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穿成这样,你这样不是更显眼麽?」秦牧咬紧牙关道。
扶苏想了想,这倒是也是。他抬起头想说让秦牧那几个去换一身衣服吧,但眼睛才对上秦牧的双目,顿时勇气就一泄千里,提不起勇气跟他爹说──换过一身乞丐装吧!
──别人还好,他爹是绝对不会对他客气的。
扶苏摸摸鼻子,灰溜溜地溜回府中换衣服了。
扶苏换了一身比较正常的衣服,但啡色的短褐上衣却没有好好地绑着,露出了少许胸膛,看上去流里流气的。
秦牧已经懒得再纠正扶苏的形象,先一步上了马後,陆续其他几人也上了马。
其实匈奴紮营的地方离九原城不算远,骑了一个多时辰的马後便到达了。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一个一个帐篷醒目地竖立在那里。
秦牧和扶苏几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把马绑好,然後弯下身,在那长长的草之间悄悄地接近。
可能是匈奴人完全不觉得会有人会跑来抢他们,所以守卫挺松散的,完全没有警觉性。
他们的畜生就那样到处跑,秦牧发现想偷走一两头牛羊实在不算困难,因为根本没人管,放任牠们在大草原上奔跑。
秦牧拿出了弩箭,眯起单眼,瞄准小树林一只落单的﹑正在吃草的小羊,他手一放,顿时小箭无声无息地划过了长空,小羊连哼一声也没有便被一箭穿喉,倒在一棵小树的旁边。
扶苏张开嘴,完全不知应该觉得怎样评价了……
秦牧的属下也拿出袖箭,把落单的小动物一一射杀。
草原太大,动物又稀稀落落的,因此死了几只,其他动物只有警觉地抬起头,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
秦牧带来的几人分工合作,当动物倒地後,便有人潜过去把那些死了的动物拖回去。
扶苏完全没有动手的机会,他看着自己手上的弩弓,再看看依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那几个匈奴人,在帐篷外围巡逻着,一刹那间觉得很没趣,想挑衅却没有成功的那种憋屈感。
为甚麽他觉得他爹来不像抢劫,反而像来狩猎一样……
扶苏想对了,秦牧的确不希望正面惹上匈奴人,尤其在只带那麽几个人的情况下,他连来也不想来。但是扶苏那期待的样子却又让他拒绝不了,只能带他来溜一圈,拿点东西回去就算了。
两个时辰後,待到士兵把那些动物扣到马匹上,秦牧招呼扶苏回去。
「就这样?」扶苏不可思议地说:「为甚麽我会觉得跟我想像中不一样?」他还期望嚣张地在匈奴人面前大干一笔,就像他们对边陲地方常作的,抢完就立即跑了。
「你见过小偷入室盗窃後去吵醒主人家麽?」秦牧用了扶苏之前举的例子,反问了他一句。
「……」好像是喔。扶苏搔搔头,被秦牧拉走了。
不过抢时顺利,走时却不太顺行。秦牧打死和带走的动物太多了,刚好碰到了出来点数的人。
他与秦牧一行人打了一个照面,身形一愣,然後在秦牧抽出手上的弓箭前,开声尖叫了一声不明的字眼。
当秦牧抽出箭把他杀掉後,已经迟了。匈奴人骂咧咧的追逐出来,来不及骑马的就直接用腿跑,跑上来的速度快得惊人。
「走!」秦牧呼喝了一声,护着扶苏,用力地一踢马腹,马匹长嘶一声,立即往前奔走。
秦牧一边策着马,一边用弩弓瞄准对方骑在马上的人,一箭一穿心,非常好的箭法,他带来的几个人也是一样战绩彪炳,一时间凶猛的匈奴人竟拿他们没办法,任由他们在前面逃着,他们在後面呐喊着。
而扶苏则是当中非常没用的,他光顾好马匹已经不容易了,手上的弩弓基本上,喔,是摆着玩儿的……
秦牧一行人在前面逃跑,匈奴人在後方追,叫嚷着秦牧他们听不明白的说话,或许是在骂脏话,还有人试图引弓想要射杀秦牧他们,但人还没拉开弓,便都被扶苏改良後更为猛力﹑射程更远的弩箭给灭掉。
所以到了最後,秦牧一路逃跑,匈奴人追到一半时已经没有再追赶他们了。
秦牧几人就这样悠悠的策着马,每个人的马上都绑着两三只牛羊的,一路血迹斑斑地回到九原。
蒙恬打开城门迎接,严肃的表情裂了,他失声叫:「陛下,你们都去了干甚麽?」
「抢劫啊……」扶苏答得自然,被秦牧一声清咳给掩过去了。
秦牧站前了一步,表情很认真和诚恳地说:「刚与陛下外出踏青,遇见了几只动物,打回来给兄弟加加餐的。」
踏青?蒙恬顺势往下看,看着秦牧手上拿着的弩弓,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带着全副武装去踏青。
「嗯,踏青好啊踏青……走,进去吧,我也累了。」扶苏点点头,把马交给士兵,然後伸了一个懒腰,装作疲倦的样子,打断了蒙恬的说话。
蒙恬最後只能把扶苏他们迎回城,至於他
作者有话要说:づ ̄3 ̄)づ每次看到历史书上写那些少数民族是如何不时来中国打抽丰,就好想说……为嘛不去抢回来啊
不过後来看到明代的皇帝那麽大笔大笔地当冤大头把钱财都散出去……就觉得我们大中华,好像当冤头当了好久……
到……嗯嗯,还在当…orz
\("▔□▔)/无耻点好麽!
