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卓扬怕它想不开,贴心地做了一个伊丽莎白圈。
耗费三年培养的革命友谊终于还是毁于一旦。
番外剧本四:
幺白虎的一天。
长回长毛的幺白虎还是一样的威风凛凛。
卯时,和姜陵一起,在演武场上练一个来回。
姜陵练武是为了放松筋骨,幺白虎就配合着一通乱打。
陆卓扬给他们的组合取了一个名头,叫做武松打虎。
辰时,李如雨的娃娃饿醒了,哭嚎之声如魔音穿耳,吵得整座庭院不得安宁。
幺白虎十分厌烦,决定把早饭分她一半。
奶娘端着煮好的米粥进了屋,片刻后,一条没吃完的鱼骨头被从里面丢了出来。
巳时,邻镇上卖烧饼的大爷带着一只十年老母鸡上门拜访。
邻镇鼠灾为患,大爷希望借幺白虎一用。
大爷的态度非常恭敬,幺白虎很受用,留下了老母鸡,自己被装在装老母鸡的笼子里带走了。
陆卓扬问:鼠灾找异兽有用?
姜陵:凑合。
午时,回来后的幺白虎生气地没吃饭。
未时,打了一个盹,被肚子激烈的叫唤声喊醒,偷偷溜进了厨房。
在灶台底下发现一只老鼠,条件反射地往前一扑。
……生气到没有吃下午茶。
申时,李莫名的遭瘟儿子李英杰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幺白虎时,手欠地又挠又摸。
幺白虎没有走开,被挠了左边,又把右边送上去给他挠。
李英杰惊喜万分:它喜欢我了!
厨房大婶路过:哎呀小少爷摸不得!这猫刚抓了老鼠没洗澡!
酉时,吃了整整三条鱼。被迫洗了一个澡。
戌时,陆卓扬的新衣服刚做好,裁缝连夜给送过来。
自从陆卓扬在逐云门待过几个月,被喂得白白胖胖以后,姜陵就养成了隔三差五给他定新衣服的习惯。
对于不平等待遇,幺白虎非常不齿。
陆卓扬试衣服的时候,它上去给了一爪子。
姜陵十分满意的少年版小一号的窄袖劲装上,多了一道细长的破口子。
亥时……
子时……
丑时……
寅时……
它第二天大概是起不来武松打虎了。
☆、正经的番外(上)
少年陆卓扬最近走了桃花运。
要说陆卓扬与姜陵之间谁的桃花运势旺,那必是姜陵无疑。
不说远的,单就姜陵透露了已然婚配的消息后,仍有不介意做小的男男女女趋之若鹜,这桃花的势头可见一斑。
不过凡事讲究一个平衡,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桃花运兜兜转转,总算是轮到了陆卓扬头上,也算是大闺女上花轿头一遭了。
至于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呢,还得从李莫名在镇上开设学堂说起。
临渊城原本有一个学堂,不过学堂里授课的只有一个老头儿,教了几十年的诗书礼仪,现如今年岁大了,身体吃不消也就没再开课,加之无人接班,这学堂也就关了门。
临渊城是个大城镇,又是逐云门驻地,镇上没有个授课的学堂,说出去实在叫人笑话。
李莫名思量再三,决定接手。
除去教授诗书礼仪外,还额外教些强身健体的简单术法,叫那些没有灵根的寻常人也能学上一学。
如此一来,学堂重新开张,报名的人就快将门槛踏烂了。除去临渊城内到了年岁的孩子,邻镇上也有不少慕名而来的,三十多个小小少年,一下子将学堂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好不热闹。
陆卓扬现在这个身体,也正是上学的年纪。
姜陵狩魔时常不在城中,放任他无所事事到处游荡说不过去,但陆卓扬是驭灵派出生,让他和逐云门弟子一同上课也不合适。
思来想去,姜陵决定送他去学堂上课。
“什么?!”听到这一消息,陆卓扬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你让我一把年纪去跟一群小屁孩儿一起上学?不去。”他把饭碗往桌上重重一搁,“说什么也不去。我才不要去上学。”
“不去也可。”姜陵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排骨,“你这个年纪,若是没入门派修习术法,就该在学堂听教。除去这二种情形剩下的,便要去给铺子里做学徒。学堂你不去上,术法也无处学,那明日起,你就去铁匠铺子当学徒吧。”
陆卓扬不依:“那你让我回驭灵山,我和天月师兄修真去。”
姜陵冷冷一笑:“你敢离开临渊城半步,我就敢打断你的腿。”
他与林朝旭的五年之约未到,去不得驭灵山,陆卓扬想一个人去,门也没有。
陆卓扬:“……”
无法,陆卓扬只得背上褡裢,满心不愿意地去了学堂。
陆卓扬去上学的第一日,姜陵便接任务离开了临渊城。
二十多天后,姜陵狩魔回来,在逐云门大院里转了一圈,没瞧见陆卓扬的影子,连幺白虎那厮也不在,于是路上拦住一名低阶弟子,问道:“陆厌人呢?”
