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我不应该踹他,应该直接用石头砸他。”成年兽人半掌大的石块,砸在头上估计要开个洞。
“你就是个野种!你该死!你害了我哥哥你该死!”小孩凄厉地嚎着,殊不知将所有真相都嚎出来。
亓官临白呵呵一笑,余光看到围观的人们本来脸上还有对他的不赞同此时也全变了。他蹲下来,距离小孩有一段距离,这是为了防止女人突然扑过来。“你记住我刚才和你说的,既然我能踹你一脚,和你说的事我就能做到。”说完瞥了女人一眼。
人群没有人会拦住他,也没有人猜疑他说的是否是真话。因为刚才幼崽已经将所有的事讲出来。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
亓官临白才不管身后那些人做什么,他现在好累,就想回去睡一觉。
回到家的时候亓官临白已经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今天出乎意料的累也仅仅都归于早上去山里玩体力消耗太多。
是夜。
石床上的人皱着眉,双眼紧闭,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石屋之外所有人都陷入沉睡,安静的部落只有巡逻的兽人默不作声撑着火把尽职尽责地走来走去。
早上起来时,石粟就感觉阿嫂不太对。因为平时都是阿嫂先起床给大家做早饭。
石粟爬到亓官临白那边,就见亓官临白脸很红,张着嘴喘气,即使离得不近也能感觉到那股热气。石粟赶紧下床去找白树。
家里人听到这个消息赶忙到亓官临白房间。白树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脸色一下煞白,不过还是冷静下来让战远把亓官临白背到祭司那里看看。
石粟负责留下来看家。
小幼崽知道什么是生病,但是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点点头。
易川就是在石粟这里知道亓官临白生病的事情,今天本来是约好一起再去小河捕虾抓鱼。谁料刚来就听到自己未来伴侣生病了。
“……受了凉或者受了惊吓吧。”发热的条件有很多,就算是木草也不能确定是什么情况。人体十分复杂,病症不能胡乱确诊,而且在这个原始社会只要吃错药就是死路一条,因此木草建议先用温水给亓官临白降温。“总之现在先把温度降下来再说。”
受凉,或者惊吓?
易川抿着嘴,迈进祭司的石屋。
此时他未来的伴侣额头上敷了一块毛皮,裸露在外的部分白树正用麻布沾了水给他擦拭。祭司下不了床只好指挥战风去找降温用的药。
“我来吧。”战风那边他帮不上忙,只好和白树一起给亓官临白擦擦身子。
药拿上以后易川再把亓官临白背起来回家。今天不能出去,他需要照顾未来伴侣,找不到易川人的伙伴们来到白树家就听到这个消息。
亓官临白生病的事很快传遍整个部落。
大家虽然有个头疼脑热的很正常,尤其是夏月这么热的天气很容易发热难受。不过知道昨天事情的人就没把这件事想的那么简单了。
于是昨天亓官临白被一个幼崽袭击的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到易川耳朵里。
祭司那句话又在脑子里转悠。易川眼神一暗,准备等亓官临白好一些就去找强风家算账。现在他未来的伴侣需要他。
中午灌了药以后,下午发热的状态就好多了。睡了好久的人终于能睁开眼。
长时间睡眠和身体的不适导致他现在全身肌肉都酸痛,嘴里好像吃了花椒一样发麻难过,头还一抽一抽的疼。
“我怎么了?”全家都围过来担忧地看着他。
“阿嫂你今天发热了。”石粟特别认真道。
发热?他怎么会发烧呢?只是感觉睡了一觉。不过好像还做了一个梦。亓官临白想回忆但是身体抗拒他对昨晚的梦境的记忆。
“亓亓,你没事就好。”白树舒了口气。脱力一般,还好战远在后面接着他。
“爸爸,你没事吧?”现在怎么看起来他爸爸更像是个病人。
白树摇摇手,战远和三个孩子点点头扶着伴侣回去休息了。
亓官临白皱眉,他总感觉白树有什么瞒着他,但又没办法问。这边易川抓着他的手晃了晃,让他注意力转过来。
“你被强风的弟弟袭击了?”
