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低着头轻声道:“不是,小的只负责拿药过来,公主所服的所有汤药都是由堂主您的弟子负责。”
“哦?”夜白黎看向廖莺,见她点头确认,又打量了那丫鬟几眼,说,“你去把煎药的人给我叫来。”
那丫鬟应了一声,想要去接碗,夜白黎却未递给他,目光盯在她的手腕上,丫鬟愣了愣,收回手告了声罪便要退出去,靠坐在床上的华蜜奇怪地问:“夜堂主,这药有什么不妥吗?”
外间有下人传禀称毕翼国国使来见,夜白黎脸色又变了变,再细嗅了下那只空碗,华蜜已叫人传国使入内,夜白黎突然对廖莺说:“去拦下国使,便说公主身有不便,改日来见。”
华蜜不明就里,疑惑望着夜白黎:“夜堂主,本宫并未觉得哪里不适,你怎么……”
夜白黎已将空碗放到一旁,令身后弟子:“快去把骆小爵爷叫来,就说本堂主有事问他!”
那弟子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廖莺与赶到院门前拦下入内的国使,夜白黎正要让华蜜躺平方便行针,华蜜脸色竟猛然潮红起来,双目含春望着夜白黎不自觉地扭动起身子,嘴里发出无意识的低喘。
夜白黎暗叫一声不好,慌忙掏出针包在已伸手缠向自己的华蜜脖间扎下一针,华蜜顿时昏了过去。
屋外院子里,国使已随华蜜的贴身丫鬟往内里进,被廖莺拦了下来,当听完廖莺的话,那丫鬟却一脸无辜状说:“公主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不便见客了?而且国使也不是外人,说起来也是我们家公主的娘家人,夫人这到底是何意思?”
廖莺没料到这丫鬟突然说出这话来,瞪了眼道:“我家夫婿既然说了,那公主必是有不妥之处,还请国使见谅,待我夫婿行治后再行探望便罢。”
那丫鬟反驳道:“公主在这里已受尽冷落,如今好不容易有娘家人来看看,夫人这般阻拦,到底是何意?”
那国使听到此处,也是变了脸色,一直以为自家公主因有孕得南廷皇帝赐婚骆风,虽说骆风如今另有夫夫,但也算是了了本国国君的一桩心事,连日里见到骆风对公主也极为恩爱,不料这丫鬟却说公主受尽冷落,联想到公主突然动了胎气早产一事,不由起了疑心,当下便要硬闯进去:“夫人还是请让一让的好,刚刚本使也是有听到公主亲令让本使入内一探的。”
廖莺虽会些功夫,但终是无爵无位,在他人地头也不好动粗,被那丫鬟和国使两相一逼,便拦不住了。
几人入到房内,便见夜白黎正在华蜜身上施针,而华蜜此时满脸通红,汗水密布,双目紧闭,嘴里却不停发出娇媚喘呼,身子更是颤动不停,国使当下脸色大变,急急奔上前去,那丫鬟更是惊讶地叫道:“公主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子是怎么了?”上前便去推开夜白黎,张开双臂拦在床前,“夜堂主,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夜白黎正自焦急,没想到这丫鬟突然插了进来,急道:“让开!公主情况不妥,我正施救于她!”
那丫鬟回头看了眼华蜜,避过旁人目光,手在华蜜脖间一扫,转过身来怒斥夜白黎:“公主刚才都是好好的,就喝了你开的药,然后……然后……”
华蜜突然坐了起来,伸手便扯自己身上衣物,嘴里喃喃叫道:“热,我好热……嗯……”
国使看得目瞪口呆,指指夜白黎,又指指华蜜,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夜白黎大急,便要推开那丫鬟去制止华蜜,反被丫鬟拦下,冲国使大叫:“国使,你亲眼看到了!公主定是被他们下了药!听说国舅爷即将回京,看来是小爵爷不想留我家公主了!您一定要替我家公主作主啊!”
