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王子政听闻正南街市上新开张了一家酒楼,不仅菜肴美味,还有高档客房。王子政便几次邀请彦琛同自己一起前去看看,当然只能说是去品味一下美味的菜肴。显然,彦琛看穿了王子政的心思,知道王子政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说有几本书需要研读,没有时间,拒绝了王子政的邀请。
那天,恰逢王子政的堂兄王彬从泉州来到福州办事,王子政便邀请了他,以及四门学的徐寅博士一起,来到这家酒楼。事先,王子政便告诉从笑,等到酒席散去,王子政便假装喝醉,让他去找彦琛来。
哪知,王子政的堂兄是个豪爽之人,嗜好吟诗喝酒,果真把王子政给灌醉了。那从笑还以为王子政是假装,便去喊来了彦琛。彦琛听说王子政在酒楼里喝醉了,就气急败坏地赶过来了。
王子政是第一次喝得这么醉,都说酒后乱性,王子政本来不信,可是这一次在彦琛面前,王子政是真的乱了性。当彦琛来酒楼时,王子政还是有些清醒的。酒楼的老板早已经为王子政准备好上等的客房。彦琛把王子政扶进客房里,扔在了床上。
当王子政醉醺醺地躺上床,眼睛微微睁开,见到了心爱的彦琛,就毫无理性地抱住了彦琛。脑海中一阵想入非非,王子政脱掉了自己的衣裳,像一只刚脱毛的小羊羔一样,乖乖躺在床上,等待着饿狼的享用。彦琛最终没有抵抗住王子政的引诱,也脱掉了自己的衣裳,亲吻着王子政的全身。
那一夜,从笑按王子政之前的吩咐,死死在外面守着房门。他说,王子政装醉装得挺像的。王子政说,王子政是真醉,他发誓。
这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阿奴和陆桥弟弟一同在后宫花园里游玩观赏,这些天后宫在展示菊花。一些菊花是刚刚盛开的晚秋菊,另一些却是刚刚凋零的早秋菊。各类各色的菊花争奇斗艳,你方唱罢阿奴登场,不禁让阿奴想起传闻中黄巢的那句“待到秋来九月八,阿奴花开后百花杀”。这句诗虽然煞气逼人,却又十分恰当地表达了那种被逼无奈于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处境。
说起这些,陆桥便嘲笑阿奴说,“别人都说黄巢是个杀人魔头,你倒是欣赏起他来了。”阿奴便笑笑,说道,“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欣赏,只因为他原本是一介书生,最后却走上起义之路,纵然起义落得个失败,终归名震天下,或许还将名垂青史呢。”
观赏了一会儿的时间,仆人前来通报,说是七王子找阿奴。阿奴心想,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王政是不会轻易来找阿奴的,可是他找阿奴能有什么事情呢,若是他和彦琛之间的事情,恐怕阿奴是爱莫能助了,难道找阿奴有事的人并非王政,而是他?于是,阿奴留下陆桥弟弟,独自回到自己的寝宫,见到了王政,还是留侍卫。
“七王子今日何以得闲到这后宫里来,也不怕遭人闲话吗?”阿奴故意问道。
“这闽王宫是阿奴的家,按辈分你们可都是阿奴的母后一辈的人,怕什么闲话!”王政倒还真是不怕。
“那不知七王子今日找阿奴有何要事呢?”
“不是阿奴想见你,是他。王政说完,看着身边的留侍卫。”
果然,找阿奴有事的人不是王政,而是从笑。阿奴这才认真地看了看从笑的脸,他的脸异常的凝重,好像有着千言万语要告诉阿奴一样。
“你们慢慢聊,阿奴到门外逛逛,顺便帮你们把把门。”王政还真是好心,给阿奴们这么大的私人空间,也不知他这到底算不算是好心做坏事呢。
王政离开之后,从笑见门窗都是关好的,便立即抓住了阿奴的手,而阿奴更是情不自禁地扑到了他的怀里。自甘棠港以来,阿奴们就没有过如此的亲密。
这些时日以来,阿奴经常在梦中重温着那一夜的时光。在那个荒岛上,从笑那矫健的身躯浮现在阿奴的眼前,阿奴依偎在他的身旁,在微弱的火光下,阿奴们紧紧拥抱。
可当梦醒时分,阿奴却是孤身一人,躺在冰冷的宫殿里,没有红热的火光,只有冰凉的月光从宫外穿梭进宫内,那仿佛是唯一懂得后宫男宠的事物。
九九重阳节,宫中设宴,款待闽地文武百官,各位王子们也都悉数到场了。
宴会正进行时,突然有士兵来报,说南吴叛离中原正统,已经通告天下,立国称帝了。之后,便有官员谏言闽王陛下,说闽地自古就是闽越古国,何不趁此时机,恢复国制。闽王陛下十分不高兴,回绝道,“只要有阿奴活着的一天,闽地就得以中原为正统,你们就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
不一会儿,又有士兵来通报,说建州西北面与南吴交界的一些县里,遭到了南吴的兵袭,百姓物质被抢掠一空。闽王听了大为愤怒,随即罢免了建州刺史,并试问在场的百官,谁愿意前往建州,解除南吴兵事。