81扶苏在晚会时
晚上,军营里被火把照得有如白昼一般,在空地上有一个突起的高台,今夜除了吃吃玩玩外,还有竞技等例牌的表演。
扶苏洗过澡後,一身清爽的便服﹑心情极佳地坐着御辇前往军营。
此时军营完全没有半点放松的气氛,反而数万个士兵席地而坐,翘首以待,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也能听见,偶尔有几个坐不住想窃窃私语,也被同伴阻止了。
扶苏一踏进场便是这样诡异的情况,若不是他们都在坐在地上,他还以为此时在演练呢……
「咳……各位……晚上好啊!」他清咳了一声,顿时整个场面有点混乱起来,此起彼落的‘陛下好啊’‘陛下晚安啊’甚麽的叫法都出来了,气氛的热度总算回升了一点。
扶苏满意地点点头:「总算有点样子了,我还以为你们都是泥塑的呢,这麽静……谁告诉你们要这麽规矩地坐啊?今天就是玩的日子,不要这麽拘束,真的不要啊!」扶苏不坐在长榻上,反而撩起长袍,直接叉开脚坐在台阶上,随手的指了一个人:「你们啊,不要怀疑,上来一起坐着聊吧。」
被指中的人拼命地摇手,惶恐不已。
扶苏有点失望,托着下巴说:「这样好无聊喔……你们还在想开场?这样就开场了,直接来吧,不要呆着了,不是还有其他节目麽?」扶苏回头看向几位将军裨将。
几个与扶苏并不太熟的武将都有几分呆滞,因为照道理应该是扶苏先发表演说鼓励一下一众士兵,然後几人再与他客套客套,等到宴会进行得差不多就可以开始吃吃喝喝了,只是扶苏不安牌理出章,直接没正经地坐在台阶上,完全没有按情序走,他们都不知应该怎样应对。
秦牧抿一抿嘴,站起来拱手打圆场道:「回陛下,有摔跤比赛。」
「那还等甚麽?开始吧?比赛完我们再来吃东西,今晚有加餐哦,虽然……不多。」扶苏努力把气氛活络起来,但是现场一片静默,大家都很不给脸子,反而有点疑惑扶苏到底在在干甚麽。
秦牧不忍心扶苏的面子如此难看,站起来直接高声喊道:「既然陛下如此说,你们就直接开始比赛吧,有谁第一个上台?」
到底是在军营,此话一出,顿时炸了窝,有一个热血的汉子早就坐不住了,立即跳起来吆喝道:「谁来与我一战!」
他跳上摔角台,脱去上衣,在台上走了几步,立即便有人也跳上去怒视他。
整个场面都热闹起来,众人纷纷都围着战台呐喊叫喊,而此时扶苏也跳下阶梯,凑热闹去了,身边只跟着几个机灵的宫人,努力为他挤开一条道路,只剩下几位武将坐在台上脸色有点僵,因为他们已经找不到他们的陛下在哪里了。
秦牧无力地扶额,他就知道扶苏从来不是一个可以受控制的人。
扶苏混迹在人群当中,最後甚至把便服脱|掉,只简单的白内衣,然後两脚一翻,直接站到台上,摆出大力士的姿态,道:「到我了!来吧!」
蒙恬真想给这位爷跪了,把自己弄成这样像话吗?
扶苏可不管一切,直接冲上前。而现在站在台上的人估计从来没有那麽靠近的看过扶苏,所以当扶苏脱去一切的装束後,竟然认不出扶苏就是皇帝,见扶苏这麽找死,直接嗷了一声也冲过去。
两人纠缠在一起,用蛮力对角着。
扶苏虽然看上去瘦小,但功夫却是由他爹一手一脚调|教出来的,丝毫不比别人差,反而在技巧上更为精进。
那人与扶苏角力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无法把扶苏摔出去,看着文弱的人也有一身好武力,不禁赞道:「好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