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的有人上去,又毫无例外的被轰下来,一时间牛奉竟出尽了风头。
楚巫云,也就是那天在客栈调戏蔚迟寒,后来跟扈飞扬打了一架的红衣女子,她今日依旧是一身烈烈红衣,抱着手臂嘲讽道:“要是让这个牛奉赢了去,那就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谢歇听到她的话,一拍大腿对徐北城道:“对啊!你不就是来慧城参加比武招亲的吗?这赛都快比完了,你怎么还不上去啊?”
徐北城面不改色的甩锅“我只是作为一个朋友,来帮秦兄助威的。”
秦衣冠微笑着看向楚巫云“家妹性子顽劣,缠着我大半个月,我才答应带她来的。”
正在看热闹的楚巫云忽觉背上一重,俨然一口漆黑大锅。
见几人都把目光投向自己,楚巫云迫于秦衣冠的淫威之下只能铁青着一张脸上了擂台。
台上洋洋得意的牛奉正在叫嚣着,问还有没有人敢上来跟他打一场,见上来的竟然是个身姿纤细的女子,当即哈哈大小道:“竟然是个娘们儿,就你那小身板,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
话音刚落,人就已经不见了影子,台下一声巨响,牛奉被楚巫云一掌拍倒在地,不省人事。
台下又是一阵唏嘘,有出了一口恶气的,也有为比赛接下来的走势而担忧不已的。
楚巫云道:“还有人吗?”
“我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闫箜一跃上了擂台,笑出两个酒窝“在下武艺不精,还请姐姐多多担待。”
楚巫云摆了一个出招的姿势“来吧!”
闫箜也不废话,提手便攻了上去,两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两人的动作对于谢歇这样没有武功底子的人来说就是一阵残影,只知道没过一会儿楚巫云就提着裙摆下了擂台,而闫箜那个二货站在擂台上一个劲地冲她挥手,嘴里道:“姐姐承让了!改日请姐姐你喝喜酒!”
楚巫云只是摆摆手。
楚巫云刚下来,就有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摇着扇子一步一步跨上了擂台。
谢歇看着他脚下的步子,只觉倍感亲切,终于有个正常一点的出场方式了。
那男人看样子三十岁上下,浑身的装扮都透着一股土豪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银质头冠,衣服上绣着金丝,扇柄吊着玉坠儿,腰间还挂着个大荷包,看起来沉甸甸的,走起路来随着他的步子一摇一晃。
那人一边走一边道:“在下娄富甲,前来请教一二。”
闫箜一看见娄富甲,神情便严肃起来,脸上的小酒窝也不见了,抬手道:“请。”
“娄富甲?”秦衣冠惊疑出声,显然没有想到能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
“怎么?你认识他?”谢歇问。
秦衣冠道:“这世上可能除了你之外没有人不认识他。”
谢歇瞪圆了面具下的一双眼“他很有名吗?”
“真正有名的不是娄富甲,而是娄家。”秦衣冠瞬间化身百科全书,给谢歇科普“娄家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大家族,它不属于任何国家,也不自立为王,一直以来都是以家族自称,这个娄富甲还有一个兄长,名叫娄易舫,他们兄弟二人是最有可能成为娄家下一任家主的人,多年以来一直们明争暗斗,即使是亲兄弟关系也并不和睦。”
一旁的徐北城插话道:“我认为还是娄易舫成为家主的可能比较大,这个娄富甲未免有点太过浮躁恶毒了。”
谢歇看向台上,这才发现场上的形势对闫箜非常不利。那娄富甲招招狠厉,还时不时找准机会攻击闫箜□□,闫箜为了躲避他的攻势,难免有些缚手缚脚,这就导致闫箜成了弱势的一方。
谢歇为闫箜捏了一把汗,生怕他丢了夫人又碎了蛋。
“这娄富甲素来以喜爱美人出了名,可也不能为了一个美人尽出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吧!”楚巫云愤愤道。
台上的比试已经进入了尾声,所有人都明白闫箜这回是没有胜算了,也对娄富甲的作为非常之不齿,只是碍于娄富甲的身份,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就连马尚锋也没有。
若不其然,闫箜没能坚持几招就被娄富甲打下了擂台,幸好闫箜护住了自己的子孙根,没让娄富甲断了他的子孙后代。
谢歇看闫箜趴在地上半天没动弹,以为他被打晕了过去,趁着徐北城几人不注意悄悄挪了过去,蹲在闫箜面前道:“闫箜?你没事吧?”
闫箜听到动静抬起头来,满脸泪水“你说我能没事吗?”
