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戴着这个不会更加引人注目吗?”谢歇把面具戴在脸上试了试,问到。
“废话!”扈飞扬翻了个白眼接着道:“比武招亲这两天正好是满月节,街上到处都是奇装异服带着面具的行人,谁会注意你?”
谢歇一听才想起来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他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中秋节之说,虽然改了个名字叫满月节,却还是让他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归属感。“满月节吃月饼吗?”
扈飞扬又从小厮的怀里翻出一个包裹“喏,给你。”
将包裹打开来,几个圆圆的月饼躺在油纸里,谢歇一看,笑弯了眉眼。
谢歇几人在这边其乐融融,黑店客栈那边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郑亦邪在家养了几天,天天猪肝黑豆红枣红糖,吃的跟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一样,终于把气血给补回来了,等到又能活蹦乱跳的时候,郑亦邪随意交代了几句家中事物,换上一身劲装卷土重来了。
郑亦邪马不停蹄的赶路,心中先是计算着这次行动的得失,然后又骂了几句八卦楼买卖消息坑爹的价格,最后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害他行踪败露的谢歇。
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郑亦邪决定等到再见到谢歇时,一定要把他绑回去教训一顿,最好是再不送回来了,一辈子呆在承安盟才好。
精打细算计划好的郑亦邪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一回注定是扑了个空。
等他赶到客栈,哪里还能看到几人的半个影子?
深夜,郑亦邪站在黑店大门口,一阵凉风袭来,卷起枯叶翻转,郑亦邪的心情就如那月色一样惨淡。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闫箜和扈飞扬都不太讨人喜欢……d(?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清晨,一只鸽子落在树枝头上,抖落几滴露水,鸽子扇扇翅膀叫了两声,屋内的人推开窗,伸出一只手抓住鸽子,取下绑在它脚上的信条。
看完信上的内容,徐北城将信条揉成粉末,对秦衣冠道:“意料之中,那人又来了,没找着人果然露出了马脚,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他。”
秦衣冠屈指敲击着桌面,面含笑意“原来还有你想不到的事情,那人到底是谁?”
徐北城松开手,鸽子立刻从他手心飞走“郑亦邪,说起来他还是你的老相好呢。”
秦衣冠保持着微笑,拿起桌上的瓷杯朝徐北城丢去,徐北城侧身避过,杯子砸在地板上,深深的凹了进去。
徐北城刚想再嘴贱两句,就见谢歇带着面具从门外进来,欢快道:“原来你们两在这儿啊,我和扈飞扬准备去街上玩,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还有一点事要处理 。”徐北城摇头。
“我也不去了,你们去吧。”秦衣冠笑的和煦。
“哦,好吧。”谢歇点头跨出门,扈飞扬见他出来,头一扬,率先走在前面。
过节的气氛就是不一样,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果然就像扈飞扬说的那样,几乎人人都戴着面具,千奇百怪,各式各样,谢歇甚至还看到有个人的面具上插了一圈羽毛。
谢歇正看得目不暇接,走在前面的扈飞扬突然停下来,对谢歇伸出一只手道:“人太多了,你牵住我的手,不要乱跑,知道了吗?”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知道分寸。”谢歇有些抗拒。
扈飞扬眼一瞪,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跟你说不是为了和你商量,只是告诉你一声,我管你几岁,都得听我的!”
谢歇咬牙,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冲扈飞扬竖了个中指。
两人在街上走着,被行人推来桑去,扈飞扬握住谢歇的手却从来没有松过,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
街头有一群敲锣打鼓,奇装异服的人迎面走来,扈飞扬将谢歇护在身后,张嘴说了一句话,却被锣鼓喧闹声淹没,谢歇一个字都没听清。
在这群人将要路过两人的时候,谢歇突然被人从侧面狠狠推了一下,他重心不稳向后倒去,饶是扈飞扬也没能拽住他,眼看着就要发生踩踏事故,一只手从人群中伸出来,一把握住谢歇的手腕,一路带着他在人群中穿梭,不一会儿就和扈飞扬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连对方的头顶都看不见了。
扈飞扬紧了紧空荡的手心,足尖一点跃上屋顶,视线来回扫视,却也没能在汹涌的人潮中找到他要找的人。
谢歇被人拖着拽着来到一条僻静的巷子,途中好几次就要摔倒,都被那人一个使劲给拉了回来,谢歇试过挣脱他的手,无奈那人力气奇大,手臂就像是被铁扣给扣住了。
一直到了巷子里,那人才终于肯松开手,经过这么高强度的运动后,谢歇是大脑一阵供氧不足,面色薄红,幸好有面具挡着没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否则又会有一个流鼻血导致失血过多的人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谢歇一字一个喘气“你……你是谁……为什么……拉着我跑啊……”
“我?”那人取下面具,露出两个小酒窝“我是闫箜啊,怎么,你不记得我了我?”
