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严挑眉,“怎么?”
陈又说,“我可能丢失了一些记忆。”
他抬起一只手,指着无名指的戒指,“关于这个。”
厉严说,“这不是你买的?”
“是我买的。”陈又说,“您手上那个也是,这两个是一对儿,但是我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买的了。”
厉严沉默几瞬,“慢慢想。”
陈又说,“那医生的事……”
厉严说,“会给你联系,但你要自己想。”
陈又说知道了,他去拽男人手上的戒指,“这戒指是银的,您戴不合适。”
厉严说,“合适。”
看着男人上楼的背影,陈又抽抽嘴,算了算了,戴着吧,他也戴着,没准儿就能想起来了。
陈又去开电脑放歌,脑子里出现那个陌生男人说的一首歌,《去年冬天的那场烟火》。
是这个名字吧,他抱着试试的态度上网搜,还真有。
陈又有个习惯,要听一首新歌,他都会第一时间去找歌词,跟着一句句的歌词去听,那样做,会更投入。
把《去年冬天的那场烟火》听了一遍,陈又咂嘴,很好听哎,歌词倒是一般,像对话。
听完第二遍,陈又开始听第三遍,“厉先生,给我拿一包薯片。”
厉严的声音传来,“只有火腿肠。”
有火腿肠?王中王的?陈又满心欢喜的扭头,下一刻就摔鼠标。
卧槽,能不能好了,你手里拿着的那是火腿肠吗?一看颜色就不对,过期了的好么?!
做人起码的诚信呢?
陈又扭脸,“我不要火腿肠,薯片不行,夹心饼干猪肉铺牛肉干也可以。”
厉严说,“火腿肠,烤肠,二选一。”
陈又哼哼,“我选择饿着肚子。”
第172章 现实世界(11)
陈又把耳机戴上,听那首《去年冬天的那场烟火》,眼睛跟着歌词走,听了一遍又一遍,半个多小时后,他瞅一眼男人,嘴角瞥了瞥,去把对方给自己拿的火腿肠吃了。
说起火腿肠,陈又没少在那方面花钱,吃过的挺多,还是最喜欢王中王,玉米味的有点甜了,他吃着没劲,其他风味的烤肠,都觉得差个味儿。
陈又满嘴都是火腿肠的味道,他喝口水润润嗓子,问着男人,“你听过这首歌没有?”
说着,他就将耳机拽掉,歌声外放。
厉严听了两句,“没听过。”
陈又说,“我听了几十遍,越听越觉得好听,尤其是歌词,你过来看看。”
他把鼠标放上去,“这句写的特好。”一开始看,歌词写的像是对话,没什么内涵,多看几遍,意思就出来了。
厉严看看,不以为意。
陈又拽着他的手说个不停,说写这首歌的人是个天才,还说这歌词有大学问。
厉严莫名的不待见这首歌,“去睡觉。”
陈又往后扭脖子,“你先去睡,我再听两遍撒。”
厉严直接关了电脑。
陈又,“……”
雪下的很大,一片覆盖一片,到第二天上午,地上全白。
陈又在屋檐下站着,身上包的很严实,上半身从外到里分别是黑色羽绒裤,黑色高领毛,秋衣,下半身是牛仔裤,毛裤,秋裤,四角裤,他这全身的重量不轻,好在他的装备几乎都这么多,习惯了。
“好冷啊……”
陈又打哆嗦,冬天就是一点不好,穿再多都觉得冷,跟夏天一样,不穿都觉得热,这两个季节最让人又爱又恨,他搓搓手,闷头走出去,上花园拍雪景去了。
原本素白的花园多了一串脚印,从东头到西头,不多时,脚印就横竖交错,变的混乱,可见脚印的主人有多活泼。
陈又拍了一百多张雪景,选中一两张自认为拍的最满意的照片,打算上传到微博,其中还有一张是他的自拍,边上还有一支盛开的腊梅,垂下来一点,很亲昵地靠在他的肩头。
他配了几个字:快来看天下第一美男子,又觉得不好,删掉了重写,一连换了好几种内容,最后发上去的时候,放了两句自己都不懂是什么意思的古诗词,关于雪的,装装逼。
很快,陈又的微博下面就有回复,还蛮多的,都是他不认识的人。
我是你二舅:想做那支梅花。
不要脸天下无敌:柚子现在在我床上呢。
梦裳月:今天装逼的特别多,刚逛了一圈,我就服你。
立志成为万人迷:我柚皮肤好赞,都看不见毛孔,护肤品的广告商快看过来啊,找我柚拍广告嗷嗷嗷嗷。
我是萌萌哒小学妹:学长,今天是我生日,求学长翻我牌子,乖巧捧脸。
顺手回了个生日快乐,陈又一条条往下看,他刷上去,瞧一眼自己的粉丝量,不知不觉都破俩万了。
