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羞怯懦这种情绪从未在段长歌身上出现过,只是不知道今夜怎么了,一反常态。
“我……”
段长歌手中犹握着越子临的衣料碎片,布料是很淡雅的青,没有任何纹样,摸起来却十分光滑,恰如越子临的皮肤。
她一窒,猛地想起了一个时辰之前发生的,那些,她以为是自己幻觉的东西。
那时候的越子临,比艳鬼还要妖娆,比野狼还要凶狠。
唇齿厮磨间的哪里是缠绵?不过是撕扯伤害,好像要咬下对方的每一块肉,斗得个你死我活。
段长歌的嘴唇仍然肿着,还带着几个小小的伤口,那都是越子临留下的“杰作”。
段长歌完好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眸色微沉。
她能想象到,那时候越子临压在她身上的模样。
段思之没有忽略这个动作。
他好像明白了自己女儿为什么醒了之后一定要见越子临了。
她有非见不可的理由。
段思之道:“劳烦素先生这几日照顾长歌,”他顿了顿,“也请先生列个单子,告诉长歌这时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受伤禁色人尽皆知,段长歌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看她的反应,怕是很难禁住。
素怀锦道:“是。”
“长歌年幼不懂事,还望素先生多约束。”
素怀锦可半点没觉得出段长歌不懂事,或许是越子临的这个例子过于鲜明,他看段长歌真的无比顺眼。
段长歌啼笑皆非,难道她父帅把她当做三岁的孩子了吗?
她从小到大又不是没受过伤,怎么可能不知道受伤时应该禁什么?
禁……禁女色……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越子临把头凑过来亲吻的场景。
况且以后还要朝夕相处她只要一想想就觉得这个禁色颇有难度。
……
这是一只信鸽,一只来自魔教,也不是送错了,就是给她的信鸽。
字迹十分潦草,也并无什么风骨,只简简单单地写着:十万火急,速到漳州。——凌无悔。
这世间只有两件事凌无悔自己摆不平,一个是凌无忧,一个是凌无心,凌无心陪着阿青在四季如春的地方看花赏景写字逗鸟,日子惬意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找他那个多年不见一次面的便宜妹妹。
这么看来,是凌无忧回来了?
凌无忧回来第一时间没回魔教总坛,而是直接来了漳州找凌无悔这件事情简直比凌无心把阿青扔了一样令人惊奇。
难道凌无忧也看不下去自己的妹妹这样,要找个人把凌无悔嫁出去?不然怎么能叫十万火急呢?
她要是现在走了,段长歌那边还没去,可凌无悔又写着十万火急,她与段长歌当然不可能见了面,只简单地谈两句就走。
更何况越子临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那么正常的红,她确实冲动了……
她现在只希望段长歌那时候昏着,什么都不知道。
……
乾戈在帐外求见。
段长歌刚醒过来,他实在不愿意把这些事情告诉她。
段思之一眼就看穿了女儿的心思,道:“你在这等着,我帮你问。”
段长歌点头道:“多谢父亲。”
段思之出了营帐之后才发现子临不在,道:“那位子临姑娘呢?”
乾戈心道连元帅都知道,难不成那女子真是少夫人,那为何段长歌一直不承认?
乾戈道:“子临姑娘好像有些事情要处理,让我们先走。”
段思之想起自己女儿的那副样子,叹了口气道:“派个人去请吧。”
疼还没见段长歌能疼疯,但是想,却真的可以把人逼疯。
段思之亲眼看着这一个时辰段长歌坐立难安,若有所思,一颗心全都放在了越子临身上。
乾戈令叶染云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一遍,自己先行离开,知道的太多对谁都没有好处,他很清楚这一点。
叶染云一字不落地说了,但见本放松了不少的大元帅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去。
元帅温润,但并不心软。
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是真的,他必须不知道,如果是假的,他也绝对不可以知道。
段思之叫来了乾戈,道:“好好善后。”
他的意思,乾戈明白得很。
这件事太大了,段思之闭上眼睛。
这已经不是他所能解决的了。
……
帐中。
“她走了?!”
“是,”军士道:“她还说,还说……”
“说什么?”段长歌道。
“说让您珍重。”
段长歌靠在软枕上,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珍重?
