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沉稳地坐在马上,挥剑一指,顿时鼓声响起,两军万马奔腾,直接往前冲锋陷阵。
秦牧坐在马上,挥动铁剑,把敌人全都击倒。而匈奴首领那一方亦用着特殊的武器,把自己身边的秦兵全都砸到死状惨不忍睹。
另一方面,扶苏与十几个士兵,身上披着用草编成﹑颜色与草原上的长草接近的蓑衣,悄悄地一步一步从树林往外围移,打算避开主战场,而绕一大圈前往匈奴人的主营。
匈奴人紮营的地方离此地颇远,扶苏不时用望远镜视察四周,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中午时候。
「陛下,若是饿了,属下这处有……」一人靠近扶苏,耳语说。
「不吃,我们尽快赶到去吧,饿一两天又没甚麽?」扶苏不耐烦地挥手,他觉得他身边的人一直把他当陶瓷娃娃一样捧着,其实他的体力比普通人还要好一点的。
那人识相闭嘴退下,继续与扶苏一起贴近地面,悄悄地移动过去。
大草原上,茫茫的长草掩埋了一切的诡谲。扶苏与十几人走着走着,不时遇见野生的动物,最惊险时还遇上了狼!
这是扶苏第一次那样靠近地看到这麽凶猛的动物,他一动也不动,一手准备好辣椒粉,心中已经暗自警惕着,打算随时发动攻击。
幸而那狼趴伏在地上发出怒吼,咧着牙齿搞了半天,或许是觉得时机不对,而且扶苏的人数众多,因此没多久便夹着尾巴跑了。
扶苏松了一口气,不敢再掉以轻心。而他身旁的人也把扶苏围在中间,以自身保护好扶苏四面八方的安全。
又行走了大概两个多时辰,终於贴近了匈奴人的心脏地带。
扶苏挥一挥手,让众人伏下。
远处只见炊烟袅袅,军营内有着为数不少的人守着。
扶苏蹲下来,把望远镜收到怀中,沉思道:「看来匈奴人并没有全力一拼的意思,他们留下来的,恐怕才是最精英的部队。」光是那排场,还有严密的情度,可见对他们来说军帐还比较重要。
「啧,又来中原捞一笔然後跑回去吧?」扶苏撇嘴。
旁边十几人面面相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听不明白扶苏说话的意思。
「炸飞你没适量。」扶苏在怀中掏出几个炸药包,小心翼翼地打开,然後指了几个人说:「你和你,偷偷去把这个埋到他们的营中,能有多近就多近,提前是不要被发现哈,分散开去埋,然後把绳子……」扶苏拿出几卷特制的﹑专门用作点燃火药用的绳子,分配到他们手中:「把这几条尽量引到沙地上,之後点火……然後立即跑,懂?」扶苏问。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虽然他们没有真正见识过这种武器,但秦牧有跟他们提过,隐约地知道是非常厉害﹑一不小心就会要人命的武器。
扶苏也不指望可以一举把整个军营炸了,重点让他们去炸粮仓﹑武器库和医师等等的地方就好了。
几个人简单地商议了一会儿,便分头行事去了。
而扶苏则和余下的几人待在原位,用望远镜观察远方。
突然扶苏想出一个主意,他回头问几人:「有谁会说简单的匈奴话?」
其中一人举手道:「我。」
「我让你现在过去,然後到时发生爆炸时在混乱期间喊几句话……可以麽?」扶苏问。
「陛下请说。」那人不苟言笑,表情极为严肃。
「就喊天神发怒了,还有天神降下惩罚等等……反正就是绕着鬼鬼神神在叫吧,把他们的人心喊乱,嗯,这是目的。」扶苏说。这招在古代这个崇尚鬼神之说的时代,可是说是必杀的绝招,当初他能装作是性情大变的扶苏,也是借说嬴政报梦来成事的。
「是。」那人拱手,然後亦同样悄然地离开了。
「我们走。」扶苏作了一个动作,与其他几人偷偷地撒走。
一个时辰後,阳光已经渐渐转暗,而扶苏一行几人也潜伏到小树林的树上看最後的结果。
此时一片乌云飘至,挡住了太阳光。然後忽然间一声巨响,使到沉静的草原顿时响起了不同的惊叫声,动物的嘶叫声等等,非常混乱。而火光四起,扶苏透过望远镜隐约看到远方乱成了一片,却不知道真际的情况。
「陛下,可以回去了?」一人探身问。
扶苏抬头看天,大约估计了时间,果断地摇头:「回去来不及了,今晚准备在外露宿。」
「是。」那人立即开始准备起来。
扶苏下意识地想掏出手机给他爹打个电话──然後才想到古代根本没有电话这回事啊……
84与他十指紧扣
