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还没有跳完,乌柳的使着就等不及出来捣乱了,“天/朝皇上,可是听说天/朝人才济济,难道天/朝的歌舞就如此而已。”
皇帝没有显示出不悦,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这些跳梁小丑,“可是让乌柳使者高看了,朕只能聊表歉意。”左甫岳悠然的举着酒杯说道。
乌柳使者讪讪的和皇帝虚以委蛇了一会就退下,别人不屑于相争,这种自讨无趣的行为在别人眼里看着觉得可笑不已。
“皇上,不知有无兴趣看看我赭越的舞蹈?”赭越的使着上前请示。
赭越国不大,不及靖元地域辽阔兵强马壮,可是南临海北接鹰山,海产和铁矿资源丰富,长期和靖元有贸易来往,是甘愿寻求靖元保护的贡国,左甫岳自然愿意与之交好。
“自然是有。”皇帝举杯邀饮,赭越使者也举杯回敬了。
舞姬排成一列娉婷上台,左右散开,最后露出身着水蓝鲛绡,半遮面容的哥儿。
那哥儿光/裸的脚系着银铃,踩在白洁的大理石板上,如身在花丛中的碟儿翩翩起舞,一动便传出清脆的银铃声,顺着舞蹈节奏,银铃声敲打在人的心脏,吸引住人的视线。
‘无风亦呈袅娜之姿’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柳腰的人,薄绢轻纱更是称得人娇小让人心生怜惜。
舞蹈中被众星捧月的那半遮面容的哥儿扭动着不盈一握的腰肢,眼带娇媚,舞动蹁跹中不时带着倾慕之意朝上位方向望去,眼波传情。
偏身居上位的左某人竟然看得眼睛都直了,直直盯着底下那舞动的哥儿目不转睛。
如此情景看得霁月恼火不已,这家伙前头还说什么此生只此一人,现在又算什么,都盯着看出神了,就差没让眼珠子掉出来了是吧。
霁月握紧了拳头,白皙的手青筋暴露,眼里冒火的怒瞪着底下翩跹起舞的人,要不是坐在他左下首而没有共坐一席,霁月定忍不住当场伸手掐青左甫岳的大腿。
一舞毕,那赭越使者起身,“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皇帝仿佛还没从那里抽出神来,愣愣的答道,“好,上佳,尔,要何赏赐?”
“皇上谬赞了。”那哥儿盈盈一笑,发出柔柔的笑语,“菲亚不愿要皇上赏赐,只愿伺候皇上一晚。”
大殿一阵哗然,原来是赭越的第一大美人菲亚公主,传闻菲亚公主体态优美,舞姿令人倾倒,只是平日都无缘欣赏,如今托了皇帝的洪福有幸一睹,此行不虚。
霁月听见这话,只觉怒火像只被释放的野兽在体内横冲直撞,尤其是左甫岳并没有立即拒绝,心火更是火烧大地,是不是男人的承诺只在婚前才比较有效。
如果不是为了维护国人的脸面他定是掀桌走人,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管有多少人愿意自荐枕席,管他左甫岳爱如何左拥右抱。
仿佛是示威,那哥儿一步一步慢动作的踏上台阶,涂了蔻丹色的脚甲光洁的脚背,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倒影在人的眼睛里,蛊惑人心。
那哥儿走到皇帝跟前,盈盈跪下,雪白的柔荑翩翩解下半掩的面纱,眼中尽是告白后的忐忑,低柔的声音里带着哥儿家家的娇羞,问道,“好吗?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爪爪突然阴暗的想让皇帝回答好,棒打鸳鸯,各位不出来冒泡留爪爪一个人孤独的码字,爪爪就决定当个后妈~~~~~
有亲猜出来为什么皇帝是这样的反应吗?
☆、验证(小修)
见到面纱下的那张陌生的脸,刹那间神思被抽回,惊诧的表情从脸上闪现,皇帝很快整理好表情,正襟危坐,“朕早已下旨此生只梓潼一人,君子一言九鼎驷马难追,有负菲亚公主错爱。”
听了左甫岳的话,霁月的火被浇灭了些,脸色也好了一星半点,只是仍然是气结,话说得冠冕堂皇,刚才还不是看的痴痴迷迷,如果不是他这般看那哥儿,人家会那么大胆的求爱啊。
自作孽不可活。
菲亚公主盈盈一笑,大方得体的后撤一步福了一下身,“菲亚倾慕于皇上,不过皇上如此专一,菲亚自知勉强没幸福,菲亚在此祝愿皇上和皇夫大人天长地久。”
蟠龙殿内,某皇帝向正窝在床上生闷气的某皇夫靠拢。
“霁儿你这是吃醋了?”皇帝尤自带着满眼笑意看着鼓气的霁月,仿佛很是满意他这种吃醋的酸溜表情。
霁月背过身去,用无声动作抗议他看自己的好戏。
“别气了,朕发誓,刚才绝对不是在看他,而是看你。”皇帝伸手穿过他腰下,在背后揽住他。
刚才明明就是眼咁咁的盯着那菲亚公主看恨不得盯出个窟窿来,现在还敢睁眼说瞎话,屁嘞,信他有鬼,他眼睛又没瞎。
“他眼睛太像你了,蒙着面朕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的把他当成你,你可知道刚才那场舞朕多想就是霁儿给朕跳的,所以一时间都给看魔怔了。”
霁月在心中比了个中指,他觉得自己快成为皇帝肚子里那条蛔虫了,尾巴一翘起来就知道他精/虫上脑,敢说他脑袋里幻想不是自己穿着布料稀少的舞衣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跳舞,然后坚持不过一刻就像饿狼扑上来,然后...........