☆、第四十三章 犯上
越子临到达漳州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 她如约到魔教的商铺时, 梳着妇人发髻的女人正站在门口, 一身素色, 头戴银簪,显然是丈夫新丧的寡妇模样。
越子临绕到前面, 对方杏眼桃腮,未施粉黛, 脸上似乎还有泪痕未消, 这是一张美人面, 一张化成灰越子临都螚记住的美人面。
“圣……圣女?”她开口道。
凌无悔突然哭了出来,拉着越子临的袖子妹妹长妹妹短的哭个不停。
越子临见路人好奇地朝这边看过来, 一甩袖子, 把凌无悔拽了进去。
商铺的人既不认识圣女,也不认识左使,但他们认识越子临的戴的腰牌。
腰牌乃是乌铁木, 入火不燃,亦无法用外力劈开。
伙计见到这东西脸色都变了, 道:“两位请稍后, 我去请掌柜来。”
越子临点头, 立刻就有年轻的丫头引她们入座倒茶。
越子临拿着茶杯,推过去,道:“别哭了,喝茶。”说着自己拿杯子也喝了一口——压惊。
凌无悔抽抽搭搭地说:“小妇人丈夫新丧,你让我如何止哭?”
越子临道:“是玫瑰露。”她闻了, 没毒,“润喉。”
凌无悔也怕嗓子哑了哭出来不好听,于是喝了一些,喝完又道:“你是知道的,你姊夫最是上进的一个人,日日夜夜的苦读,这半年来因着婆婆去了,他日日难过,身体也不大好。我劝他休息,他嘴上答应着,却不去做。上个月染上了风寒,也不知修养,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去了。”
刚刚出来的掌柜迟疑道:“这就是拿出腰牌的人?”
伙计道:“不是啼哭的女子,是她身旁的那个年岁小的。”
凌无悔一听年岁小的眉毛一扬,她是自称姐姐没错,可不代表她喜欢听别人说她年纪大,刚才那伙计说越子临年岁小,可不说她显老吗?
掌柜过来,道:“这东西是姑娘的?”
越子临称是,道:“我来当。”
掌柜笑了,道:“姑娘,这木头板子可不值几个钱,而且,要当东西得去典当行,我们这处是卖玉器古玩字画的。”
越子临道:“木头是不值钱,可里面的东西不是值钱吗?”
掌柜道:“这位客人可愿意随我进里面说话?”
越子临道:“好。”
凌无悔玫瑰露没喝完,不愿意走。
掌柜忍不住道:“这位是?”
越子临头也不回,道:“是我在路上捡的,我见她神志不清,空有美貌,怕扔在那受人凌侮,就带回来了。”
她是不可能说这是魔教圣女的。
除了总坛的几个位高权重的知道内情,其余诸人都以为魔教是什么险恶所在,那掌权人必然是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再不济也是冷酷无情的武者。
掌柜赞叹道:“客人果然侠义。”
越子临觉得他想说的是闲着没事,淡淡道:“承让承认。”
掌柜:“……”
进了里间,掌柜道:“不知道客人说这木头值钱,值钱在哪里?”
越子临道:“你打不开?”
掌柜苦笑道:“这只是一个分舵,实在打不开总坛‘天’字的腰牌。”
魔教腰牌分四级,是为天、地、不、仁,‘天’极唯有总坛可开。
越子临摆弄着这块腰牌,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只听机括一响,开了。
她递给掌柜。
木牌内却镶碧玉,玉内有字,乃左使。
掌柜把腰牌还过去,道:“原来是左使大人。”
越子临道:“我来此处有事,你且去安排两间上房,别让人来打扰。”
掌柜恭敬道:“是,”他顿了顿,又道:“那……外头哭的妇人?”
越子临道:“此事你不必担心,她可信。”
事已至此,掌柜无话可说,道:“是。”
越子临想了想,又道:“连嬅可来了?”
掌柜道:“连嬅大人已经来了,不过日日都在偏宅那处理教务,极少过来。”
越子临点头,出去见凌无悔拉着那丫头的袖子,声泪俱下地说着什么,十五六的小丫头眼眶也是红红,显然当真了。
“姐姐,刚才你说,你的婆婆自你嫁入她家就百般虐待你,后来呢?”
越子临揉了揉眉心,她什么都没听见。
凌无悔正要说话,余光瞥见越子临来了,低声道:“小姑来了,改日我再告诉你。”
越子临心道刚才我不是还是你妹妹呢吗?
不多时,一个侍女进来道:“掌柜,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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