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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些都是送命题 (有乐亭千灯)


  “那十三号里住的人逃出来了吗?”牧轻言问。
  此时菜来了,小二在门边接过木托,边布菜边道:“逃出了俩,这户有三口人,两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其中一个女人是另一个的侍女。那个侍女着实忠心,拼着被狼咬死给她的主子们创造了逃生的机会。”
  牧轻言瞧了一眼对面,只见曲大将军正在剥螃蟹壳,眼神专注动作细致,显然是将继续打探的工作全权托付于他了。牧轻言收回目光道:“那他们如今在何处?”
  “一个寡妇带着儿子,还是个颇有姿色但无一技旁身的寡妇,她不肯再嫁,又要养活自己和儿子,只能那啥了呗。”说完小二露出几分鄙夷的神色来,“五里路上有个春深馆,她和儿子一起被卖到了那儿。”
  “可知他们所用的花名?”
  “大的叫珠玑,小的叫灼素。”
  牧轻言点头,“谢谢。”
  “客官别客气,还想知道些啥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小二咧嘴一笑。
  牧轻言也是一笑,让小二替他盛碗饭来,开始埋头吃饭。
  这顿饭吃了一百多两,吃不完的打包给狗蛋,酒店竟还有送货上门的服务,只需加个外送费即可。曲泊舟欣然接受,这让牧轻言感叹曲将军真是一个行走的钱袋。
  夜色将至未至,黄记煌大酒楼离五里路颇有些距离,牧轻言权当散步。他吃得有些撑,脚步越走越慢,不一会儿后就落后于曲泊舟好几个身位。前者察觉到他的龟速后停下脚步,回头道:“您这是饭前三十八,饭后变八十三了吗?”
  “你才三八!”牧轻言踱步到曲泊舟身后,“饭后要慢慢走,不然胃疼。”
  曲泊舟奇道:“老年人!”
  牧轻言懒得和他争辩,依旧是那样的速度,曲泊舟到底是慢了下来。两个人散步似的走,花了半个时辰才从黄记煌大酒楼挪到春深馆门口。
  冬季里夜来得很快,此时天穹已跟泼了墨似的,黑得深沉。春深馆不是个妓丨女们会扯着嗓门在街边揽客的青楼,它门前红烛对照,暗香浮动,风送来铮铮乐声,更像是个风雅场所。
  “还挺高级。”牧轻言扯了扯曲泊舟袖口,“这儿让随便点人么?”
  “只要钱够,没什么办不到。”曲泊舟道。
  春深馆进门不远处设有一屏风,将更里的场景半遮半露,依稀可见厅内有个高台,台上之人正挑拨琴弦,却辨不清雌雄。绕过屏风后不知从何处走出一个姑娘,柔声问:“两位客官,是要坐在大厅里听曲儿还是上楼上雅间呢?”
  “上楼。”曲泊舟道。
  “两位请跟我来。”她抬手引路,带着两人走上大厅边上的楼梯,穿过一条走廊,接着推门而入。
  这是一个当真称得上“雅”字的雅间,它没有似别处那般开门直切主题,而是在床前挡了一扇屏风。进门处是一方书架,书架旁是挂画,对面的墙上则挂着二胡、箫管等乐器,桌上搁着一副围棋。
  他们才刚坐下,便有龟奴捧来热茶,这时那位引路的姑娘笑道:“两位想听曲儿还是……?”
  “叫灼素和珠玑来。”曲泊舟道。
  引路姑娘当即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  1.为了庆祝虐狗节过去,留言送红包啦,二十四小时内有效,大家都留个言啦~
2.我忘了我还想说啥了ouo

