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静理智的东西,总是想让人破坏的,而想动手的人,绝不止他秦靳一个。
只是,他太累了,算计的太累,爱的太累,想念的太累,可是他又不想去地下去看这孩子的父亲,他们在地下其乐融融的样子,一定很刺眼。
所以还不如活着看戏,反正漫无目的,不如轻松自在的看戏,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轻松过了。
现在,他只想好好的看一看,那个冷静的男人,理智彻底碎裂的样子,那一定,是一道迷人至极的风景。
秦靳也走了,那座血腥的地牢,再次空无一人。
却无人看见那蜿蜒的血痕,逐渐流淌成奇异的法阵,然后蒸腾不见……
秦峥在幽冥十二楼中都会有属于自己独立的院落,而夙毓在推门看到这个男人身影的时候,心底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最不想让这这个人知道的秘密却被知道,心思缜密如夙毓,也会有心神恍惚的时候。
可是这个人,始终冷静的看不透他的心。
因为没有完全得到么?夙毓这样问着自己,然后关上了房门“教主……”
“嗯,回来了?”
☆、第42章 (四十二)势均力敌
“嗯,”夙毓看着坐在那里的男人回答道。
表面坦然而内心忐忑,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是怕被这个人误解接近的目的不纯?实则也确实是抱着报复的目的去的,却并非是对他。
或许也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夙毓在男人的对面坐了下来,小塌上放着小小的桌子,秦峥为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开了口“老实说,我很惊讶。”
“惊讶什么?”夙毓这样问着,他向来熟悉伪装,即使在秦峥面前也有所保留,这次却是恢复了本来的姿态,本来属于夙毓的更为优雅慵懒的姿态。
可惜,秦峥看的出来,他还是紧张,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也并不轻松。
因为隐瞒是双方的,秦峥从未想过要告诉夙毓自己的来历,让一个人知道自己生活在书里,是创造出来的人物,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就好像否定了他的存在一样。
而夙毓的隐瞒,却是理所当然的,他怀着前世的仇恨,却也能冷静的发现他的身份,所以才能如此冷静的相处,又再对上那个仇恨的人的时候果断下手,而这样的秘密怎可轻易说出,更何况是秦峥所在的这个身体的敏感性。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即使是最亲密的爱人也不能说出的事情。
只是现在既然已经点破,却是不容得他不惊讶了。
既是惊讶,却也说的上是惊喜吧,秦峥一直以为这个人应该处于一种被他保护的姿态,但是很明显,经历众多的这个人,应该跟他站在相同的位置之上,而不是处于那个被保护的位置。
这个本该处于高位的男人,被他如此的压制,连秦峥都会觉得惋惜的。
“惊讶你竟然愿意跟着我罢了,”秦峥这样回答,然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前世的那个人的?”
夙毓的心底松了一口气道“刚刚遇上教主的时候就发现了,教主跟他,一点都不像。”这个人的心思,他总也无法从自己的角度去看清楚,他总是宽容又理解他,而不像他一样,总是喜欢用最阴暗的角度去揣摩人。
“原来如此?”秦峥有了回忆的兴趣“那时刚刚来到这里,只是觉得这种所谓的穿越方法已然算是奇特,却没想过还有重生一说,倒是让你识破了,只是觉得你当时还小小的,长得清秀的像个女孩,却又意外的懂事。”
“那么教主是从哪里来的呢?”夙毓直勾勾的看着他问道“我前世从未见过像教主一般惊才艳艳的人。”
夙毓向来聪明,他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一点也不奇怪,秦峥回答“世外之人,来于此地,乃是寻找有缘人。”
一向冷淡的眸子有着独属于夙毓的微微的笑意,夙毓笑着问道“那么如今,可是找到了?”
“自然,是找到了。”秦峥看着他回答。
“找到之后如何?”夙毓追问。
秦峥回答“相守一生,你若不离,我便不弃。”话出口,便是誓言,一诺千金。
夙毓眸色变深,推开了塌上的桌子,坐到了秦峥的身边,距离变短,身高却等同,十七岁的少年长得飞快,不知不觉身量已然成熟的像个男人。
烛火太过温暖,让人身上觉得有点热,忍不住想去擦拭,却又怕负了这良辰美景。
唇齿相接,变得理所当然,拥抱,纠缠,象牙白的手臂从宽大的衣袖中探出,薄薄的附着肌肉,却不失其中的爆发力一般将人推倒在了塌上,压住。
斜飞的眉皱起,略有回神,这样不适的姿态却被彼此纠缠的唇、舌化解,黏、腻的水声伴随的是随着面颊而下的水痕。
修长的手指解下腰间的腰带,探入的瞬间,双、唇分开。
身下的人眸中的火热略有退散,夙毓却笑得仪态万千,仿佛要魅惑世人一般,那目光的瞪视之下,那手掌也未从衣襟中取出,而是顺着肌理摩挲,触感让手掌舍不得离开。
“你想在上面?”秦峥的语气带着自带的冷意,却又一丝抑制不住的喘息,低低的,像是带着钩子一样顺着耳朵飘进了心里,无法不受诱、惑。
夙毓手下未停,笑着吻去了秦峥唇边的湿痕道“有何不可?”
