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言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也忍不住嘴角上翘下,敢诬陷他们香自来,也不撒泼尿看看自己。等他把让这次诬陷变成变相的给香自来打广告,看还不气死幕后之人,“各位,各位请看。”
沈相言将手里的两片碎瓷片给大家展示,皆是瓷瓶的一个位置,一个上面印有一个青色兰花纹,那兰花虽只寥寥几笔却画的即有风姿,在兰花纹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沈字,而另外一个则是中年男人手中瓷瓶的碎片,那上面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者的差距。
沈相言见人群中议论已经转为对他有利的一面,又见冯勤拉着李大夫已然赶到,便温和的笑了笑道,“既然这个证据做不得数,想来污蔑沈某的说辞已经是洗清大半,不过当务之急咱们还是让大夫先给这位小公子看看才好,别是真中毒了。”
李大夫年纪也不小了,被冯勤一路拉着跑了这么一段路,气喘吁吁的喘了好几口气,指着沈相言的鼻子就道,“你个死小子,想害死老人家我啊。”
沈相言连忙告罪说“不敢”,也恰好沈相言这几日将李大夫请到家中来给夏榕检查,碰到这种事,沈相言才能请李大夫来帮这个忙。
这时沈安派去请大夫的伙计也带着人来了,那大夫一见是李大夫在这儿,忙躬身行了一礼。原来这镇上的大夫因为李大夫曾经指点过他,还一直视李大夫为师。今日看李大夫也在场,哪还有他说话的份,忙跟着李大夫打起下手来。
李大夫上前给那小公子把了脉,少顷道,“芝英花中毒,无碍,吃颗解毒丹就好。”那中年男人还来不及阻止,就见李大夫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来喂给这孩子。
说来李大夫的医术也真是没的说,那小公子服了药丸没一会就清醒过来,小公子可能是被周围这么多的人吓住了,半天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沈相言尽量让自己显得无害些问道,“这位小公子,可是知道自己怎么中毒的。”
那孩子听到中毒二字,瞳孔萎缩,显然是害怕至极的模样。那中年男子看孩子醒了,也是一阵恐慌,但想到这事自己的种,瞪着那孩子的眼神也便的极为凶狠,充满警告起来。
这小孩名叫刘然,见自己的父亲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在想起昏迷前就是他这个父亲逼着他吃那颗有毒的药丸,刘然当下真是心如死灰,简直恨不得再也看不到他这个父亲。
这时人群中也不知是谁,突然叫道,“还当是谁,这不是城东的刘老三吗,平日里也没见你管过刘然,怎么这回还突然想起给他买香水了,有那钱你还能不想着去赌,骗谁呢。”
第五十一章
这一句话就如惊雷一般,人群中又变的骚乱起来。刘老三没想到居然有人能点出来他是谁,当下也是慌了神,但想到此事若是不成,叶公子肯定不会放过他,想到这浑身都冒起冷汗来。
看着地上刚醒的刘然,这赔钱货什么时候醒不成,非得这时候醒,他老子我的大事要是就这么完了,看他回去不打死这小兔崽子。
刘然敏锐的察觉到父亲看他的眼神满是凶狠,紧握着的手指,指甲陷进肉里也毫无所觉。闭了闭眼,此时因为母亲早逝,父亲不慈,从小就受了不少苦的他,终是做出了一个往后许多年每每想起都不曾后悔的决定。
刘然耗尽力气,拽住沈相言衣袍的下摆,虚弱的道,“是他,是父亲他喂给我的□□,说是只要我肯乖乖合作,等他拿到钱就会好心分我一些,我不肯,他就将药硬塞进我的嘴里。”说着小声哭泣起来。
刘老三听见小兔崽子这么说,真是恨不得上前掐死他。然刚要上前就被香自来的伙计按住了,刘老三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挣脱,恨声骂道,“你个赔钱货,别冤枉你老子我,老子可没让你吃什么□□,明明是香自来的香水害得你。”
刘然刚才已经是勉强说出这些话,这会儿刘老三突然发难,刘然吓的浑身发抖,但想到如果再次昏迷醒来可能面对的事,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哭噎着道,“沈老板,求求您,救救我吧,不要在把我交给父亲,我说了这样的话,父亲他肯定会杀了我的。他平日里只知道赌钱,半个子都不肯花在我身上,又怎么可能突然花钱给我买那么贵重的香水。”
虽然刘然因为身体实在太过虚弱的原因,说话的声音极小,但围的进的人皆听到了,当下看着这刘老三的眼神仿佛都写着此人简直禽兽不如,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等等。此时他们关心的也不再是香自来出的香水是否有毒,这不明摆着就是刘老三陷害香自来。他们现在关心的是此等恶人,到底能不能得到教训。
