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徵这时早换上了一张正经的脸孔,横眉微挑,脸摆地硬气十足,“我觉得这件事很正常啊,大家都是男人嘛,必需的。”
宫明韫气得早不知道说什么为好,索性闭上嘴。
在这样沉静的气氛里,苍弈忽然动作了。
方才宫明韫手忙脚乱地把书丢给宫徵,偏偏宫徵为了做出正经样没有去接,这才使得书掉在了地上,正好落在苍弈脚下。苍弈想了想,便弯腰去拾了。
然后,在宫明韫羞愤的目光里,苍弈翻开书页。
见苍弈在很认真地看,半点鄙夷的神色都没有,宫徵就像得到认可的小孩子,整张脸贴上去,坏笑道:“怎么样?好看吧?这可是我在书局找了半天才找着的,精本的,绝对值得收藏。”
苍弈看了一会儿,抬起头,微带邪意的眼神就那样撞进宫徵略显慌张的眼睛里,“嗯——春宫图?”
宫徵被那样的眼睛看着,只觉得心里突然多出了什么让他措手不及的东西,他怔愣了片刻,听到问话,猛然惊醒,这才佯装镇定地夺回自己带来的春宫图,“都看过了还问。”
苍弈不再追问,只手指敲击桌面,“你才多大,就看这些东西。”
宫徵抿唇,狡辩道:“别光说我,像我一样大的人谁没看过?你没吗?”
“我说这话不是为了训你,其实,我也觉得蛮正常的。”
“嗯?”像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少年顿时来了兴致,狡黠的笑容再次挂到了脸上。
“正如你自己说的,男人嘛,必要的知识补充是理所当然的,不然临到关键时刻,慌张,吃亏的就是自己了,说不准能免掉一些笑话。再说了,有做了可以让人很高兴的事不做,不是傻吗?”苍弈的声线慢慢变低,带着一种麻麻的听觉感受,就像用指尖划过砂砾一般。
“乔兄?”这回轮到宫明韫傻眼了。
宫徵面色有瞬间的复杂,说不惊讶是假的,不过更让他高兴的是,他似乎找到志同道合的狐朋了。
“但是…”苍弈话锋一转,声音又回归清冷,“你毕竟还不是男人,不要整天关注这类事物,读书,习武才是你该做的。”
“我知道,只是不想那么做罢了。你说了也没用,只要我不愿意,谁说都没用。”宫徵撇撇嘴,聊赖道。
宫明韫叹口气,“乔兄,你别放在心上,都怪大伯平日里太宠着他了,真是……”他一阵唏嘘,也不说话了。
苍弈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宫徵。
宫徵忽然灵机一动,只听他说:“不如这样吧,前些天父亲总说我不学无术,还说什么要给我请一位严厉的先生,依我看,乔公子就不错,至少很和我胃口,怎么样,二哥?你要是同意把人给我了,我这就去与父亲说。”少年满眼期待地观察宫明韫脸色。
苍弈暗自冷笑,总算是达到目的了。
被苍弈操纵的宫明韫怎么会不同意,他只思虑片刻,就欣然同意了。
宫徵笑得很肆意。
☆、62习武
“先生,这里就是往后你的住处。可还喜欢?”少年束着高高的头发,把苍弈引进一间不大的木屋。
“很合我意,乔某在此谢谢小公子了。”刚刚宫徵已经带着他左右观赏了一番,木头搭建而成的屋子散发着沁人的植物香气,周围也像上一次宫明韫给自己置办的屋子一样种满了竹子。微风拂过,竹影婆娑,抖落了一地青翠的尖叶。也许宫家真是雅士众多,才对于青竹情有独钟。
宫徵见苍弈这话说的真诚,心里微微有些得意,他压住心里的情感变化,面上不动声色,说:“喜欢就好,你以后可是我的先生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别穿得这么寒酸,弄得外人说不准以为我宫少爷亏待你呢。”
苍弈闭上眼,而后掀起眼皮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宫徵,“那么,教习什么时候开始?”
宫徵思量了一会儿,鼻子里嗯了一声,“你能教我什么?”
沉下脸,苍弈认真地回道:“这要看你想学什么,不过……”话在这里打住,他上下打量少年,眼里透露出蔑视,“你作为宫家少主,若是不出意外,这宫家迟早会落到你手里。而你,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依我看,你是什么都得学点的。”
听到这番话,是人心里都会不爽,更何况从小肆意惯了的宫徵,他恨得牙痒痒的,为了保持风度,最终还是忍了,只是实在无法忽视掉对方眼里毫不掩饰的蔑视,他扬起头,挺直腰板,不屑地用余光看向苍弈,“你休要在这里说本少爷的不是,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穷酸书生而已,懂的念几句诗文就蹭鼻子上脸了?”