秦峥的眼神有些微妙,却猛然握住了那劲瘦的腰翻身,将那美人压在了身下,凑近道“那就各凭本事。”
衣襟散落,完美的肌肉在衣襟中若隐若现,夙毓舔、了舔唇道“如教主所愿。”
秦峥的武功是很高,但是在床、上,比的却是另一方面的武功,他该让他的教主知道知道。
战场从塌上转到了床、上,随手挥灭的烛火,却让美景无法逃脱夙毓的眼睛,肌、肤相亲,被翻红浪,该做的都做了,却是谁也无法得逞。
不过能用手解决,又能掌握秦峥身上所有的敏感点,已然是让夙毓十分满意了。
发丝纠缠,却因为发质实在太好,轻轻一扯就开,反而让夙毓并不满意。
下巴磕在男人的肩上,夙毓挑起了两人各一缕的长发,手指灵活跳动,已然编织在了一起,指风微动,那截长发断了下来,然后被夙毓装进了一个锦囊之中,压在了枕下。
“你眼力不错,”低沉冷静的声音难得有了一丝的慵懒之意,秦峥在夜间是不能像白天那样的清晰地视物的,只是那模模糊糊的影子,那微扯着的头发,却让他能猜测发生了何事。
夙毓已经开始编另一缕了,闻言轻轻动了下巴回答道“谢谢教主夸奖,这黑夜于我,与白日并无区别,因此看的格外清楚。”
至于看哪里看的清楚,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秦峥的手搭在他的腰间侧身,将那搭在他身上的修长双腿给放了下去道“夙护法倒是练的好技能。”
夙毓手上不停,将那缕编好的发也截了下来装进锦囊,放进了秦峥的枕下道“教主谬赞,天生的,这个可是要随身携带的。”
“好,”秦峥答应了。
只是他犹豫了半饷,还是拉住了夙毓不断忙活的手道“我有一事要同你说。”
致力于将所有头发编在一起,明天早上再解开的夙左护法终于停了下来道“什么?”
“你想知道你得父亲是谁么?”秦峥感受着对面人的微怔,继续道“秦靳其实是你的父亲,我之前一直瞒着你,如今想来,却是应该让你知道。”
静默在空气中蔓延,良久,夙毓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那我娘呢?”
“已经死了,生下你后直接死的,”秦峥将他纳入了怀中。
倒是夙毓直接缠在了他的身上,面对面咬了一下秦峥的鼻子道“前世我也想不通,竟是今世教主告诉我的,多谢教主,只是初闻此噩耗,难免伤心难过,教主可否安慰属下?““你想怎么安慰?”秦峥握住那只又开始捣乱的手问道,冷静的声音竟能听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教主知道的,”夙毓凑近,舔了舔那完美的薄唇,却被瞬间点住了穴道,然后被修长有力的双臂束缚。
不解风情的秦教主将人抱着,闭上了眼睛道“睡觉。”
夙毓“……”能庆幸没有直接点睡穴么。
秋天的夜有点凉,两人挨得这样近,周身的温暖,能够驱散所有纷杂的思绪。
然后一觉睡到了中午,夙毓才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虽然是自然醒,但是生物钟骤然打乱,让思绪还不是很清醒。
闭着眼睛穿衣,闭着眼睛洗漱,这才清醒的揉着发疼的额头出了门。
他们昨晚睡的时候也没多久可睡的,睡到现在才实属正常,而在意料之中不在身边的秦峥,自然是早起练剑了。
只是出了门秦峥不在,倒是弑霜小少年在院子里乖乖的挥舞着剑,在看到夙毓的时候收剑叫了一声师娘。
夙毓对于这个称呼也算是听的习惯了,只是小少年今天的眼神,就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尤其是看到夙毓的脖子上的时候。
那里清晰的有一个吻痕,自然是秦大教主的杰作,只是这未分出的胜负,似乎在小少年的眼里,就是妥妥的他是下面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