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河见到他们,打起了精神,“你们怎的来了?”
“主子让我们来救你。”女人袖口里甩出一把尖利匕首,飞快地割开绳子,将肖河扶了下来。
肖河浑身是伤,下地时疼得连连吸气。
女人转头看了眼吴承,吩咐,“杀了他。”
吴承心下一冷,以为今日命就要交代在此。突然脑子里想起萧风离开时欲言又止的神情,难不成他知道会发生什么?
刀锋贴着吴承脖子,带出冰冷杀气。
吴承只觉膝盖发软,不远处突然砰地一声,院门被粗暴撞开。
“来得好!”来者大叫,手中暗器接连挥出,大汉将吴承往旁一推,抬手隔挡。钢刀上叮当作响,几枚袖箭应声落地。
☆、第三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十八的地雷,抱住~【P.S:亲们都在催的JQ,等这一段的主线过了就会粗线啦~因为是剧情需要希望大家表急咩么么扎】
第三十三章【各方势力】
半空中刀剑乱舞,一片混乱。吴承看不清来者何人,只知道对方手长脚长,同样遮着面,身形消瘦,远远看着酷似猿猴般。
吴承大叫:“这位英雄!快去报官!”
来者差点被一刀砍中,躲闪过去之后哭笑不得吼:“你就是官!我还报什么官?!”
“去皇宫!找禁军……不,找雷将军!”吴承在一顿叮当作响声中扯着嗓子吼:“还有知府衙门!”
“我刚从知府衙门过来!”那人半空中还有余力翻个白眼,冷笑:“那知府大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吴承愣了,一时半会儿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后脖领子被人突然一提,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现在就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吴承正想说不要管我,就听那人利落无比地回道:“关我屁事!”
吴承:“……”
那女人也是诡异地一顿,大概也是被话噎了一下,回过神才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吊儿郎当地说:“你猜?”
女人眯起眼,声音在面具后冷哼一声,将吴承一把推开,道:“他是来拖延时间的,不要管他,我们走!”
那大汉应声而退,一招虚招将黑衣人逼开,然后一把抓过吴承,拿他当挡箭牌往黑衣人面前一丢。
吴承不会功夫,这一下摔下去不残也得养几个月了,正闭眼等痛,却被一人一把拉住。
“啧。”黑衣人烦道:“读书人就是麻烦!”
吴承:“……”
他还没来得及说声谢字,那人已经飞快地向前追去了。
刑部里顿时安静下来,吴承回过神匆忙跑去牢房看,果然人去楼空,肖河被劫走了。
吴承狠狠地砸了墙面一下,反而把自己的手背敲得红肿,疼痛难忍。
“来人!”他转身就往外跑,一边喊:“人都去哪儿了!来人!!!”
刑部好似空了一样,没人回应。
吴承气喘吁吁往外跑,刚到门口就碰上了冉青。
冉青目光四下一扫,问:“怎么回事?”
“肖河被人劫走了!”吴承看着冉青带了禁军,茫然道:“发生什么事了?”
冉青也来不及解释,只让禁军去前头知府衙门抓人,一边又带着吴承上马,朝另一条街的雷府冲去。
雷府门口,此时已经围上了人,这群人一看便是知府衙门和刑部的人,还有一群没穿官服的,混在里头拿着刀枪,不伦不类。
“这是怎么回事?”吴承想到之前黑衣人的话,又想到刑部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的衙差,心里咯噔一下,不敢置信道:“反了反了……这是要反了吗?!”
冉青冷笑,“可不就是要反了吗?”
夜色中马蹄声尤其刺耳,隔着老远二人就看见了雷府门口围绕的火把。
“什么人!”对方吼道:“雷府今日不见客,有事明日再说!”
那人远远地就吼,显然不想让人靠近过去。冉青出门时着急,单衣外头只披了件长袍,头上戴了顶帽子,其他人远远赘在后头还未跟上,因此对方也一时没看出他是个什么身份。
冉青拉紧马缰,马头抬起嘶鸣一声打了个响鼻。
那头有人举着火把小跑过来,“谁……”说着看清冉青面容,一愣,“冉大人?”
他身后的火把顿时蠢蠢欲动,那人诧异之后立刻堆起笑容,“原来是大人,找将军有事?您请……”
他侧身让开,冉青却不动弹。马儿似乎感受到主人的不安,马蹄在原地刨了刨。
“你是将军府的人?”冉青淡然道:“怎的以前没见过你?”
