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逍遥回禀的宁书在后面快步跑了出来,一见这阵势便想上来劝说,却被骆风回头一个瞪眼吓得吞了回去,眼瞅着骆家少爷把自家少爷抱上马车,冷声令道:“去逢春阁!”
车夫求助地看向呆站一旁的宁书,没等宁书作出反应,骆风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低吼:“去逢春阁!”威胁地看了宁书一眼。
宁书无奈,几步上前边让车夫依命架车,边跳到车辕上坐下,小心地听着车厢内的声音。
宁昊被骆风丢到车厢内的软垫上,张嘴叫骂起来,等到马车启动,骆风回身一把拉过宁昊低头将他的叫骂全封到了嘴里,宁昊惊得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竟忘了挣扎,等到他以为自己会因窒息而死时,那同样瞪得大大的与自己对望的眼睛才拉开了距离,宁昊拍着胸大口呼吸着,一手指着骆风骂道:“你这个疯子,你这是性*骚扰!老子要告你!”
骆风冷冷看着脸红耳赤的人,淡然说:“你是打算告御状呢,还是告给宁相知道?抑或是向老祖宗告发?”
“你……”宁昊一时气结,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的处境已然不是那个文化开明的时代,手指着骆风竟是半天说不出句整话来。
两人冷冷互瞪了半晌,宁昊深吸了口气,故作平静地问:“你到底想要怎样?”
“不怎样。”
“那我要回去了。”宁昊说着,就要探身出去让宁书改道,不想身子刚一探出就被骆风抓住双肩往回一推,冷眼看着他说:“小叔莫急,待侄儿尽了孝道喂饱你后自会送你回去歇息。”
宁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双手抱胸往车厢里缩了身子惊恐道:“你别过来!你敢乱来,我可要叫了!”
骆风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处,冷眼看着宁昊的反应说:“小叔若想全京城的人都知晓侄儿尽孝之事,大可放声喊叫,至于小叔的安全,侄儿今日定当会尽量保护周全,不会再让小叔失了平衡,伤了自己。”
宁昊想起原文中今日遭遇之事,暗骂剧情大神太尽忠职守,迂腐不堪,想来今日这场折腾是免不了的了,但又不甘心,转而换了张脸哀求道:“好侄儿,你小叔我今天真的很累了,这头还有些痛呢,你就让我回去睡吧。”
“小叔哪里是累,我看您是饥不择食,只怪侄儿近日里体恤小叔身有不适,未能尽孝则过。”骆风脑子里满是宁昊与那男伶眉来眼去之态,此刻看着宁昊的模样,听着他的言语,心下怒意更浓,面上反倒平静得很。
宁昊敏感地察觉到危险的氛围,支吾地看着骆风冷得似冰的脸,乖乖选择了不再作声,只是朝车厢里又挤了挤,蜷着身子提心吊胆地看着对方,盘算着还有什么脱身之计。
马车又行进了一会儿,车外传来蓝恒的声音:“阿风,你在里面吗?”
坐在车辕的宁书一见蓝恒便如见地救星般,连连向蓝恒使眼色,怎奈天黑无月,蓝恒这会子也只是担心喝了不少酒,脸色一直不好的骆风才追了出来,刚才借口要送未成年的太子回宫,跟崔家兄弟及一众世子寒暄客套了一阵,等到追出来,哪还有人影,好在门房有听到骆风说的去处,这才吩咐安抚好关心宁昊的太子,着宫人送他回去后,骑了骆风的马追了上来。
车厢里的宁昊和骆风自也是听到了蓝恒的叫声,宁昊刚想要动,就被骆风一个眼刀给吓了回去,就见骆风伸手揭开窗帘,对与马车并行的蓝恒说:“我在。何事?”
蓝恒一听骆风这样的语调着实吓了一跳,这小子向来待人温和,极少动怒,若一恼怒,便是冷言冷语冷面冷眼,此刻在黑暗中虽看不清骆风的表情,但听这声音,也知对方是动了真怒,但挂心小舅舅,便壮着胆子问道:“小舅舅呢?他可还好?”
“他与我在一处,有何不好?”骆风冷冷道。
蓝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讪笑着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可是送小舅舅回府?”
