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什么鬼东西,锋利到这种程度。
陈又赶紧在系统那儿弄了药止血。
他再望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冲突,狱警抡起警棍,朝何思阳的身上挥去。
何思阳的眼前被一片阴影遮住了,一条手臂挡下警棍。
男人绷紧了脸,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在隐忍着疼痛。
何思阳蹙了下眉头,他垂放的手指动了动,放进裤子口袋里。
陈又的手臂火辣辣的疼,皮肉灼烧的厉害,要不是因为他是狗屁的老大,他已经疼的喊出来了。
卧槽,他只是想完成任务回家而已,为什么要各种挡啊。
再这么下去,他可以改名叫陈一挡了。
熊刚问道,“没事吧?”
陈又额角冒汗,从牙缝里挤出俩字,“没事。”
他冷笑,替自己的孩子出头,“不知道小孩子怎么惹怒了警官?”
那狱警心虚,一张脸成猪肝色。
陈又皮笑肉不笑,“往前走走,就是区长的办公室了,要不我们去区长那儿坐坐?”
狱警顿时脸色大变,“这种小事就没必要惊动区长他老人家了。”
陈又说,“既然是小事,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狱警笑笑,“好好。”
人走后,熊刚拍拍陈又,“算了吧,这肉骨头就别啃了,让其他人头破血流去。”
陈又看了眼少年的方向,他立在那里,身子修长,侧脸线条清晰深刻,令人过目不忘。
陈又叹道,这样的妖孽,不但美,还阴毒,“他是我的人。”
不知道听没听见,何思阳径自离开了。
陈又咬牙切齿,呸,一句谢谢都没有,长的最好看就了不起啊!
气死我了。
陈又回到房里,一声不吭。
老大不高兴,大家伙也都不敢再有声音。
一个身材匀称的青年大胆地走在老大的床铺前面,弯下腰背。
陈又知道这是号儿房里的日常,原主肖飞很享受这种奴役同类的感觉,他最喜欢的那个已经出狱了。
在号儿房里,人和牲口没什么区别。
大家伙都在看着,陈又硬着头皮坐上去了,说实话,不咋地,可能跟人有关,换个武力值爆棚,牛逼哄哄的,那肯定很过瘾,一两分钟后,他说,“行了。”
青年手撑在两边,脸贴着地面哭,“飞哥,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陈又知道,他点了头,这人就得被拖进厕所喝尿了,“你做的挺好的,以后就你吧。”
青年破涕而笑,“谢飞哥!”
有了这差事,在房里的地位就提高了不少,起码不会动不动就被打了。
陈又摆摆手,这地方真可怕。
他这具身体如果是个普通犯人,被人当畜牲在地上爬都是小事了。
系统对他还是有爱的。
东子跟老余闻到药味,“老大,你怎么伤着了?是不是为了大嫂?”
“一点小伤,”陈又说,“你们以后都别乱喊了。”我怕你们被他切了。
“那我们喊他什么?”
陈又想了想,“弟弟。”
老余跟东子顿了顿,他们就接受自己多了个弟弟的事,“成吧。”
“老大,楚天那小子闹事,被带去外面的医院了。”
陈又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老余说,“你走后不久。”
陈又问,“他伤的很重吗?”
老余跟东子都摇头,“我们没看到,只是听说的。”
陈又眯了眯眼,区里有医院,伤势严重,快不行了才会出去。
以楚天的彪悍身手,一个号儿房里的人全出动,都不可能让他半死不活。
那动静就大了,老余跟东子不可能只是听到风声。
有问题,楚天很有问题。
“老大?”
“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陈又身上的被子和床单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发臭,发黑,那味儿很冲,熏的他眼睛都睁不开,感觉自己躺在臭水沟里。
“妈的,这都快十一月份了,管教怎么还没通知换被子?”
“那些人干个屁事都拖拖拉拉的,在年前能换就不错了。”
东子把自己的被子一扯,“老大,盖我这个吧,我的干净点。”
陈又翻了个白眼,哥们你也不害臊,你的被子都结硬壳了。
“不用了,你盖吧。”
东子还以为是老大心疼自己,“老大,那我真盖了啊。”
求你了,赶紧的!
