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眼皮底下的人,小骗子,你到底是谁?又是谁把你派到我身边来的?
睡着的人挠挠肚皮,嘴巴张开,一声一声的打鼾。
秦封眼底的戾气褪去,他勾勾唇角,既然来了,我就不会再让你走。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陈又都跟秦封同吃同睡,整的跟陪老婆做月子一样,老婆没怎样,他胖成了猪。
陈又的生活态度乐观向上,容易感染身边的人,秦封觉得自己年轻许多,会无意识的和他一起笑,一起闹。
出院后,他们有事没事就看看日出,看看黄昏,看看电影,做做游戏。
唐珏来过几次,都被辣眼睛,他感慨,哎呀,二舅已经不是从前的二舅了。
媒体不敢报道秦封,除非他授意。
某一天,一则新闻登上头条,附带二爷和一青年手牵手游湖的照片。
金色火了。
香香被评为金色最优秀的员工,郭强逢人就说,二爷心尖上的人是我们金色出来的。
连夏红都多了一个头衔,最优秀员工的老乡,那些人有生之年是碰不到本人了,就退而求其次的碰碰老乡,他的生意好的一逼。
年一过,秦封的恶念值只剩0.01,陈又随时准备离开。
他这一准备,就准备了三年多,0.01竟然还在,陈又急的嘴巴起泡,这是bug,这绝对是!
“444,我第一个任务差一丢丢,拖了这么久了,小数点就算了吧。”
“叮,抱歉,这是规则。”
陈又笑眯眯的,“我最最亲爱的4同学啊……”
系统重复。
陈又生气了,“你真讨厌。”
系统,“……”
“叮,每个人的心里都会出现瞬间的恶念,也有恶念完全消失的瞬间。”
“听不懂。”
陈又气呼呼的,“我不想听你说话。”
系统,“……”
陈又在书房找到人,“二爷,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秦封从文件里抬头。
陈又手撑着桌面,“我想让你快乐。”
秦封挑眉,“我很快乐。”
陈又凑近他,拿掉他鼻梁上的眼镜,保养的真好,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那能不能再快乐一点?”
秦封慵懒的后仰,“看你的表现。”
陈又跳到他的腿上。
那一下连椅子都颤了,秦封额角的青筋一绷,“屁股移开。”
陈又哼哼,“我移开就不挪上去了。”
秦封把人往办公桌上一丢,欺身压上去……
楼下,王叔叫下人熬的汤凉了,再热,又凉,等到楼梯上有脚步声时,汤都记不清热了几回。
夕阳西下,花草树木都染成了橘红色。
秦封去狗屋,带三大只到花园溜溜。
陈又吓的往后蹦,“走开走开!”
三大只小白兔似的围着秦封,他是服气的。
秦封招手,“过来。”
陈又把头摇成拨浪鼓,死也不去,这几年,他回回见到三大只,都吓的想尿。
秦封说,“我认可的人,它们也会认可。”
这么吊?我不信,陈又顾不上腰疼,撒腿就跑。
秦封命令,“回来!”
陈又边跑边嚎,“不要!”
目睹青年跑没影,秦封揉眉心,“无法无天了……”
王叔跟几个手下偏头看天,还不是你宠的。
又过了一年,陈又感觉他再等下去,就该准备给老秦办五十大寿了。
初夏的一天,去看音乐会回来的路上,陈又趴在秦封腿上睡着,脑子里突兀的出现一个机械的声音,“叮,任务完成,离开倒计时,十分钟。”
他猛地睁眼,愣住了。
秦封摸着青年头发的动作一顿,眼底的柔情尚存,“怎么?”
陈又坐起来,抓抓脸,捏捏手指,又把手揣进口袋里,“那个,秦封,我要……”
口袋里有什么掉下去,他弯腰去捡,无意间瞥到座椅底下的一个东西,瞳孔一缩。
坐回去,陈又说,“老秦,我口渴了,想喝可乐。”
秦封看他,“现在?”
陈又点头,“嗯。”就现在,我心跳的好快,好紧张啊。
秦封叫司机去买。
陈又耍小性子,嘴角一撇,“我要喝你给我买的。”
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秦封打开车门出去,“在车里等着。”
陈又找借口让司机也下车了,他立刻坐到前面,把车开离市中心,停在郊外。
炸弹开始读秒,十、九……
降下车窗,陈又望着这个世界的蓝天白云,他在想,救人一命,胜造什么来着。
嘭——车子爆炸了。
陈又的灵魂飘到市中心,他看到秦封站在车子之前停的地方,一瓶可乐和手机都掉在地上,人傻了。
应该是已经接到消息,知道车子里装了炸弹,他的小骗子化成灰烬。
陈又在秦封的头顶飘着,看他呆呆的站着,身子晃了晃,跌坐在了地上。
飘在他旁边,陈又想叹口气,可是灵魂要怎么叹气呢?
