南书房说。”沈菲儿也不好逼得太紧。
沈白想想,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第51章 沈白舌战朝堂
九月十日,是廷议的日子。
行宗宇文拓规定,每隔十日,宗亲勋爵及朝臣一起前往明堂议事。
这样对于整个朝廷核心的权力机构而言形成了一种巧妙的平衡,这种表现甚至对立在坐席上。
左首是勋贵的,右手是大臣,中间上方的是帝王的裁断。
正殿中间的红色金龙地毯则更像是一种象征,将帝国权力核心一分为二,象征帝王的左膀右臂。
进宫的时候,沈白的眼神费力的寻找子寰,子寰端坐在第一排的次席,不动如山的看着前面,侧面而来的眼神被他故意忽视。
沈白甚至在侧脸上看不到半点波澜。
“西北都护府准备了这么多大军,朝廷前后加起来有四十万大军压在那里,党项人才十五万铁骑,我们三打一也应该有了一个结果了,可实际呢?汪公公,你把战报再念念。”宇文拓抚着额头不悦的说到。
“六日,汴京十小将领兵至定州,配合都护府一万骑兵与敌恶战于河东,京兆路大军驰援,双方对峙于黄河两岸。
七日,我军后续大军入驻定州,蜀中军与京兆军两路渡河,被敌骑兵袭扰,双方死战河东,各自退守,敌将阿鲁兀斩眉州总兵孙朝圣于渡口,汴京禁军鹰扬将军李鲁率部死战,斩阿鲁兀于马下。”
汪公公的声音在明堂上阴耸耸的传荡,把三天前的战报念了两次。
“兵部尚书。”宇文拓话音落下。
兵部尚书祁百里出列。
“加封李鲁‘次三品骁骑将军’,眉州总兵孙朝圣追封四品文昭将军。”
“皇上英明。”群臣一起山呼到。
“朕英明?”宇文拓看看左右的文武勋贵:“两倍于敌还有多,两倍,你们告诉朕要怎么才能完全收复肃州,甘州,瓜州?”
祁百里回到:“我军虽然数量多于敌军,但是由各路抽调而来,没有统一指挥,御敌混乱,自西北都护府大都督庞秉元战死后,西北军事皆由东平侯代理。眼下,大军会战,如果朝廷不能统一调度,恐怕难以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