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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些都是送命题 (有乐亭千灯)


  “我叫时聿。”对方放下手,“无名这个名字不好,既然没人给你取名,那为什么不自己取一个呢?”
  这个问题问得他有些懵,“我不会取名字”
  “那我来给你取吧。”时聿四下环顾,从地上一直看到天穹,“你是我在昆仑捡到的,那就叫昆仑吧。”
  他心说你这名字取得不也随便么?但仍是掩饰不住地欢喜,昆仑,昆仑,虽然是山的名字,但与山头同名,岂不是被寄予了像山一般的厚望。“那此后我便是昆仑了!”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少有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时聿拍拍昆仑的肩膀,“你早点休息,明天跟着多多去采药,多吃几次药毒便能清了。”说罢时聿走回自己的屋子,留下一直多多蹲在昆仑的脚边。
  多日之后,昆仑身上的伤好全了,时聿并未赶他走,他就这么在昆仑山上住下。他想做点什么回报时聿的救命之恩,可对方往往只给他留下一只多多,然后把自己锁进屋里。
  昆仑没事就和多多一起去打猎,这片雪山深处的“江南”有不少好东西。但时聿不需要吃饭,昆仑也不需,他们俩往往是尝个味儿,剩下的抖塞进多多嘴里。
  平静而安宁的日子往往不会长久。这天昆仑起了个大早,他刚推开门便瞧见正往外走的时聿,多多却不见踪影,他没来由地心一慌,拔腿追上去。
  “你要去哪?”昆仑问。
  时聿回过神来,他手执一盏六角灯,神色淡漠中又有些悲悯,“我有个弟弟,他做了些错事,我要去惩罚他,也要去救他。”
  “我和你一起去!”昆仑喊道。
  **
  “牧轻言?”
  梦境破碎了,牧轻言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这人还拍着他的脸试图喊醒他。牧轻言费力睁开眼睛,眼前一派模糊,他只觉得这个叫他的人异常熟悉。 “昆仑?”开口后牧轻言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
  曲泊舟脸一黑,“什么昆仑,我还长白山呢。”
  “哦,曲泊舟。”眼睛完全睁开后,牧轻言看见自己正对着蓝天白云,而身下的触感是那么冰凉,他惊恐的偏过头去,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我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曲泊舟把牧轻言拉起来。
  腰酸背疼的牧轻言在石桌旁坐下,目光触及到罗盘后忽然明了,他一把抓过曲泊舟的手放在罗盘上。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牧轻言问。
  “你要给我算命?”曲泊舟盯着他。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吗?不想晕吗?”牧轻言瞪大眼睛,“我找到它的时候,刚准备拿起来,就睡着做了个梦。”
  “什么梦?”曲泊舟问。
  牧轻言茫然起来,对啊,什么梦呢?
  对视片刻后,曲泊舟别开眼睛,道:“拿着它走吧。”
  牧轻言还没开得及做出动作,图澄阁的后院里又有人走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昆仑山上住昆仑hhhhh
不过这才是最初的相遇呐~

