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不说话了,心想着三思之后人就没了,这天下就太平了啊,不过他也清楚的知道,只要这句话说出来,没了的就是自己。
“本王还从没被人卡着脖子威胁过,有人敢,本王怎么也得给个反应不是。”
“可王爷那是陷阱!”
“是又如何?!”
老七真的是豁出去了,“恕属下直言,此人不值得王爷冒如此大的风险,王爷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何非要在一个算命先生身上如此费心费力!”
“呵呵……哈哈……”
不仅是老七,凡是周围能听到这笑声的影卫心里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王爷很少笑,表情与心思一样深的难以预料,如今那么大的笑声,真不知道代表什么……
反常即为妖,人人都知道,事情真的不好了。
大笑过后的齐蛮渊忽然安静下来,整个大厅都非常安静,虽然很多时候王爷身边都是安静的,但不像今天这样死气沉沉……没有斜着眼睛看人,没有端着杯子抹茶沫,连最常见的皱眉动作都没有……真的是安静,安静的让人不安。
齐蛮渊坐在那里,侧着头,朝着旁边的柜子看去,那是以前念久经常待的地方,还有窗外的花枝,头顶的屋梁……总是在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冲自己张牙舞爪,那是最初的念久,还不是十三,更不是季川……
“是啊,本王身边什么样的人没有,各种人才,各样美人,”齐蛮渊自嘲的笑笑,偏偏就有那么一种人,他长得很平凡,更是没有才华,但就是、就是忍不住让你想起、惦念,一旦念上了就再也放不下,长得不好看又如何,这样就少有他人人惦念,又蠢又笨又如何,他是王爷,有的是能耐放得他蠢笨,自己可以又打又骂,但就是他人说不得……
总得有个人可以让自己那么惦念,终于有人让自己那般惦念。
秦洛歌不知道从那里采来一大捧红艳艳的罂粟花,整张脸都喜气洋洋的像是献宝一样,期待的看着张文宇。
张文宇脸色顿时不好了起来,他现在不能动手,更不能对眼前这人发脾气,一嘴银牙快要被咬碎最后也只蹦出一句“谢谢。”
“红色的,很漂亮!”秦洛歌学着张文宇的样子坐在石凳上,眼神瞟向对面那束花。
张文宇忽然觉得非常烦躁,完全没有理由的烦躁,整个脑袋都嗡嗡响。
“我不喜欢红色。”张文宇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这话也不算是假话,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那些女人才喜欢的颜色,况且这种颜色太扎眼,跟血一样。
对面的秦洛歌不再说话了,张文宇看过去一眼,见人低着头,又忽然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掉,黑色的纱衣后摆被风吹得卷在一起,露出里面本来的大片红色,热烈的就像是自己手中这束话一样,张文宇觉得头更疼了。
已经是黄昏时分,如雪的残阳逐渐消失在西方天际,逐渐加重的昏黄已经阻碍了人的视线,衣衫褴褛的人蹒跚的走在蜿蜒的山林小道上,他的腿脚不利落,一个小小的山丘都能让他摔一个跟头,但是那人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摔倒、爬起来、继续走,摔倒、爬起来、继续走……简直就是一个被操纵的木偶一般。
手指从凹凸不平的脸上的拂过,嘴角的温柔像是在抚摸情人细软的脸颊般,口中喃喃:“慈安,哥哥来找你了……慈安,你要等着哥哥啊……慈安,哥哥再不会让你受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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