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后会选择谁，我和你妈妈都尊重你，但是，”她的想法明显没有获得言父认可，“女人不行。”
言父刚才没有表现出来太多的嫌恶，但此刻，他终于把这份不理解说了出来：为什么非得是女人不可？
就像陈钊最开始得知消息的时候，这样问她一样。
言思宁认为已经没有必要纠结了，她诚恳地说：“您可能以为我是在外面学坏了，事实上，我喜欢的不是她的性别，是她这个人。”
言父不予评价，只是听得脸色几乎快要垮下来了，他一度说出了狠话：“我说了，无论你选谁，都不要忘了你姓言，你是言家的人，就不要做出有损言家脸面的事！”被逼|得说这样重的话，他显然是气得不轻了。
“我不想您和妈为难，”言思宁垂下眼睛，继续语气放软地道，“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一定不会在这里惹您生气。”
言父重重地叩了一下桌子：“现在也不迟，不要再和她来往了。”
言思宁低声地时候：“爸，我做不到。”
她做不到。
别说这几天见不了面心里有多牵挂，就是半天没有对方的信息，她都会觉得心里好像少了些什么。
但这样的心情，她知道无法被理解，甚至因为自己的顶撞让对方更生气了，然而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是认真的。”
话语终究是单薄无力的，言思宁的话无法令人释然，反而让言父认定她就是一时脑热地选择。言父质问道：“你所说的认真，就是不顾及家人的感受吗？”
“有些抉择注定要顾此失彼，爸，我只能做一个选择。”
言父厉声问道：“难道那个人就是你的选择？”
“我选择她，因为她比面子更重要。”
然后这句话成功惹恼了他，言父犀利地道：“是不是家人在你面前，也没有她来得重要？”
“不，在我心里，家人永远排在第一位，”言思宁如是说，“她也是我的家人。”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要清楚——我和你妈妈并没有认可。”
言思宁觉得这些表白她未必愿意当着苏瓷的面说，但她此刻忍不住全盘倾出了：“爸，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我爱她，无论她是男是女，我爱她，无论她贫穷或者富贵，我爱她，无论是她的优点还是缺点，我爱她，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
话音未落，空气里却响起了一声沉重又清亮的响声。
啪。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巴掌算是为苏头上的伤报仇了，嗯，所以说人还是不能作死的……
在这里不好意思地打一个小广告，要怪就要怪旁边大大的馊主意，挂一个没有文案的新文《她在离婚前火了》，开更日期最近（未定，希望和旁边大大一起开吧）……嗯，然后没有什么了……
啊，最近准备另寻兼职了，过来请大家喝咸鱼手|撸|奶茶，欢迎偶遇（假的，说得咸鱼好像会暴露它的地址一样）
☆、第 111 章
巴掌扇下去有多重, 感受到手心痛感的时候, 言父终于回过了神。
他手悬在空中, 一下子抬也不是, 收也不是。
像这种在业界里呼风唤雨的男人，也会有为家庭琐事情绪失控的一面, 他看着言思宁脸上逐渐浮起的红|肿，立马就后悔了。
他向来疼爱言思宁, 从小到大基本不舍得打她, 现在还下了这么重的手, 这一巴掌打在了言思宁的脸上，也打在了他的心里。
言父十分过意不去, 但在心理上, 他没有就此原谅言思宁。
对方现在表现出来的不懂苦心、不听劝告的任性都让他很生气，言父开声道：“出去。”
言思宁此时的侧脸隐隐作痛，麻木得连听力都变差了, 她还沉浸这份不适里，直到言父率先出了门。
言思宁并没有立即离开, 而在书房的一侧找了个沙发坐下, 她怕跟上去惹言父不快, 不如现在这里调整一下心态，方便之后的沟通。
但言母的到来打破了她的沉思，言思宁看着她的忧虑脸色，笑着宽慰说：“妈，我没事, 让您担心了。”
她知道自家母亲言母会如时出现，一定是受了委托，在毕竟此之前，她不是没有注意到那一巴掌下来的时候，言父脸上变换的神色。
来自父母的忧心忡忡，言思宁不会不了解，两个女人的感情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排除了社会不认可的这层顾虑，国内法|律的不允许，使得两人往后的生活得不到该有的保障，就比如说，万一以后感情出了问题，没有一纸婚书的约束，也许会成为无法劝回的事情，除此以外，关键时刻需要做主的时候，也无法作为一个正常的家属代为签字。
即使言思宁知情，这并不能成为阻碍她的原因，她想，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去克服的，就算她们之间的不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就算父母暂时不能理解。
