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挽河怒道:“退下,谁准你这么冒犯了!”
他一边怒斥徐挽河,另一边还在敲打重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霸道总裁性格的穿越者呗。”重海还在安排NPC传递信息的事情,因此那边一片嗡嗡的蜂鸣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系统很喜欢这类的穿越者,不会过多的对位面的人物产生感情,折损率不高,而且苏的一塌糊涂,所以任务完成率也高——这种性格的穿越者和淡定系的并称两大系统典型,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吗?”
“谁问你这个!”要不是还记着自己还在扮演皇帝,徐挽河几乎要对天翻白眼了,“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重海又停了好一会儿,“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如果你是我系统的话,”徐挽河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会掐死你的。”
这个威胁总算起到了一点作用,重海那边的敲打声终于停顿了一下,然后他说:“那你先等一等,我先入侵一下他的系统,你知道,这帮种子选手的系统总是很吊,不怎么搭理人的,权限也高,我需要点时间黑掉他的防火墙。”
然后,重海那边就一片安静,再也没有回复的声音了。
不,你先别走!
徐挽河在通话界面里发出凄惨的叫声——重海你先记得给他挂上“一场春梦”啊!他才不要用真身和这个家伙做!会把他恶心到吐一百年的……
是的,现在的发展是,徐挽河觉得他快贞洁不保了。
影卫穿越者已经完全忘记了尊卑,嘴唇正在往徐挽河的嘴上印,徐挽河侧过脸,总算保住了自己这幅身体的初吻,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影卫穿越者吻上了他的脸颊,还恶劣的舔了一下。
那一瞬徐挽河心底几万个卧槽飘过,职业操守和想砍死这个家伙的欲望发生激烈的冲突。徐挽河深吸一口气,咬咬牙:等会儿就算是被狗啃了。
回去他就在重海身上啃回来!
你知道你快坑死他了吗?!
……然而重海那边依旧是一片安静如鸡。
“大胆刁奴,竟然敢冒犯圣上!”一声尖细怒吼声传来,然后徐挽河就感觉到一阵掌风向他和影卫劈来,影卫穿越者不得已推开了徐挽河,迎接对方的攻击。
得救了!
徐挽河连滚带爬地远离了战场,他发誓以后每天至少带着一打侍卫,绝不给这个家伙近身的可能——至于为什么不干脆换掉这个讨厌人的家伙……那也得幕后那位点头同意啊。
至于那位救徐挽河于水火之中的,自然也是一位穿越者,而且也是穿越者中的种子。和影卫穿越者有所不同,这位新出场的穿越者,并没有那种暴虐而霸道的味道,反而有些妖娆——当然,这很可能是对方职业的缘故。
没错,这位新人,从衣着打扮看,他是一个太监。
徐挽河突然就感到很安心,怎么说,太监也是切掉了下面的,也就是说,起码他和这家伙在一起还能保住自己的贞操。不过,徐挽河也下意识地点开了这家伙的简介:
魔教教主一只,企图囚禁皇帝取而代之,于是冒充太监来到宫内。任务是让皇帝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
“………………”什么鬼!
刚刚感觉到幸福的爬出虎穴,眼前又冒出一个狼洞,徐挽河简直感觉到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对比起来那些充满槽点的穿越女,实际上和蔼可亲,毫无杀伤力。
是的,真正的核武器其实在这里。
虽然皇帝佩剑显得很奇怪,但是他是皇帝,想干嘛就干嘛,徐挽河发誓,明天他就捞一把剑在身边,如果重海来不及把他们拖进睡梦中,徐挽河就一剑一个,把他们捅进睡梦里。
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就在两个穿越者彼此火拼的时刻,关键时刻掉链子的重海终于又慢悠悠地爬上线了,用那种急死人的慢悠悠语气说:“因为时间紧,那个影卫的系统核心我没来得及破解——而且这也是违约的事情,总之,我破解了他和系统的聊天对话,现在正在转码,你等等啊,我看看怎么说的……卧槽!”
徐挽河陡然升起一种不良的预感:“什么情况?”
“这厮竟然企图代替皇帝,然后把你囚禁起来,然后弄得你国破家亡,遣散你后宫三千,让你痛不欲生的同时,又因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对他情根深种……”
这都是什么鬼?
徐挽河觉得这几天他骂娘的情况比他一辈子都多,一时间,他甚至搞不清事情的重点:“神经病才会斯德哥尔摩他呢!”