“诶,你个大男人的,不就是输了一场比赛吗,哭什么?大不了日后再打回去,再说了,那个什么叫娄富甲的,尽使阴招,他赢了也不光彩。”谢歇安慰他。
“我输的不仅仅是一场比赛啊!那是我终身的幸福!”闫箜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他抬手来揭谢歇脸上的面具,嘴里道:“满月节都过去好几天了你还戴着面具,肯定躲在面具下笑话我吧!”
谢歇淬不及防被他给得手了,等到谢歇回过神来想要去抢面具的时候,闫箜又一脸呆滞的把面具重新扣在谢歇脸上。
“等等,你让我消化一下。”闫箜把谢歇拖到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再次摘下他的面具,眼睛里还含着眼泪,对着谢歇的脸皮就是一顿揉搓拉扯,确定这是没有经过任何人为加工的真颜过后,又是一声哭开了。
“你对我真好,还过来安慰我。”闫箜一边哭一边缩进谢歇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眼泪鼻涕全往他衣服上蹭“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只有你了,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谢歇看着他眼泪花花的熊样一脸无奈“谢歇。”
知道谢歇的名字之后闫箜把他搂的更紧了,抽抽泣泣的说着一大堆胡话,谢歇见他真的挺伤心的样子大法善心没有跟他计较衣服上湿漉漉的眼泪鼻涕,甚至很有耐心的回答他的每一个智障问题。
“谢歇你今年多大啊?”
“二十二。”
“我二十,你觉得我怎么样?”
“挺好。”
“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啊?”
“要不我们今天就成亲吧?我现在可是只有你了!”闫箜刚刚还哭的稀里哗啦的脸上立马就大雨转晴了,一脸娇羞道:“你要是等不及的话,我们现在洞房也可以啊,反正这里也人注意。”
说做就做,搂着谢歇的脖子把他压在身下,伸手就要来解谢歇的衣服。
谢歇还是一脸蒙蔽状态,变化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闫箜解开谢歇的第一件衣服,还没来得及解第二件,就觉背后被谁猛的拍了一张身子向前倒去,头栽进了地里,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
谢歇眨眨眼,看到了秦衣冠的脸。
秦衣冠万年不变的笑有点儿扭曲,他对谢歇道:“没找到你大家都很着急,没想到你在这里跟人洞房。”
谢歇终于反应过来:“不是!你听我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嗯……大家一直想看的来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谢歇站起来把衣服系好,一个劲地对秦衣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其实……”
秦衣冠打断他的话:“我一开始想,定是他强迫于你,倘若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们?”
“好吧,事情就是你想象的那样。”谢歇死鱼眼。
闫箜将脑袋从地里□□,灰头土脸的抱住谢歇的胳膊,贱兮兮道:“在这里洞房果然还是太心急了,我们去找个更加隐蔽的地方吧?”
谢歇试着把手从他怀里抽出来,结果没能抽动“我并没有答应过跟你成亲。”
闫箜的眼泪又哗啦啦的下来了“你这个负心汉!言而无信!”
谢歇看着他,皱眉“别闹。”
“你真的不考虑跟我成亲吗?”闫箜做捧心状。
“不考虑。”谢歇非常干脆的拒绝。
闫箜还想再说点什么,被秦衣冠一个巴掌掀出去好几米,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
“走吧。”秦衣冠理了理衣袖,笑容和煦,仿佛刚才那个凶残的扇飞闫箜的人不是他一样。
“等一下。”谢歇走到闫箜面前,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两脚,心里怒骂叫你丫扒我衣服,叫你丫骂我负心汉,等到舒气了,谢歇这才捡起地上的面具戴在脸上,对秦衣冠道:“走吧。”
接下来的几天,谢歇都在闫箜的骚扰下度过,谢歇睡觉时他从床底下钻出来,散步时他从树上跳下来,吃饭时他从窗外跃进来,如厕时他……被秦衣冠一掌掀飞……
尽管每一次他都满身青肿,狼狈不堪的被扈飞扬几人扔出别院,但是他第二天卷土重来的时候一定是衣着光鲜,满面红光,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蹦一跳,偷偷摸摸进了别院,然后被扈飞扬几人暴打一顿丢出去,当别院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整个院子都回荡着闫箜的呐喊。
“小谢歇!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跟我成亲吗~~?!”
“你真的不想跟我成亲吗?”
一摇一晃的马车里,闫箜被绑成一个特大号粽子丢在地上,他撅着屁股挪到谢歇脚边,仰头问到。
谢歇摇头“我第一千二百七十三次郑重的告诉你,我还没有成家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