  ☆、第二个世界

  嘎吱一声轻响,门被退出去的龟奴关上,此时恰逢楼下一曲终了,雅间内沉寂下来。
  “两位爷,你们点的这两个人。已经不在春深馆了。”片刻后,引路姑娘带着僵硬的笑容开口。
  曲泊舟眼底的惊讶一闪而逝,他端起茶杯饮了口,道:“被人赎走了?”
  引路姑娘摇头:“不,他们死了。”
  “怎么死的?”牧轻言下意识问道。
  她有些迟疑地开口,“珠玑她不适应我们馆的生活,带着灼素一起上吊自尽了。”
  楼下的乐声又响起,这次演奏的是二胡,丝丝凄凉穿墙而来,道尽幽怨的故事。那名先帝曾应下过诺言的女子,带着年幼的儿子守在朱红的大门口痴痴地望着,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她丢失了所有。孤苦的女子无依无靠,守着一句轻飘飘的承诺宁死也不肯辱身,带着幼子奔赴西方的极乐。
  这样的结果让牧轻言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对于生死无奈的感慨,他看向曲泊舟,曲泊舟也正好看向他。
  “两位爷,我叫别的人来可好?春花和秋月这对姐妹唱曲儿跳舞都无可挑剔,男倌的话初安擅琴,泷辰擅棋,季琶能言诗词,两位”引路姑娘笑道。
  “我们是冲着那两位来的,既然他们不在了,那我们也不再多留。”牧轻言拒绝道。
  “珠玑姿色好,但我们这儿姿色在她之上的姑娘也不少,像灼素那样清秀年幼的小倌更是多了”她说着走到墙边,在墙上一推,竟有一扇窗户由下而上打开,透过窗正好能瞧见楼下大厅的景象,那高台之旁,或坐或立着各色莺莺燕燕。
  而高台之上,一位男子正坐在中央演奏二胡。在牧轻言的印象里,拉二胡的人一般都很激动,或者说深情,悲伤时抖手、狂喜时抖腿,情绪较平的时候摇头晃脑。可这位却不是,他一直闭着眼睛,面上也无甚表情,完全游离于他所带给人的情绪之外。
  “他是谁?”牧轻言刚问出口,那拉二胡之人竟睁开了眼,目光和牧轻言对上。他倏尔一笑,刹那间仿若高山之巅冰雪消融,冰洁的水珠自叶尖滴落,红泥小炉烧沸开来,便是一壶温润清怡的茶。
  这个笑容似是故人,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牧轻言心间蔓延开来,有个名字呼之欲出,但声音却在张口的瞬间消弭。
  “走了。”坐在一旁的曲泊舟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拉出声响。
  引路姑娘尚未判断出哪个问题更该优先解决,曲泊舟已跨出门去。牧轻言猛一下被抽离出方才的情绪,对她歉然一笑,起身去追那已走出老远的人。
  牧轻言一路小跑到春深馆门外,才得以和曲泊舟并肩。方才的馆内烧着地龙,此时风一吹来真可谓是透心凉,牧轻言顿时嗓子一痒,咳嗽出声。
  曲泊舟默不作声地绕到牧轻言另一侧。
  牧轻言吸着鼻子,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人都死了,我还能怎么办?明天就起程回京城,剩下的事顺其自然。”曲泊舟说得不以为然。
  “要是一不小心太顺活到了老,那你岂不是又需要重新加载再来一次。”牧轻言嗤笑一声。
  “你难道没发现一旦有机会出现,心跳会比较快?”曲泊舟偏过头来,“那是在提示你、催促你抓紧时间完成任务。”
  牧轻言震惊了,这个他还真没注意过。“我还是个新手,只完成了一次任务,哪有那么多时间体会。”他为自己辩解。
  曲泊舟无甚起伏地哦了一声。
  牧轻言感觉到自己被对方鄙视了,他望望天又看看脚下的地,最后目光回到曲泊舟身上,“你积分多少了?”
  “五十分了。”曲泊舟答道。
  “进度到一半了啊,很快就能换取重生大礼包了。”牧轻言感慨。
  曲泊舟脚步一顿,又继续前行,但没有答话。
  **
  第二天出发去京城,他们果然走的水路。好在是冬季,河水并不湍急,双脚踏在甲板上也只感觉到轻微的摇晃。
  两岸虽草木凋零,但坐船于牧轻言而言是种新奇的体验,他在曲泊舟带着狗蛋进入船舱后依旧站在船头迎着风东张西望。
  牧轻言眼睛才转完一圈,正准备去摸两把船头舵,却被曲泊舟拉住衣领拽进了舱内。
  “病秧子就好好在里面待着。”曲泊舟将牧轻言丢到座位上。
  “我不是病秧子。”牧轻言调整好姿势严肃地说道,“病秧子是指常年患病的人,我这次是个意外,最多再半个月就好。”
  “啧,那前前后后加起来快有一个月了,您这风寒好得真快。”曲泊舟面露讽刺。
  听到这话狗蛋噗地一声笑出来,牧轻言没法反驳曲泊舟的话,只好瞪着狗蛋以示心中愤怒。
  他们搭的是从江陵直达京城的商船,中途停靠也只是快速采购补给,所以虽是一路逆风,但速度也不慢。牧轻言的风寒彻底痊愈的第二天,京城终于抵达了。
  曲泊舟将牧轻言和狗蛋安顿在将军府,自己则进宫去。要他带回来的病秧子王爷在半路上死了,虽然委婉地达到了皇帝的目的,但到底还是落了个办事不力的罪名,被罚俸停职。
  狗蛋也跟着牧轻言有一个多月了,黑猴子变白不少,脸上肉也多起来。曲泊舟迟迟不归,牧轻言带着他来到书房,找出本三字经想教他识字。
  令人意外的是狗蛋不仅识字断文,三字经从头到尾都能背诵,五言绝句也能来说上一些。牧轻言感觉自己完全没用处,便随便拿了几本书让狗蛋自己看。
  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关注过那个“疾风君子”比赛的进度了,想必自己已成了吊车尾,但打开卷轴时着实让他震惊好半天。牧轻言依旧是紧跟大部队的脚步,排名不前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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