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犇想看看受伤情况,便伸手轻轻地掀了一下男子背后的血衣。
“啊啊啊啊……”男子疼得全身是汗,一声尖叫。
吓得李犇赶忙停手。
从外面进来的管家急忙上前,拿出一包药粉倒进陈昱行嘴里,又用拿来的水囊里的烈酒灌了几口下去。
片刻,男子惨白的脸上,有了不正常的血色,伴随着沉重的喘息。
管家上手把陈昱行和血粘在一起的衣服扯了下来,男子哀叫了一声,却不似刚才般惨烈。二十多厘米的伤口皮肉外翻。李犇倒抽一口冷气,想上前帮忙去不知如何是好,护卫甲见状,拿起管家放在一边的水囊,将烈酒往伤口倒,男子神志不清大力挣扎。
“快!按住少爷。”管家一边从血肉里往外扯布料纤维,一边大声朝李犇和护卫乙吩咐。
李犇二人急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按住陈昱行挣扎的胳膊。让手指继续在伤口里翻动,让烈酒尽情往皮肉里渗进。
“啊啊啊……”男子如猛兽般的大叫不停。
“再给少爷吃点儿药。”管家擦了擦自己满脑门子的汗,对着护卫甲说。
“不可多食,否则伤身。”护卫甲犹豫地看着管家。
管家看了看护卫甲,也有些犹豫,便没再说给陈昱行吃药的事,又在伤口里翻了几下,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拔开瓶塞倒了半瓶在伤口上,才喘着气地站起来。
陈昱行似乎意识到酷刑告于段落,停止了挣扎,一头大汗,双目迷离地趴在石板上喘气。
李犇从行李里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给他盖在身上,便坐在了旁边守着。
“给他吃的什么药,怎么好像很难受?”李犇见陈昱行脸越来越红得不正常。
“无妨,少量合欢散。”管家正用从陈昱行身上扯下来的血衣干净的部分擦手。
“你给他吃的不是麻醉药?是chun药?”李犇以为他自己听错,又确认了一遍。
“哪来麻醉药,上次用剩下的合欢散,一样能暂时止痛。”管家不动声色地说,又凑过来看了看陈昱行的脸色。“这些药剂还足以让少爷神志大失。”
“……”李犇不知道再说什么,看管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陈昱行应该是经常服用,具有一定的抗药性。
护卫甲拍了拍护卫乙的肩膀,“走,出去找点儿野味,他娘的,肉都被抢了,就剩馒头了。”
“我也去,找些水,光喝酒不喝水可不成。”管家看了看二镖道。
李犇看了看三人一同离去的背景,有种被套路的感觉,不能不让他多想,他们都跑出去了,留下一个嗑了春药的病号给他,是在明示他要为趴着的这位救命恩人做点什么力所能及的事吗?
李犇转头看了看男子,好像除了面色潮红也不是不释放就要鸡毁人亡的迹象,伸手摸了摸了他的头,有点儿微微发烫,应该是外伤引起的。
扯了一块自己的衣服内里,倒了点儿烈酒,李犇便用粘了酒的布一下一下地给陈昱行擦头,也只能就现有条件物理降温了。
擦了几下,男子似乎感觉到舒服,伸手抓住李犇正拿着湿布的手,微微睁开眼。
“你醒了?别乱动。”李犇见陈昱行睁眼睛,心一下子欢腾起来。
“他们呢?”陈昱行环视了一下山洞,没看到其它三人。
“出去找水和吃的了,一会儿就回来,谢……谢……啦。”说到最后几个字,李犇默默地低下了头。
“我说过,定当护你周全……”陈昱行看了一眼李犇,又把头趴在了巨石上。
李犇没再说话,静静看着趴在巨石,闭着眼睛的男子脸色渐渐从不正常的潮红退回不正常的苍白。
光,射到男子背上,被绸缎折射,刺着李犇的眼,格外美好。
洞口有动静,外出找水和食物的三人说笑着走进来。护卫甲手里拎着两只野鸡,护卫乙拿着用刀穿成串的鱼,管家则推着野菜野果和三个水囊。
李犇看了三人一眼,暗暗感慨这超赞的野外生存能力。
“少爷,醒了?”管家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看了李犇问了一句。
“刚醒了,又睡了,好像有点儿发烧,我用酒给他降温了。”李犇如实地回答管家。
“合欢散的药效,无妨。”说着便又往洞外走去。
护卫甲、护卫乙也把东西放在地上,在地上挖坑。管家从外面抱着干木头进来,扔在炕里,点起了火,把整只野鸡、鱼穿在刀上拿着烤。
李犇拿着管家带回来的水囊给陈昱行喂了点儿水,男子又睁开了眼睛,或许是合欢散的药劲过了,男子的眼睛不再迷离,恢复了原来的清澈。
