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些都是送命题 (有乐亭千灯)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有乐亭千灯
- 入库:04.09
少年也跟着站起来,他一步步朝牧轻言靠近,逼得牧轻言步步后退。牧轻言朝天翻了个白眼,转身欲运起轻功逃跑,但就在快要跑出走廊时,被少年一把抓回来,紧紧禁锢在胸前。
“哥哥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听我说话,没事,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少年低低地笑着,随即伸手抬起牧轻言的下颌,手指在他柔软细嫩的嘴唇上不住摩挲,“哥哥呀,我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抱过你了。”接着少年低下头来,轻轻在牧轻言唇上舔了一下,然后用力一咬。
当即有血渗出,牧轻言眼睛瞪圆,剧烈挣扎却无果,索性照着少年的舌头咬下去。两人的血液混在一起不知滴落到何处,牧轻言指间的戒指忽的一亮,金光炸开,顿时将少年弹了出去。
“哥哥,你居然找到了这个?”少年扶着廊柱站定,眼神复杂地看向那枚青铜戒指。最后少年无声一笑,拿起一边的伞撑开走入雪中。他路过站在庭院中的曲泊舟时,目光未停留分毫。
踏雪之声被风声掩盖,无名之火在曲泊舟心中烧起,他疾步而行,走到牧轻言面前,目光死死盯着那扔往外渗血的嘴唇,“那个人是谁!”
牧轻言瞬间被这句话点炸,“我他妈也想知道他是谁!”他看成粗暴的抬起袖子在唇上抹了一把,扭头走进屋内。
曲泊舟微愣片刻,意识到自己这火发得莫名其妙,但又似乎并非毫无来头,他看着牧轻言的目光越发幽深。
方才倒的茶早已冷掉,牧轻言未曾察觉似的一口饮尽,然后走到窗边,却发现被丢出去的罗盘已不见踪影。不过也无所谓,他本来就没打算去溯时改变什么。倒是方才那少年的话让他对自己身上的“怨”有了些头绪。
“国师说我身上有怨,想要解除可以通过连山罗盘回到过去斩断因果,刚才那个人叫我哥哥。”说到此处牧轻言一顿,“他让我休想斩断我和他的因果。”
“哦,弟弟。”曲泊舟靠在门上,轻敛目光。
牧轻言坐回桌前,将方才那少年用过的茶杯推到一边,“算了,反正就这么想也想不出个什么,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曲泊舟保持着倚门的姿势凉凉一笑。
牧轻言斜眼一瞥,觉得这人今天吃错了药。
“好吧,有事,关于狗蛋的。”曲泊舟走进来,“我们这群乱臣贼子准备行动了。你知道的我们打算扶持先皇的私生子。”
“那孩子不是死了吗,这关狗蛋什么事?”牧轻言皱起眉。
“私生子虽然死了,但狗蛋和他一样大,狗蛋还活着。”曲泊舟坐到牧轻言对面。
“你是想”牧轻言眼睛缓缓瞪大。
“狗蛋适合那个位子,他有那股狠劲儿。”曲泊舟道,“你我迟早会离开,不如把这个最高的起点留给他。”
“那算什么起点,那只是个牢笼!”牧轻言反驳。
“于兔子来说是个囚笼,于老虎来说是真正的王座。”曲泊舟眸色深沉。
☆、第二个世界
大雪漫天,长街两旁门户紧闭,但细细观察便会发现窗户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街道。大夏皇帝为表其诚意,跟着赵丞相前去求和的随从抬着满载金银布匹的箱子,队伍长度需得用“里”来计算。求和队伍正缓缓而行,他们在雪地上留下深重的脚印,又很快被覆盖而去。
城门由内而开,再西行数里便是婺山,苍狼教所驻扎的地方。从山道往上,除了毛皮深黑的狼再不见其他动物,它们的绿眼睛虎视眈眈,吓得整队人大气都不敢喘出一口。
极为不合常理的是,越往高处积雪越少,植被也完全逆了规律,到山顶时,竟见桃花纷然。婺山顶上不知何时起了一座宫殿,和脚下京城内的那座遥遥相望。
宫殿外无人守卫,粉色的花瓣径自飘落,仿若仙境一般。领队的赵丞相被惊得双目瞪圆,但很快又收敛起表情,他将手心的汗抹干,命身后人止步。这时厚重的朱漆大门缓缓打开,风卷起又散去,桃花瓣便铺就成一条地毯,笔直地通往大门。
赵丞相往里瞧了一眼,发现里面竟是漆黑一片不可见物。他忍不住吞咽了把口水,理平官服上的褶皱,提步朝宫门内走去。