言母本来受到言父示意，进来看看她的伤，然后好好开导一下她。但是看见了自家女儿都这个样子了，又不忍心再责说什么：“你爸爸失手打你，他自己也很自责，不过你爸爸现在也在气头上，有什么话还是等他气消了再说，我先让林婶拿些冰块给你消消肿。”
说着，又出了门。
不过返回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如愿在书房里找到言思宁。
言思宁在言母走后，就回房洗澡去了，她姗姗出来的时候，言母已经等了她好一会儿。
“妈？”
“我来给你敷一下脸，”言母边将冰袋给她递上去，又说，“天气热，拿出来太久了，冰有些融化了。”
言思宁正需要敷脸，她笑着接过了冰袋：“谢谢妈。时间也不早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却在末了的时候，又补了一句：“妈，我知道自己辜负了您和爸的期待，这不是我的本意，您让爸消消气。虽然爸不能接受这样的事，但我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心意，妈，您最清楚我了——我不会随意做选择，一旦做了选择，我就不会再轻易动摇了。”
言母动了动唇，但也只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你别想太多了，敷完脸了早点睡。”
随后言母离开，言思宁拿着冰袋熬脸，同时不忘给苏瓷发信息。
她等了一会儿，不过那边的人迟迟没有动静，便随手给陈钊发了一条信息。陈钊前几天跟她说过要回陈家一趟，她便想着周六的时候还能见一下。
不过信息发出去后，陈钊的反应也很不给力，等了半响收不到回复，言思宁干脆放下手机，早早躺上了床。
她今天准备早点睡，冰敷的效果并不理想，那阵冷意过后，脸上的痛感并没有如约减轻。于是，她想睡一觉应该会好了。
不过言思宁这一觉睡得有些久了，起床的时候才看见苏瓷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以及陈钊跟她的留言。
她一一回复完，慢悠悠地下床洗漱。梳妆镜里的气色看上去还算不错，过了一晚，脸上的红肿已经退了不少，不过言思宁还是拿遮瑕膏将那处显得格格不入的皮肤遮掩了起来。
因为陈钊等下要过来。
言思宁下楼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早饭的时间，往常的这个时候，都是她和父母一起坐下来吃的。她看见言父正在客厅里看报纸，于是自然地喊了一声：“早啊，爸。妈呢？”
言父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嘴，似乎说了什么，不过很快低下了头，继续翻着手里的报纸。
言思宁见状，心道他可能还没消气，没有再在楼梯口逗留，随后去了饭厅吃早饭。
早餐是很简单，是油条、粥以及两道配菜。
言思宁吃的时候，言母刚好从楼上下来，她走近观察着依然略显浮|肿的侧脸：“宁宁你睡好了吗？我和你林婶敲了几次门，你都没有回应。”
直到留意到了身旁扶在椅背上的手，言思宁才抬起了头：“妈，您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都没注意。”
“我刚才去楼上拿东西，下来的时候看见你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想你是下来吃早餐了，跟过来的。”
言母说着，觉得言思宁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她怕昨天书房内的争执让言思宁感到了压抑，建议她说：“等下要不要陪我出去走走？”
“嗯？”要在平时，言思宁肯定乐意陪他们出去散散步，或者是聊一聊家常琐事。如今却反应平平，只顾着喝粥，对她的提议不感兴趣。
言母有些奇怪，她小声地问：“宁宁你怎么了？是不是在闷闷生我和你爸爸的气啊？”
言思宁放下了碗，她刚取来餐纸，放在背后斗柜上的手机跟着响了起来。
但她没有接，甚至没有意识到要去看。
“宁宁，你手机响了。”言母抬头确认了一眼，然后提醒她。
“嗯？”言思宁回头问，她依然没有去理那响起的手机，直到手机屏幕暗了下来。
言母不确定是不是手机铃声太小了，她才会没有注意。正感到费解，很快，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她轻轻拍了一下言思宁的胳膊：“你不打算接电话吗？”
言思宁才终于抬起了头，她看着言母张合的嘴，却是一脸不解地说到：“您刚才说了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您大点儿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