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叫念久?仇人是谁?”齐蛮渊终
“是,思念的念,长久的久。仇人是谁我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只知道我要报仇!也许……就是上面绣着的这个人也说不定,就像是王爷说的,做鬼也放不下。”念久想了很长时间要怎么解释为什么白慈安的画像绣在自己身上,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除了仇人就是情人,但是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如果说是情人的话更不靠谱。
齐蛮渊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这种说辞,“你说你是从一个很远的地方飞到那家青楼的?”
“是。”
“还记得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都不记得了。”飞快的瞟了眼齐蛮渊,“除了要报仇!”
齐蛮渊心里默默叹气,也算是这家伙给自己找了个收留他的借口,当下道:“你说的对,除了我之外确实很难有人再相信你,不过在本王看来这也是你最有用的地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蛮王府的影卫,专门负责探听消息,负责影卫所达不到的空白区域。独立于其他十二影卫,专门跟随在本王身边。”
“十二影卫对其他人来说本就是神秘的组织,而你则是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存在,真正的、本王的影子。”齐蛮渊语气越来越严肃,尤其是“真正”两字更是像能刻进石头一样的力度,“而且本王相信,王府的情报机构,会让你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你要找的人。”
“是!念久领命!”
“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不是念久,是影十三。”
——————————————————
蛮王府的影卫一直都是十二个,一个不会多,一个也不会少。死掉的永远会有源源不断的新人顶上去,不管完成任务的过程是多么惨烈,在外人看来蛮王府十二影卫也不曾起过一丝波澜,稳若金汤。这对于整个大原国来说已经是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了,对于蛮王府,也是历经百年最为稳定的机构。
但是今天,年轻的靖蛮王向分布在各个地点的影卫通知了这样一个消息:从现在开始,王府的影卫变成十三个。
影卫一皱眉:“十三?哪里来的?”
影卫二不屑:“哪里来的?当然是后门。”
影卫三忧虑:“是不是王爷被奸人蒙蔽?”
影卫四大惊:“我就说这京城不是个好地方!”
影卫五沉思:“王爷到京城才刚三天时间。”
影卫六委屈:“是不是王爷嫌弃我们办事能力不足?”
影卫七面瘫:“我一直认为十二个已经人满为患了。”
影卫八斜眼:“你也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影卫九疑问:“为什么只有通知,人呢?”
影卫十淡定:“或许在王爷床上……”
影卫十一愤恨:“我就知道王爷迟早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影卫十二疑问:“王爷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影卫十三……呢?
————————————————————
念久去哪了?他在外面转了一圈之后又跟着饲主王爷进宫去了。齐蛮渊将念久揣进怀里直接坐进宫里接应的轿子里,在进了皇宫之后又直接将念久从轿子的小窗户扔了出去,念久本来昏昏欲睡,一个激灵之后睁开眼,靠!什么时候飞出来的?
看着下面越来越往皇宫里走的轿子,念久撇撇嘴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只是天气不好,有点逆风。他领到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到皇宫周围逛一圈,熟悉整个皇宫的地形,回去给齐蛮渊画张地图出来。
皇宫的地图不难画,随便一个在里面待上数十年的公公麽麽的都能琢磨的差不多,但是饲主的要求太过变态,甚至详细到每一处宫门的方向,道路的宽窄,如果能将宫人的走向大概找出来的话那就更好了。
如果不是齐蛮渊说要寻宝,念久都要以为他其实是在为篡位做准备。
“篡位?你以为本王傻吗?”这是齐蛮渊说的。
念久对古代宫殿的布置也算是略有了解,无一例外的都是按照严格的中轴对称建造,左祖右社,前朝后寝,如果齐蛮渊说的是实话只是要寻宝的话,能排除的地方可就太多了。大殿的左前方是祖庙,是帝王祭把祖先的地方宫殿,右前方是社稷坛,皇帝祈风求雨的地方,后面就是后宫,佳丽三千什么的。
念久把自己挂在一根树枝上休息,顺便眺望这将近六万多平方米丝毫不逊于故宫的地方,古人封建的思想将他们的动作都规定在一个特定的格子里,想要猜测的话并不难,左前方的祖庙首先排除,接着是中宫大殿,不可能性仅次于祖庙。最有可能的到是社稷坛,那地方不仅很少有人走动,而且祭坛本身就造的比较高,最高点甚至离地几乎有五十多米,如果是藏东西的话还真是个好地方。
但是话又说回来,齐蛮渊所说的寻宝,寻的到底是什么念久根本就不知道,金银珠宝还是倾国佳人?如果是第二种的话这目标就更明显,说到底还是对自己的工作性质了解的不够彻底。
念久摸索着找到此时皇帝所在的御书房,皇帝召见靖蛮王,齐蛮渊自然也在这里。房门是关着的,门外规矩的站着两个宫人。念久围着宫殿转了一圈,发现连窗户也是关着的。不由撇嘴,这皇帝和齐蛮渊不是死对头么?这些人将这两人关在一起还真是放心又自信。
第一卷 7第七章 磨合(一)
念久神不知鬼不觉的顺着窗户的空隙爬进了养心殿,里面出乎意料的安静,皇帝和齐蛮渊一主一侧的坐在两边,形成一个隐秘的对峙局面,不过动作很有意思,都在喝茶!
