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去,注意不要被发现了。”玄乐道:“有任何情况都要据实以报。”
“是!”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的网游文已完结啦~可以开始全力更废帝这篇了~感谢一直不离不弃的各位~鞠躬~
☆、第九十七章
第九十七章
没有人会去怀疑一个小倌,尤其这个人之前本就与玄乐等人毫无关系。
玄乐自然也从未怀疑过他,花相公此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小倌,喜欢健硕的男人,喜欢对男人的身材、肌肉甚至是□□评头论足,平日话多,但却总是一针见血,看得人情冷暖多了,表面上会装傻逗乐,心里却明镜似的清清楚楚。
跟花相公相处不累,他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在能帮忙的地方也能帮上忙,如果不是他喜欢涂脂抹粉,穿得花里胡哨,季饷与他,自己与他,或许都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当然他现在也当他是朋友,只是远远闻到他一身胭脂香地跑过来,总是会忍不住与对方拉开距离,外加满头黑线。
这样的一个人,难道也暗藏秘密?
玄乐觉得这个世界已经越来越玄幻了,他身边还有多少人藏着多少事?
一夜过去,趁天还未亮玄乐躺回了虞子文身边,躺上床的一瞬间他就超级想睡觉,为了避免功亏一篑,他只好进入系统中,继续翻看各种野史杂谈,顺便研究道具。
只是虞子文可没有他想的那么好忽悠,昨夜他一离开,虞子文其实就已经醒了,原本以为对方去沐浴,结果左等右等也未等到对方回来。
今日一早这人又偷偷摸摸回来装睡,虞子文眉头皱起,片刻后装作自己刚醒的样子起身,轻手轻脚离开了屋子。
萧风早已在屋后等待。
“爷。”萧风轻声道:“玄乐帝昨晚一夜未睡,还有花相公私自出门,森晖已经跟上去了。”
“一夜未睡。”虞子文闭着眼,仿佛在思考又仿佛只是在发呆,再睁开眼所有情绪已经全部收敛,片刻道:“卫璋那边查得如何了。”
“回爷,卫璋带了护卫军,另有一位史官和礼部大人跟随,其他并未有所发现。”
“给他使点绊子。”虞子文道:“探探他的目的。”
“是。”萧风答完,就听前头院子传来玄乐的声音,立刻躬身告退,须臾便消失在虞子文眼前,仿佛这后院自始至终只有虞子文一人。
虞子文深深吸了口气,牵起嘴角,绕去前院。
“怎的了?”他玩味道:“不过片刻不见便想我了不成?”
玄乐翻个白眼,“只是叫你吃早饭而已。”
虞子文伸手揉揉玄乐眼下青黑,“昨晚没睡好?”
“做恶梦。”玄乐说得一脸理所当然,半点犹豫也没有,这般坦然反倒让虞子文心里哽了一下。
到底是有什么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也半句不肯透露?
虞子文垂下眼眸,片刻后道:“用早膳吧。”
玄乐隐约察出一点不对,但看看虞子文脸色又没看出个所以然便也不去多想了。
不到午时,森晖悄然回归,于萧风等人打过招呼便去找玄乐。
玄乐倒没打算将这件事也瞒着虞子文,只是说起花相公,必然提到自己为何深更半夜在前院溜达?于是他跟森晖使了个眼色,森晖倒也聪明,径直道:“属下昨夜发现花相公偷偷摸摸出门,遂跟在其身后,未能及时向皇上禀报还请恕罪。”
“恩。”玄乐眨巴一下眼,表示很满意,“那发现什么了?”
“花相公昨晚去了城边一户屠夫家中。”森晖道:“属下倒因此想起一事,昨日花相公出门回来时,手里应是提了野鸡和羊腿。”
“是。”玄乐也想起了这事,“晚上咱们还吃了烤羊腿肉。”
玄乐站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所以他们到底是一早就勾搭上了,还是昨日才勾搭上?”
虞子文问:“他现在人呢?”
“还在屠夫家中。”森晖道:“属下在屋顶待了一晚,他们只是随意聊天,并未谈其他的事。”
“聊天非得选在半夜?”玄乐转了转眼珠,“聊的都是什么?会不会是暗号?”