说起这个事儿,亓官临白还有点小得意,对付熊孩子,就要让他从内心感到恐惧和不安。他把昨天的事大致说了一遍,重点在他如何威严地恐吓了对方。
易川耐心听他嘚不嘚的说着话,还时不时附和几句。石粟也特别捧场地夸赞他家阿嫂。
只是易川心里到底想什么这就不知道了。
傍晚做饭的时候,易川兄弟俩以他生病还没好为由禁止他下地去厨房,而且白树似乎也不舒服,今天并没有看到白树再从厨房出来。亓官临白有心关心又怕白树不想让他知道什么。
之前亓官临白试着下地,结果头重脚轻的才真正相信自己真的生病了。
晚饭是兄弟俩做的,大骨汤煮面条,放了一点盐,切了腌菜做配菜,虽然简单但也十分美味。而白树那边是战远出来取得饭食。总之直到夜晚亓官临白都要睡了他也没再见他爸爸一面。
这样的情况令亓官临白感到有些不安。他从前习惯了一个人,如今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又怎么会甘心再回到那个无父无母的时候。
在床上辗转反侧甚至差点吵醒今天担心一天的小石粟才安安分分瞪着天花板。
明天,说什么也要问问爸爸到底怎么了。给小石粟掖了掖被子,亓官临白闭上眼缓缓睡着。
第26章 采采采〔you〕集〔wan〕
伫立在浓雾中威严而立的庞大建筑,汉白玉的构造散发着柔光,朦胧的视野中雕梁画栋不清晰,纯白衣袍一闪而过。仿佛被吸引到,再到处张望时已经看不到那个白色衣袍。
我是谁?
画面一转,浓雾似乎淡了不少,周边金碧辉煌下透露着神圣庄严的氛围。有人在来回走动,所有人都忙碌,然而只有他迷茫地坐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有人低下头在他耳边低语宛如精灵低声絮语,淳厚如同大提琴一般。
他听不懂说了什么,只知道眼前的景象从安稳忙碌的室内变成室外,不知名野兽撕扯着地上尸体。哀嚎遍野。
他感到悲伤,又无可奈何。
“阿嫂,阿嫂。”有人在叫他。
晃动中眼前一切都变得虚幻回归成白茫茫的一片。还是那一片衣角,从眼前划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阿嫂,你醒醒啊。”小孩子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所有一切。
亓官临白睁开眼,石粟在他身边惊慌又可怜的看着他。眼睛里泪水打转已经开始抽泣了。
“我,没事。”梦里做了什么他只记得那片白色衣角。再多就开始头疼,捂着脑袋呻吟,完全无法继续往下深想。
门口已经有微弱阳光透过石头缝隙射进来。
时间还早,亓官临白却睡不着。见身边的小家伙确认他没事以后又犯困,让孩子躺下继续睡觉他则起床开始准备早饭。
昨天还有一颗蛋,今天可以做厚蛋烧,亓官临白瞅了瞅家里准备的西红柿准备再上山一趟多摘点西红柿做番茄酱。酸甜口和酸咸口都做一些,那东西储藏时间比较长,可以就主食或者烤肉吃都不错。等到快冬月的时候就能做出来当菜吃。味道也不错。
大米和馒头也想找找。面条的存在已经刷新了亓官临白对新事物的更高认知。要是大米长在什么动物身上这种事他!一点!也不会!吃惊!
葱姜他也想赶紧找到,其他蔬菜肉类都可以晚一点,但葱姜蒜是必备调味料啊。要是找到黄豆就可以做黄豆酱,酱油找到的话给菜上色更好看味道也厚重一些。还有玉米,也是能耐饥的东西。
亓官临白翻弄家里存货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一根木刺扎到手指才回过神来。
他明明已经准备好慢慢找寻和自己那个世界相关的食材,为什么现在会着急呢?皱着眉盯着自己双手看,他有什么在改变,可无法阻止也不知道从何而起。
算了,我还是做我的早饭吧。瞪了半天也没什么用,储存室阴暗,温度又低,冷气透过衣料让亓官临白狠狠打了个冷颤。
把鸡蛋搅拌均匀后分成两份,一份加盐枝一份加甘枝,他要做两个口味。
拿出之前礼包开出的煎锅,有点沉不过因为锅整体不大重量也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先把油在锅底薄薄抹上一层,锅烧热后将蛋液倒进锅中,摊平,过一会儿用筷子卷起来,亓官临白还在蛋饼上放了一些之前超过的肉松,因为是咸口,吃起来味道应该还不错。按照这个顺序再卷,最后卷起来呈长方。
摆到一边后甜口厚蛋烧同理,只不过卷的东西换成去了皮接近酱的细碎西红柿丁。这样吃应该很酸甜可口。
两条金黄的厚蛋烧切块放在盘子里,煎蛋的香气早就从厨房传出去。
早饭给大家下面条,骨汤面条,汤汁奶白浓郁,放几片绿油油的菜叶看起来也就很美味。再切一碟子酸菜,相当可口。
桌子上摆好食物,简单但是营养丰富,有时间可以调个沙拉酱用来做果蔬沙拉也不错。话说他有很久都没吃到水果了,用来做果子水的果子太酸,不适合直接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