苍弈眼神变冷,极具压迫性地逼视少年。
“怎么了?不要试图在我面前维持文人那点可笑的尊严,只要我一句话,你知道等待你的会是什么吗?”宫徵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太过分了,只是他真被苍弈挑起了不甘之气,想着怎么打击对方怎么好,他想要势压对方一筹,不甘心被对方瞧不起,况且,道歉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我是不知道少爷你的本事原来这么大。”苍弈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在宫徵看来不寒而栗。“少爷说的是,只要你一句话,你就能唤来很多人为你卖命。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假如少爷根本就没有唤人的机会呢?”
“你!”宫徵又被呛到了。
苍弈慢慢低下头,向少年逼近。眼看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出的鼻息打在双方的鼻尖上,宫徵觉得自己竟然整个人僵住了,一颗心也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
“你……”宫徵声势低微地挤出一个字,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苍弈。
苍弈眯起狭长的眼睛,伸出手在宫徵身上捏了几下,弄得宫徵龇牙咧嘴,气势汹汹地怒视罪魁祸首。
“嗯,确实如你兄长所说,脉络筋骨俱是上佳。”苍弈松开手,一板正经道。
“这还用你说!”宫徵脸上的怒气转眼间消失殆尽,迅速换上了骄傲得瑟。
“你这性子得改改。这样吧,我便教你习武,顺便好好改改你的性子。”
“本少爷的性格好得很,哪里用得着你管。宫家那么多武林高手,不见得你比他们强吧,再说了,算是我看走眼,不想你也是会武的,但是,我不爱习武,你决定了也没用。”宫徵挑眉,痞痞地笑。
“不管便罢,但这武艺却是要学的。如果你跟着我习武,我倒愿意考虑考虑带你外出游历。”苍弈诱导。他此前无意间听闻宫徵想要离开宫家外去见世面,此时的建议正中对方下怀。
果不其然,宫徵的眼睛亮了亮,随后又挑衅地问:“真的?”
“考虑考虑。”
少年走着慢步,双手背后,绕苍弈身子转了一圈,停在苍弈身后,凑上去,把头抵在苍弈耳根,“我就说嘛,要是我这么容易就能出去的话,怎么也轮不到你带我出去。”
苍弈向前走几步,稍稍与少年保持些距离,“总比没机会来得好。少爷恐怕不了解乔某的武艺,有所质疑也是理所应当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你的话岂不是很不给你面子?反正我本来就是讨你来给我解闷的,随你怎么教好了。”宫徵退几步,指着木屋,“这间木屋还没有名字,不如你自己起一个?”
“听凭少爷你的意见。”
“嗯——”宫徵手托腮,一锤定音,“‘觅贤斋’如何?”其实他首要想到的是类似“怡红”,“春晓”,“寻芳”这样不入流的名字,不过他也只是想想罢了。
“还好。”
“喂,说点好听的不会吗?”
“少爷请回吧。”
“你这是在赶人吗?”
“嗯。明天早上日出时候来这里。”苍弈干脆自己定了时间。他是要与这位小少爷处好关系的,才能借便接近那位长老,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任务,少不了利用这位做掩护。
宫徵回到自己宅子时,已经下午了。他离开觅贤斋后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自己上午几乎就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这让他如何不恼火。他一定要好好捉弄对方,报复回去,亏不能白吃了。
只是脑海中又不自觉浮现那人今天的样子,想着对方虽然捉弄自己但又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就忽然觉得自己的复仇路很遥远。
翌日。
宫徵还迷迷糊糊地睡着,就感觉到有谁在敲门。敲门声从一开始的很轻到现在重得让人脑袋发昏。“谁啊?”心里兀自埋怨,他翻了个身,面朝墙壁继续睡。
“再不开门,我就进去了。”门外传来冷梆梆的声音。
宫徵一个激灵,睡意消失了过半,嘴里念叨着,他掀开被子走下床,“你来干什么?”
苍弈推开门,面无表情道:“现在几时了?”
宫徵透过大开的门往外看去,骄阳当空。“你自己不会看啊?还问我……”埋怨到这儿,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声音越变越小,后来止住。
没想到宫徵竟会忘记这件事,不,也不能说是忘记,可能是刚睡醒有些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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