国使和廖莺都对突然的变故反应不过来,夜白黎却眯了眼指着那丫鬟道:“你不是普通的丫鬟……你是……”
“发生了什么事?”骆风刚好进来,一见屋内的情景,便朝华蜜床前奔来,那丫鬟一把拉过近前的国使朝骆风推过去,嘴里叫道:“国使,挡住他,别上他伤害公主!”手中暗藏的银针已刺入国使体内,那国使哼也未哼一声便朝骆风倒了过去,骆风不知有异,慌乱间伸手将人扶住,夜白黎大叫:“先抓住白黎圣!”朝那丫鬟扑了过去。
骆风接住国使,却见他没了动静,又听到夜白黎的大叫,忙将人往旁边一放对那丫鬟出手,那丫鬟身法极为诡异,突然绕过骆风,冲门外国使的随从大叫:“不好啦!骆小爵爷联合济世堂堂主暗害公主,如今连国使也被他们杀了灭口!”一面快速绕到还未回过神来的廖莺身旁,出手极快地将人拉到自己身前,挡下骆风紧追而来的一掌,继续大声呼救。
门外的随从一看屋里情景,早吓得没了人色,转身便跑了出去,骆风想要追出去,却被那丫鬟缠住,夜白黎虽说轻功了得,可打架却不行,这会儿也是帮不上忙,招呼了廖莺帮忙按住不停扭动扯衣自摸的华蜜,再次施针使她睡了过去,面色焦虑地再去看地上的国使,竟真的已然身死。
骆风此时的功力已比早前高出一截,那丫鬟与他交手数招手方露出惊诧之色,听到动静的夜鹭和侍卫也都赶了过来,那丫鬟再想逃离却也来不及了,不一会儿功夫,便被骆风擒住,夜白黎慌忙吩咐:“让所有人都退下,我有话与你说。”
等人都退下后,夜白黎道:“公主眼下欲毒深种,老夫已无能为力,你便与她尽快行房便罢。”说完便要走人。
骆风露出难色,慌忙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与公主……我……”
夜白黎睨他一眼:“眼下她若无真阳热精驱毒,便是九死一生,难不成你还想以那死物应付?”
骆风惊道:“这、这怎么可能?她不是……”
“也怪老夫一时大意,未曾识破白黎圣的伪装!”夜白黎咬牙恨道,“他趟老夫不察,偷下了横玉、烙情二毒,公主昨夜情丝柔之毒未发,但现今一并发了出来,已非死物可解。”看了骆风一眼续道,“如今也只有你可救她一命,自己看着办吧。”言罢,不再理会骆风,私自出门而去。
骆风看了眼床上浑身潮红的华蜜,行至窗前令道:“来人,速叫宁财前来!”
骆风一脸恨意的背对着屏风,屋里充斥着啪啪之声,先前宁财领命前来,一听完宁风的话立刻吓得跪趴在地,连声求饶,终是抵不住骆风的一再威逼,服下秘药后宽衣上了那张软床,捣弄了半晌方才入了那密洞之中,华蜜潮红滚烫的身子完全是酥软的,一个多时辰的折腾总算退去了热烫红潮……
宁财胡乱套了衣服绕到骆风身前跪下,垂着头颤声唤了声:“少爷……”
骆风闭了闭眼,吩咐他:“今日之事,不可向他人透露半字,知道了吗?”
宁财趴在地上连叩几个头,说:“小人知道……”
“出去吧,”骆风无力地挥了挥手,“从窗户出去。”
宁财离开后,骆风回到床边,华蜜身上已盖上被子,脸色恢复正常红润,气息也顺畅下来,嘴角竟似微微上翘含了一丝笑意。
骆风默默看了她一会儿,过去开了房门唤人召来夜白黎,不多时,夜白黎夫妻匆匆赶到,骆风站在门口相迎,廖莺的眼中更多了几分轻蔑和讥讽,骆风也只当没有看到,冲夜白黎礼了一礼,夜白黎也不客气,冲他颔首算是回礼,快步入了房去,骆风依旧站在门旁静候,并不入内。
片刻,夜莺出来说:“她没事了。那丫鬟正是白黎圣假扮,已被押入地牢。”言罢便又转身入了内去。
骆风并不以为意,轻声道了声谢,离了这蜜春院。
毕翼国国使的尸首已收敛起来,骆风吩咐亲卫去找蓝恒过夜一叙,随即亲自前去宁府将此间的事由通禀了宁庆,宁庆听后大惊,万没料到毕翼国国使竟会死在自家儿子府上,这事要传出去,还不知会引起何样风波,当下亲赴宁·骆新府,看过国使的尸身后又顺骆风去了地牢。
白泽生被卸去脸上伪装,剥去身上衣物,双手吊在头顶,脚尖似着不着的在地上蹭动,白净的脸面此时因这难耐的姿势憋得通红,夜鹭坐在墙边椅中悠哉地看着他。
听到动静的夜鹭转过头来,见是骆风和宁庆,不紧不慢地起身向宁庆行了礼,宁庆微皱了眉头问道:“可有问出什么来?”
夜鹭瘪瘪嘴,说:“此人嘴硬得很,不过请宰相放心,小女子自有办法撬开他的嘴,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宁庆打量了白泽生一眼,说:“明日辰时,若你还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本相会将人带走。”
夜鹭轻蔑道:“宁相放心便是。”目光移向宁庆身后的骆风,轻声问他,“你还好吗?”
骆风勉强冲她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这里就有劳鹭姐了。”
☆、84
下人入内通传蓝恒在大堂等候,宁庆疑惑看向骆风:“恒儿怎么来了?”
骆风回道:“是孙儿通知的二哥,小叔不日便可抵京,现今府上出了这些个事,孙儿只得请二哥来协助一二。”
宁庆点点头,说:“府里的事你作主便罢,昊儿的安全也交给你了,老夫这便入宫面禀圣上,记住,此间的事万不可走漏了风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