“扶我起来吧。”陈昱行挣扎着要自己起来,试了几下,感觉吃力,朝李犇说。
李犇赶忙放下水囊,扶着陈昱行面对着火堆坐起来。
“少爷,看来我们在这山洞住上几日了,你这伤暂时还不能动身。”管家见陈昱行坐起来,放下了心。
“那便休息几日吧,尽吃这些可不行,马和银子还在吗?”陈昱行看了看火堆上烤的野鸡和鱼,又看了看放在一边的馒头和野菜野果。
“银子都在我身上,他们没抢走,马还有三匹,你和李公子骑的那匹腿受了伤,没有带走。”管家没有放下手里的动作,隔着火光淡淡地说。
“明天去个人到最近的城镇买些吃的、用品,再买匹马,过几日动身,三匹马不够。”陈昱行淡淡地说,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不一会儿,两只烤鸡和五六条烤鱼都熟了,说实话挺难吃的,如果世界上没有氯化钠这种物质绝不会有美食。
李犇自己随便吃了几口,便给陈昱行撕鸡肉,撕了一块鸡背上的肉,放到陈昱行嘴里,“吃,吃哪补哪。”
陈昱行就着李犇的手把肉吞到嘴里,细嚼慢咽,待咽干净后,说:“那贤弟该吃一只鸡腿。”
李犇举着鸡肉又送到他嘴里,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腿好像是受伤了,因为腿疼要看腿才被袭击,刚才一直忙乎陈昱行的伤,居然也感觉不到疼。
把裤子撩到膝盖以上,低头一看,我去,整个小腿一片乌青,明显是被平砍了一铁揪,心理作用真是强大,不提之时几乎感觉不到提,这提起来疼得倒抽凉气。李犇也不好意思叫出来,毕竟比自己严重多了的伤员就在边上悠然自得的吃鸡肉,但还是很后怕,这是被平砍了一揪,如果是像陈昱行那样斜着进去,腿估计就断了。
“拿酒揉揉。”陈昱行拿过边上的酒囊扔给李犇。
李犇转过身,往手上倒了点儿酒,两手在乌青上一顿猛搓,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折腾了半天,李犇才收拾好自己,一瘸一拐的跟着他三人往洞外收拾垃圾。
到了洞外,护卫甲乙翻身上马,便要出发。
“明天早上再去吧,休息一晚,天也要黑了不安全。”李犇忙跑上前去说。
“现在去,深夜便到,明早少爷就能吃到可口吃食,而且也需要买些被褥,山里深夜很凉,少爷中过寒毒,受不了冷。”说着策马便去。
管家拉着李犇往洞里走,示意李犇不用担心。
两人回到洞内,见陈昱行又趴在了巨石上,闭着双眼,似是睡着了。李犇百无聊赖便在洞里绕圈。
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仔细一看却大有洞天,李犇借着微光把洞里的石壁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这是要发现武林秘籍啊,李犇心里的小雀跃许久未见,又蹦出来了。
“管家,快看,这石壁上很多画。”李犇兴奋地招呼着管家过来。
管家听到李犇的招呼,走过来跟着李犇看石壁。
“这上面画的好像是一个皇帝,你看下面坐着两排人,是不是在上朝。”李犇指着其中副石画对管家说。
“甚像,但分辨不出为哪一朝?”管家搂着胡子,对着石画沉思。
“你看这个,好像是结婚,不知道是嫁人还是娶媳妇。”李犇又指向了另一幅。
“ 这边靠近洞口的受日晒雨淋,已然风化,分辨不出。”管家走到洞口附过看了看。
“哎,空欢喜,以为是什么武林秘籍,看来不是,就随便画了些宫里的事。”李犇有些失望,又回到巨石上的陈昱行身边。
天色暗沉下来,洞里漆黑一片,管家生起一堆篝火,既取暖又照。
白天经过紧张与大体力运动,困意袭来,李犇头枕着陈昱行身边的石片睡了过去。
“冷……冷……”李犇被一阵呓语吵醒,看到陈昱行全身发抖,用手摸了一下他的身子,冰得不像是活人。
回头看了看管家,躺在地上睡得正酣。李犇蹑手蹑脚地把火拨旺,又把包袱里的几件衣服都拿出来,给陈昱行盖在身上,便坐在他身边看着。
“冷……”被盖了几层单身的男子还呓语着冷,这可如何是好,李犇有点儿蒙了。在原地转了几圈,也没找到什么可以取暖的,只能动手把几件单衣往上拉了拉。
陈昱行触到李犇温暖的手,伸抓住不放,嘴里还嚷嚷着冷。
李犇索性下了个狠心,把上衣脱了,直接爬上巨石,用后背紧紧贴着陈昱行的前胸,让他抱着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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