皇帝眉目低垂,手指拨动茶杯的速度缓慢,显然是在想心事。齐蛮渊将茶杯抓在手里慢慢旋转,细细的看着上面那幅浅蓝的江南烟雨图,不急不躁。
念久顺着墙根慢慢的挪到齐蛮渊身后,看着皇帝没注意到这边,飞快的爬到齐蛮渊腿上,他发誓,他绝对不想要“爬”这个动作,但是飞起来的话势必会引人注目,而他与齐蛮渊之间的对话又绝对不能让第三人听到,而且他认为齐蛮渊也绝对不希望皇帝看到他,所以,只能用爬。
齐蛮渊皱着眉头瞟了一眼皇帝的方向,继而皱着眉头看向腿上的刺绣,压低声音道:“念久?”除了他还能有谁?但是这种诡异的状况还让他问了出来,
“是我啊是我。”念久动了一下小声应答,这种做特务的感觉真他么太有意思了。
念久顺着他的腿爬上来的时候,齐蛮渊就感觉不太自在,就算知道这家伙只是一块布对自己也完全没有任何威胁,但还是无法接受这种完全无法预料的触碰,齐蛮渊动了一下腿。
两人对峙的局势总是很微妙的,表面上都在想自己的事情,暗地里却将对方的动作看的一丝不漏,齐蛮渊的大长腿这么不合时宜又及其不自然的一动,就引得皇帝朝这边看过来,“阿渊,你在京城被人刺杀的事情现还在调查中,朕一定会替你找出幕后给你一个交代!”
齐蛮渊状似不在意的将还在自己腿上乱动的念久捏起来直接塞进怀里,这才回道:“皇上不用这般自责,蛮王府遭人嫉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状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虽然这次地点是在天子脚下,可谁让臣的仇人对手更是遍布犄角旮旯,臣啊,也差不多习惯了。”这话听上去当真算不上是情真意切。
皇帝不在乎他的潜在意思是什么,只要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就足够了,“蛮王心中已有定论?”
“这是小事,皇上既然已经交给下面的人处理,现在也就只等着看结果了,倒是皇上此次召臣前来,所谓何事?”在你的地盘上出的事,难道还想要我这个受害人帮忙出谋划策?齐蛮渊才不做。
念久不老实的又在齐蛮渊怀里动了几下,齐蛮渊抽了一口气,开始把他往死里按。
“还是阿渊知道朕的难处啊……”皇帝叹口气,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换了,“阿渊该知道大原国最近局势有些不稳,西面夷人已经蠢蠢欲动,但是老一辈的将军大都辞官归故里,眼下朝廷上倒是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武将,但又缺乏将帅带领,蛮王以为此事当如何是好?”
“他们缺的不过是个能镇住场的名头罢了,皇帝给他们一个不就是了。”齐蛮渊很轻松的给出建议。
“这虽然是朕一句话的事,但归根到底还是要按照礼法来,老一辈的辞官故里,新上来的这些又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没上过战场的人就算是说的再好表现再出色也是纸上谈兵,根本承担不起将帅的位置,况且没有任何军功就越级封将,朕又怕那些文官闹事啊。”就算是镇压住了那些人的嘴,万一战败,这种后果势必会归根到自己的一意孤行上,到时百官势必对他不满。
“皇上难道要御驾亲征?”齐蛮渊一脸原来如此的看着皇帝,表情恍然大悟一般。
龙占天差点被他憋出来一口血,叹息道:“朕也有这个想法,但你也知道朕日理万机根本就脱不开身啊,而且朝上你那几个老头又怎么的可能让朕亲征!”皇帝一脸的扼腕叹息,之后又朝齐蛮渊投来“非你莫属”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