扶苏一直坐在树上默默看着远方由爆炸到慌乱的经过,只见远方的叫嚷声传到老远,虽然扶苏听不懂他们在喊甚麽,但当中的凄厉却是无法掩饰的。
扶苏放下望远镜,从树上爬下。
「陛下。」一人拱手道:「野营的东西已经准备好,药粉也已经撒好。」
「嗯。」扶苏显得有些沉重,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手。
扶苏选的位置正是靠近九原城的方向,一般而言只要匈奴人不昏头,是绝对不会往这边逃的。
小树林里蚊虫极多,虽然已近初秋,但是还是有不少动物和昆虫忙於过冬的准备,幸而四周洒了避蛇虫的药粉,倒是减却了不少的滋扰。
扶苏盘膝坐在泥地上,阁眼稍作休息。他眉头微皱,脸色早已染上泥土的污迹,还有不少细小的﹑被草割出来的伤痕。
「陛下,请先吃点东西吧,你一天没吃了。」一人小声说道,打开包着乾饼的布包。
「嗯。」扶苏拿过一块饼,和着水就这样胡乱的吞了。
「陛下。」远处传来几声叠声,稀稀落落的。
扶苏转过头望过去,只见派去的几人,有两个搀扶着一个伤患一拐一拐的走过来,另一人则托着几个布袋。
托布袋的那人把布袋重重地砸在地上,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对扶苏拱手道:「陛下,属下不负你所托,总算把任务完成了。」
「你们做得很好。他怎麽了?」扶苏有点担心地皱起眉头,动手把那人扶过来,让他坐在自己那处已经整理乾净的石头上。
「陛下!」那人受宠若惊,挣扎着要站起来。
「坐好!跟我客气甚麽?」扶苏喝道,紧皱的眉头看上去有几分冷肃,当场把那人震住不敢再乱动。
「他除了脚外,还有那处受伤了?」扶苏又再问了一遍。
被吓呆了三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人连忙拱手道:「回陛下,只是在匆忙奔走中不小心被火头烫着了,应无大碍。」
「脚都烂成这样还没大碍?」扶苏撇嘴,把另一人招来:「那个谁,快给他敷药,不然恐怕到时会有并发症了。」
并发症是甚麽?几个人的脑袋上都出现了一个问号。
扶苏看上去心事重重,背着手又走到树林的边缘看向远方。
「跟我说说现在是啥情况?」扶苏转过身问。
「回陛下,我们已在重要的地方洒上石脂水,而且亦趁机制造了混乱,唯独粮仓的地方无法靠近烧毁,望陛下原谅。」其中一人连忙站起来拱手回话。
「没事,能干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扶苏又看了一眼,远处火光雄雄,惨叫声不绝。
「吃完东西我们往树林深处走,尽量靠山一点。我怕匈奴军会赶回来,狭路相逢就不好了。」
「是!」众人齐声道。
等到赶回来的四人休息过後,扶苏与一众士兵便往树林的深处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微昏,四周黑漆漆的,扶苏他们又不敢用火把,只能摸黑前进。
待扶苏觉得匈奴人不会特意深入经过此处後,便让众人停下,各自找了一棵树,打算就这样窝居一晚。
由於扶苏等人不能用火,会引起匈奴人的注意,因此在野生动物众多的山边,他们只能在树上窝一晚,至少睡在树上威胁也低一点。
等到他们几人涂好了特殊的药汁和药粉後,便把手上的粮食大概的分了。
最後一人还带了一些匈奴人的武器回来,本着不拿白不拿的想法,扶苏让他把几个布袋挂在一棵树上便可以了。
扶苏爬上树,然後伸了一个懒腰,再捶捶自己酸痛的双腿,左看右看,找了一个舒服的丫枝位,放上乾草,披着蓑衣就这样躺上去。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後,只听见树林外面传来马匹踏地的声音,还有人的脚步声,就这样杂乱地走过去了。直到他们全军离开後,由始至终都没有发现树林的深处躲藏着扶苏十几人。
一整夜,扶苏都是在半合眼,欲眠却未能成眠之中过去。
天始亮,在第一道光芒照进了树林深处时,扶苏就醒了。
他动了动僵卧了一夜而显得酸痛的双脚,揉揉已经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颈子,打了一个呵欠。
他抬起头环顾四周,只见其他人也已经陆续醒来了。