“是你啊,你拉着我干嘛啊,待会儿扈飞扬又该发脾气了。”谢歇一阵无奈。
“怕什么?他又不会拿你怎么办,看他对你那护犊子的劲儿就知道了,我今儿,是来带你去看一个人。”闫箜神秘兮兮道。
谢歇翻白眼“我认识的人可没几个,你要带我去看谁啊?”
“马苏苏啊!”闫箜拍了下谢歇的脑袋“我特意来找你的,我看你那天对她兴趣挺大的啊。”
谢歇一听这个名字,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哪怕一直默念好奇心害死猫也没能抵挡住诱惑。
跟着闫箜穿过大街小巷,最后来到一处围墙前,闫箜纵身一跃跳了上去,对谢谢招手道:“快上来,翻过这面墙就能看到马苏苏了。”
谢歇试着爬了两次,无奈墙实在太高了,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只能求助于闫箜“你拉我一把!我上不去。”
闫箜一边把谢歇拉上来一边吐槽“你学轻功的时候肯定都在打瞌睡吧!”
谢歇听着这话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这种嘲讽的语气!说得练轻功就跟背乘法口诀一样简单似的!
两人翻过围墙,又爬上一座小山丘,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占据了有利地位,能够趴下来,吹着微风,静静的欣赏马苏苏的真颜了。
然而……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过去了……
谢歇猛地一拍闫箜的后脑勺“说好的马苏苏呢!?”
闫箜连忙安抚他“别急,别急,这做什么事都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是吗,再等等,再等等。”
谢歇死鱼眼重新趴好,要不是为了马苏苏,他早就甩手走人了。
“诶,你老是戴着面具,闷不闷啊?要不取下来透透气?”闫箜用手肘捅了捅谢歇。
谢歇用手护住面具“不用了,我乐意。”
闫箜哼哼“嘿,和扈飞扬一个德行,都……”
谢歇一把握住闫箜的嘴,让他把没说完的话吞进肚子里“别说话,有人来了。”
“别怕!离得这么远,她们是发现不了咱们的。”闫箜拍开谢歇的手,眼睛紧紧盯着走来的几个女子“看见没,来了,最漂亮的那个就是马苏苏了。”
他们趴在小山丘上,居高临下,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下方的情景。
在不远处,高栏密瓦下,几个窈窕的女子袅袅走来,围在众人中间那个女子最盛,她骨骼纤细,细腰不盈一握,姿态优美,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但是……
谢歇又是一巴掌“离得这么远,你告诉我她长什么样啊?!”
闫箜护住后脑勺“我也是无意中发现这里的,你能安然无恙的进来就不错了,有幸看到马苏苏本人就该烧高香了!还要求那么多。”
看着闫箜一脸委屈的模样,谢歇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所以你就是对着这样一个人影日夜相思,夜不能寐的?”
“这还不够吗?你瞧这身段,□□的。”闫箜用手比划了一下。
谢歇扶额,不想再和他交谈下去,否则自己的智商一定会被他拉低的。
等那几人拐过屋角彻底看不见人影之后,谢歇站起来排干净身上的土,准备原路返回了。
不料这时闫箜突然伸手一拉他的衣角,把他拽倒在地,谢歇的下巴猛地磕在面具上,疼的他好一阵出不了声。
“谁在那边?鬼鬼祟祟的!”下方传来女人的呵斥声,眨眼间刚才消失在屋角的一行人又全部出现,朝两人这边追来。
“糟了!她们怎么又回来了?她们看到我们了,快跑!”话刚落音,闫箜这个没义气的就丢下谢歇一个人跑的没影了,谢歇只能捂着下巴,跌跌撞撞的往来时的路上跑。
一路快跑,谢歇险些一头撞在墙上,好在他及时刹住脚,这才免于一难。
没有闫箜的帮助,谢歇只能自力更生,他四下看了看,找到一个 挨着围墙而生的杂树,使出在原始森林里的那一套,三下两下爬上去,从树上摸到围墙上。
这时那几个女人已经离他很静了,只需一个轻功施展出来就能抓住他,谢歇心中大乱,一边狂骂闫箜,一边竟然还有心思空出眼睛来一睹马苏苏的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