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么?这个叛徒的用来抹黑教廷的话,你们还要听多久?”伴随着弗雷德视线扫去,他们眼光中怀疑的小火苗也瞬间的消失不见。
一时之间所有伺机待发的咒语从每一个人的口中吐出,米落奇怪的发现自己身边有许多的光束,它们都像是有意识的围绕在自己的身边。
真的很多,光束本来是透明的,它们层层缠绕之下,他依然看不到外面的任何东西,然后猛的收紧,化成个一个又一个的光箍。
他很不喜欢光明的,更何况这样的光束缠在他的身上,身上的衣服根本抵御不了一丁点的灼烧,身上所有的皮肤都在叫嚷着疼痛。
“你放开我!主人说他把我交给你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当心主人……”他的话还没说完,本来并没有到他嘴上的光束忽然有一束缠在了他的嘴上,在嘴唇开合说话的时候,横在了他的嘴角处,直接探入了他的舌头中。
米落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受到了天大的折磨,却怎样也没想到,这不过才仅仅一束,但是身上缠着的光束所加起来也没有这个带给自己的疼。
只听见一声“滋拉”肉被灼烧的声音从他的最终传出,米落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嘴角处流出来。
“还说么?”弗雷德放下手中的法杖,他不比米落有天分,像是一些不需要咒语的法术只能由法杖施法
“圣子大人?”那些将米落困住的人问道:“我们将他关在哪里?”教廷之内的确是有关押投奔了亡灵法师的叛徒,但教廷自从成立以来,可从来没有圣子投奔过亡灵法师。
这样他们面面相觑,关是肯定的,却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待遇。
况且就是关押,对于对教廷产生破坏了的人,直接用光明之力洗礼;若是一些无辜的牺牲者,那就仅仅是关押了;还有些有权势的人,或者是对教廷有贡献的人,他们也会想办法将那些人身上的亡灵之力驱散,纵然感染的太深驱散不了,也是会给他们最基本的普通生活的权利。
这位可是前任圣子啊,关到哪里都不合适吧。
弗雷德自然也是知道这个关押等级的,他丝毫没有徇私:“他扰乱继任典礼,不送去受训室,还能去哪里?”
“那么主教那边呢?”
“我去说。”弗雷德说道。主教本来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圣子的继任仪式的,可是他自从知道圣子牺牲的事情,就一病不起,就是弗雷德也无法命令让人用担架把主教抬过来。
只能继任仪式过后,再去主教那里,因为只有继任之后成为真正的圣子,才能知道那些真正的秘辛。
嘉德菲主教的宫殿在最靠近圣子住处的地方,故而也好找。
他的脸像是圆圆的盛满了奶油浓汤的盘子,和善温柔,哪怕是躺在床上气色并不太好,也并没有传达出和其他病人一样的哀伤或者是不满的情绪。
“圣子的继任仪式应该是结束了吧。”他摇铃,对走进来的侍从问道。
“是的,圣子正在门口,想要来看望您。”
“让他进来。”他说完这话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等等,扶我坐起来。”他双手撑着床沿,想要在侍从的帮助下坐起来,但是尝试了几次,他的骨头仿佛软了一般,瘫在床上,任是嘉德菲主教怎样努力,依旧跟床紧紧粘连着,不肯起来。
“主教大人,您的身体……”
“没事,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这是心病,不用担心。”他这话半句半句的说了出来,每说半句都要喘息一下,实在是让侍从无法不去怀疑他所说话的真与假。
没办法,主教大人一死,他们又上哪去找这么有权利,却又如此平易近人从来不说重话的主人。
整个教廷上上下下,谁又没有受过他的恩惠。
别的不说,就说上任圣子和这次的圣子,哪个不是对他尊敬无比?
他正想着,忽然半开的房门被人轻轻的敲了三下,向门口看去,原来是弗雷德已经站在了门口。
人都已经进来了,嘉德菲主教也就不在乎起没起来这件事情了,招招手让弗雷德进来。身边的侍从已经几位有眼力的退了出去。
弗雷德走到了他的床边,长长的后摆拖在地上,他的人都已经走到了嘉德菲主教的床边,白色的后摆的最后一节才到门那里。
嘉德菲艰难的歪了歪头,满意的看着没有一丝穿戴错误的弗雷德:“圣子大人。”
他这话说完,似乎是歪着的头让哪根气管不正了,沙哑的咳嗽了起来。
弗雷德想要上前给他顺气,他愣愣的看着嘉德菲主教皮肉松塌的手掌,愈发觉得它就像是昨日晚餐时被炖的很烂的羊排,只要一提起骨头,那骨头上的肉就会因为重力的影响而掉落下来。
这样一个不符合他身份的想象制止住了弗雷德的想要扶他的手,好在嘉德菲主教自行将他的头又搬了回去,缓了缓才接着说道:“对于首席骑士的选择人选,你有什么想法么?”