“小的……小的是兵营里的人,这几日将军有要紧事,将我们调过来好安排。”
“哪个兵营?为何没穿制服?你的令牌呢?”
那人顿了顿,举着火把靠近,“是小的疏忽,令牌在……”
他说着,突然将火把扔向冉青。冉青原本就有防备,立刻侧身避让,头发丝却还是嗅到烧焦的气息。
马儿一时受惊,抬桩嘶鸣,转身就跑。
“抓住他!!”那人大吼一声,身后举着火把的兄弟立刻冲了过来。
冉青也不慌张,引着那群人跟上来,与自己带的人汇合后立刻反咬一口。很快这些稀稀拉拉的散兵便被制服,雷将军从门内出来,肩背上扛了一把金柄长-枪,威武不凡。
“要战便战!”雷翁半点不惧,将长-枪单手一挥,杀气陡增,冉青带来的正是一直安排在郊外的雷将军的一支人马,此刻立时冲了过来,与雷翁里应外合,将一群根本没上过战场的人追杀得片甲不留。
待一切成了定局,冉青和吴承才下马来,走到雷泉面前行礼。
雷泉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并不用多做解释,径直让人牵来马匹,翻身上马道:“众将士听令,跟我前去肃清反贼!”
将士们顿时热血高涨,浑厚的声音在夜空下响起:“是——!”
京玄门前已是一片混乱,铁爷带的人马与一部分反了的禁军里应外合,也有那一心效忠皇帝的兵将,眼看自己人打杀自己人,怒气激得红了眼眶,握紧了手中刀枪一路冲杀进去。
罪士官们从四面八方而来,他们功夫奇高,算是皇帝身边最后一道防御之墙。萧风轻功踏过交战中人的头顶,朱红披风被冬风扯起,活像冬夜里最美的一副画。
凤目细眉,面容俊朗带着肃杀的寒气。
轻轻一剑挑翻几人,转身再探,不过几招功夫便将扭打在一起的人给拨开了。
“好一招四两拨千斤!”旁边森晖哈哈一笑,他的钢刀横过肩前,一声高喝,强劲的内劲将下头众人一下吹散开去。
有那功夫不深的,直接在地上滚了两圈。
再抬头,一看是罪士官的服饰,立刻不敢闹腾了。
“众人听令!”森晖站在宫墙之上,气势如虹,“今日之乱实则有人故意为之,雷将军已带人前去将反贼肃清!识相的现在就束手就擒,否则等事成之后,只有剥皮抽筋之罪等着你们!”
剥皮抽筋有多痛?光是听就很痛!
有一部分当即就丢了手中武器,立刻被其他人押解起来。还有人想再搏一次,便鼓动周围的兄弟和自己一起朝里冲。
“大家不要怕!!”那人高声喊道:“皇上已经中毒昏迷,命不久矣!只要拿下京玄门,好日子等着你们!”
立刻有人附和道:“皇上已经驾崩!为了玄国!大家不要放弃!”
“皇上已经驾崩了——!”
“皇上死了!!”
“玄乐帝死了!!”
“长孙玄乐死了——!”
谣言四起,立刻煽动了不知真相的人群。
萧风眯起眼,很快找到了最初散播谣言的人。可笑的是这人煽动起其他人的情绪,自己却偷偷从人群边缘退出,想要溜走。
“那不是仇道天吗?”森晖也看见了,阴测测地道:“宫里正在通缉他。”
“就是他下的毒?”萧风来的路上已经听森晖说了经过,此时自然了然,道:“我去跟着他。”
“跟着他?”
“他背后定然有人指使。”萧风道:“我打赌,那个人不是铁山鹰。”
铁山鹰就是铁爷,是顾长晟曾经扶持的混混,是后来掌握王城绝大多数经济的商人。
铁爷和顾长晟定然有不轨企图,只是顾长晟先去了一步,铁山鹰要在这时对皇上下手,显然是没有道理,也并不理智的。
这不合铁山鹰向来行事谨慎小心的路数,唯一的一个原因,就是有什么人给他这份自信,让他相信自己必然能一击成功。
萧风想起肖河口里的白啼,脸色更是危险几分。
“去吧。”森晖并不在意,道:“皇上那边,我去说。”
“谢了。”
萧风目光往旁边一瞟,似乎突然看到什么,身形一顿。
“怎么了?”森晖敏锐地发觉,朝他看的方向看去。
树影摇晃,什么也没有。
“没什么。”萧风摇头,“看花眼了。”说完也不等森晖回答,径直朝仇道天的方向追去。
水殃宫内,季饷在外室不停地接各种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