  ☆、第二个世界

  “不知曲将军到来,贫道有失远迎。”来人头着白纶巾,身披墨蓝鹤氅,履版而前。
  “戴国师。”曲泊舟道,起身时不动声色地拉了牧轻言一把。
  来人正是大夏的国师——戴涯冉。
  幸好牧轻言是背对图澄阁后门而坐,他得以收拾好脸上的表情,站起来冲国师躬身一礼,“国师大人。”
  木屐打在地上声声脆响,戴涯冉走到两人面前,“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这个问题问得牧轻言暗暗心惊,好在他身边的曲泊舟脑子转得快,假话不打草稿便能说得有理有据,“戴国师,虽泰王爷已死,苍狼教与之一族的血契已断,但自归来后我仍是心有不安,以致近日食不下咽、夜不能眠。”话至此曲泊舟陡然顿住,思索片刻后开口仍是有些迟疑,“我想请国师为此占上一卦。”
  戴涯冉引着两人走入阁内,取出一套茶具开始烹茶,不多时,清黄的水流自壶中注入杯内。戴涯冉一共倒了三杯,将其中两杯推至牧轻言和曲泊舟的面前。
  茶的温度透过白瓷传来,很快牧轻言便拿不住了,只好放在桌上,杯中茶梗竖起在中央,他看了眼旁边人假装出的忧虑神色,道:“将军,你看这茶,茶梗竖立,是好兆头啊。”
  闻言戴涯冉笑道:“曲将军”打算如何起卦?
  图澄阁前后两扇大门对开,风穿堂而过,片片落梅被吹进来,曲泊舟心下一动:“便用梅字起卦吧。”
  戴涯冉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此字,“梅,拆开便是木每,左四右七,上卦为震,下卦为艮,第五爻动。本卦是小过卦。这个卦是异卦相叠,过山雷鸣,不可不畏惧。阳为大,阴为小,卦外四阴超过中二阳,故称小过,小有越过。‘小过。亨,利贞。可小事,不可大事。飞鸟之遗音。不宜上,宜下,大吉。’”
  牧轻言听得一脸蒙圈,他确定他每个字分开都能懂,可连起来就完全晕了。他默默地将茶杯拿起,可水还是很烫完全入不了口,只得再次放下。
  好在戴涯冉说完这段天书后又给出了解释,“这个卦是指宜行小事,不宜做大事,鸟过留声,提醒人们登高不利,该下行。”
  “你这一卦的变卦为泽山咸卦,亨,利贞,取女吉。山上有泽,咸,君子以虚受人。”戴涯冉又道。
  曲泊舟若有所悟地点头,“谦虚待人,方可成事。”
  “本卦和变卦,衡量取之。但卦所指明的,和你心中所求,也要衡量取之。”戴涯冉道。
  “多谢国师。”曲泊舟饮下一口茶,然后深深作揖。
  离开图澄阁后,牧轻言忍不住问:“曲泊舟,你是本来就对这些玄学有了解,还是原主的缘故?”
  曲泊舟脚步一顿:“大概是生而就有的兴趣。”
  “神棍。”牧轻言耸着肩,顷刻后又正色道:“话说回来,我摸到那个连山罗盘后真的做了个梦,虽然现在完全想不起内容了,但我能感觉到那梦和这具身体并无关系。”
  “而是和我,和我本身有关。”牧轻言偏头看着身旁的人,“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你是我所知的第一个有这样经历的人。”明明离得很近,但曲泊舟的声音却分外的悠远,“我们这些所谓的被‘主神’选中的人,都没有生前的记忆,我们什么时候死的,我们如何死的,我们死在了哪里,无人记得。”
  “我也不记得啊”牧轻言轻声道。
  “可这样不是很奇怪吗?我们不记得生前的事,却保留有生前的习惯,熟记生前的知识与技能。”曲泊舟声音渐渐变低,“我们这样在不同的世界穿梭,执行特定的任务,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攒够分数点,换取重生大礼包。”牧轻言道。
  曲泊舟却笑出声来,“你真的相信吗?”
  牧轻言眼皮一跳,“什么意思?”
  然而没有多余的时间供曲泊舟解释。他们原本想抄近道出宫,可正准备拐弯上道,迎面走来一大群人。这群人都穿着太医品服,在几个太监的带领下脚步匆忙。曲泊舟粗粗一瞧,正六品以上的太医几乎都在。
  “这是怎么了?”曲泊舟上前问道。
  太医院院使坐在软轿上,语速极快地回答:“皇上在太极殿内昏过去了!”说完他又看向牧轻言,“魏大人,赶紧和我们一同过去!”
  院使大人两眼浑浊口气极重,牧轻言呗熏得两眼冒金星,他连忙道了个“是”,旋即脚步一转跟在太医队伍末端。
  太极殿的殿门大开,后宫嫔妃哭倒一片,没人理会太医们的请安,皇后赶紧免了这些繁文缛节让他们进去。
  谁官大谁先上,第一个跪在龙榻旁诊脉的自然是太医院院使,这位德高望重却年迈的老者跪都跪不稳,稍微一挪动便开始喘粗气,牧轻言远远地站在后头围观,一时判断不出这位院使和床上的皇帝倒地谁会先入土。
  几个地位较高的太医都上前诊了脉,聚在一起小声讨论,每个人眉头都皱成川字,写出的药方改过又改。他们商量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终于传下去一张药方,小太监足下生风地跑去御药房取药。
  所以这几个老家伙把事都干完了,让他们这些品级不高、没啥作为的人来干啥,替他们拍手叫好吗?牧轻言腹诽着,眼睛颇为不耐烦地到处乱瞟,结果与曲泊舟对视上。后者往龙床的方向扬起下巴。
  牧轻言懂他的意思,但现在还轮不到自己去诊脉,只能干等着。要么那几位的药一碗下去皇帝病情好转,要么一碗下去皇帝不见起色才轮到他们几个去瞧一瞧。
  一副药,要想充分发挥它的药效,需得在冷水中先泡上小半个时辰,在大火煮沸转小火慢炖,反复三道。这个过程总共需要一个多时辰。
  牧轻言将身体重心由左脚换到右脚,小心翼翼地将手撑在一旁的柱子上,接着垂下头去开始睡起觉来。可这个姿势不好受,牧轻言复而睁开眼睛,扫了一圈后发现没人在意他,便稍微挪动一下,头抵在柱子上,闭眼入梦去。可这一觉无人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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