殿内温暖得过分,赵丞相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冬服已全然湿透。幽幽烛火次第亮起,一直将他引到宫殿正中,正前方是一张软榻,塌上人披着大氅,腿上还搭着一层厚实的虎皮,这人面色惨白如纸,眉眼间毫无生气,怀里还握着条不知是假寐还是熟睡的狼。
“泰王爷,你竟活了过来?”赵丞相失声道,这人正是一个月前从塔顶被狼扑下砸落在地的病秧子。
“什么叫活了过来?本王可从来没死。”泰王爷靠在榻上似笑非笑,他的手轻轻抚上狼的背脊,那狼睁开眼睛抬起头在他下巴上蹭了蹭。
“你是大夏的王爷,怎可和这些奸人勾结在一起!”赵丞相怒然斥责。
“和你口中奸人勾结在一起的可不是我,我只是个无辜受害者。”泰王爷垂目摇头,“再者,国师都算出了大夏将亡,我只是顺应天命。”
赵丞相气结在原地,好半会儿才想起自己此行目的来,他语气僵硬,“某为大夏丞相,此番前来是为和谈。为表吾皇诚意,殿外有黄金三百万两,丝绸二百万匹,各类玉石玩物不等,西南三十城,南部朱砂群岛皆割与尔等。”
听完之后泰王爷笑得喘不过气来,那狼在他心口蹭了好一阵子才平复。泰王爷看着找丞相,眼里尽是讽刺,“那些城池啊、岛啊,本就已为我手中之物,钱财布匹也是应有尽有,你们皇帝竟然开出此般条件,可笑至极啊!”
大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曾单口斗辩群雄的丞相被驳得说不出话来,至此刻,帝国之危已不是他所能救,狂澜无力可挽。侍奉三朝的元老屈膝而跪,面对的却不是他的皇帝。
泰王爷怀中的狼弓起背脊,双目如同燃烧的磷火,它从软榻上蹿下将赵丞相扑倒在地,狼嘴撕裂血肉。
“钱财什么时候都不会嫌多,布匹拿去裁成衣裳,正巧你一直叫喊着冷。”大殿角落的珠帘起落,一个从头到尾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走出,“还真是谢谢这位丞相了,就是肉有点老。”
说完他走到泰王爷身边,执起瘦削的手腕深深咬了下去。
宫殿之外,数以百计的狼不知从何处冒出,飞扑向侍立在箱子边的随从。头顶上,本就不太亮的天光渐渐散了去,天变得黑沉沉的。风更大了,将地面的花瓣卷到半空吹向远方。
图澄阁内,本在垂眸假寐的国师大人睁开眼睛,他起身将门打开,任由飞花乱雪钻进室内。他身着墨蓝鹤氅,头纶巾,履素屐,迎风而行,肃穆离宫而去。
**
西南,月华阁所在的山峰上,一道金光撕裂苍穹,一块黑色的东西从裂缝中掉出,被早已等候在地面的人伸手接住。
这是一个祭坛,圆形阶梯向中收拢,中央立着三层佛塔,四面插着白旗。有三人沿阶而上,为首那人手中捧着一块罗盘,黑色底盘,白色刻度,被手遮住的地方刻着“连山”二字。
“也不知道轻言如今怎样。”其中一人道,他的表情十分复杂,“虽是为了大义,但封住他的记忆,让他违背本心取回罗盘”
“连山罗盘若想为月华阁所用,只有他牧氏一族能够唤醒,这是当初立下的契约。”又有一人打断他,“救国于危难之间,这是我们世代相承的大义,他若某日取回记忆,也当为大义而行,继续月华阁的使命。”
“连山罗盘已经被轻言唤醒了吧?”方才那人转移话题。
手捧罗盘之身将连山罗盘翻了个遍,点点头道,“开启了,大夏的时间不多,我们赶紧开始吧。”
其余两人叮嘱道,“阁主,此番‘溯时’请小心谨慎,毕竟我们是要将从前的运势偷借出来,是在强行改变因果,稍有不慎便会惹怒上天呐。”
“本座知道。”阁主说完,手中罗盘飞向佛塔,四面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旗帜射出金光交汇于罗盘上,无数条射线自罗盘而出直上天际,空中参商位移、星斗倒转。
罗盘上光芒愈演愈盛,整个祭坛都被包裹在金光之中,除阁主外其余两人闪身退后,在祭坛一丈开外盘腿坐下,一人取出刀来划破手腕,一人口中念出繁复音节。阁主向祭坛中央走去,在手触碰到佛塔的刹那,一滴鲜血破风而来,仿若开路。
**
京城。
太极殿的偏殿内,牧轻言已守在炉火前大半个时辰,草药的苦涩味早已蔓延开,他已“久居兰室而不闻其香”,对此味道毫无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