“我与他还有私事未了,烦请恒兄过去转告老祖宗知晓,明日一早我定会将小叔安然无恙地送回府上。”
蓝恒干笑,装傻道:“你俩有何私事?不如明日再办又如何?小……”
“难道恒兄也想掺一脚不成?”没等蓝恒说完,骆风冷然打断他的后话。
蓝恒忙辩解说:“不不,为兄的只是想着小舅舅今日多有不适,所以……”
“我便是想让他舒服些。”骆风说,“恒兄还是先走吧,我俩私事自是不敢劳烦恒兄大驾。”
蓝恒在心里嘀咕:你俩那事儿我也没兴趣掺和,问题是你能控制住自己情绪,不把这小祖宗给弄伤了不?回头要又带了伤回府,别说老祖宗那里交待不过去,就是自家父母面前也没法交待了啊。
这些话嘴上自是不敢说的,只得干笑两声,提醒骆风说:“即如此,风弟还需注意些分寸,莫要伤了小舅舅。”
“那是自然。”言毕,骆风已放下窗帘。
蓝恒见状,也知骆风这回是铁了心要给小舅舅一点儿颜色看看,怪只怪小舅舅近日行事一返常态,先不说强求着与骆风发生关系后自残之事,就今日与那男伶的眉来眼去也让旁人看得面红,这不是大大落了骆风的面子么。无奈之下,又叮嘱车辕上的宁书说:“小书,多看着你家少爷些,可别再出事儿,我先回了。”说完,策马离开。
宁书微张着嘴,想要求救,却也不敢多言半句,身后车厢里的冷气早已浸透出来,冻得宁书脑子完全木掉,真不知自家少爷到明日是否还是个完整的,唉……
马车停下,宁书跳下车辕,对车厢里说:“少爷,风少爷,逢春阁到了。”
此刻已是戌时末,京城大街多已在黑暗中沉寂下来,而这风月街上则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作为京城最大的官院的逢春阁,门前更是华灯结彩,但却极为安静,只因此官坊非一般客人可出入,官无五珠,财无万贯皆无自由出入之权限,是以倌艳伶绝,注重隐私著称,选址也离风月街上其他院阁有一定距离。
此刻逢春阁大门前分站两名清秀女倌和两名俊俏男伶,皆是极有眼色的迎宾之人,一看马车款式和车辕上的人便知是宁家三少来了,两名男伶飞快地自台阶上奔了下来,一名手拿踏脚凳,一名帮忙扶了门帘,低头伺候着车内人下车。
骆风在马车停下时便伸手去拽宁昊,宁昊想躲,听到宁书的说话,忙说:“我自己会走。”
骆风也不理他,强硬地弯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低声威胁道:“您若想侄儿在此尽孝,便叫吧。”
宁昊拿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瞪大眼看着这面瘫男人任他将自己抱下马车。
好在这逢春阁内人极重客人隐私,两名男伶见车厢内宁昊被骆风抱着,心下已知情况,扶着门帘那人待两人一下马车,便领头引着骆风往内里去,走的是偏径,直入逢春阁雅厢,一路上除遇到三两名传送酒食的女仆男奴外再无他人,到了房间,男伶帮忙推开门,待人入内后低头轻问:“两位公子可有其他吩咐?”
骆风抱着宁昊径直走向床的位置,冷声说:“无我吩咐,不得让他人靠近此房。”
男伶应诺一声,躬身拉上房门,转对跟着过来的宁书说:“劳烦小哥到隔壁厢房暂歇,有何需求尽可吩咐小的。”
逢春阁每间雅厢旁都配有方便客人随从休息的厢房,房与房之间隔音做得极好。
宁书不耐烦地冲他挥挥手:“忙你的去吧,别管我。”赶走男伶,宁书侧耳在门房上紧张地细听房内动静。
被丢到床上的宁昊赶紧往床里面缩了缩,紧张地看着站在床边冷冷看着自己的骆风,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还没说话,就被对方拉着双脚压在身下,惊叫声被直接堵到了嘴里,挥手蹬腿地唔唔挣扎着,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那对如小黑扇般微微颤动的睫毛,肺部的空气不断被压缩,身体明显有了些变化,当不经意间大腿撞触到某个坚硬时,更是紧张地僵直了身子,暗忖:完了,这回是逃不掉了,呜呜……(此处省去数千字……)
☆、第十章
宁昊“嘤”的一声醒了过来,刚动了动身子就觉得后面一阵刺痛,又即痛呼了一声,细细感觉,却也不是那么疼痛,只是身子乏力。
骆风听到动静,连忙俯身来看,正对上睁开眼看向自己的宁昊,面上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小叔可有好些?”
宁昊这一睁眼就看到刚才施暴于自己的人,心里鬼火中烧,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嘶哑低沉地哼了一声:“死不了。”
骆风也知这次自己有错在先,眼见着宁昊醒了过来,刚才提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忆起宁昊上次欢好后便即自残,今次又勾搭男伶在先,于是不冷不热地说:“小叔这次可曾满足?”
宁昊没想到自己刚一醒转就听到这样的问话,咬牙道:“满意得很呢!”
骆风此刻已坐直了身子,看不清宁昊的表情,只当他真是得了满足,便道:“即如此,想来侄儿还是能尽些孝道的,若小叔下次再有需求,尽可向侄儿开口便了,也免得小叔自贱了身份,与一些低贱之辈苟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