卧槽,这么多?陈又咂嘴,《第五个世界》还没丢预告片呢,目前正在花式宣传打广告,效果竟然这么好,自己现在也算是个演员了。
他在微博里逛逛,评论已经过五百,现在他相信,名气很大,火到不行的一线明星们随便秀个猫,发个美食,或者发个早安晚安,就有几万十几万的转发和评论,这是真的,不是造假。
在花园待了会儿,陈又上南边的小木屋里,“来福,你背着你弟弟去雪地里,哥哥给你们拍张照。”
小黄狗在啃自己的狗窝,啃的正起劲呢。
陈又在小屋外面的台阶上蹭着鞋上的雪,蹭干净了才走进去,喊着小黄狗,见它不理睬,就索性把狗窝从它嘴巴里拽开,“来福,别啃了,拍完照再啃。”
小黄狗呜呜,对陈又摇尾巴,饿了。
陈又给它倒狗粮,就去捞窝里的小蛇,“小金,早上好啊。”
小蛇慢悠悠的抬起小脑袋,见着来人,金色的眼睛睁大几分,顺着伸过来的手爬上去。
陈又把小金放在手心里捧着,拿手指头戳戳它,话是对小黄狗说的,“来福,你赶紧吃,我在外面等你。”
小黄狗在饭盆里滚一圈,见屋里就剩自己了,它汪汪叫两声,看看美味的粮食,再看看门口,选择先出去找小主人,那样子还挺急,似是生怕小主人被蛇给抢走。
选好景,陈又把小金蛇放到小黄狗的背上,就开始做两边的思想教育工作,无非就是你是哥哥你是弟,要互相友爱,一起长大。
背上背着一条蛇,小黄狗有很厚的毛发,没觉得冷,不过,那蛇实在是很细小,掉进它的毛发里去了。
陈又没法子,就把小金蛇放到小黄狗的脑袋上,“小金,你坐起来,不要懒洋洋的缩成一团,这样拍着不好看,会被来福比下去的。”
小金蛇被身上的手给拉起来一些,它大抵是懂了意思,就支起上半身。
陈又喊三二一茄子,一狗一蛇都是懵逼脸,他拍了十来张,让兄弟俩换了几个位置。
小黄狗喜欢拍照,后面只要陈又喊茄子,给他做出龇牙咧嘴的动作,它就跟着学,年龄最小的小金蛇还是懵逼脸,每一张都是。
陈又开心的扭着脖子朝大厅方向喊,“厉严,你过去,我给你们三拍一张。”
大厅门口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男人只身着黑色高领毛衣,连大衣都没有穿,出来时的步伐看似和往常一样,沉稳有力,实则有些许的快。
陈又后知后觉自己的称呼,他咳一声,就想溜走,“哎呀,我想起来了,我要去上个厕所……”
手臂被抓住,男人在他耳边问,语气里隐隐有几分笑意,“站哪儿?”
陈又愣愣说,“来福的旁边就行。”
他举起手机,镜头里的男人单手插兜,一双狭长的眼眸微微抬起,目光直视过来,灼热无比,手机壳都烫了起来。
呼吸不再平稳,心跳也在加速,陈又有种在被男人的目光搞的感觉,他后退一步,腿有点发软,调整好了角度,就收回视线去拍照片。
男人和小金蛇的颜值都非常高,小黄狗夹在里面比较吃亏,单拎出来是很不错的,一对比,伤害就出来了。
陈又把手机给管家,他自个也参与进去了,在画面里占据一块位置。
管家按下中间的红色圆圈确定,镜头里的背景是花园的雪景一角,男人搂着少年,小黄狗背着小金蛇,他们真像是一家四口,很温馨。
厉严带陈又去另一处,让管家给他们拍照,明显的嫌弃另外俩小只,小黄狗要跟过来,被一道冰冷的目光给阻止了,它头顶着小金蛇,在雪地里站着。
陈又一看过去,小黄狗立马嗷呜,不看了,嗷呜声就没了。
他翻白眼,卧槽,来福真是个戏精,瞧瞧这收放自如,浑然天成的演技,他无话可说。
照片前前后后拍了有几百张,陈又拿回手机,一张张刷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前面的是他自己拍的,跟管家拍的那些比起来,就是小孩子瞎按。
说实话,陈又蛮尴尬的,他和管家之间,水平差太多。
厉严说管家是国际知名的摄影师。
陈又满脸震惊,好半天才发出声音,问管家叫什么名字,对的,他到现在都不清楚。
厉严说了名字,陈又就去打开网页,输入那个名字,第一个就是,资料很少,非常神秘,亲眼见到了,他还是不信,觉得很离谱,“那为什么来给你当管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