“并没有。”弗雷德说道:“将骑士随便提一个上来就好了。”
“嗯,这样也好。”嘉德菲主教点点头,长长的胡子在他的脖子上落下又起来:“以前的备选骑士都是孤儿,就不用再去灭门了。”
嘉德菲主教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可谓是轻轻松松,这让弗雷德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震惊,就已经先开始怀疑主教他是不是讲了一个笑话?
“您这是什么意思?”
嘉德菲主教依旧慈祥的看着他:“你现在是圣子,也应该知道这些,首席骑士不能有父母,不能有兄弟。如果有了,那就只能劝他们牺牲了。”他透过弗雷德,似乎看到了他当初跟米落讲这件事情的时候:“米落那个孩子,就因为我没有及时告诉他,跟我生了足足有半年的气。”
“我的父母呢?”弗雷德的双眼直视着他。
“他们?怎么了?”嘉德菲主教不太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严肃,一双眼睛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像是要吃了自己一样。
“他们的死,是你派人的?”他说着整个身体紧绷起来,手中的法杖赫然指向了嘉德菲主教。
“当然了。”嘉德菲主教并没有在乎面前可以随时夺走他性命的法杖,甚至还将他当成了弗雷德伸出来搀扶他的双手,握了上去:“毕竟我们是不允许自杀的。”
他的双眸看向弗雷德,依旧慈爱不减:“他们当然自愿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当时的记忆水晶。”
嘉德菲主教看着快步走出去要看记忆水晶的弗雷德,还是有些不明白,能被圣子需要,这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么?为了教廷献出性命,难道不是最好的归宿?
就算是身份高贵如他,只要是需要牺牲的时候,他自然也心甘情愿,如同米落一样。
第30章 圣子与骑士
身为圣子的契约兽,那只孔雀也是享有在教廷随意行走的权利,弗雷德没有给它起名字, 圣子原先给它起的名字弗雷德也不愿意叫, 所以在它什么还不知道的时候它的名字已经变成了“孔雀”
不过比起名字,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让它去思考,比如说自己的鸟生怎么这么的悲惨, 第一任主人死去了,现任主人又是个不会疼鸟的。
它以后可怎么办啊。它眼睁睁的看着弗雷德拿走了记忆水晶,直接略过自己, 看到自己开屏也不驻足观看。
弗雷德的步伐极快, 明明和自己一样都是两条腿,怎么他就走的这么快?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 最后肯定的认为是因为自己腿太短的原因。
它最后干脆踩在弗雷德圣子服饰的后摆上,犹如滑冰一样的任由弗雷德拖着自己到处走。那叫一个风驰电掣,本来它跑的时候还能看清周围的建筑, 这下子所有的建筑物都化成残影。
直到听到门“啪”的一声关上, 它才晕晕乎乎眼冒金星的从弗雷德那洁白的圣子服饰的后摆上下来, 还留下了两个一点都不庄重的乌黑爪印。
然后镜子化成道路,道路尽头门开,它扭着屁股,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走向前去,显然是还没有从眩晕中解决出来,但是它的目标很是明确:它要回去!它要接着守护那一片栽满了花的绿油油的草地上!那里安全!至少那里不会让鸟感到晕车!
但是很明显,第二人主人实在是恶劣及了,连它小小的想要回去守门的愿望都给无情的剥夺了去,门被无情的关上,连带的他引以为傲的红鸟喙都被狠狠的撞了一下,险些凹进去。
被锁在门外的孔雀并没有来得及为它那受伤的鸟喙默哀一秒钟,它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的新主人,弗雷德,是不是一直就没注意到它跟上来了?
于此同时,后摆上被鸟踩了两个小爪子的弗雷德,将手中的记忆水晶放在空中。
记忆水晶分好几种,像是这种用于教廷记录的记忆水晶需要咒语和一定的光明力量是可以看到的,但有一些的记忆水晶则是但凡它存在,就会一直消耗着主人的魔法能力,主人若是不幸死去,那记忆水晶则会最后播放一次里面的画面,然后消失在空气之中,连一个碎片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