陈又背过身去催眠自己,我盖的是柔软暖和的新被子,铺了白白的棉花,被太阳晒过,全是阳光的味道。
嗯,真舒服,睡吧。
没过一会儿,一股臭味凶残粗暴地横扫整个房间。
陈又从美梦中惊醒,吐血身亡。
他对着高高的天花板长叹,这日子过的还不如猪。
看来只有澡堂能救我了。
第26章 蹲大牢(6)
每个月的月初几天是犯人们最开心的日子,他们把身上厚厚的灰一搓再一刮,整个人都敞亮多了。
因为人多,容易出乱子,因此所有犯人都要在狱警们的严格监督之下,维持好秩序,分批排队。
澡堂非常大,陈又带着东子老余进去时,许多双眼睛穿透雾气,停在他们身上。
陈又就不用说了,绝对的男人味逆天,帅的一逼,东子也是脸长腿长,身上各个地方都很长的一爷们。
三个人比较起来,老余的形象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他胜在口碑不错,用过的都说好。
大家齐声喊,“飞哥。”
陈又嗯了声,同胞们,你们洗你们的,不要管我,就让我安安静静的走一走,看一看吧。
东子指着一处,“老大,去那边。”
陈又说,“你们先去。”
东子抓头,“老大,你要做什么吗?”
你这问题把我问住了,我都不好意思回你,陈又挥动胳膊,踢踢腿,“我要热个身。”
“……”
来澡堂让犯人们开心的不止搓灰,还有一个原因,周围雾气蒙蒙,耳朵眼睛都模糊了,你也朦胧,我也朦胧,你请我吃棒棒糖,我送你一朵花,画面那是多么和谐有爱。
陈又已经看过不下三场温馨画面,他挥挥手,让他们继续。
雾里出来个汉子,脸上被热气熏的有一坨红,“飞哥,我可以给你搓背吗?”
陈又的眼睛往下,当即就叉叉掉了,“不可以。”
汉子虎躯一震,掩面而泣,难过的消失在雾里。
过了会儿,又有不少人送到陈又嘴边,讨好的意味明显,想抱上大长腿,指望自己在监狱里的生活能过的好一点。
陈又蛋疼,他又不能吃,通通打发走了。
我有我的苦啊。
哗啦水声将一切杂音遮掩的模糊不清,陈又逛了一圈,又是一圈,一排排的怎么都那么黑啊,真的很不好看。
他唉声叹气,无精打采的坐进池子里,背靠着边沿。
不开心。
已经没有什么能救到我了。
陈又抓后背的动作一顿,不对,何思阳家的那只也许还能救到他。
就是不知道人会不会过来。
东子跟老余一人一边,都有人在伺候他们,很懂的享受。
陈又快睡着了,听到身上的水不停的动,耳边有声音。
“老大,我跟老余给你把脚上的泥抠掉吧。”
陈又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不用,我自己抠。”
他用手去够脚丫子,又是抓又是搓的,越疼越爽,“你们抠的不干净。”
被嫌弃的东子跟老余满脸懵逼,老子之前不都夸他们抠的好吗?
陈又的眼角一抽,我好像又露破绽了?他把头伸进池子里,洗脸洗头,再出来时,脸上的表情全没了。
“都玩儿去吧。”
东子跟老余不约而同,“没啥好玩的。”
平时来的新人里面有好玩的,这回来的两个都没法惹。
至于那些老人,很难找出一两个有新鲜劲的。
陈又说,“右手边有一个的屁股非常翘。”
闻言,东子去了。
陈又搓着手肘上的黑泥,“从门口进来,左边的第三个,背又白又瘦。”
有恋背癖的老余上去了。
陈又闭上眼睛,手痒,就捏捏自己这具身体的胸肌,腹肌,各处肌肉,过过瘾。
有脚步声来回的响,陈又把眼睛撑开一条缝,透过那个缝看去。
哥们哎,别在我面前晃了成么,我不想看你的屁股。
可惜年轻人听不到他飞哥的心声,失望的叹气,灰溜溜的走了。
陈又也叹气,你说你,就不能转过来吗?
“一个个都是死脑筋,怎么就不会变通呢?”
陈又继续搓泥,脖子,手,前胸后背,上上下下,他连鸟窝都仔仔细细的打理了一番。
没过多久,水上就飘着一层脏污。
陈又感觉自己再泡下去,脏东西还能泡回来,他明智的起身,到一个管子下面冲洗去了。
所有犯人都在磨蹭,等着狱花大驾光临。
肯定会出现的,毕竟这次不洗,就要到下个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有很大的骚动,大家伸长脖子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