霁月又气又羞,反手给了他一肘子,皇帝猝不及防的挨了重重的一下,痛吟了一声。
霁月转过身,抓着他的脸蹂/躏,鼓着腮帮子凶巴巴的说道,“只准看着我一个,哪怕和我样子一模一样的都不能看,他们不是我,知道没有?”
“收到,不过有个前提条件。”皇帝露出邪魅的笑容,霁月心下一顿,当即反应过来,“没门。”
“诶~~~~,就跳嘛~~~~”
“我不会,我也不会去学。”霁月别开脸,怎么自己就非得求着他答应被他拿捏住,他高霁月可不是那么好威胁的。
“别这样嘛,霁儿,就一会,不必跳得很好,就试试,真就是想看嘛~~~~”
左甫岳左缠右缠的,又是哀求又是撒娇的,霁月硬起的心肠不过在一盏茶的时间就软下来了,“那种我不会,只会一种。”
霁月拉过皇帝的手,把他带下床,拉着他的右手搭在自己腰上,左手与霁月的右手食指相扣,然后左手搭在皇帝的肩上,霁月嘴里轻哼着蓝色多瑙河的调,带着左甫岳迈开脚步,蟠龙殿内的两人跳起了华尔兹。
左甫岳常年看剑谱练武,看霁月跳了一节再听取他的指导,很快跟上霁月的步伐。
舞步起伏连绵,舞姿华丽典雅,皇帝对这种用膝、踝、足底跟掌趾,结合身体的升降、倾斜、摆荡,带动舞步移动的舞蹈感觉很是新奇。
对面的人儿轻哼着明快、活泼的小曲,樱唇阖动,看他旋转着跳动着,表情陶醉,不时发出悦耳的清爽笑声,像只在天空自由翱翔的小鸟般愉悦。
霁月带皇帝跳得是慢华尔兹,带着孩子这种状况下跳不了快的,两人跳了有两个时辰,霁月累了,可是左甫岳还是一幅意犹未尽的表情,霁月也没叫停,小脚丫踩在他的脚背上,手勾住他的脖子,左甫岳很快反应过来,手搂住他的腰肢,让他更贴近自己的胸膛,霁月倚在他身上让他带着自己慢慢独舞着。
皇帝低头,霁月仰头,含情脉脉对望着,不知道是谁先动情,引颈交合,四唇相接,在烛火的光下,相拥的身影映在窗纸上,暧/昧而缠绵。
休朝七日的皇帝每日都和霁月白日拥在一块练舞,晚上在床上腻歪,就像连体婴那样,害得宫人都臊红了脸蛋。
恢复早朝那天霁月起来服侍皇帝穿上龙袍,整理着衣领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冒出丈夫上班妻子给打领带的画面,唉,这种人/妻气质无处不在,看来是没法改了,只好顺其自然,不是都说了生活就像强/奸,当你无力反抗时,就闭上眼好好享受。
十五元宵那天,皇帝早早从御书房回来了,换上一身便装出来时霁月也正好睡醒,“去哪?”霁月无精打采的倚在床柱上,看着兴致勃勃的皇帝一脸疑惑。
“睡迷糊啦,今日元宵佳节。”皇帝揉了揉他脑袋,霁月眯着惺忪睡眼敷衍的“哦”了一声,现代的年节过得越来越没有味道,无非就是吃吃喝喝,让一个对年节不是特别上心的现代人对节日来临表现出兴奋是不大可能。
不管是这世还是上一世,过年过节对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特别,以前一过年一过节就意味着应酬堆过来,在这边除了不用应酬也没差,在古井村的时候也没去什么庙会什么灯节,因为小村子人少,不会搞什么活动,而走两个多时辰专程去一趟镇上玩不现实,来到京城,除了呆在皇宫就是国丈府,身边从来不会少于两个人跟着,好生无趣。
“在宫里闷吧,今夜朕带你出去走走。”话音刚落就对上霁月亮晶晶的视线还有一脸的期待,皇帝宠溺的蹭了蹭他的脸颊,“嗯,只有我们两个。”
霁月换了身鹅黄色的襦裙,坐在梳妆镜前等姚瑶来给他弄头发,男人的手穿插在柔顺乌黑的发间,皇帝拿着梳子一下一下的把那把墨发梳顺、挽起。
霁月看见头上固定头发的玉簪,通体的碧玉中间被金箔接连起来,是一支接好的断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