百官静默,章太傅起身说道,“陛下,臣愿意前往建州,正好同阿奴那长子一同抵御南吴。”原来,建州浦城的守军将领章仁就是章太傅的大公子,彦琛的兄长。
“章太傅身居高位,更是阿奴闽地之宝,叫本王如何舍得。”闽王犹豫再三,没有批准章太傅的请求。
这时,彦琛起身说道,“儿臣愿意承担重任,出任建州刺史。”
之前,闽王就想过把王子们调往其他州磨练一番。然而,闽王还是无法狠心,他太疼爱这些孩子了。现在彦琛主动提出,闽王甚为高兴,立马就准许了。
几天之后,一个噩耗传来。
当时闽王陛下正看着建州刺史彦琛递来的折子,高兴地说道,“南吴的贼兵已经被阿奴们击退了,边界上的百姓也得到了安抚。”
然而,就在这时,仆人来报说,建州前线军中有急报,探子正在殿外候着。闽王陛下大吃一惊,又是建州?快叫进来。
那探子进来就诉哭起来说,“陛下,阿奴们浦城的守军,昨天夜里,军营遭到了吴兵的偷袭,章仁将军率领我们奋力抵抗,最终把吴军给击退了,但是,但是章将军他,不幸中箭,战死沙场了。”
“什么?快,快去请章太傅。不,等等,本王要亲自前往章府一趟。”
车至章府,早有人前来通告,只见章府上下都到了门口跪迎闽王陛下。闽王陛下进了章府后,第一件事就亲自宣读了早已经在心中拟好的慰问令:“威武大将军章仁英勇善战,为民捐躯,追封闽国大将军,厚葬王陵。”
章府上下无不感激涕零,“谢陛下隆恩。”
虽然伤心欲绝,但章太傅决定化悲痛为力量,再三主动请命道,“请陛下准许老臣前往浦城,替子镇守边境。”
闽王无法再三推脱,只好准许,便上奏中原朝廷,授予章仔钧高州刺史、西北面行营招讨制置使,神勇大元帅。
于是,几天之后,练夫人同章仔钧一同奔赴闽地西北面的浦城,选步骑卒五千,屯守在浦城的西岩山。
第38章:寂寞更快乐
转眼几年过去了。
彦琛在王宫里声名鹊起,不仅掌握了闽地的主要兵权,而且还把王子政的心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而阿奴却没有这么幸运,这几年来一直是王子政身边一个不起眼的随从,然而他也并没有气馁,仍然对王子政勤勤恳恳,像个隐形人一样在王宫里韬光养晦,等待着属于自己的一个机会。
终于,经过猎场上的那次危险,王子政死里逃生之后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阿奴感天谢地,随从多年,王子殿下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王子政改阿奴名为阿越,阿越成了王子殿下的小心肝。然而,他们从福州来到建州,即将要面对的九王彦琛,可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
阿越自然不必说,作为一个小小的随从,若要他独自去对付九王,无非是鸡蛋碰石头。而重获新生穿越而来的王子政,虽然对这个九王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但心里对即将来临的未知局面仍然扑朔迷离。但有一点他是矢志不渝的,那就是心中对阿越的爱永无止境。
王子政的马车专驾行至建州城外的时候,城墙上突然号角响起,锣鼓震天。王政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心里难免顿时显得惊慌失措,好在阿越及时示意他,这不过是九王的欢迎仪式罢了。
果然,城门打开,九王彦琛率领一支喜庆的仪仗队,出城来迎接王子政。看来九王早已经预料到,王政会在今天抵达建州。彦琛骑着高头大马,走在仪仗队的最前面。
他要迎接的不仅是这座城池的主人,还将是闽地未来的主人,更重要的是,他在心里默默认定,自己将与这个人共享这一切。然而,此时此刻,彦琛的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在他眼前的这个王子政,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王子政了。
彦琛恭请七王殿下入城!彦琛虽然是个九王,但并非亲王,因此出于礼仪方面的考虑,彦琛在王子政面前也是要卑躬屈膝的。
后唐同光三年,闽王陛下病入膏肓。
那天,阿越服侍陛下喝完药,他便跟阿越述说起自己这一生走过的路来。
“我的王兄在世的时候,我虽然只是一个副使,但总是可以从他那里学到许多经世致用之道。后来,我接任威武军节度使,开始执掌八闽军政大权,并采取一系列正确的政策措施,把福建治理得安定富强。到了开平三年,我又被加封为闽王,可谓春风得意。但劳苦一生、事业大成,身为闽王的我,却也有自己的难言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