离开倒计时还剩下不到一分钟,陈又飘走了,又突然飘回去,虚虚的抱了抱秦封。
节哀啊大佬,你要坚强点,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微笑面对世界。
陈又的灵魂被卷进下一个世界时,系统的声音响起,“叮,数据库已经核算完毕,陈先生累积善念值高达一千万。”
他狂笑,哈哈哈哈哈我发了!
第21章 蹲大牢(1)
陈又醒来,充斥在耳边的就是粗俗不堪的咒骂,压抑的惨叫,还有嘈杂的哄笑。
他揉揉眼睛,再揉揉,周围全都是板寸头,还统一的穿着深蓝色囚服,胸前有编号。
陈又低头看自己,穿的也他妈是深蓝色囚服,胸前编号1579。
这里是男子监狱。
“卧槽,系统,你又坑我!”
系统把丢过来的铁锅再丟回去,“叮,第一个世界随机,这个世界是你自己选的。”
陈又想哭,不可能啊,他都死了,运气怎么还是这么背。
“哈哈哈哈哈,你们听听,这老肥猪嚎起来像个娘们!”
有不堪入耳的打闹声,陈又再去看,一个瘦弱苍白的中年人被压在地上,满脸鼻涕眼泪,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可怜声音。
刚才哈哈大笑的男人在发神经病,在他后面,还有几个人在围观,热闹的不得了。
陈又倒吸一口气,刚来就看到这么一个有心脏病都不能看的画面。
“老大?”
陈又一脸懵逼,叫谁呢?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心里咯噔,叫的不会是我吧?
这一刻,乱七八糟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股脑地奔涌进陈又的脑子里。
这副身体的主人叫肖飞,三十好几了,被陷害入狱快十年,是和两个兄弟一道进的,当初他们三人全是不要命的,跟人斗狠,一次都没输过,成为D区最强的势力。
原主年长几岁,在另外俩人困难时搭过手,他们就认他做大哥。
陈又翻着记忆,从那些片段里都能感受到一股恨不得全世界都毁灭的恶念,他问系统,“这次的任务目标真不是原主?”
“叮,应该不是。”
陈又胸疼,什么叫应该不是啊,“到底是不是?”
“叮,不是。”
陈又胸更疼了,原主想世界毁灭,都不够格,那目标是要怎样?宇宙毁灭?
他受不了的抓抓头皮,我的妈,四周全都是汉子,心怀恶念的汉子,性得不到满足的汉子。
在这里喘口气,都有可能喘出事来,还好我是老大,没人敢用我的屁股。
这么一想,陈又觉得失去自由的囚犯都比上个世界随便是个人,有俩钱都能上的毒鸭子好多了。
“东子,老大在想什么啊,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老大他在想大事情吧。”
“什么大事情?”
“我哪儿知道啊,滚滚滚,别打扰老大!”
陈又瞧瞧面前的俩人,你们老大挂了,现在是又哥。
东子跟老余拿眼睛瞄瞄他们老大,就抓了个脸白白的小个子过来。
“飞……飞……飞……飞哥……”
还是个小结巴。
陈又是不想玩的,但他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总不能说自己不行吧,那会把东子跟老余吓死的。
好烦啊。
陈又一边在心里叹气,一边转动脑子,他嫌弃的说道,“人这么点大,屁眼儿肯定也小。”
东子嘿嘿笑,“老大,小才爽啊!”
陈又,“……”哥们,你懂的挺多的嘛。
“老子怕疼。”他跳下床,往最里面的厕所走,“都别跟过来。”
老余犯嘀咕,“东子,不对啊,老大咋还用上右手了啊?”
东子摸摸下巴,“看来老大的老大又大了。”
老余认真道,“……那下回得挑屁眼儿大点的给老大了。”
厕所里,陈又哇的一声叫出来,原主很不错啊,就是颜色深了一些,有点丑,一看就是使用频繁,又没有好好保养。
他撩起囚服上衣,入眼的是一片古铜色,腰又窄又细,腹肌精壮分明,上面有几条深浅不一的伤疤,再往上,胸肌硬实,线条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