低阶弟子回道:“与同窗去了花会。”
“花会?”姜陵皱起了眉头。
低阶弟子道:“今日是乞巧节,学堂里只上半日课。”
他这么一解释,姜陵倒是想起来了,七夕乞巧,好像就是这几日,难怪回来的路上比往常热闹不少。
姜陵左右一盘算,决定上街去将人寻回来。
此时正是日落时分,路边亮起了盏盏灯笼,红红绿绿,形态各异,一路延伸到花会上。路上行人比肩接踵,正是一日最热闹的时候,要想在这里找人,实在有些难度。
不过一群十几岁正当舞勺的少年就当不同了。
一大帮子人,身上穿着相同的学服,晃晃荡荡,嘻闹地在小河边放花灯,时不时再酸上几句诗词歌赋,想忽视也不容易。
姜陵轻而易举便找到了学生们的所在,他在这群人中扫了一眼,没发现陆卓扬。再往远了看,总算在一处贩售腰坠挂饰的小摊边上见到了人。
挑挑捡捡,也不知在找些什么玩意儿。
正想从人群缝隙中穿过去,却见一旁同样穿着学服的圆脸少年抬手拍了下陆卓扬的肩膀。
陆卓扬转过头去,那小子举高手中腰坠,在他面前晃了晃,又在他腰间比划一番,开口说了一句话。
看那口型,说的是:“送给你。”
陆卓扬接了过去,顺手往腰上一挂,又跑去了旁边摊子上。
如此这般也没什么,同窗之间送些小玩意实属平常,不过那小子在陆卓扬走开之后又在小摊上取了一枚一模一样的腰坠,付了银钱,小心翼翼挂到自己腰间,还用旁的挂饰挡了泰半。
遮遮掩掩鬼鬼祟祟,定是心中有鬼。
姜陵立时警惕起来,远远跟了上去。
陆卓扬浑然不知“姐夫”就在身后,东摸摸,西凑凑,看到什么都要上去瞧两眼。
再看旁边那小子,也是殷勤得过分。买了一大堆的零嘴,一路捧着,不断递给陆卓扬。两人有说有笑,越走越远,渐渐脱离了大部队。
二人走到一个贩卖乐器的摊子前停下,那小子又将零嘴递到了陆卓扬手边。
陆卓扬捡了一颗话梅丢进嘴里,低头看看他怀里一堆吃的,有点不好意思,道:“小桃子,你不用一直跟着我,我挑到想买的就回去跟你们汇合。”
他背对着姜陵,看不到口型,不知道说的什么。倒是边上那小子连忙摇头晃脑摆明立场:“没事儿,我还是陪着你吧,也好有个照应。你还有想吃的没?尽管开口,不用跟我客气。”
“不用不用,这些就够了。”陆卓扬想说我都二十过半的人了,哪能一直吃小孩儿的零嘴。不过这个姓陶、被大伙儿称作小桃子的少年热情得很,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就又顺手拿了一颗话梅。
小桃子见他喜欢,嘴巴咧到了耳后根,把一整包话梅都塞到他手里,好奇问道:“陆厌,你要找什么?说出来听听,我还能帮你一起挑。”
“这里应该不会有。”陆卓扬挠挠头,“我就想碰碰运气。”
“那是什么?”
“一种笛子。”陆卓扬随意比划了一下,“市面上很难见到的。”
“那我们去那边瞧瞧?”小桃子往花会另一边指去,“说不定能找到。”
“也好。”陆卓扬道,“那就……”
“陆厌。”
陆卓扬话未说完,就被一个不冷不热的清冷声音打断了。
这声音他熟悉得很。
回头一看,果然是多日未见的姜陵。
陆卓扬心中一喜:“姜……姐夫,你回来了。”
“嗯。”姜陵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状似无意地瞟了眼一旁少年,问道,“同窗?”
“是啊。”陆卓扬赶紧为二人介绍,“这是我的同桌,陶遥,我们都叫他小桃子。小桃子,这是我姐夫,跟你说过的,李掌门的亲传弟子。”
小桃子恭敬拘礼道:“姐夫好。”
姜陵跟踪一路眉头都拧着,这会儿可好,拧巴得更紧了。
陆卓扬浑然不觉不妥,不无得意地挑高眉头,兀自滔滔不绝:“别看我姐夫长得好看,他可不是绣花枕头,抓魔物的本事可大得很,一个可以顶别人十个,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