沈相言看着地上拽着他衣摆的孩子,极为瘦弱,且因为中毒的原因,脸色也非常不好。他虽不喜榕儿以外的人靠近,但此时情况特殊,也就另别他论了。
沈相言蹲下身摸了摸那孩子的头说,“放心,我不会把你交给你父亲。”
刘然得到保证后,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两眼一黑就倒了下去。沈相言也没想到这孩子身体差到如此程度,一旁的李大夫上前把了脉,叹了口气道,“无碍,毒刚解身体有些虚弱罢了,不过这孩子底子还真是差啊,等醒来还是得多补补身子才是。”
沈相言这才放了心,起身朝四周众人拜了拜,“沈某自认上对的起天地,下对的起香自来每一个顾客,有毒香水肯定不是我香自来能干出的事。今日之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想要污蔑,沈某不才,是我香自来的责任肯定不会逃脱。但今天这事儿,大家也看到了,沈某不讨回个公道难咽心中这口气。”
说道这,沈相言又朝着众人拜了一拜,“不知各位可否随沈某一道,当做今日之事的见证人,随我去府衙走上一趟。”
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众人,此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是他们冷漠,而是这种涉及官府的事儿,他们这群老百姓还真是不敢随便掺和,谁知道这背后有没有别的阴谋。
气氛正凝固的时候,人群中有一低沉的男声道,“此等污蔑他人,陷害亲子之人,不送官怎么能行,沈弟,我陪你走上一趟。”
只见人群中一个身着墨色长袍,气势非凡的男人在四个护卫的掩护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沈相言看到来人,惊喜异常,忙上前两步道,“慕容兄,好巧,当日一别,还以为无缘再见,能再遇到真是太好了。”沈相言对当日南去路上遇见的这位慕容兄印象极好,今日得遇旧友,由叶蓁一手造成的这个麻烦引起的气闷也跟着少了不少。
四个护卫见沈相言朝主子这头走来都戒备起来,生怕对方对自己主子不利,慕容诚抬手示意,“无妨。”这四人才收敛了那股气势,垂手恭敬的站在慕容诚周边。
沈相言自是看到这一切,通过上一次相处来看,沈相言就知道这慕容诚身份不简单,非富即贵,但他交朋友可是看眼缘,不是看对方身份,便也只当做不知。
“沈弟,不是巧,我这次也是特意来看看你,当日不告而别,虽是有不得不先走的理由,但还是有些愧对沈弟大恩。”说着拍了拍沈相言的肩膀继续道,“没想到短短一年没见,沈弟你的生意做得如此好,香自来出的香水在京城都要翻出天价去了。”
沈相言摸摸鼻子,这事他确实有所耳闻,但苦于他人手有限,开的几家分铺也是有数的。而且多是在北面附近,这头都供不应求呢,就别提京城了。他就是有那个心,暂时也无那个力啊。
“慕容兄你就别笑话我了,生意大了找事的也跟着多。你看今儿不就见到一个上来找麻烦的,得了,钱一辈子也赚不完,一步步来吧。等我送这人去趟官府,咱回头去我家聚聚。”
“行,今日我就给你做个证人,此等刁民,不送官岂能行。”围观的人见沈相言真要将人送去官府,且有人替他们出这个头,于是大部分都想跟着去看看热闹。何况刘老三确实罪有应得,当下一大帮人一路往府衙而去,来势汹汹,途中好些人不明所以。拉着人问了才知刚才发生在香自来铺子前的这场大戏,因此也有好些闲人跟着人群后面想一起跟着去看看热闹。
等这一帮人聚集在府衙门口的时候,门口的两个衙役正站着打瞌睡,听见动静,睁开眼具是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机灵的忙跑进去通知知县老爷。
叶知县听是门外聚集了一群人,也没太在意,打了个哈欠正了正官帽这才上了公堂,惊堂木一拍,两趟衙役“威武”一喊,“下跪者何人?所告何事。”
被香自来的伙计压着进来的刘老三,一看这公堂架势,当时就瞎猛了,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沈相言见此正要撩起衣摆跟着下跪时,就被一旁的慕容诚伸手挡了一下,慕容诚示意身边的护卫,护卫领命将腰牌亮了出来。
叶知县刚刚还睡眼迷蒙一看到那护卫拿着的腰牌,吓了一跳,哪还有什么瞌睡在,忙起身走出来朝慕容诚跪了下来,“下官,下官叶泰安见过荣亲王,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望王爷恕罪。”周围的衙役听知县大人跪下喊着墨色衣衫的男人为荣亲王,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当下一个个都跟着跪了下来,口中三呼,“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