“也有可能。”森晖点头,“聊得俱是白冷国日常,还有最近白冷国太冷了诸如此类,都是些啰嗦废话。”
“是废话就更可疑。”玄乐站定,“去把花相公给我带回来。”
“会不会打草惊蛇?”森晖迟疑。
“打草惊蛇也无所谓。”玄乐调出系统当时送的花相公的牌,冷笑,“看我怎么收拾他。”
玄乐一直以为花相公的牌或许永远也用不到,或许抽牌这种事本就靠一定的运气,就好像斗地主,拿到好牌自然一路畅通,拿到烂牌那就是天意如此。
后来,他又以为是因为系统BUG,所以才会出了花相公的牌。
而现在,他觉得也许这就是花相公牌的正确打开方式。
可命令对方说一次真心话,可命令对方做一件事(不损害不增益自身和对方利益),可给对方改一次心愿(不损害不增益自己和对方利益)。
玄乐在系统里看着这张牌,片刻后选择了第一个。
于是当花相公被带回来的时候,目光微微有些涣散,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稀里糊涂就在玄乐面前跪下,不等人问便道:“我什么都说!”
虞子文皱眉,“你说了我们也未必会信。”
森晖道:“不如用刑吧。”
玄乐淡定挥手,“无碍,他会说实话的。”
虞子文和森晖都很惊讶,季饷因为得知此事太过情绪激动,被玄乐让人给带回了房间不准出来——毕竟季饷很看重玄乐安全,得知花相公居然有小九九,自然无法释怀。
虞子文压低声音,“你相信他的话?”
“信啊。”玄乐笑都风轻云淡,“我让他说实话,他就只能说实话。”
虞子文皱眉,片刻后打量他,“你是不是又用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玄乐比了个嘘的手势,一脸无辜,“这些东西可不能乱用,谁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
虞子文满脸不信,玄乐对花相公道:“说吧,我洗耳恭听。”
于是花相公第一句话便石破天惊地道:“属下虽在幽国做一名小倌,但其实是橙云国的细作,属下在幽国多年,一是打听幽国和玄国消息,一是暗中调查幽国与荆国的协议。”
“幽国?荆国?”玄乐瞪大眼,“等等,你的意思是,幽国与荆国一早就勾搭上了???”
“具体的属下并不清楚,所以才需要去打探消息。荆国曾暗地里联系白冷国和橙云国为他们做一件事,只要这件事达成了,荆国便许诺放白冷和橙云自由,并承认他们为大国,不再设法吞并为附属国。”
虞子文眯起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荆国要找什么?”
“找一个据说……能帮荆国成为大陆第一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属下未能调查清楚,幽国也与荆国达成了同样的协议,派了细作到……皇上身边,打听那样东西的去向,若是成功了,幽国便能脱离附属国的地位,成为正式的大国。”
花相公一脸呆滞,慢吞吞地道:“橙云国正在崛起的时候,虞国打上白冷和橙云的主意,橙云国王不甘心,却又不敢招惹虞国,只能选择与荆国合作。我们有荆国第一军师明渊泽亲笔的书信作为承诺,在诚意上,荆国比虞国和玄国都要好太多,值得信赖。”
花相公眼神恍惚了一下,似乎有一瞬间的清醒,皱了下眉头,可很快又变得浑浑噩噩,道:“属下已在幽国做了多年探子,此事想必早在多年前便由明渊泽与各国定好。”
虞子文沉默不语,各国都有彼此的探子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只是鸣凤山之后荆国便沉寂了,也没有什么风声,更探查不到明渊泽一举一动,这么多年的相安无事,竟让自己卸去了防备,想得理所当然,却没料到,人家早就大踏步地走在了前头。
而玄乐此时想的完全是另一码事。
那个偷渡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穿越来的?他们到来的时间,真的一致吗?
皇太子的弱点,鸣凤山之后荆国出奇的沉默,扩散的关于军师性格大变的谣言,皇帝突然对皇太子的不容忍。
早早埋下的探子,与白冷国和橙云国的阴谋,那么恰到好处地催眠了白冷使者,引诱自己前来白冷国一查究竟。
散播卫璋的谣言,时间算得刚刚好,确保自己到的时候能轻易地打听到。
仔细想想,谣言这种东西往往是越演越烈的,就算是明渊泽以为窥探自己的系统而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到白冷国,可他们这一路行来也不过两月有余,如何将谣言的范围控制在刚好合适的地步呢?
哪怕有系统作弊,恐怕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吧?
除非这是一早就计划好的,而对方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就刚好会到白冷国。
如何知道的?怎么知道的?玄乐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花相公还在认认真真回答问题:“屠夫是橙云国放在白冷国内的暗线之一,有红色鲤鱼旗为证,只要看到红色鲤鱼旗挂在第二个窗口右下角位置,那便是我们的联络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