“……”重海诡异地停顿了一下,“听起来你似乎对这家伙有那么一点意见。”
何止是有那么一!点!意见。
“但重点是,按照要求,我们对种子穿越者的可操作余地很小,也就是说,你必须按照他的计划来。”重海清了清嗓音,“当然啦,我相信这点小事你绝对能够完成的很漂亮,可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
徐挽河格外沧桑地叹了一口气,接上重海的话:“重点是,我的后宫三千全是穿越者新人,真让他遣散了,我就半分钱不想拿到了。”
“那么,现在怎么办?”
重海迟疑地开口:“想办法让他打消这个想法?”
徐挽河瞅了一眼远处你来我往打得十分精彩的两个人,内心感到十分沧桑:“你再说这种不靠谱的建议,我就拔掉你背上所有的羽毛。”
“……天使的翅膀很敏感好不好,徐挽河你太过分了。”重海气鼓鼓地说,“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虽然我们没权限和种子穿越者抗衡,但别的穿越者有啊!想办法让他们打起来就可以了。”
这倒是个很好的注意,徐挽河认真地想了想,一大群穿越者为了抢夺皇帝的真爱打得你死我活……等等,这人设真的是皇帝吗,而不是苏妲己吗?
“重海,你给我添个设定,顺带传送一把剑过来。”
“什么设定?”
“曾经在道馆里学了天下无双的剑术,一个打两个不费劲。”
“喂喂。”
“补吧,相信我,穿越者不会觉得有问题,只会觉得系统又在坑爹了。”徐挽河胸有成竹地说。
“……好吧,我就不问你计划了,有些事情徐挽河你心底应该也有数,就是……”重海顿了一下,声音里透出几分幸灾乐祸,“注意别把他们都打死了——传送了,接着。”
徐挽河抬起手,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剑身湛蓝的长剑,轻微一抖,就挽起了一朵银亮的剑花,寒意甚重。重海在这方面没有坑他,起码,这一刻给了他一柄足以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剑。
再然后。
徐挽河就一剑一个,把这两只种子穿越者,全部都捅了一个对穿,然后再赏了一脚,把他们全部都踹进了御花园冷冰冰的湖里。
徐挽河看着湖里两个人在拼命挣扎,终于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来——憋屈了这么久,终于爽了。
☆、Chapter Four 穿越女
那天晚上,徐挽河睡了一个安稳觉,似乎还做了一个好梦,连后半夜里后宫的鬼哭狼嚎都没听见。这件事还是徐挽河向太后早安的时候,有着一个小姑娘灵魂的太后幽怨地说:“昨晚院子里一直飘荡着一个哀怨的歌声,该不是闹了鬼吧。”
嗯?
徐挽河唤来一个小宫女,细细询问。宫女回答:“回圣上的话,昨晚是萧才人睹物思情,因而唱起了家乡的俚歌,非常动人。”她说着,还用袖角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太后的表情瞬间就黑了,显然对于那句非常动听表示怀疑。
徐挽河慢条斯理地给自己舀了一勺粥,细细地品味起来。这件事他大致猜到了来龙去脉,只是一个穿越女准备开始攻略他了而已,如果他愿意跟这个剧情,就是皇上对这位嫔妃的歌声叹为观止,心动不已,非要将她带到自己身边,然后发现她心比比干多一窍,最后情根深重,不能自已。
……这是正常的情况。
然而,首先,没有调查皇帝昨天晚上干啥了--只要那位唱歌的穿越者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皇帝去了汀常在/韩答应/婉才人/竹才人等等等等新的小老婆那里去一度春宵了。当皇帝啪啪啪正爽地时候突然高歌一曲,哀怨惊悚……差评!
其次,随意出入后宫各地,按照律法,这是重罪,差评!
徐挽河对着这么急躁的穿越女好感很低,除开那几个他不能动的种子穿越者之外,剩下的穿越者们,徐挽河手上还捏着一定的淘汰率,通常是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只要徐挽河能拿得出切实的理由,他大致能够淘汰一百五十多位穿越者。
也是时候让这帮穿越女们从“玛丽苏”的美梦里醒来了。
因此,徐挽河抬头对太后一笑:“那个不长眼的人打扰了太后的安睡,来人,把她当舌头给切了,打入冷宫。”
徐挽河微笑着地说,下面几个奴才领命而去。哐当一声轻响,太后把自己的勺子摔进了碗里。
盯着橘子皮外壳的小姑娘脸色煞白。她和徐挽河都听到了那个“以肃宫廷”的任务完成了六分之一,徐挽河心情很好,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但小太后显然不这么觉得--看她的表情,大致认为伴君如伴虎,有这么凶神恶煞的儿子,有哪个妖魔鬼怪敢来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